[柯南/魔术快斗]星降夜

　　我算好时间和文月进入主舞台，正好是最终排练的休息时间。除了演员们之外，还有不少警察在走来走去，看上去气氛有些严肃。凭心而论，我已经不想再和怪盗基德扯上任何关系了，他一出现准没好事。但是今天又是和文月约定好的重要日子，演出当天的邀约已经被她婉拒，那么我只能抓住今天的机会了。
　　这时，站在门口和警察们说话的一个男子朝我们走来，看到他的脸，我就回忆起这是搜查二科的中森警部，《月光淑女》时我们也曾经打过照面。
　　“你们俩，”他有些意外地来回看着我们，“文月，和折谷？怎么到这来了？”

　　身边的文月对中森警部客气地鞠了一躬，我则负责解释：“我们和剧团的各位约好，今天一起来看排练的。”
　　“嚯，年轻人真是有精神。”中森警部耷着眼皮，看上去倒不是很精神。
　　我们俩打过招呼后就准备走上舞台，但是他又忽然叫住了我们。

　　“你们俩明天该不会也要看演出吧？”
　　“是的。”
　　“……哼，那你们可要小心了。”他略显不满地说，“一个被基德假扮过，一个被基德的助手假扮过，真是问题二人组啊。”
　　我和文月相视一笑，彼此的笑容中都有些无奈。前段时间在基德的一起案件中，在场的文月似乎是被他的助手假扮了，防犯摄像头清楚地拍下了她的样子。和我不同的是，当时没有人找到她本人，因此最后还不得不另外召开记者会澄清。

　　我们从一侧的楼梯走上舞台，准备舞台道具的工作人员们钉木板的哐哐声在耳边响起，对于快一年没有参与舞台剧的我来说是十分怀念的音色。文月大约也是这样想的吧，她有些恍惚地看着他们繁忙的样子。
　　“——我先回去了！”
　　从聚集在舞台另一侧的演员们中传来了拔高的声音。我们把视线从工作人员身上移开，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性正满脸不快地朝我们走来，她的眼神像刀一样锋利还带着锐气，我和文月不由自主地让开一条路给她。她是这次《马尔斯和罗莎》的女主角，也就是演罗莎的今泉丽子，虽然没有和她说过话，但作品的宣传海报我还是看过的。

　　“那个……我不会再说错台词了。”
　　另一个个子娇小的女孩子怯怯地从其他人身后探出头来，喊住了已经来到我们面前的今泉。这是也作为群演和我们合作了的古畑惠，我还记得。
　　“我会拼命努力的，请再来一次吧！”

　　今泉听到这里，冷冷地笑了笑。
　　她转过身，看了忍着眼泪的古畑一眼：“你没有才华，根本不适合当演员，还是早点放弃吧！”
　　说完，她把脚下的运动鞋踩出了高跟鞋的气势，不顾其他人愤怒的制止，高声笑着扬长而去。

　　“……”
　　我看向文月，她注意到我的目光，递来一个有些为难的微笑。于是我便在尴尬的气氛中，硬着头皮带文月走向留在原地的其他演员们。
　　“大家好，我们来探班了。看来来得不太巧。”
　　“啊，折谷先生，文月小姐。”剧团的团长最先发现我们，擦着满头冷汗一个箭步冲到我们身边来，“不会，不会，我们才是，让你们看到这种样子。”

　　“这不是折谷和文月嘛，真的来啦。”其他人也勉强拾起平常心，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迎接我们，把我们围在中间。刚才被取笑‘没有才华’的古畑也跟在其他人身后，但是实在无法笑出来吧，她的表情仍旧很失落。
　　文月和我一一跟许久未见的剧团朋友们拥抱，然后她走到古畑身边时，像是忽然想起来似的提起了手里的纸袋。
　　“对了，各位排练都累了吧？我带了点心来，如果不介意的话，待会儿务必一起享用吧。”她开心地从纸袋里拿出两个大盒子，是考虑到剧团人数所买的吧，看起来分量十足。
　　文月将两个盒子交给愣神的古畑，笑眯眯地转过去轻轻推了推她的背。
　　“一盒是人形烧，一盒是巧克力，能麻烦古畑小姐先放回后台吗？”

　　古畑挤出一个微笑，点点头捧着盒子回到后台去了，现场的气氛也随之轻松了下来。不愧是文月，既缓解了大家的心情，又照顾到了古畑，想必现在的古畑也需要一个人的空间吧。这是和谁都能融洽相处、又细心带来慰问品的文月才能做到的事情，我不禁感慨地看向她，她却只是目送古畑离开后，又波澜不惊地和我们继续闲聊。
　　果不其然，话题转到了文月退出演艺圈这件事上，她正式地和剧团的各位再次讲述了一遍自己的决定，大家都表示理解。
　　“还要让你特意跟我们报告，抱歉啊。”
　　“不会，我本来也应该和各位好好说一声，今后我会继续关注大家的演出的。”

　　“说到今后啊，”其中一个人摸着下巴，“文月今后不是偶像，不就恋爱解禁了吗？”
　　“啊——”众人的视线忽然集中在我脸上，“所以才和折谷一起来的吧！”
　　“看到你们两个一起出现，舞台都明亮起来了呢。”
　　大家的玩笑不断往下开着，文月露出淡淡的苦笑，张了张嘴想要解释。
　　“大家适可而止吧，”我先打断了他们，“文月会为难的。”
　　“也就是说折谷你不为难啦！”

　　好好选择措辞，既可以达到保护女孩子的目的，也能让大家明白他们的玩笑没有开错。话题的重点转向了我，大家开始专心致志地调侃起我邀请文月一起来的别有用心，这也是通过他人之口向文月表达我想法的方式之一，我没有太强硬地否认，态度从容地应和着，于是大家心领神会，开始有意无意地替我说起好话来。

　　嘭！咚！

　　舞台对面响起了夸张的噪音，巨大的坍塌声瞬间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大家不约而同地看过去，原来是搭建大道具的梯子倒了下来，连带着边上放的几个空油漆桶也被撞地到处乱滚。
　　附近的几个工作人员都停下手里的工作，看起来十分困惑。
　　一个油漆桶咕噜噜地滚到了我的脚边，我便顺手拎起来，朝舞台对面走去。尽管这是已经空了的油漆桶，但要是歪倒了，还是有可能把油漆蹭到别处去。将它重新放回倒下的梯子旁边，弯着腰扶梯子的年轻工作人员赶紧和我道谢。
　　“麻烦你了，折谷先生！”
　　“没事，小心点别撞到人了。”
　　我正准备回到文月她们身边，他又慌慌张张地拦到我面前来：“那个，可以麻烦你帮我扶一下梯子吗，大家都去捡油漆桶了。”
　　“……好吧，那我扶这一边。”

　　我们一起倒数三声，合力把倒地的梯子拉了起来，这是常见的人字梯，外表很厚重，却意外地轻，因为用力过猛，它差点反过来倒在我身上。
　　“哇，您、您没事吧？”
　　“没事……”我揉了揉被碰到的鼻子，有点疼。
　　松开手后，梯子稳稳地立住了。这样的人字梯采取三角形结构，按理说应该是最不容易倒的梯子，也不知道刚才是谁碰倒了它。
　　“谢谢了，您真是个好人。”

　　年轻的小伙子对我灿烂一笑，拉了拉帽檐继续干活去了。等我回到大家身边，话题早已转向了不在场的今泉丽子身上。别说喜欢聊些八卦的女团员，就连平时话不多的男团员们也对她怨声载道，可见她的人缘真的不怎么样。听说她是剧团老板的女儿，平时排练时就一直颐指气使的，大家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一股脑地把她平时的事迹都倒给了我和文月，我们俩插不上话，或者说其他人也并不打算让我们开口，等他们叽叽喳喳一通说完，休息时间已经结束十分钟了。
　　我们被团长半请半赶地送到了主舞台大门口，然后踏上了回家的路。

　　“时间还早，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走在连着入口的工作人员通道里，我试探性地问文月。

　　“哎呀，对不起……”她秀气的眉毛一蹙，“我在减肥，晚上不吃东西的。”

　　我笑了。
　　“没关系，那我们去喝个茶吧。”

　　××××××××××××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舞台剧正式开演这一天阳光灿烂，在入口处排队的少女们清亮的娇笑声适当刺激着鼓膜，并不是个令人讨厌的场合。金碧辉煌的大剧场，开放式屋顶，强行让女儿担任主演，还启用货真价实的宝石来为舞台初日造势——看来这家剧团的老板去年真的赚了个盆满钵盈。
　　终于排到了快斗和爱留，检票的年轻女孩接过爱留递来的票，轻轻撕成两份还给爱留，然后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

　　爱留无视她怀疑的视线，昂首阔步地穿过检票口，赶上了在她前面的快斗。和其他男孩子一样穿上了明亮的浅色外套的快斗看上去人比平常还要活泼几分，在人群里他的眼睛里跳动着不一样的光芒。
　　爱留走到他身边，用力架住他一只胳膊把他拖向舞台入口。
　　“走了走了，快进去，刚才人家盯着我看，万一被发现就糟糕了。”
　　“我觉得不是被发现了，”快斗边配合她的步伐，一边忍不住吐槽，“只是你这恐怖分子一样的打扮吓到人家了。”

　　爱留倏地回过头，扶了扶遮住半张脸的巨大墨镜。墨镜下方的黑色口罩遮住了另外半张脸，脑袋上的鸭舌帽将她的长发全部收了进去，让她看起来像个营养不良的□□男孩。

　　她紧张地左右张望了一番之后，墨镜下的双眸一瞪快斗：“废话真多！”

　　两人拉拉扯扯地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因为是快斗以普通的手段自行买来的票，位置只是后方的通路座位，不过两人想欣赏演出的心情并不是很强烈，多少都醉翁之意不在酒。
　　爱留当然是为了躲开折谷的邀约，昨天一个大意被他把借口堵住，不得不去和他喝了一个小时茶的记忆还深深烙印在脑海里。虽说折谷人长得帅，性格不错，又比较会说话，和他喝茶这件事本身其实并不怎么痛苦，但是……反正总不能直接说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爱留揉了揉眉角，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巧的是手机忽然振动了起来，爱留打开，看到上面是折谷发来的信息。问她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最后很和气地特意追记道“你可以带朋友一起来”。
　　……她没有说过，所以折谷多半是把这个所谓的朋友当成女孩子了吧。

　　爱留沉默了两秒。
　　“我问你哦。”
　　在反复确认警力配置的快斗眼睛滴溜溜地打转，闻言三心二意地应道：“嗯？”
　　“你有兴趣穿女装跟我去和折谷吃饭吗？”
　　“……”快斗瞥向爱留的手机，也沉默了两秒，忽然一把抢过她的手机，自作主张地噼里啪啦飞快点起屏幕上的虚拟键盘。
　　“喂！你干嘛！”爱留赶紧跟他抢，“还我！不能那么干脆地拒绝……哎？”

　　她抢回手机一看，快斗的回复已经发出去了。同时场内的灯光一暗，演出马上就要开始。在黑暗的环境中她的液晶屏幕亮得分外刺眼，上面写着：
　　好的，演出结束后，我在正门门口等您。

　　和，已读标记。
　　在大脑中环绕三周半的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没有发出来，爱留用颤抖的指尖按下了电源键，屏幕黑了。

　　大幕拉开，欢快的背景音乐响起。爱留在漆黑的观众席中取下墨镜，看起了表演。
　　今泉丽子的演技很难评价，你要说她演得不好吧，倒没有这回事。旁得不说，光就她擅自加戏时一句临场发挥的喝令，那威胁力十足的眼神就很到位。但是她显然不属于那种有亲和力的女演员，协调性也差得让人叹惋，好几次站位明显不应该是她站在舞台正中间，但她硬是把自己的位置给转了过去。
　　剧情有惊无险地进行着，爱留在下面无话可说地看着，饰演王子的演员展示了一次「绿之梦」，快斗也坐在旁边一动不动。直到剧情进入高氵朝部分，王子对拥有绝世美貌的女主角一见钟情，不顾两人立场的敌对对她表明了心意。快斗似乎对今泉丽子大段大段的台词没了兴趣，悄悄附耳过来：“等会观众席会亮起来，不想被人发现的话你可以戴上墨镜。”
　　爱留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只能为自己受到质疑的智商正名：
　　“……这样我不就成了在一片漆黑的观众席戴墨镜看演出的神经病了吗？”

　　耳边传来快斗竭力忍笑的声音，他轻轻一拍爱留的脑袋，提出了聊胜于无的替代方案。
　　“那，你就注意低头吧。”

　　舞台上传来升降机器运转的轻微噪声，是一台台小型的照明机器排成了整齐的一排从奈落底下升了上来。爱留借着舞台上的灯光，发现了一个令人背后一凉的事实——那些照明机器，好像是朝着观众席这边的。

　　黑羽快斗……

　　爱留猛地弯下腰把脑袋埋在了膝盖里。
　　紧接着，下一秒一整排的照明全部打开，闪瞎人的强光照亮了整个观众席。

　　……你坑我！！

　　等强光退去，身边的快斗自然早已不见人影。正在第二次展示「绿之梦」的男主角惊呼出声，原来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宝石已经不翼而飞了，只剩怪盗基德的卡片留在盒子里。场内一片混乱，中森警部的指挥声混杂在周遭人群的议论声中有些刺耳。爱留紧张地揪着心口，目不转睛地看着舞台上僵硬的演员们，如果就这样下去的话，演出又会……

　　这时，舞台上的灯光缓缓消失。

　　舞台与会场一同陷入黑暗中，舞台上演员们的身影也渐渐看不清晰了。只有加了回音的熟悉的旁白声在会场内响起，嗓音充满磁性。
　　“夜幕无声无息地降临……在月亮升起时，因为大家都去参加舞会而空无一人的城堡中，还留着一位倾心王子的少女。她的名字就是……”

　　一束聚光灯唐突地照亮了舞台的一角，那里站着的赫然是满脸意外的古畑惠。
　　“仆人A。”

　　这时，头顶洒下一缕微弱的光，演员们的身形仍然隐隐绰绰，但他们身上佩戴的各种装饰品在这若有若无的光芒中重新闪烁起来。星星点点的装饰品逐渐连成片，是开放式屋顶在缓缓打开。悬挂在头顶那诗情画意的夜空丝毫不懂警察们内心的焦急之情，我行我素地用月光和星光照亮了舞台，像偏了季节的飞雪一样雍容优雅。

　　原来是这样吗……
　　爱留靠在椅背上，舒了口气。古畑在她印象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演员，人温厚善良，但演技确实强差人意，也因此在剧团待了两年还没有什么成绩。为什么是她……爱留只能猜测快斗也知道她受到今泉的冷嘲热讽，因此想帮她出头。但是在这么重要的场面，极大考验演员的反应能力，古畑能否担起女主角的责任……
　　她抬起眼睑，再次看向舞台。
　　她不相信古畑，但是相信快斗。这次，他一定不会再重蹈覆辙的。

　　从打开的屋顶上翩然落下的白衣绅士，飞扬的披风在空中反射着高贵的光泽。自称是魔法使的怪盗基德站在古畑身边，用披风挡住她轻轻一抖。即刻那身不起眼的女仆服就化为华丽的礼服，随意放下的短发也盘起了精致的编发。虽然她在舞台上的身形要支撑那隆重的造型有些勉强，还是引发观众席的惊呼一片。
　　爱留将为了忍耐住杀意的抽气声隐藏在这阵惊呼中，默默决定回去要详细询问他都碰了人家哪里。

　　舞台上的基德一翻手腕，「绿之梦」在他手上发出灿烂夺目的光辉。他勾唇一笑，将绿宝石戒指放在月光下一照，耸了耸肩。
　　“看来这也不是我寻找的东西，就把它戴在你美丽的手指上吧。”说罢，他托起古畑的手，将「绿之梦」戴在了她的食指上。宝石将古畑的手套衬托得更加洁白，基德轻巧地后退一步，隐入了黑暗中。
　　“到时间了，小姐。现在该去往王子身边了。”

　　古畑定定地站在原地，似乎产生了强烈的动摇。她交替地看着站在对面的王子，和安静下来的观众席。
　　爱留似乎能够理解她的感情，但又似乎早已遗忘了那种感情。她也定定地坐在位置上，想象在那个月光盈盈的舞台上站着的是自己，那是几年后的自己，羽翼丰满，技艺成熟，一步步坚实地走到了那个位置，披着满身的月光，面对所有突发事故，依然能够……

　　打断了她恍惚间遐想的，是古畑悠扬的歌声。

　　一瞬间，爱留甚至没反应过来那是古畑在唱歌。她的歌声清亮但是却丰润饱满，没有歌词但是却稳稳地踏着音调，那是……没错，是货真价实的，歌剧的唱法。
　　那具娇小的身体里，蕴含着那样大的力量。她在聚光灯下闭上了眼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会场内除了她的歌声之外，其他的声音全部消失了。爱留怔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露出微笑，听着古畑唱出的最后一个音符也消失在月光下的空气中。

　　王子爱上了公主家里不知名的女仆A，除去今泉，所有愣住的演员全部返场，盛装舞会在一场新的爱情中圆满落下帷幕。

　　直到观众席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快斗终于悄无声息地摸回了座位。他一本正经，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跟着大家一起鼓掌，扭过头笑着对爱留说：“不错不错，这个故事我很喜欢。”
　　“虽然你把《马尔斯和罗莎》改成了《灰姑娘》，但是……”爱留望向深深对观众鞠躬行礼的古畑，她充满自信地站在了舞台正中央，“我也更喜欢这个故事。”

　　灰姑娘换上华丽的礼服，和王子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而恶毒的公主被气得在后台跳脚，真是很符合黑羽快斗喜好的故事。这次，他确实引导着这出舞台剧，以另一个方式成功收尾了。
　　“舞台上的那两个公主各有各的人生，不过……”
　　快斗忽然放低声音，爱留搁在包上的墨镜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他手上。舞台落幕，会场大亮，他伸手动作温柔地将墨镜重新戴在爱留脸上，笑容没有刚才那么灿烂，却看得爱留心跳漏跳了一拍。
　　“我的公主只有你一个。”

　　××××××××××××

　　两人被人流推着往外走，爱留始终有些忧心忡忡的，她白了快斗一眼，刚才被他蒙混过关，现在她倒是要看看，能在这么大的剧场来去自如的怪盗基德，要怎么收拾刚才那个造孽的信息。
　　似乎隔着墨镜仍然准确收到了爱留的白眼，快斗悠悠地开口。
　　“你放心，他出不来了。”
　　“……为什么？”
　　“我跟你说，”他趁着人群挤来挤去，也挤到爱留耳边，“我在他外套口袋里放了一块假的绿之梦，然后让爷爷故意把它碰掉……”
　　去提醒关系者席的人注意到，再一起大喊大叫把还没撤退的搜查二科引来。真假宝石的比对，自证自己不是基德，今晚对于折谷来说注定是个不眠夜。

　　“……等会儿，爷爷也来了啊？”
　　“不然你以为是谁在控制聚光灯？”快斗理所当然地说完后，又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你觉得过分吗？这样解决他你不会介意吧？”

　　“快斗是真的在闹别扭还是在逗她玩，爱留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快斗看她的眼神，是真的介意。
　　爱留压低鸭舌帽的帽檐，白玉般的额头被刷上了一层阴影。
　　“……我还挺想看你普通的女装呢。”
　　快斗：……

　　××××××××××××

　　当天凌晨，折谷被警方暂时没收的手机上收到了爱留传来的信息。

　　「晚餐我和朋友吃过了，请不必在意。」

　　等折谷再打电话过去想请她吃饭赔罪时，爱留的回复已经永远只有一句：对不起，这个时间我和朋友先约好了。

　　爱留这个不知名的朋友，便成为了折谷遇到其他喜欢的女孩子之前的心头大恨。不知为什么，每当想起她的这个朋友，他的鼻梁就会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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