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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咳咳,咳咳。”病榻上,一位虽已有些年纪但仍遮不住那眉目之间的淡雅的男子止不住的咳声生生惊着了这本安静的盛夏晚景。“伯父,您的病”低沉而悠扬的男声在耳畔响起,那位在病榻上的男子笑了,那一笑仿佛将整个夏的热气驱散了,温凉似水。“无碍的,你也知道不过老毛病而已。”声音如同一股凉泉水,让人安心。
“那要叫伯母吗?”病榻边上的男子再次问道。
“阿溱?”那位眉目淡雅的男子垂下眼睫说“有必要吗?陈年旧疾,她来又有何用呢?不过图添忧虑而已罢。”
门外。
一位虽已有些年老却更温婉的江南女子听后,嘴边又扬起了苦涩的弯度。细瞧那嘴边的细纹,便不难发现似乎这种笑早已无数次出现了。似喃喃自语般“无用吗?”随即又低下眼帘轻声回答道“果真无用罢。”便着一身绣着碧荷微雾的旗袍,不惊任何人的,脚步轻轻的回去了。
病榻之上的男子名为姜燕绥,其中“燕绥”意为“君子有酒,嘉宾式燕绥之”。病榻旁的男子是朱子宁,“子宁”意为“君子攸宁”可称之为是姜燕绥的义子。门外的江南女子是温绿竹,“绿竹”意为“瞻彼淇奥,绿竹青青”。
温绿竹回去后,坐在用竹子修成的摇椅上。闻着淡淡的檀香,手中一串佛珠。思绪渐渐氤氲开来。
数十年前。
出嫁前夕,“阿溱,你明日便要嫁为人妻。夫家姜燕绥是你外公赞不绝口的人。更何况但凡见过他的人都赞他一句‘谦谦公子,温润如玉’。所以你嫁过去后,更要时时刻刻严格要求自己,不能犯错。图给姜家,温家丢人。”母亲的声声训教。
洞房花烛,“今夜你我已成夫妻,从此相成一体,死生不负。”他的句句诺言。
兄弟身亡,“阿溱,我欲领子宁为义子,你意下如何?阿瑾身死,唯独留下子宁一条血脉,我不能不管。”他的字字铿锵。
温绿竹回忆至斯,还是不免心涩。扪心自问:她温绿竹自过门起,从未有一件事是不遵规训的。外人也会称赞一句“温良谦默,大家风范。”公公婆婆的眼光也越来越赞赏,家中管事也都听从她的安排。
但,只有他。
只有她的夫君姜燕绥,一如当初,不改分毫。待她依旧冷冷淡淡。她不是没有怀疑,是她做错了什么才惹得夫家如斯。也问过,只记得姜燕绥说了一句“没有,你的一切都是很好的。”再没有其他了。也抑着心酸,给他送过女人。而姜燕绥动怒了。
她依旧记得那日,窗外阳光很好,清风阵阵,树影婆娑,鸟鸣悦耳。她坐在屋内,摆弄茶具,心头泛酸。即使再告诉自己,别想了别想了。但思绪总忍不住会想着,燕绥在做什么?在看那女人?在摸那女人?还是——“温绿竹,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解释?”熟悉的声音带着平日没有的怒气,从门口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也惊得她抬头一看。是她的丈夫——姜燕绥。温绿竹惊讶极了“你”刚说出了一个字,便被眼前人打断了“只有一次,你若要继续给我送女人,自己先享用去。”便走了。只留她还在屋中‘不知今世何时’。
甚至到了如今,她早忘了那时心境几何了。唯有一种自嘲,一种无奈,一种悲哀令她时常重温。
最后,也终于。她什么也不求了,淡淡的就淡淡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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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新文了,不论是否有人来看,我都会继续写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