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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tsume
即使过了很多天,枣依然记得,她躺在病床上对她笑的样子。
暖暖的阳光映着绘麻苍白的脸,使她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红晕,那双棕色的眼眸也失去了原来的灵动,可是在这眼眸中依然是如水一般的温柔。
这样的她对着他笑着。
他也勉强地扯出一抹苦笑,可是远远不如他的心的苦涩。
他知道她心里很痛苦,因为她再也不能在阳光下奔跑,再也不能和兄弟们一起去海边……
现在的她只能待在死气沉沉的医院,躺在冷冰冰的床上,被迫闻着呛鼻的消毒水的味道,直到她康复之后。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她不可能康复。
他缓缓地合上眼,脑海中出现的是那个苍白的病房。
“黑木医生,请问她的病什么时候才能好?”枣望着旁边熟睡的绘麻,微微卷曲的头发贴在脸上,虽显俏皮,可是确如繁华落尽,似乎转瞬就抓不住的落幕。他温柔地帮她整理着前额的发。
黑木医生看着面前的两人,思量了很久,才把事实说了出来,“她,可能不会再康复了。”清冷的语气中带着丝丝愧疚。
枣抚摸绘麻的头发的手僵硬了一下,他缓缓地收回了手,无力地扶着旁边的护栏,半晌才憋出两个支离破碎的字。
“是,吗?”就像枣破碎不堪的心,他想起了他对她的承诺,自己一定会治好她的病的,等她的病好了之后,他们就结婚,她一脸甜蜜地在枣的怀抱中笑着。
可是现在却……
全部都灰飞烟灭,就如早晨留在翠绿的叶片上的露珠一样,一经蒸发,就消失了。
“枣先生,真的很对不起,如果我们当时发现得早,那么……”黑木医生向枣鞠了一个标准的躬。
“对不起,我想出去静静!”枣抛出这句话,就拿起挂在衣架上的衣服走了出去,不!准确的说是跑了出去。
他再也不想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躺在病床上,自己却无能为力。
自己真是好没出息。
既不能保护绘麻,也不能延续自己跑步的梦想,终究还是在残酷的事实面前,低下了头。
那天,正好是圣诞节,大街上人来人往,到处都是一片忙碌的景象,他看着成双结对的情侣亲昵着,心中溢满了苦涩。
记得,去年自己也和她在大街上这么做过呢。
虽然她还是有点害羞,但是这正是她可爱之处。
他路过了很多地方,满满都是他们两个的回忆。
三年前,自己还在这里送过她围巾。
三年前,自己还在这里帮她抢回了包。
……
脑海里全部都是她的笑,她的影子,她的全部。
枣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呵~湿透了呢!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还会进这个酒吧,他记得她曾经说过,让自己不要喝酒了,可是她现在却这样了,他只想用酒精麻痹自己,暂时忘却一切。
酒吧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绚丽,红灯绿酒,重金属的音乐在叫嚣着。
“给我来一瓶威士忌。”枣在吧台坐着。
酒吧头也不抬地瞥了眼面前的男人,又是一个失恋的男人吗?
枣一杯一杯地喝着,想试图麻醉着自己的神经,想驱散她在自己脑海中的影子,可是她的影子在自己的脑海中反而更清晰。
面对昴的告白不知所措的她。
面对自己送她的游戏开心而又天真的她。
面对广阔而又冰雪漫漫的滑雪场温柔的她。
面对兄弟们为她引起的战争痛苦的她。
自己,真的好喜欢她。
枣不顾形象地在酒桌上大哭了起来,泪水混着苦涩全部都倾泻了出来,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酒保看着面前的男人,无奈地摇摇头,等等……他好像睡着了。
酒保顿时凌乱了,当他看到桌子上亮着的手机,犹豫了好久,才拿了过来。
他的手机桌面上是一个棕色头发的女孩,此时,正在温柔地笑着。
怎么说呢?这个女孩不是很漂亮,可是却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难道这个女孩就是他的对象?
啊……自己怎么变得这么八婆了,他打开枣的通讯录,慢慢地寻找着,当他看到了(老婆)这个名字的时候,正在犹豫要不要打这个电话。
还是不打这个电话吧……毕竟,谁愿意看到自己的男人此时正趴在某个酒吧的吧台,呼呼大睡。而且万一这个所谓的老婆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女人,闹起事来……
呃……无法想象!
他猛然摇头,把这个念头从自己的脑海里驱散。
椿,梓(!?)他在这两个名字之中犹豫着,自己到底打谁的?
梓这个名字听起来不错,嗯,就打这个。
有时没有主意的时候,倒不如听取灵感的安排。
酒保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拨通了电话。
一种宛如清泉般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可是在这当中好像有点不耐烦“喂!枣,干嘛!?”抢走了妹妹,现在你又想怎么样?
原来他叫枣啊!
“你好,我是某某酒吧的酒保,那个,您的朋友他在我们酒吧里面睡着了,所以,想请您来接他回去。”酒保尴尬地说。
电话那旁沉默了,睡,睡着了!?
“那个……谢谢你,我马上就来接他。”听到不是枣,梓的语气明显舒缓了。
梓抓着旁边的衣服就出门了。
“梓,你去哪里!?”站在梓后面的椿问道。
“我去接一个笨蛋!”
当梓看到枣毫无形象地趴在桌子上,貌似桌子上还有不知名的透明液体,不禁满脸黑线。
他提起旁边的枣,露出标志性的笑容,“谢谢你!”
“啊……不用谢,不过,这位先生看起来很伤心,请您好好安慰他吧!”
“好的!”
梓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枣,原本帅气的脸颊上因为一直趴在桌子上有了几丝深深的红印,柔顺的橘色头发也变得乱糟糟的。
梓不知道他怎么把枣拖在他的床的,他细心地帮枣脱掉了鞋子,衣服,给枣盖好了被子。
“绘,绘麻……”枣轻轻地呢喃着。
梓无奈地摇摇头,真是个笨蛋呢!虽然当时自己也接受不了绘麻已经康复不了的事实,自己也曾像枣一样疯狂,一样哭泣,一样狼狈,可是理智还是控制了梓。
梓回去了。
在这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枣一个人,浓重的呼吸声不免显得有些突兀。
枣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和绘麻在房间里打着游戏,绘麻一脸娇羞地躺在枣的怀抱里,他也狠狠地嗅着她身上的芳香……一切都如以前一样美好。
可是梦境就像泡泡一样,是美好的也是脆弱的,终究还是抵不过残酷的事实。
枣眼神空洞地看着面前这一切,原本墨绿色的房间,现在在枣的眼中就是一片黑色的,仿佛他陷入了一个无尽的深渊,陷入了一个没有色彩的世界。
没有了你,谁来绚烂我的世界?
宿醉后的头痛欲裂提醒着发生的一切……
明明不想记起,可是还是被迫记起,这大概是最悲哀的事情吧!
枣闭着眼,回想着这一切,鲜血慢慢地从他的手腕中沁出。
在快没有意识的那一刻,他依稀看见绘麻像当年一样对她微笑着。
他也笑了。
不管怎么样,我始终爱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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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我在贴吧上的名称。。zz12348810
这篇文是经过修改之后再发在晋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