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帝光的欺诈师[综]

　　海常监督的小瞧、黄濑替补再加上火神直接弄坏了人家的篮球框不得不开放整个场地。雅治表示这一场好戏，‘奇迹的世代’另外几人没看到，真是太可惜了。

　　等比赛重新开始后，因为不是篮球部成员，为了避嫌就靠墙站在了离体育馆出口处不远的位置。雅治用食指挠了挠脸颊，虽然离场地有点远，但是里面的情况都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全国水平的篮球豪门名副其实，特别是跟诚凛的队员站在一块的时候，对比尤其明显。篮球这项运动，最基础的就是看身体素质，其次才是技巧。而海常这几个上场的人，每一个拿出来都要比伊月等人优秀，这也让火神渐渐变成了进攻的中心。

　　不过，仅仅是这样还不够。因为海常的新任王牌是‘奇迹的世代’之一，黄濑凉太。

　　初二时才开始接触篮球，凭借优秀的体格与球感，转眼就成为帝光正选，成长速度已经不能用惊人二字来形容了。再加上能够在瞬间将其他人的球技模仿并强化，不管怎么看都是‘奇迹的世代’里最让人棘手的一个。就像雅治曾经跟黑子聊天时无意间提到过，这个人，是被上天宠爱的天才，未来的成就不可估量。虽然还不能模仿‘奇迹的世代’里其他人的球技，但是，看到现在正跟火神1V1的黄濑……离那一天，似乎不远了。

　　三分钟过去了，场上的比分是16:17，海常领先。

　　完全没有防守这个概念，双方都是拼尽全力去得分，也就造就了这样恐怖的快节奏。意料之中啊，雅治在心里感叹了一声。

　　火神大我，技巧虽然还很粗糙，但是拥有着很恐怖的球感。哪怕是过了几分钟，也能够让人感觉到他在一刻不停的成长，状态简直是越来越好。乍一看，还会让人觉得很像‘奇迹的世代’王牌得分手，青峰大辉。赤司曾经提到过，像这种类型的球员，他们最宝贵的才能是被称之为‘野性’的东西。

　　“什么啊，明明应该说是‘野兽’才对啊。”雅治轻轻呢喃了一句，两只争夺地盘的野兽互相撕咬。

　　此时，火神拿球迅速带到对方半场，黄濑紧追着不放。急停，后仰跳投。打得很漂亮，可惜被盖了个彻底。而且，随后黄濑就将火神没有完成的技巧展现了出来。

　　噗哩——，第一回合，黄濑胜，另一只野兽被狠狠地压在爪下动弹不得。

　　“嘟——！诚凛请求暂停。”

　　看到这里，雅治也将注意力稍微转移了一下。高中二年级的女生教练，似乎比想象中要能干很多。再加上之前黑子的介绍，看来以后如果小瞧这个队伍，会吃亏呢。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要让他们得多少分才甘心？”海常的教练对着自家队员施展咆哮技能，“防守的人都在睡觉么！”

　　一番较量，海常的队员也都感觉到了，诚凛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开胃小菜。除了一个火力凶悍的火神，还有一个连影子都抓不到的黑子哲也。

　　有些站累了，雅治索性将网球包放到一旁，挑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直接坐在了地上。嘛，反正篮球馆每天都有人负责打扫卫生，他又穿的是深色的短裤。接下来的比赛估计更有看头了……

　　毕竟是曾经的队友，黄濑相当清楚黑子的能力，虽然很好用，但是弱点也致命。第一，不能打满全场。第二，时间越长，误导效果越低。到了那个时候，黑子甚至还没有一个普通球员来得有用。

　　“嘟——，暂停结束！”

　　比赛重新开始，诚凛似乎稍微改变了战术。人盯人变成区域联防，加强了篮下的保护，最重要的是防住黄濑。

　　海常球权。

　　黄濑拿到球后立刻进攻，谁知道前面被四个人死死拦住，无奈之下只能将球传给了4号笠松。伊月正要前去拦截，却慢了一步，一个漂亮的三分球。

　　不仅仅是黄濑，在海常这个队伍里，其他人也都有着不弱的实力，诚凛这边的压力可想而知。

　　随着时间的走失，场上比分也被越拉越大。黑子的误导效果正在消失，就在刚刚，本应传到队友手里的球却中途被人拦截。除了黑子，火神一如之前跟黄濑死磕，不管用出什么技巧，都会被对方学去，并且加大力度返还过来。

　　就在这时，不知道黄濑向火神说了什么，然后就听到了一阵大笑。雅治嘴角抽了抽，八嘎病毒果然是会传染的，这不，一个二变成了两个二。

　　“回到日本有些时候没打球，生疏了呢。现在倍感充实，人生果然还是需要挑战啊。如果对手不强，连复出都算不上。赢不了，正好。”火神继续走向己方半场，路过黄濑时头也没回，“才刚刚开始呢，现在说教还早了点，多亏你，我明白了你的弱点。”

　　“弱点？”

　　“我知道你可能有些难以开口，”火神走到黑子面前站定，“看了就会，看不到的话……要是以低存在感为前提的话你是学不来的吧，不管你的身体素质有多好，都学不会将存在感降至最低的球风。”一把抓住黑子的头朝着黄濑按了下去，“也就是说，这家伙，就是你的弱点！”

　　不止是黄濑，场上的所有球员都被火神的这一举动给弄得目瞪口呆。

　　“竟然是除了传球以外，全场能力最弱的……黑子？”相田有些不敢置信。

　　听完两人的对话，雅治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一开始还以为火神是个单纯用天赋在打球的家伙，没想到脑子里并不全是稻草。给他时间的话，没准将来真的能有跟‘奇迹的世代’一战之力。

　　要不要将火神的存在告诉征十郎呢？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雅治给否定了。还是算了，反正迟早都要碰面，留个小惊喜不是很好嘛~，噗哩——。

　　“嘟——，第一小节结束，休息两分钟。”裁判的声音打破了场上正僵持着的气氛。

　　目前的比分是27:35，海常依然领先。

　　两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诚凛这边依然是以火神和黑子的配合为主攻。比赛一开始双方各拿下了一个三分球，火神一个抢断将球权拿到手。

　　就在黄濑以为他要运球突破然后后仰跳投时，火神却一反常态将球往后一抛传给了黑子，接着黑子又瞬间给回传了过去，火神拿下一个两分。

　　这两人的配合越来越默契，而诚凛队长日向的三分球也让海常众人刮目相看，就连雅治也不得不赞叹一声，作为一个射手，合格了。

　　场上的形式明显主动权在诚凛，接下来的一球更是让黄濑开始正视这场比赛。通过让黑子去吸引黄濑的视线，然后被过掉的瞬间从背后断球。

　　如果之后没有出现意外，雅治都要忍不住替火神跟黑子的配合鼓掌。正所谓任何事都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诚凛从这场比赛开始后，就一直处于顺风顺水的局面。墨菲定律，怕什么来什么。

　　黄濑准备再次组织进攻时，一个转身不小心手肘撞上了黑子的额头。画面定格，黑子的右眼上方开始往下流血，现场一时间陷入了混乱。

　　那抹红色分外刺眼，雅治也不管是不是正在比赛，直接冲进了球场，接住就要倒在地上的黑子。

　　“喂喂，黑子！”

　　“仁王……君，我，没关系……比赛……”

　　“想让我帮你彻底解脱吗？一秒钟，都感觉不到疼哟~。”

　　“嗯……那我还是去休息吧。”察觉到对方手臂勒住自己肩膀的力气似乎有变大的趋势，而且，语气里的强硬也让黑子心里一阵挫败。不过，能够看到‘欺诈师’变脸……可以成为朋友，真是太好了呢。

　　比赛暂停。

　　以保持空气流通为由打发走围着的众人，雅治将黑子放到场外的休息用长凳上。从旁边的一个箱子里找到饮用水跟毛巾。先把毛巾打湿，拧干后才小心翼翼的将黑子脸上的汗水以及血渍给擦掉。又接过相田拿来的绷带和止血药膏给黑子包扎好，怕碰到对方的伤口，动作不能更温柔了。

　　等这一切都处理完毕后，黑子抬起手轻轻碰了碰额头的绷带，又似乎想要看看自己被包成了什么样子。

　　“啧，好歹相信我的手艺吧，缝过的玩偶没有上千也有几百好吗。”雅治没声好气的吐槽了一句。明明洞察力很优秀，却因为过分专注比赛而因此忽略了黄濑的动作。“说好的身披隐身衣观察人类呢？明明是最不容易受伤的那个。”

　　“嗨，我知道错了，保证没有下次。”黑子将右上举在耳旁，不过他很快发现这个动作有点像小朋友报告老师，便撇了撇嘴又放了下去。“而且，我又不是玩偶……”

　　“嗯？”雅治双眼微眯。

　　“不，什么都没有……仁王君意外地会照顾人呢。”

　　“你以为谁都能享受到吗。”

　　“我的荣幸。”

　　“嗯哼。”

　　本来还觉得有些头晕的黑子，被眼前这个忽然傲娇了的‘欺诈师’给吓清醒了。赤司君，请务必发挥您的神通，收了这个妖孽吧。啊咧，为什么我会忽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看到黑子似乎没什么大问题了，雅治也就顺势靠着凳子坐了下来。幸好空间还算宽敞，将右腿伸直，另一条腿膝盖曲起紧贴胸口，左手随意的搭了上去。呀，诚凛有麻烦了。

　　“怎么办？”城凛众人在场边围成了一个圆，日向紧皱着眉头看着教练，语气里满是无奈。

　　相田摇了摇头，又转身看了眼躺在凳子上的黑子。“还能怎么办，黑子现在不能上场，只能靠各位尽力了。”

　　“这要怎么尽力？黑子不在，损失太大了。”一年级中的某个替补有些急切。

　　——啊咧，骚年，你的想法很危险哟。
　　雅治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刚刚说话的人，便看到对方身体忽然僵硬了一下。呵，如果诚凛就这样玩完了，那黑子还是跟他去洛山吧。

　　“进攻交给二年级，虽然还只是第二节，但是绝对不能让分差继续扩大。”相田说完又看向了日向，“虽然有些提前，但是现在是关键时刻。”

　　在日向点头示意后，相田又把目光放到了火神身上：“接下来，你不准参与进攻，以免被黄濑模仿，专心防守，尽量压制他得分。”

　　话音刚落，火神就立刻表示不赞同，“怎么能这样？真的没问题？”

　　“当然没问题，拿出点自信来。”日向淡淡地瞄了火神一样。

　　“但是……”

　　“都说没问题了，笨蛋。偶尔听一下学长的话好吧，宰了你哟~。”笑眯眯地说完后，裁判的开场哨声响起，日向率先往前走去，“现在的一年级怎么一个个都是这样，对学长放尊重点啊。然后都给我跪下！”

　　“队长~，你开关不仅打开了，真心话也说出来了哟~。”伊月看着日向的背影，有些头疼，又看向火神解释道，“别在意，一到关键时刻他就容易说真心话，只要一说真心话，就没有投失过，进攻就教给我们吧，你死守就行。”

　　雅治觉得眼前这一幕有种分外熟悉的即视感，相田带着笑意的声音忽然传来，“好人模式时只是普通人，打开开关就变得很厉害，也很可怕。双重人格关键球射手——日向顺平；永远保持一颗冷静的头脑，酷酷的司令塔，冷笑话爱好者——伊月俊；踏实苦干的老实人，从来没人听他说过话——水户部凛之助；什么都会什么都不会的万金油先生——小金井慎二；我们这里，可没有一个人想要就此放弃啊。”

　　“黑子，我开始相信，你们可以走得很远。”雅治侧头在黑子的耳旁开口道。虽然，槽点很多就是了。

　　“是的，而且我很喜欢这个队伍。”

　　“嘛，喜欢就好。”

　　在比赛进行到第三节末尾时，场上的比分是68:74，海常仍然处于领先位置。即使活用了日向的投篮能力以及大家默契的配合，还是没能反超。众人的体力差不多快见底了，注意力也开始走向慢慢变得不集中。雅治从地上站起，朝黑子挥了挥手。“有点渴，我去买瓶饮料。而且，今天是jump发行日，顺便……嗯，你懂的。”

　　黑子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明明就是为了去买jump，饮料什么的才是顺便吧！看着那人跟相田打招呼，又走到体育馆入口处捡起网球包背上，直到看不见身影。

　　机会来了。

　　“教练，请让我上场。”

　　“什么？不行。你现在走路都有点晃啊！”

　　最终因为拗不过对方，相田只能无奈答应，不过等第四节再换人。

　　对此时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的雅治，正拿着新买的jump往回走。至于顺手拿的饮料，被他喝了一口就塞回网球包了。

　　眼看离海常的校门只剩几百米的距离时，前面走来的那人，怎么那么眼熟？

　　“哼，仁王。”

　　雅治后脑勺一排黑线，“哟，绿间。好久不见。”

　　“当然好久不见。”绿间伸出左手推了推眼镜。“自从国中毕业典礼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你怎么在这里？”

　　“嘛，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拍了拍手里的jump，将封面上路飞大大的笑脸展示给绿间看。“买它，精神食粮。”

　　“你以为我三岁吗？买书买到神奈川？”

　　“噗哩——，既然目的一样，不如一起？”

　　“哼。”

　　看到对方一脸不情愿，雅治在心里憋笑不已。绿间不是那种会闲逛的人，估计是黄濑之前给他发短信说了今天会跟诚凛打比赛。黑子首次以对手的身份跟‘奇迹的世代’对战，不亲眼看看的话，是满足不了这人的好奇心的。

　　“嘛，这是今天的幸运物吗？”

　　“嗯，呱太。”

　　“咳。”被这个名字雷到的雅治默默扭头看向一边。“说起来，手指上还是缠着绷带呢。”

　　“啊，因……”

　　“因为指甲的健康跟你的手感息息相关。”

　　“打断别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绿间瞥了一眼走在自己左手边的雅治，他很不擅长单独跟这人相处。第一是因为国三那年被捉弄过多少次，对方又很好地把握了一个度，让自己没办法发火。

　　‘朋友间的打闹不是很平常的嘛，绿间你就是太古板了，都不像个国中生呢，没准哪天走出去都会被小朋友叫叔叔哟~。’像这样调侃的话语就频繁出现在两人的对话中。

　　第二个原因则完全是性格问题，太不合拍了。认可球场上‘欺诈师’的能力，也很佩服。只是每次被那双仿佛将一切都看穿的眼睛注视，就会让他感觉很不好。也许，还有一些羡慕？
　　不禁想起曾在某个午后与赤司下将棋时两人的谈话。

　　‘真太郎觉得雅治这个人怎么样？’

　　‘不好说。’

　　‘嗯？为什么？’

　　‘他……’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

　　‘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听别人聊起过，说智商很高，基本不怎么用功学习成绩也没降过年级前十。人缘也不错，不管是老师还是周围的同学，都对他评价很好。运动上的天赋你也知道，如果不是喜欢恶作剧，而且恶作剧的对象是我……说实话我觉得哪怕帝光优秀的学生很多，仁王雅治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说的也是。不过真太郎，有一点是你没感觉出来的。’

　　‘什么？’

　　‘活得太自我。’

　　活得太自我……

　　此时体育馆已经近在咫尺，篮球击打地面的声音清晰入耳。推了推眼镜，绿间从回忆抽身。

　　“说起来，你每次推眼镜的动作，百分之三十是出于对自己心里某种想法的肯定，百分之五十是另一种形式的宣战，而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你在害羞。”猜到对方不会进入体育馆内，雅治丢下这么一句话，独自朝入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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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跟赤司的谈话，还有后续。在棋局已经明显无力回天的时候，正准备认输的绿间听到对面沉默一段时间后，又再一次传来的声音。

　　‘对于像我们这种被家族各种教条约束着长大，未来也将继续以这样的形式毫无意外发展的人来说。仁王雅治，是既羡慕又有些嫉妒的对象。虽然没什么意义，但这两样情绪确实存在。所以，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不要试图去发掘对方内在更多的东西……这是为你好。’

　　‘不明白。’

　　‘你知道吗，真太郎。在沙漠里徒步的旅人，断绝了水源，整个人快要被太阳烤焦了。渴，渴，渴。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眼睛看不到周围的景象，心脏猛烈地跳动，血液却仿佛越来越粘稠，流动越来越缓慢。而就在这时，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片绿洲。’

　　‘Happy ending吗？也许这个旅人身上有携带当天的幸运物。’

　　‘呵……他死了。因为，那是海市蜃楼。’‘你又输了呢，真太郎。’

　　‘嗯，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跟你下棋，从没赢过。’

　　我接受了你的意见，那么你呢？赤司。

　　推眼镜的动作因为之前某人的话而停在了半路，绿间用力捏紧了手里的幸运物，嘴角罕见的勾起了一个带着些自嘲意味的弧度。

　　此时，体育馆内传来一句大喊：“我不会输给任何人，小黑子也不例外！”

　　刚在入口处旁边的位置站定，雅治就在场内发现了黑子的身影。这家伙……啧，真是太固执了。

　　而比赛的情况似乎进行到最激烈的关头，双方你来我往，刚被追平，又立刻反超。不管是黄濑还是火神，海常还是诚凛，都将全部的注意力投入到那颗橙黄色的篮球上。

　　终于到了比赛的最后几秒，火神与黑子两人一同往对方半场跑去。黄濑心里清楚，黑子不会投篮，所以这个球一定会回传给火神，然后灌篮。只可惜，他只猜对了一半，不是回传，而是空中接力，最后一秒的绝杀让城凛反败为胜！

　　比赛结束后，城凛众人的欢呼声响彻了整个篮球馆。看到黑子被自家队员围在一起，以及黄濑毫不自知的流下了泪水的画面，雅治有些理解了，为什么会那么乱来那么拼。这两支队伍经过今天的一战会有意外的成长也说不定，特别是那火神跟黄濑。

　　等他走出体育馆时，外面已经没有绿间的身影了。

　　噗哩——，难道是生气了？嘛，果然还是傲娇了吧，雅治有些不负责的想道。诚凛那边估计还得耽搁一会儿，翻了翻手里的jump，一边朝校外走去，还是去门口等着吧。

《余不渡[修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