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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白雪皑皑,昏黄的灯光透过小小的茶室,在雪地上投下暗色的阴影。冷冽的香气忽隐忽现,在鼻翼间徘徊不定。小寒梅花上的雪,立春幽兰涧的晨露,夏至寒菊潭的第一瓮水,秋分乐窑烧制的茶碗。一切都非常的完美,但前提是忽略某横在茶室地板上的大件垃圾。
皱了皱眉,宗像礼司抬起头来,他身上穿着雅致的和服,向来严肃的面庞在氤氲的雾气下显得分外柔和,吐出来的话语却丝毫不客气。
“阁下已经退化至如此境地了么?”
“嗯?”起身望了过来,躺在地板上的某人似乎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我记得我的茶室里还是有供人歇息的地方的!”
瞟了一眼不远处的榻榻米,周防干脆地闭上眼重新倒了下去。只吐出两个字“麻烦。”
下一秒就被人揪着头发撞向了地板,叹了口气,还是坐到了那人的对面,宗像礼司对茶道的执着不下于拼图,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尽管激怒面前那人会让他觉得非常的有趣,现在却似乎不是合适的时机。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能明白眼前的人所做的繁琐的事情的意义,比起喝茶,他大概更愿意到外面的雪地上打一场。但是如果这样做的话,瞥了一眼对方精致的锁骨,赤之王感到了一阵焦虑,伸手抓了抓头发,便掏出一根烟来点燃。
回身端出一盘红豆泥,宗像礼司伸手推了推眼镜,冰紫色的眸子在注意到男人手上的香烟时微微眯起,随即抬高了下巴看着来者:
“野蛮人果然是野蛮人,您还能再粗俗无礼一些么,吠舞罗的周防尊”
“呵”,察觉到对方的不悦的赤发男子发出一声意义模糊的感叹,手上熄灭香烟的动作却是十分干脆。
“宗像”
“嗯?”
“你真的很烦。”
“唔……”
没有给对方开口反驳的机会,撑起身来的周防尊凑了过去,很简单的一个吻,唇与唇相触,舌与舌交缠,却十分有效的阻止了对方即将出口的话语。
但宗像礼司岂是任人宰割之辈,唇齿间的撕咬很快就尝到了血的味道,这让他有些兴奋起来,可惜此时的二人靠的太近,他看不到周防眼中大盛的光芒,周防也不会注意到他另外一只手上的动作。
“砰”的一声,宗像礼司觉得这真是自某人踏进茶室以来他听见的最悦耳的声音了。而对方看似不以为意的抓了抓头发站起来,再一次坐到了他的面前,金色的眸子里满是平时见不到的兴奋色彩。
将手中的盘子递过去,宗像礼司的声音依旧清冷动听:“请用。”
沉默着盯了那盘看不出原本形状的东西几秒,周防尊觉得这一定是刚才那个吻的报复。眼前这盘东西,很明显是出自对方那位副长之手。而这东西超乎寻常的味道从自家二把手的叹气次数就可以了解。
“不用了。”他这样说道,想了想又毫无诚意地加了一句“我不喜欢太甜腻的东西。”
而对方并没有再强求,而是将一杯茶送至他的面前,茶香清冽,茶汤碧绿。
然而刚刚喝下第一口,周防尊就感到了一阵后悔,脸上的表情仿佛被这茶水浸泡了一般,抬头就看到对方递到嘴边的一勺红豆泥。
“很苦?”带着笑意的问句。
“很苦。”看了眼勺中的糊状物。
注意到他的眼神,宗像礼司将勺子往前递了递“总不会比草莓牛奶更甜腻的。”
近乎无奈的咬了下去,意外的,没有那么甜腻,味道刚好,和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嗯?”抬眼看了看对方,你做的?
“嗯。”宗像礼司只是挑了挑眉作为回应,不行么?
而当时,那个野蛮人只是露出一个可以称之为愉悦的笑而已,果然,野蛮人就是野蛮人啊,这样想着,宗像礼司终于收回了思绪。
他举杯对雪而饮,是了,这一年,是赤王周防尊逝世20年后,东京第一次又下了一场,和当年一般无二的大雪。从冬至到大寒,整整一个冬天的,风雪。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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