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簿

　　敌人远比你的朋友重要，因为朋友会遗忘你，而敌人不会。
　　——摘自联邦历87年《敌和友》 瓦什伊斯特万著
　　……
　　一头绿发的樱井贤治的身影出现在了医院的大门口，但他还没有踏进去，神情便微微一变，之前未接近医院没有看清楚，到了医院门口才知道，大门里面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一楼外的广场足足有十多架足球大小、带着四足滑轮移动的清扫机器人在不断的移动着位置，将已经干净的广场清扫了一遍又一遍。但重点是，每架机器人上，都各自顶着一个一个包裹，线路和机器人的前端的热源动态扫描仪链接在了一起。
　　“是炸弹，如果被这些清扫工扫描到，炸弹也许会爆炸。”樱井贤治看着这些小东西，神情不变，“目前为止这些的确如你所料，那么他的位置你还能判断出来么？”
　　“无法判断他的具体位置，但至少他现在不会有逃跑的打算。”耳机里传来了的林风的声音，“从位置上看，间隔在五十米左右，应该是他掌握了你的移动方式后让这些机器人在各自负责的地方定位清扫的，以原来躲避患者以及工作人员的热源扫描装置应该就是炸弹的引爆器，也就是说，这些机器人扫描到你的瞬间便会爆炸，即便你躲开了，因为爆炸后所产生的热量也会让所有的机器人扫描到热源一起爆炸。”
　　“也就是说，只要我进入这片区域的瞬间，炸弹便会一起爆炸，即便我能瞬间移动也逃不出爆炸范围的设定吗？”樱井贤治眉头微微皱起：“既然你已经预料到这个可能的情况，想必也想出办法了吧。”
　　“嗯，虽然乍看之下好像没有破绽，但实际上定位扫描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便是如果你在其中一个地方在炸弹爆炸前解决了炸弹的威胁，那么那块地方就代表着绝对的安全……只要成功落子，那块区域是不会有其他清扫机器人来的，因为他终究只是提前设定，中间干预恐怕他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反应过来。”
　　“也就是说，是出现在清扫机器人身前的瞬间将热源扫描和炸弹的连接线切断的意思吗？”樱井贤治了然地点了点头，他的左手摸了摸刀柄，感觉着刀柄粗糙的触感，让他越发的冷静起来。
　　“但是要快，虽然热源扫描到你并且传递信号给炸弹需要时间，但这点时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前进的瞬间需要预判，如果你慢了或者偏了，炸弹便会爆炸……嗯，不过你可以安心，他是想活捉你，所以炸弹的威力应该不会太大，至少不会让你当场死亡。”
　　“你的安慰很多余，因为你弟弟的挑衅，我现在的状态很好。”樱井贤治跪坐在地，浮起腰部，双足足尖竖起，左手一转刀鞘，将刀刃方向微微向侧面倾斜，而右手轻轻地搁在了刀柄上，却没有抓住，全身放松，随后他微微闭上眼，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况且我最擅长的流派……是居合道。”
　　过了大约三个呼吸，樱井贤治重新睁开了眼睛，绿色的瞳孔中无悲无喜，宛若一潭死水般的平静，然后他开始以一种极为缓慢的方式一点点地抽刀，而同时他的身体好像失去了力气一般向前倒了下去，但他的眼神却变得极为明亮，并且整个身躯蓦然消失在了原地。
　　但在他消失在原地的瞬间，身影却出现在了清扫机器人大约两米不到的地方，他的身形依旧没有变，还是以一种蹲踞着向前倒下的姿势，而他的刀刃也没有完全拔出来，而就在他要完全倒在地上的瞬间，樱井贤治的左脚脚尖用力在原地一踮，右脚却急速地向前迈了出去，他整个人几乎以一种倾倒的姿势向前方迅猛地冲出，而他的正在抽刀的右手也蓦然发力加速，刀刃瞬间被他从自己的刀鞘中抽出，挥出一抹光芒……
　　而当他挥刀的同时，他的右脚也踏到了地面，稳住了他几乎摔倒的身体。
　　清扫机器人的热源扫描仪在樱井贤治出现的瞬间，红色的信号灯就已亮起，但其上的晶体炸药却没有引爆的意思，因为那一根唯一的连接线在电流信号通过之前，便已经被那一招拔刀术切断了。
　　“……好快。”虽然有视频图像链接着，但林风却不知道那柄刀出刀时的运动轨迹，他很确信自己没有眨眼，但却依旧没有看清，所以他的口气满是赞叹，“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快的刀。”
　　樱井贤治没有给与林风回应，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夸奖，他只是缓缓地将刀刃重新归鞘，“告诉我前进路线，如果热源扫描仅仅是这种程度的反应速度，是挡不住我的。”
　　……
　　“还真是个怪物。”站在楼顶角落阴影处的林雪撇了撇嘴，他没有去看下面广场的场景，却已经知道了自己所布下的棋盘里的一小块已经被攻占。
　　但他并不在意，他讥讽性的笑容依旧没有收敛的意思，“但没关系，因为怪物可不只有你一个。”
　　他伸出右手，清脆地打了一个响指。
　　“啪！”
　　……
　　轰！！
　　一声声巨响让林风的神情一变，他放眼向四周望去，只见烟尘四起，火光随着爆炸声从大量的建筑根基处绽放，一幢幢老旧的楼房开始倒塌。
　　他引爆炸弹了！为什么？仅仅是这种程度的刺激，与其说忌惮和恐惧这种负面的情绪，倒不如说应该只会让他更兴奋而已。
　　林风开始沉默，他开始思考自己的计划，却依旧没有发现自己的计划中有什么无法弥补的破绽。
　　“这是他的反击吗？真是个疯子。”在林风身后的颜先生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幸好已经最大程度的疏散人群了，人员伤亡应该在可承受范围内。”
　　“不是反击，他的反击不会这么无聊。”林风的眼睛眯了起来，他隐隐感觉到自己忽略了什么，他知道自己错过的答案就在这一连串的爆炸之中。
　　颜先生听到林风对于这种大范围的爆炸的评价是“无聊”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不悦，“这不是游戏，林先生。”
　　“很抱歉，是我用词不当，不过如果是从他的价值观上来看，这的确便等同于无聊，在他眼里杀死那些不知反抗，浑浑噩噩的家畜是无法给他带来任何精神上的愉悦的。”林风在致歉之后，语速开始逐渐加快，连带着他的思绪也加快了起来，他的左手抬起，在黑框眼镜的眼镜架上轻轻抚着，手指上传来顺滑的触感让他越发的冷静，他闭上了眼睛，“所以这不是有关目的的反击，只是手段……不，是掩盖另一个手段的手段。”
　　“无需动摇，不管他有什么后招，按照计划下去总会知道的。”随后他睁开眼睛，黑色的瞳孔中依旧坚定，他的目光重新放到了一边的视频屏幕中，然后他对着麦克风说道：“樱井先生，前进路线我会一点点告诉你，请继续照我说的做，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击溃他。”
　　……
　　“我已经在做了。”面无表情地第七次将挥出的刀重新归鞘，樱井贤治挥了七刀，便有七根连接线断了，他毫不怀疑继续下去可以清扫整座医院，只要他时间足够，而他的刀很快，所以时间也很宽裕。
　　更重要的是，他挥了七刀，他依旧活着，甚至他感觉到自己的挥刀速度比第一刀又快了一丝，而连续七次全神贯注的爆发，却没有让他感觉到一丝生理或者精神上的劳累，反而因为这种活动让他处于了一种轻微的亢奋状态。这种亢奋没有让他的手颤抖，却让他的手更为有力。
　　“楼梯处有一架清扫机器人，但也许楼梯后面还有一架……能办到么？”
　　樱井贤治没有回答，或者说他根本不屑回答。他再次跪坐在地，看着一楼楼梯处那个闪烁着红色光芒的清扫机器人，再一次身体前倾着倒了下去……然后消失。
　　又一抹冷厉的刀芒闪过。
　　第八刀的结果，依然是樱井贤治还活着，而他的刀刃，在划出了一段圆弧状的痕迹后，在两架清扫机器人的上方的炸弹还是没有爆炸，因为两根连接线……再次被他的刀刃毫无悬念的切断。
　　第九刀。
　　第十刀。
　　……
　　“最后一层了，再上去就是楼顶，快结束了，记住刚才我让你记住的位置。”耳中听着林风平稳的声音，樱井贤治来到了第十三层，而他在三分钟内，挥了七十六刀，刀刀精准，“……还撑得住吗？”
　　樱井贤治的绿瞳和绿发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更加明亮，开始散发出极淡的，不断飘散在空中的绿色光点，这些光点随着樱井贤治的呼吸一点点扩散，并且宛若午夜的精灵般飞速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他的神情平静，但脸色已经开始越来越苍白，呼吸也不若初始时舒缓平静到几乎不可闻，他重复着将刀刃归回鞘中，然后缓缓走进第十三层。
　　但之后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然收缩到了一起，因为他发现当他进入十三层的瞬间，十数架清扫机器人各自闪烁着红色的光芒冲了过来，竟似好像看得到他似的。
　　若是同时面对一两架，他可以应付，但十数架，他的刀再快也知道若是被这些小东西的热源监测器检测到，是来不及阻止炸弹爆炸的。
　　后退已经来不及了，瞬移前冲也不行，每个□□的间隔都不大，无论他踩到那里都不行。
　　樱井贤治转过头，看向窗外，虽然神情不变，但他的脸色却变得更加苍白。
　　轰！！
　　爆炸声在十三层的楼道口响起，火焰带着炽烈的气息和绝强的力量冲破了窗户的束缚，不甘地向窗外的天空焚烧了整整数十米才收敛。
　　但离着窗外百米的高空之中，却霍然出现了樱井贤治的身影。
　　他的能力极限不是五十米，而是百米。
　　“原来如此，你的能力极限是百米吗？一不小心相信了这个错误信息还真是被摆了一道啊……”
　　在空中向地面坠落的樱井贤治听到那个小型的联络器中传来了林雪那没有丝毫气馁的声音，“做得不错，你要的东西在顶楼，自己去拿吧。”
　　但樱井贤治的头发却突兀地开始自发梢处开始由绿转黑，他的瞳孔中的绿色光芒也一下子黯淡了起来，他有些吃力地瞪大眼睛，看向四周的落脚之处，他的身体在瞬间模糊了一下，却没有改变一丝一毫的位置，只是略微地停顿了一下后便继续落了下去。
　　该死，能力时间到了……樱井贤治已经转黑的瞳孔中出现了一抹不甘。
　　当樱井贤治即将要坠落在地，粉身碎骨之际，地面却突兀地出现了一团黑影。而樱井贤治的身体接触到这片有着黑影的地面时，却宛若进入水面一般诡异到融了进去，几乎同时，黑影中便传来了一声巴布鲁略带恼怒的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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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摆了一道的是我啊……”林风有些疲惫地揉了糅自己的太阳穴，然后将耳机从耳中拿下，“他已经不在医院里了。”
　　“他逃了？”颜先生面色阴沉，若是这次让人逃了，他无法向局长交代，而局长……恐怕也无法向那个人交代。
　　“罪犯逃跑，警察追捕，这种毫无趣味的剧本他自然不会选，先入为主的观念竟然放在了他的身上真是一大失误……看来在不直接露面的情况下击败他是我太自大了。”林风轻叹了一声，似乎对现在才发现自己的一招错着这件事充满了惋惜，“一味稳扎稳打的被动防守本就不是他的形式风格，所以他不是逃了……”
　　“是他来了。”林风抬起头，看着天空那个黑点一点点放大，是一架悬浮式的白色医疗直升机正朝他缓缓降了下来，然后林风拿出了一个黑色联络器，接通了早就准备好的频道，轻声问道：“你是从引爆周围炸弹，引开我视线的一刻，从楼顶的直升机飞上去的吧？你什么时候学会驾驶飞机的？”
　　回答他的是一声轻笑，然后一个高空坠物狠狠地砸在了他面前的地面上，依稀可见是一个同款式的黑色物体。虽然飞机正在逐渐降落，可高度依旧不低，黑色物体被摔得粉碎。
　　林风一步未退，他看了一眼地上被摔散得几乎已经没有原来样子的黑色联络器零件，抬起头看着直升机一点点降了下来。
　　悬浮式的直升机飞行的声音不大，直到林风看得到那红色十字的标志时，才有一些机器运转的声响传到了他的耳中，当他看到直升机在房顶落下，从驾驶舱走下的人影时，却蓦然神情一变。
　　“我到现在也没有学过驾驶。”不知何时，发色和瞳孔都已经变成绿色的林雪带着一脸讥讽的笑容，“不过这玩意需要学吗？”
　　林雪打了个响指，他身后的驾驶舱门一下子全部自动打开，整整五架清扫机器人从上面快速地冲了下来，转眼间便包围了林雪和颜先生。
　　而那些机器人上，依旧有炸弹。
　　“能力是控制系吗？原来你已经自我觉醒完成第一阶段了……不依靠药物的情况下做到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林风面对四周的机器人毫不惊慌，神情依旧温和，略带感叹地说了一句：“真是好久没见了，阿雪。”
　　“就算你叫的熟络，我也不会留手的。”林雪用手摸了摸后脑勺，扬了扬眉毛，“每次做头部按摩的时候我都会想起你……你当时是用什么打的？”
　　林风眨了眨眼睛，说道：“保温瓶。”
　　“红色的那个？”林雪在看到林风点头的肯定回应后，脸上出现了一抹厌恶，“还是用那种没品味的东西砸我的后脑，我真想现在就引爆炸弹。”
　　“我知道你讨厌红色，但当时最顺手的就是那个了。”林风说了这句之后，顿了一顿，然后十分认真地说道：“况且你必须承认，若是不给你来那一下，你恐怕已经死了。”
　　“这世上谁不会死？少来多管闲事。”林雪冷笑一声，然后他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把枪，丢在了地上，一脚踢到了颜先生的脚下，“这枪是宗锐的，如果这次我办完事了，那你应该能活着把枪还给他。”
　　颜先生没有去接，而是从腰间拿除了自己的晶能手枪，对准了林雪，面无表情地说道：“从第一次见到你，我便觉得你该死了。”
　　“所有人都这么说，麻烦你说点新鲜的。”林雪仿佛觉得十分光荣一般，他一脸得意地说着，仿佛作为社会的害虫是对他的人生的最高肯定，“顺带一提，当我脉搏停跳的刹那，这五个可以炸平一幢一户建的炸弹爆炸光景将是你们最后看到的画面。”
　　“我记得我们已经达成默契了，颜先生，这件事由我负责。”林风按住了颜先生对准林雪的枪，当他看到颜先生沉默地将枪放回枪套中时，林风略带感谢地点了点头，随后对林雪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想给我的脑袋也来这么一下，但我觉得你还是先顾着你自身比较好，你知道的，你已经……”
　　“快死了是吗？这么久不见你还是喜欢多管闲事到自大的程度。”林雪指着林风的鼻子，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可不记得有向你求救，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你想让我和你一样对么？少来，我可不会去求那个男人，我不会自甘堕落的。”
　　“从社会普遍定义上来说，你才是堕落的一方。”颜先生开口，冷冷地对着林雪说着。
　　“谢谢，如果不是这样我反而就困扰了。”林雪真诚的感谢让颜先生的表情一滞，“不过我想协助犯人越狱的人恐怕也没资格说我什么。”
　　颜先生神情微微一变，“你说什么？”
　　“抱歉，我倒没想到你的大脑理解速度还比不上我说话的速度，我会尽量说慢一点。”林雪死死地盯着颜先生，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说，配合死刑犯越狱的你，难道还以为自己是好好先生吗？作为局长辅佐，能在第一时间知道系统重置的人只有你，再也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人选了……嗯，虽然我还是没猜出来你是怎么传递消息的。”
　　说到这里，林雪仿佛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皮，然后问道：“我快死了，没时间继续想，如果你不介意，你要不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直接跳过所有取证环节，林雪一口咬死了颜先生的罪名，还一副好奇宝宝的德行让对方告诉他作案手法——颜先生的脸色越发阴沉起来了。
　　“他是天生的异能者，能力属于特异系，正式名称为“书面回答”，记住所有纸张，并可将语句在任意纸张上传送，达到越过电子产品设备去传达消息并下达指令的目的。”似乎想最大满足林雪的好奇心来让他安分，林风很耐性的将来自洲长官邸的机密情报透露了出来，全然不顾身后颜先生有些愕然的表情。
　　林雪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对于林风的认错态度很满意，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所以他很宽宏大量地挥了挥手，“过来，让我打你一顿，这件事就完了。”
　　“你搞这么多事，就为了打他一顿？”颜先生忍不住插口问道。
　　“不然你以为呢？”林雪翻了个白眼，有些不耐地反问道。颜先生将目光看向林风，希望这个在他眼中还算靠谱的男子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但很可惜……有这种弟弟，哥哥也正常不到哪去。
　　“就是如此，希望你能理解。”
　　理解你个鬼啊！
　　颜先生面色铁青，他很少有的几乎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想要把这句话吼出来，然而因为自身的秉性，他终究没有做出这种在他看来十分失格的事，只是重重哼了一声作罢。
　　“怎么，怕我打死你？”林雪讥讽道，又招了招手，“安心把，我会控制好分寸的。”
　　但林风不知道是因为觉得被弟弟打太没尊严，还是一些别原因，他并没有走上前去，而是问道：“你打完后，会听我的吗？”
　　“你觉得你还有讲条件的资格吗？”
　　“那就不能如你所愿了。”林风轻笑着摇了摇头，他的话语中开始不知不觉中带了一丝不可察觉的坚定，而随着这丝坚定逐渐的清晰起来，他的发色和瞳孔也在眨眼之间变成了绿色，“你一直想要真正赢我一次，但这次好像还是差了一点。”
　　林雪心中一动，在颜先生脚下的晶能手枪蓦然飞回到了了林雪的手中，他对准面色微变的颜先生毫不犹豫地开了一枪。
　　砰！
　　颜先生带着僵硬的神情，以及额头被洞穿的头颅，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我刚才好像没有告诉你我的能力吧？如果你进了特勤局，会有人告诉你的。”林风依旧面带微笑，口气温和，似乎一点没有为倒在地上的颜先生感到半分难过，“发现有问题，也已经太晚了，你想证明自己能赢我……就得活下去，不论你想做什么，首先都得要活下去，否则你的结局始终都只是个输字。”
　　林风的话音一落，倒在地上的颜先生以及林风自己突然开始融化，浓重的墨汁味道从两人的身体上传了出来，在林雪绿色的瞳孔中，一人一尸顿时化为了两滩漆黑墨水。
　　“……”林雪双瞳冰冷，死死地盯着那两滩墨水，仿佛在看全世界最值得他看的东西。
　　轻微的机器轰鸣从空中传了过来，整整四架军用无人直升机在楼顶四周包围了呆立在原地的林雪，电子音从无人直升机上传了出来。
　　“放下武器，你被捕了。”
　　林雪愤怒地抬起头，绿色的瞳孔光芒大涨，绿色的头发也开始挥发出点点的绿色光斑，他一手对准了其中一架直升机，在他眼中那一道道数据能量线路纤毫毕现，“我才没输！”
　　那架直升机的机器轰鸣声在林雪话音落下的刹那停止，所有机能仿佛骤然失去了远程控制，顿时落了下去……
　　爆炸声自楼下传来，剧烈震动的同时，一阵尖锐的疼痛再次从林雪的大脑中传了出来，他的绿色的瞳孔和头发再次回复到黑色，他的视野也跟着一起变成了普通人的视野。
　　“怎么在这种时候……”疲惫，疼痛，能力界限等一系列的负面状态终于让林雪的身体不堪重负，他双眼失神，在迷惘中陷入了昏迷，倒在了地上。
　　屋顶的门被一个壮硕的男子撞了开来，然后一整队身穿黑色西装的人从后面走了出来，而最后的身影——是林光远。
　　在保镖警戒着簇拥下，林光远缓缓走到昏迷的林雪身前，面无表情地盯了他一会，然后摆摆手，“抓起来看好他，别让他跑了。”
　　说完这句话，林光远就转身向楼梯走去，想要离开，但他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又补充了一句：“就是杀了他，也别让他跑了。”
　　一直以亲和力作为政治人物特色的林光远说这句话的时候口气平静，神情淡漠，却拥有着和平常有些不同的冷厉。
　　“是，如您所愿，洲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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