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簿

　　当死亡到来，人们也许并不会因此变得善良，也许依旧恶毒，依旧丑恶，但至少……他们会尽自己所能，变得无比诚实。
　　——摘自联邦历67年《我愿诚恳地死去》 王鹏程著
　　缓步走到核弹面前，看到那个不断跳动的数字，林雪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撕开糖纸，塞到了嘴里，“小宝贝儿，现在没有讨厌的电灯泡了哦……”
　　“啪！”一声清脆的响指被林雪打了出来，随后进化者的腕表上投出了一道光幕开始扫面面前这个被银色金属包裹的核弹，以及在一边的小型控制台。
　　“指纹鉴定中……请稍候。”
　　随后林雪看到了核弹表面被进化者蓝色光影标明出后，搬运的指纹痕迹，以及控制台那些数字按钮上的指纹。
　　“0、1、2、3、4、5……”
　　一共十个数字按键，六个顺位按键被标明出有指纹的痕迹。但林雪明白，一颗能够残杀无数人的核弹是不可能用012345，或者543210这种简单地脑残的密码的。
　　维纳总理那里得到的密码是1889420，但8和9的数字键上并没有指纹，也就是在维纳总理输入设定密码后，密码键盘曾经被擦拭过，不存在两组密码数字重合的可能。
　　但就算如此，还是有整整六个数字有指纹，也就是即便除去重复的部分，假设密码只有六位数，排列组合最低也有七百二十种以上！
　　而这种型号的密码控制台在另一枚核弹上也有，经过进化者资料库鉴定，林雪只有一次输入密码的机会，一旦不小心输错，密码控制台将会关闭，并在二十四小时之内被禁止开启。
　　也就是如果靠蒙，即便密码数字只有六个，林雪也只有七百二十分之一生存下来的概率，生存百分比小得要从小数点那里数。
　　“连接内局数据库，把维多利亚所有的资料，还有中东所有的资料调出来。”林雪眯起了眼睛，向手腕上的进化者命令道。
　　“阁下权限不足，无权阅览过高等级的……”
　　那没有情绪电子音还没有说完，林雪那对绿色的竖瞳蓦然光芒大涨，“闭嘴，服从我！”
　　“验证通过，连接中，连接成功，传输中……”
　　大量地信息被进化者接收，而林雪则在利用自己的能力疯狂地吸取所有数字化的信息，由于中东属于敏感的存在，在亚洲议会一直是属于被重点观察的对象。在内局的信息被解析，随后再加上之后别处所能提供的公开信息，不算视频以及音频文件，仅仅是文本信息的容量之大几乎可以撑爆一台微型电脑。
　　即便当时林雪身处内局，去偷窥内局的资料库，也没有遇到如此巨大的信息量。
　　直到林雪看得脑袋发晕，甚至连鼻血都开始流淌出来的时候，他终于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脸色苍白地看着面前的核弹，呼呼地喘着粗气，绿色竖瞳变为了原本的黑色，微微飘动的绿发也失去灵性沉寂下来，化为原本的乌黑，林雪边喘边骂了起来，“该死的，老头子手底下的人就只会收集没用的信息，关键时刻完全起不了作用……目前唯一的好事是没有一个蠢蛋在我面前晃悠！”
　　还有什么线索？扮演维多利亚的感觉还在，我应该可以猜到的！
　　林雪的额头渐渐开始冒出了冷汗，他不断回想着之前资料里的内容，内心则不断推演维多利亚的想法，甚至中东的想法。
　　但他依旧没有找到答案，林雪的右手食指轻轻摸着鼻子，
　　“未知通讯请求，是否许可接通？”
　　此刻心情十分不好的林雪脸色又是一阴，“这边都快死人还来烦我，哪个白痴那么不识趣？”
　　话虽然这么说，但林雪终究还是犹豫了下，他必须承认，他好奇了，到底是谁在这个节骨眼上联系他，对方很明显不是内局成员或者和内局有关的人，否则进化者的提示不可能是“未知通讯请求”。
　　林雪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亚洲一区时间十点十分，距离核弹爆炸，还有二十分钟，接个简短的电话，还是足够的。
　　看在这也许是他这辈子接通的最后一个电话，他决定接通，然后将这个人嘲讽得暴跳如雷后他就切断通话。
　　“阿雪，怎么样了？”一个林雪绝对不会忘记的熟悉嗓音出现了。
　　这是此刻的林雪最不想接到的电话，但又不想此刻挂断给人一种他在逃跑认输的感觉，所以他的心情变得更加恶劣，“如果你不打这个电话，我现在可是玩得很开心呢！”
　　“父亲说他还没有得到你解决核弹问题，并且表明安全的任何信息。”林风的声音中没有以往成熟兄长对淘气弟弟的宠溺感，因为他此刻已经没有这个悠闲的余地了，“听到你的话，是不是很危险？”
　　林雪含着菠萝味的棒棒糖，口吃含糊不清地说道：“知道我对一辆方程式赛车的哪个部分最讨厌吗？是安全带！拜托你别用这种无趣的问题来骚扰我，我很忙的！”
　　林风没有生气，他知道让这个脾气怪异的老弟正常说话这种事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以他对林雪的了解，就某种程度上说，这只可能出现在科幻小说里，“你有多大把握？”
　　林雪哼了一声，似乎懒得回答林风这种疑问。但林风却解读出了林雪此刻的状况——因为林雪没有因为被自己怀疑而愤怒。
　　“你……没有把握？”林风的声音沉了下来，“我相信你已经找到核弹了，是无法解除已经启动的核弹吗？是密码的问题？”
　　“只是稍微要花点功夫而已！”林雪的声音显得愤愤不平，“你能不能不要一副本天才就快死了的口气？”
　　“知道密码的人你不是联系不上，就是她失去了交流的能力，或者干脆就是死了，甚至连尸体都没有留下，你根本没有办法寻找相关线索……”林风的话一针见血，没有丝毫悬念地击中了事实最中心的部分，“……否则你没有时间和我打这个电话，没错吧？”
　　林雪沉默，一声不吭，只是有些不甘地握紧了拳头。隔了好一会，林雪才冷冷地开口：“放心吧，就算爆炸也死不了太多人，至少，至少会先飞到太平洋，如果运气好就不会是近海，但即便是太平洋深处，这个当量的核弹爆炸，海啸一定会有，但至少控制在最低限度，让老头子做好预防海啸地震的措施便可以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风提高了自己的声音，平时温润入水的他此刻似乎也忍不住异常焦躁了起来，“你怎么办！？你还回得来吗！？”
　　“与你无关。”听到林风此刻说的话，林雪蓦然觉得放在嘴里的菠萝味棒棒糖味道变得有些恶心，略带厌恶地随手将棒棒糖丢在了地上，“还有事？没事我挂了，我实在讨厌你这救世主的自我定位。”
　　“无关？我是你哥哥！”林风终于忍不住愤怒，“你这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就为了赢我！命都不要了吗！？在这种时候你应该和我配合！而不是用互相斗嘴当作你最后的遗言！”
　　林雪惊讶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林风如此不加任何掩饰的愤怒，他喃喃说了句：“不错，这玩意当临终礼物挺不错，可惜没来得及录下来，呵呵呵呵……”
　　林雪的笑声似乎感染到了林风，让他将怒火一点点地平息，当最后略带粗重的喘息声不见，林风略带伤感的声音重新响了起来，“有没什么想让我帮你的？”
　　如果是往常的林雪，恐怕会毫不留情地嘲笑林风此刻的多愁善感。
　　但很遗憾，林雪此刻发现自己也不怎么正常，竟然鬼事神差地说了一句：“如果有意外，老妈那里靠你了，我对付不了她，至于那个该死的老头子……‘虽然你是个蠢货，但你生出我这种天才都没被我整死，真是难为你了，托你那几本书的福，我一个人住时每天晚上都有骂人的对象，过得不算太无聊。’你这么和他说就好了，至于许雁……不用管她，她知道我是什么德行。”
　　“好，我知道了。”林风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很是低沉，他几乎没有太多说话的兴趣了。
　　但林雪还没完，他终于问出了那个最想问的问题：“你说这次，如果我死了，那我还算不算赢你？”
　　林风那边似乎因为林雪的话愣了好一会，隔了半晌，林风用一种极为艰涩，几乎要让林雪以为他在哭的腔调说出一句话——
　　“是你赢了。”
　　“啧，真没意思，所以我才讨厌你啊……我不需要这种施舍的胜利。”十分突兀地，林雪觉得自己的鼻子竟然有了微微的酸意，但他坚持认为这是刚才菠萝味棒棒糖的责任，他看了看核弹上显示的数字，“还有五分钟，我看看还有没有什么……”
　　林雪的声音突然僵住了，他愣愣地看着那个倒数着的五分钟，渐渐地，他对着这枚可以让全世界整个太平洋沿岸发生大海啸的核弹露出了略带兴奋的笑容，“原来这么简单，小宝贝儿，你果然知情知趣啊……”
　　“阿雪？怎么了？”
　　“别这么不知趣啊，电灯泡闪开。”林雪没有回答林风的提问，因为他直接一脸厌烦地把通讯切断了，然后他沉声说道：“把维多利亚以前书写的所有个人资料都都调出来！”
　　“明白，请稍后……”进化者中无情的电子音此刻听在林雪的耳中无比悦耳，当他看到维多利亚一张张书写出的个人资料图后，他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
　　“生日是联邦历120年5月21日，写作1200521吗？”
　　012345的组合被他想到了一个他认为最接近的答案。他没有浪费时间，他先把从维纳总理的那里得到的密码输了进去，“1889420……”
　　“A组密码正确，请在一分钟内输入B组密码，否则验证无效，密码系统将会关闭，并在二十四小时内无法重启。”
　　核弹的密码控制台微微一亮，原本冒着蓝光的数字开始变为了充满危险的红色。
　　“太棒了，宝贝儿。”林雪喃喃自语着，然后他将手指伸了过去，脸上没有恐惧，而是一种近乎亢奋的笑意。
　　根据他的推断，核弹的密码不是指维多利亚或者是中东的信息，设定核弹爆炸必须是知道议员大选仪式的具体时间才能设定。
　　也就是说，在林雪没有告诉维多利亚议员大选仪式的时间前，维多利亚根本不会启动核弹，也不会去设定核弹的密码。
　　而核弹密码既然只有维多利亚一个人知道，那么很有可能密码根本不是经过严密的计划，而是维多利亚一个人临时想出来的，这虽然增加了不确定性，但却更显随意。
　　核弹密码，就是核弹爆炸的时间，但不是11月25日10点30分，也就不是11251030这组数字，因为这组数字里没有4的影子。
　　但维多利亚出身中东，是耶路撒冷人士，而耶路撒冷和亚洲一区的时差是六个小时，也就是核弹的爆炸时间对耶路撒冷的人来说，是11月25日凌晨4点30分，也就是……1125430或者11250430两组之中任意一个。
　　也就是维多利亚是否有将那个4之前的0书写出来的习惯将是密码是否正确输入的关键所在。而林雪调查了维多利亚的所有书面资料，查看她写日期的习惯。
　　维多利亚将自己的生日全部都写成了1200521，而不是120521。也就是说，她很有可能在4之前使用了0。
　　林雪手指稳定地在密码键盘上按着数字——
　　“11250430。”
　　红色的光芒顿时转为了绿色，操作屏幕上终于出现了系统菜单，其中一个选项就是——取消核爆。
　　“啪！”林雪倒在地上，仰头疯笑起来，笑声中满是尖利和歇斯底里，“哈哈哈哈哈哈哈！！！！死了又如何？！照样给你挖出来！！！还有林风你这个得意忘形的家伙！我怎么可能会输！？这次和你的比试，本天才可是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还有那个该死的神棍，恶心的读心小鬼！统统给我去死！要密码？做梦去吧！死在传说中的核武之下，这个葬礼连上帝都会惊叹吧？！”
　　……
　　耶路撒冷，总理府邸，凌晨4点40分，在维纳总理恐惧的眼神中，核弹上显示的数字终于还有三十秒就要归零了。
　　“快想想办法！”维纳总理红着眼睛怒吼，他不怕死，但他怕整个耶路撒冷以及中东就此万劫不复，“再联系他一遍！让他把核弹密码交出来！”
　　克丽丝已经取消了异能者状态，她将吴迪紧紧地抱在怀里，仿佛那样就可以让这个孩子幸免于难。而同样失去异能者状态的莱特则怔怔地看着上面的数字不断缩小。
　　21秒。
　　竟然要死了吗？
　　15秒。
　　“你永远也洗不掉。”莱特仿佛又听到那个在梦中折磨自己无数遍的声音。
　　7秒。
　　莱特双手紧握，死死地盯着核弹，“我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3秒。
　　维纳总理失去浑身的力气，坐倒在地。
　　2秒。
　　除了莱特，所有在场的人都闭上了眼睛。
　　1秒……
　　砰！
　　核弹爆炸了！
　　……
　　但没有人死，只是这个房间中所有人都被泼了一身浓浓的墨汁，味道之浓几乎要让人晕过去。
　　莱特浑身变成了黑色，湿漉漉的墨水顺着他的衣裤不断地落在地上，他愣愣地傻站了良久，然后反应过来了……
　　“林风！他什么时候换掉的！？”
　　……
　　“我宣布：议员大选仪式就此结束。”
　　林光远站在讲台上，优雅地将一年一度的议员大选仪式完满地结束了，他在今天再次重申了自己未来一年的政治承诺，坚定了支持者的决心。
　　林光远在一片掌声中微笑，然后看向了远方，他心中的那块大石终于落下。他没有死，全亚洲一区的人都没有死，他没有收到任何核弹爆炸的消息。
　　……
　　许雁一脸茫然地躺在病床上，她被输入了印度环蛇的血清，但还没有彻底脱离危险期。此刻她已经明白了林雪的举动。
　　她没有挣扎，没有哭闹，她甚至积极配合治疗，没有丝毫的消极态度。其坚强的样貌甚至让此刻在一边的樱井贤治为之侧目。
　　樱井贤治在病床边削着苹果，苹果皮他没有浪费，他把苹果皮放到了装有冰糖的透明玻璃茶壶里，然后将苹果果肉切下来，放到了一边早就准备好的盘子中。
　　当他把这一切忙完，再用热水倒入了有冰糖以及苹果皮的玻璃茶壶中时，他看到了许雁看向自己时，充满诧异的目光，樱井贤治顿时有些不自在，他将盖子盖上了茶壶，使苹果的香味留在其中，轻声问道：“怎么了？”
　　许雁微微一笑，但笑得很勉强，“除非是专业人士，很少看到男人会这种东西，现在大多都是交给机器。”
　　“哦。”樱井贤治闷闷地应了一声，他本不想继续说话了，但又觉得好像不是太礼貌，毕竟别人好像在夸自己，所以又补充了一句：“我比较喜欢干这个……”
　　“喜欢？”
　　樱井贤治表情严肃地点点头，身上散发的气势仿佛是在朝圣，“剑道第一，厨艺第二。”
　　这两种兴趣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
　　许雁这样想着，她渐渐明白了樱井贤治的脾气，倒也没觉得不自在。正当她准备闭上眼睛休息的时候，她听到樱井贤治低下头，轻轻道了一句——
　　“你很坚强。”
　　“是吗？”许雁柔和地笑了笑，但眉间的哀意浓郁得让人心疼，“我只是不想让他白死。”
　　“对不起。”樱井贤治说道。
　　许雁摇了摇头，她开始欣赏这个喜欢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抗的青年了，“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道歉？”
　　这话问得樱井贤治愣住了，他歪着头想了好一会，最终皱着眉说道：“不知道，但总觉……就该这么说。”
　　许雁深深地看了一眼樱井贤治，她轻声叹道：“我总算明白，他的搭档为什么是你了，他的搭档……只能是你。”
　　樱井贤治闻言，连忙摆手否认，“不，我和他关系一点都不好。”
　　“我从来没看到他相信任何一个人。”许雁对樱井贤治的否认没有觉得丝毫的不悦，只是淡淡地说着自己的看法，“他毫不犹豫地把我丢出飞机，是因为他知道你一定会追上去。”
　　樱井贤治一下子沉默了，他低垂着头，脸上的表情让许雁看不清楚。
　　“他相信你，他相信你一定不会抛下他不管，他相信你看到我被丢出飞机时一定会选择救我，并且相信你，明白他这么做的意思。”
　　樱井贤治手指微颤了一下，他抬起头来，“我和他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我们都交不到朋友……”
　　他比划了一下双手，似乎想要表达什么，但他口才不好，似乎说不出来，只是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朋友，但今天的事，我很……”
　　到这里，樱井贤治的脸色突然变了，他说话的声音停了下来，他神色略微有些激动地看着手腕上的进化者，因为他刚才听到了一声没有情绪的电子音。
　　“内局网络通讯申请，申请者，林雪，是否许可通话？”
　　樱井贤治张大嘴巴，愣了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直到电子音又一次响起。
　　“内局网络可视通讯申请，申请者，林雪，是否许可通话？”
　　“许可。”樱井贤治的声音在此刻隐隐有些发颤，一到光影顿时投在了许雁的病床前。林雪此刻正十分狼狈地躲在直升机的驾驶室中，驾驶室似乎遭受了撞击，有些残破，隐隐看到窗户外茂密的森林，而林雪一脸的厌恶和不满，拍打着由因为光线而被吸引过来的蚊虫。
　　“你这该死的原始人怎么接得那么慢？除了拿个破铁片就不会使用现代道具了吗？快让人来接我！”林雪显得歇斯底里，他喋喋不休地破口大骂，“才超频了一个小时不到就报废了！制造这破直升机的材料莫非是来自生活垃圾焚烧工厂吗？我甚至闻到了一股烂香蕉的味道！”
　　“呃，那是因为你身后就是香蕉树……”樱井贤治闷闷地想要开口说话，就被气得跳脚的林雪打断了。
　　“你老和我唱反调！现在重点不是这个！蠢货！快让人来接我！两个小时之内我再不离开这里我会疯的！哪个该死的科学家说今年生态环境开始变差的！我要把他捆绑在这里一星期和吸血虫共舞！”林雪脸色难看地咒骂着，然后他看了一眼病床上表情怔住的许雁，他眨了眨眼，“无伞跳机的感觉刺激吗？”
　　许雁张了张嘴，她眼眶开始发红，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盯着林雪，仿佛怕他就此消失。
　　林雪顿时被这个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他有些羞恼地冲樱井贤治吼道：“傻站着干嘛！？你今天没吃药啊！？”
　　我刚才是怎么才会产生和这种混球是朋友的想法的！？
　　樱井贤治心中最后的那一抹感谢和激动被林雪的毒嘴天赋连削带打地消灭，他面部开始微微抽搐。
　　“你踢了我一脚，很痛，你给我等着。”樱井贤治冷冷地说着，当他看到林雪骤然变得无比难看的表情，心满意足地关上了通讯。他转过头，对许雁点点头，“我去安排特勤局去接他，有进化者坐标定位，很快就能找到他。”
　　见许雁点头，樱井贤治便走出了病房，当他跨出房门的瞬间，他听到了许雁的哭声……
　　她的哭声中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绪，悲喜交加已经不能形容她此刻的哭泣了，她哭得很大声，很坦诚，也充满了一种发泄的意味，仿佛要将最近噩梦般的遭遇用哭声来将它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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