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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约】
他的样子似乎是憔悴了不少,却仍不减半分刚毅俊朗。卫漓微笑着走近:“逸仙,恭喜你凯旋归来。”
秦许然心照不宣道:“我答应你的事情当然要做到。”看到卫漓的脸色秦许然已经不会再问任何关于之前的问题。
以心宽体胖的标准来说,卫漓脸色红润还似乎肥了少许,精气十足的样子,一定过得很好,不然怎么会那么健康?
卫漓上前拍拍秦许然的肩膀,豪气道:“今晚设宴,我们不醉不归。”
“不了,我还要先回府一趟。至于庆功宴,我们来日方长。”确认卫漓没事后,秦许然才准备回去。
卫漓神色有些不舍,“你是直接就过来了么?”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因为多日不见而产生的崩坏感,秦许然突然发觉卫漓变得有些媚态。
他被自己突如其来的这个想法吓到了。卫漓的络腮胡子与他那股奇妙的媚态形成很鲜明的对比,再仔细观察,他确定这不是他的错觉。
“殊年,你……”
卫漓抬起晶亮的眼眸。似含着粼粼波光,双瞳剪水,含情脉脉,她问:“什么?”
秦许然心里猛然泛起一股莫名冲动。口干舌躁,无法抑制。他压下那股奇怪的躁动,定住心神道:“没什么。对呀,因为担心你。不过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就放心了。”
果然跟秦许然在一起才有被治愈的感觉。卫漓朗笑道:“而你却是瘦了。明日吧,明日我请你到玉罗坊看戏,为你接尘。”
“好。”秦许然应道。又聊了几句后卫漓就很是热情地亲自送他出门。当卫漓不舍地缓缓关上大门后秦许然才挠挠头,实在想不通刚才自己为何对卫漓有奇怪的想法?
肯定是许久不见造成的陌生感,也许过段时间就会好了。他准备上马回府,却远远看到一个奇怪而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卫府附近徘徊。
难道有贼人想觊觎卫府?秦许然当即走过去欲问个清楚。结果那人像是看到了秦许然往他那边走,急忙回身快步逃开。
要追一个跑步比他走路还慢的人简直不能再容易。他很快追上那人影,搭住那人的肩膀问:“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穿着一件红色带帽披风的人被秦许然这一搭吓到了,半晌不敢说话。正好一阵风吹来,把那人的帽子吹下来,秦许然才得见这人的真面目。
不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你是……魏小姐?”
被秦许然认出来的魏如香十分窘迫,她红着脸向他福了福身假装镇定道:“秦将军有礼了。”
“天色将晚,魏小姐为何会一人在这里?”想了想,又道:“你要找卫相的话,怎么不进去?”
魏如香不知道秦许然和卫漓关系好不好。如果像之前那样贸然乱说话,又害得卫漓出事,她将寝食难安:“如香只是路过。”
秦许然想起之前纳妃的事情,好像是她做了什么而被北堂慕渊直接取消了入宫的资格。后来又传出这事情与卫漓有关,北堂慕渊为此还下旨让卫漓入宫为妃。
虽是传言,但听在他的耳里尚且不好听,更何况是卫漓?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被人当成女子招入宫中,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不仅作为人的尊严没有了,作为男人的尊严也没有了!
看魏如香如今这个样子,秦许然不敢断定卫漓被纳入后宫为妃之事是否属实;但他敢断定魏如香没能进宫,跟卫漓脱不开干系。
“本将军之前听说魏小姐是候选王妃,怎么此刻……”
“入不了王爷的眼,故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秦将军刚刚跟卫相见面了么?”
秦许然点头,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
魏如香带着略为难的神情道:“他还好吗?”
“看起来不错,精神饱满,生活愉悦。”
魏如香松了口气,一脸的安心:“那就好。”顿了顿,又对秦许然道:“秦将军,能请你帮如香一个忙么?”
“什么忙?”听这语气,好像有点不大妥。她怎么了?
“替我向卫相说声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他了。”
“你要去哪里?”听出她要话别,秦许然顺口问道。以卫漓的个性一定也会跟着问下去吧?
魏如香怔了怔,似乎还没想好又似乎不知道如何开口。她重新把披风的帽子戴好,理了理衣物,已经起步往远处走了:“如香已经看破红尘,要皈依我佛了。请秦将军一定帮我把话带给卫相。我也会在佛前为秦将军和卫相祈福的。”
秦许然听得云里云雾,她说不会再缠着卫漓,还要皈依佛门?这两者间有何关联?他以为卫漓和魏如香只是一般朋友关系,听她这么说来,似乎并非如此?
“魏小姐,你为何不亲自与卫相说明?你们之间的私事本将军也不好插/口。”然而他又没有听卫漓提起过,实在让人想不通。
魏如香爬进卫府的那个晚上,他还清晰的记得。一个大家闺秀做到那种程度,已经让他叹为观止,更别说她还是大半夜特意去找的卫漓。
不知卫漓有何感想,反正他是觉得魏如香对卫漓的情意非常明显,旁人一眼就看得出来。
卫漓难道看不出来吗?
那之后到底又发生了何事,魏如香才会说出这些话来?
魏如香定住,脚步顿了顿才继续向前:“我已经没有任何脸面见卫相了。还请将军帮如香这个忙,如香感激不尽。”
“可……”秦许然还想说什么,魏如香就突然加快了速度奔跑起来,一边跑一边啜泣着拼命摇头,一副“我不听我不听我什么都不想听,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要知道”的样子。
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是秦许然做了什么坏事辜负了魏如香,让她悲伤远去。
秦许然愣然地注视着魏如香越跑越远的身影,心里突地升起一股悔意。他不应该和魏如香扯上关系的才对。
罢了,受人之托,终人之事。他明日找机会跟卫漓说说。
另一头的北堂延琤刚回宫,北堂慕渊就直接过去找他。几步路的行程,他偏要十六抬大轿,领着长长的一行队伍到北堂延琤的怀德殿。
北堂延琤刚梳洗沐浴完就听宦者禀报摄政王来了。他欢喜的遣人请北堂慕渊进殿。
北堂慕渊自在神气的步入殿内,北堂延琤很快上前一把抱住他:“十二弟,皇兄甚是想念你,正准备去看你。没想到你却过来了。”
北堂慕渊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道:“三皇兄,只是分开了很短的时日,何来想念?”
北堂延琤松开手,眼角又湿润起来,“边关战事吃紧,皇兄每日尚且在刀尖上走着,哪时没了命也不知道。好不容易平安回来看到自己的亲人,那种心情你真的体会不到吗?”话说间,他的眼泪就流了出来,急忙用袖子去擦。
唉,又哭了。
北堂慕渊一脸受教般安抚道:“三皇兄莫难过,是本王的粗心。你说得对,你这一去,本王很担心你的安危。见你平安回来,甚感欣慰。”
北堂延琤拭去眼角的眼泪,抽抽鼻子,有些不相信般地瞥着他:“真的?”
北堂慕渊颇为头疼道:“真的。”
北堂延琤瞬间又换回一脸的灿烂笑意:“我就说十二弟你也跟我一样。”
“呵呵,皇兄辛苦了。要对付那些藩族一定很吃力吧?”北堂慕渊很入戏地双手握过北堂延琤的手,情真意切:“你有没有哪里受伤?明明你才刚从齐国回来,本王就让你做这些事情,唉……”
北堂延琤又被感动得眼泪直流:“没关系,想到十二弟这么关心皇兄,皇兄做什么都应该。”
北堂慕渊顺水推舟:“不知道三皇兄用的是何法子,竟能让许多藩族反目成仇?”
北堂延琤闻言,没有上北堂慕渊的当。他抽开他的手,转身似乎是思考了很久才道:“他们的关系本就危如累卵,只稍推波助澜就可一举拿下。”
“本王正是好奇三皇兄在齐国多年,是如何知晓藩族之间的问题。”
北堂延琤笑得烂漫,一脸得意:“别看我在齐国当质子,我也还是一个皇子,这些事情总是要知道点的。万一哪天我能回来瑞国,却无一丝本领,又该如何立信?”
北堂慕渊眸子微敛,沉思道:“三皇兄一直心系大瑞,真是瑞国百姓的福气。”
北堂延琤不好意思的笑了,却突然道:“十二弟过来找我,难道就是想说这些吗?”
经他提醒,北堂慕渊才想起什么似的笑笑道:“三皇兄回宫已经有许久了,明日本王打算带你到都城转转。”
北堂延琤一脸期待:“我听说玉罗坊的戏很好听,能去听么?”
“三皇想去,当然可以。”
北堂延琤有些不知所措的搓搓手,脸红红道:“那真是太好了。十二弟,你可不能失约。”
“即使有天大的事情,本王也不会爽了三皇兄的约,放心吧。”弄得他好像说得到做不到一样。他北堂慕渊是什么人,答应下来的事情不会做不到。
话又说回来,这个人真的是自己的三皇兄吗?这种性子,不免让他怀疑。
待北堂慕渊走后,北堂延琤愉悦地步到后殿的内堂准备休息。忽见大开的轩窗旁站了一只黑色健硕的鸽子。它静静的立着,不时歪下头,咕噜几声,脚上似乎还绑着东西。
北堂延琤近到窗台旁边,捉起鸽子把绑在它脚上的东西拿下来看,是一张小字条。他看着上面写的内容,本来愉悦的脸一刹那变得严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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