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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一年就晃过去了,上了初中二年级,程子冬的英语成绩,也不太那么糟糕了。这个,她由衷地感谢程勇。
话说初中一年级半年过去,程子冬的英语成绩还是勉强及格,或者是挂在那边缘。而程勇则保持他的中上成绩,不多不少,八十几。单就这个,程子冬已经羡慕得不行。
她苦哈哈地念英语,却抓不到窍门。而且,没人给她建议。结果,她很不耻下问地跑去问程勇,远亲不如近邻不是?
于是,他报出几本书名,说是辅导书。他就是靠着这些书,英语念得不是很痛苦。
“好厉害,你怎么知道这几本书对英语初学者有帮助。”她崇拜地发问。市面上那么多辅导书,每本都吹捧得天上有,地下仅此一本的样子。要选择好的辅导书,真的有困难。
程勇笑了笑,“我哥推荐的。”毫不隐瞒,他并没有那么厉害,练就有火眼金星的功力,能从辅导书丛林中挑选精华去其糟粕。对于自家哥哥的厉害,并没有让他成为只会一味妒忌的叛逆弟弟。
不可否认,程勇有个好哥哥,优秀的哥哥,程文。
程文已经在七月,以高分考上了省级重点中学,离开了这所学校,仍旧带着光环,仍旧留下一连串的记录。
那些记录,只是程小路前进的目标,而不是程子冬的。
程子冬对于程文,仍旧只有一个感觉,他只是程勇的哥哥,充其量是个优秀的哥哥,再多什么别的类似于偶像的崇拜情结,她并没有。
在镇上的这个学校,学生多了很多,老师也多了很多,所以,并不像东阳小学那般,都知道程勇的哥哥是那个十个老师九个夸的程文,而且剩下那个的老师,还是新来的还没听过程文的大名。这是程小路的说法。
程小路也仍旧优秀。她被众多老师关注的程度,大概仅次于程文一点点。
而且,程小路已经是个小美女。大大圆圆地眼睛,深邃而黑亮,一对细细的柳叶眉更添几分柔美,小巧而挺的鼻子,略薄的樱唇,她容貌经过这两年的时光,更加显得娇美。加上她的自信,让她整一个发光体。
虽然不过14岁,但已经收情书收到手软。但,她不为所动,只是抛下狠话,她只喜欢比她优秀的人。
此话一出,当下那些不自量力的苍蝇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实在是自惭形秽。毕竟在这个乡镇中学优秀程度比得过程小路的还真的没几个。
相较之下,程子冬就真的很普通了,她虽然也很可爱,或者是被人称秀气。但是,她并不是个发光体,她活得自在也痛苦,自在是在于,她仍旧满足在课堂上打着瞌睡,痛苦是因为,她要保持成绩不能太坏,就算没有顶尖,但她是以程勇为目标的。既然,他可以保持中上的程度,她不想差太远。所以,要努力念书,努力再努力。
程子冬偶尔也收到一两封情书,上面的情话单调得不过是“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之类的。她发笑,怎么完全没写些她有点夸奖她一下什么的?
虽然她并没有说一定要喜欢比她优秀的什么的,但面对那群变声期的鸭子吼似的鸭子,实在提不起什么太大的兴趣。所以,只能说抱歉了。
又这样过了两年,当初那群东阳小学升上来的猴子,也从镇上的这所学校初中毕业了。
程子冬已经跟程勇混得很熟,虽然很多时都是她在唧唧呱呱。但是,他仍旧是那副好脾气,听着她说,偶尔给点意见。他偶尔看她在夏天被蚊子咬,会为她带那种红色的装在透明的药水,她靠着它安全地度过初中的三个夏天。他也仍旧习惯在玉兰花开的季节,和她分享他家盛开的玉兰花,带给她一年又一年的香香的回忆。她抽屉里已经有四只装着干透的玉兰花的玻璃瓶子。
可是,现在却要从这所中学毕业,分开了。程勇考上了他哥哥所在的那所学校,与程小路一样。而程子冬虽然在考试的时候有不错的发挥,但仅仅考上那所市级重点高中。以后,不要说可能同班了,连同校都已经成了不可能。
程子冬很难过,但说不出是为什么。对于这个在她后座坐了四年的男生,她很舍不得。
领毕业证书那天,一向笑容爽朗的程子冬,看着那群欢呼的同学,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在升学率并不高的农村,大多人只念完初中领到毕业证书就不继续往下念而外出打工了。毕竟,在农村并不是每个家庭都有经济能力供子女念很多书,再说基本上是没有只生一个的,更加无形中添加了很多经济压力。能顺利毕业而且可以继续念书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但,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校长例行说了几句祝愿的话,就让学生各自回自己的班级让导师最后一次念叨,然后发放毕业证书。
然后老师也走了,体贴地留时间给学生话别。
看了看待了三年的学校,程子冬眼睛热热的。这个学校,充满她的努力与回忆。还有,她要与程勇分开了,她说服自己,因为程勇是个好后座,所以,她才会那么难过。
一个手拍了拍她肩膀,她回头,就见到程勇笑望着她,“能毕业时值得开心的事。”
看着他微胖的圆脸,她心情突然好起来了。这张看了三年的脸,正带着祝愿的笑容面对着她。
大概程勇是属于晚熟的人,她还未听过他的鸭子般的嗓音,而且,他还一如小学般,有着小小的胖,并不是清瘦型的,可是,看着很舒服。
程子冬撇了撇嘴角,“以后,闻不到你家的玉兰花了。还有,你还没告诉我,你给我的那种治蚊子包的药水名字。还有,我老爱回头的习惯一定很难戒掉,在新学校一定会被笑。”
程勇笑了笑,递给她一张纸条,写着一串数字,“我家的电话号码。在新学校不习惯,周末可以打给我。你去诊所,问我妈妈就可以知道那药水了。”
她默默接过纸条放在书包最里层,像是怕弄丢珍贵的东西。
就这样分开了。
分离是讨厌的,在爸爸妈妈离开他们去深圳做生意之后,程子冬第二次体会到这种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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