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裂锦歌尽离人泪。伤怀一生,难诉旧时罪。血刃诚字君晚归,情之一字妾心碎。
梦里朱颜谁回味?悲悯一世,贪求今日醉。岛原香软君已睡,此生怎道一声悔?

旧日里的练笔作,望没有毁大家的眼【捂脸】
内容标签: 少女漫 情有独钟 虐文 悲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新见锦;冲田总司 ┃ 配角:土方岁三等 ┃ 其它:刀;剑客;武士

一句话简介:性转新见锦与总司不得不说的故事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3240   总书评数:3 当前被收藏数:42 文章积分:1,086,463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衍生-言情-古色古香-东方衍生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情人
    之 往事勿道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12690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已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爱TA就炸TA霸王票]
支持手机扫描二维码阅读
打开晋江App扫码即可阅读

[薄樱鬼]歌锦

作者:川色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为收藏文章分类

    总一章



      【楔】
      手のひらを砚にやせん春の山春山宛若几上砚 。

      +++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冲田身为武士,一向对这种文绉绉的东西不感兴趣。可是这首《凉州词》,他却记得很深。
      二十岁时,他从那个女子口中听到了这首诗;二十一岁的今日,他在岛原从一名艺妓嘴里再度听到了这首诗。

      明明只是一年的时间,可是,却萌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壹】
      白牡丹月夜月夜に染めてほし月色返照牡丹白 。

      +++
      冲田第一次见到新见锦,是在试卫馆。

      记得那时,她还不叫“新见锦”。
      “伊织”——和她一起来的人这样称呼她。

      “你是近藤周助先生的弟子吗?”她身着白色和服,对训练结束的冲田轻笑,“你的剑术很厉害嘛!”她递过来一块毛巾。
      那毛巾是素白色的,很干净,有一股清香的气味儿——一看便知是女人用的。

      “我是个男人,用这样的毛巾,太难看了吧!”冲田不屑地撇了下嘴,脸颊却有些红晕。
      冲田总司自小便在试卫馆学习剑术,上头虽有一个姐姐——美津,可是美津姐比男人还凶悍。因此,他和女性的接触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十分的少。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用手支了一下下巴,再次开口说话时,语气里有些埋怨自己的意味:“确实,是我没有考虑到呢!”她抿了抿唇,接着对冲田露出了一个有些抱歉的笑容,“下次就不会了。”
      直至今日,冲田还记得那张笑脸——朴素、清秀,不怎么出众,却意外的美丽——他也记得,他很喜欢。

      后来,冲田才知道这个白衣女子名为田中伊织,是生在江户的女子。因为某些原因,所以来到了这里小住几日。

      田中伊织是很温和的女子——这是冲田对她最初的感觉。她会每日把试卫馆众人的衣服洗干净,她会把试卫馆打扫得很干净,她会做饭——甚至比美津姐做得还要好吃。冲田曾经向她学习过几手,只可惜,在伊织第五次把冲田做的饭菜吐出来后,宣告学习失败。
      冲田知道,伊织偏爱那些年纪小的弟子。比如说,冲田和土方之间,伊织总是站在冲田这一边——即便错的是冲田。

      “阿司还是个没元服的少年,阿岁你已经是大人了,就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了。”伊织总是这样劝土方,“要有气度嘛,这样才像是要做大事的人。”
      唔,记得那时,冲田最喜欢在惹火土方后,躲在伊织身后,然后不停对土方做鬼脸。因为他知道伊织总是会站在他这一边,帮着他,替他说话。但是冲田讨厌伊织那句“这样才像是要做大事的人”,他并不认为土方这个卖药郎能成就什么大事。

      而至于“被抛弃”的土方,他也明白“大人不记小人过”的道理,但他还是更同意“教育要从小开始”,所以每每看到伊织那张笑脸,他总有种无力之感。
      土方并不同意伊织出现在试卫馆,倒不是因为他讨厌伊织,而是他觉得女人不应当出现在这种地方。但是在伊织有些强硬的态度以及冲田那句“莫非土方先生要天天给我们做饭、洗衣服?啊啊,那样的话,我宁愿饿死,也不要吃!”之下,他有些无奈地认同了。

      “不愧是江户的女子啊……”土方对她做出这样的评价。
      他的一生中,曾对两个女子做出这样的评价——一个新见锦,一个雪村千鹤。

      +++
      斋藤一认识新见锦的时候,是他一生中最落魄的时候。唔,记得那时,他还是叫山口一吧。
      因左撇子的原因被人嘲笑,因杀了人而逃离家乡,半路上又遭人打劫。

      “我叫田中伊织,你叫什么名字?”新见锦,又或是说田中伊织就这样开始和他搭的话。
      瞟了她一眼,山口一有些疲惫地开口:“我身上已经没钱了,已经被抢走完了。”他当伊织是来抢劫。
      伊织愣了很久,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小声地说了句:“我长得那么像坏人吗?”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山口听到。
      两人之间就这样沉默了很久。
      最先沉不住气的,是伊织。
      她蹲在山口身边,黑色的眼睛紧盯着他,眼神认真:“你想向那些欺负你的人报仇吗?”在看到山口眼里闪过的那一瞬间的杀意,伊织抿唇一笑,然后说了一个地址,“去那个试卫馆吧!那里的人,都有成就大事的资质,相信你能在那里得到想要的东西。”说完,她拍了下山口的肩膀,似乎对他很有信心。

      +++
      那张干净的笑脸,还仿佛是昨日出现的。而其实,距离那时早已过了好几年,久到新选组的人大都忘记了这样的新见锦,只知道新选组旧日的那位局长新见锦。

      【贰】
      おもしろき夜着の列や今朝の雪今朝悦眺昨夕初雪。

      +++
      冲田他们再一次见到伊织,是在和芹泽鸭见面时。

      她依旧一身白衣,唇边带着点儿细碎的笑意,黑亮的眸子里充满了神彩。那张脸明明没有多么大的变化,却让他们觉得恍若隔世一般,相距甚远。这么几年,她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又似乎一切都变了。唯一不变的,就是她的笑容——依旧那么朴素、清秀,让人觉得很舒服。

      “啊,你就是近藤先生最得意的弟子吗?”她开口,声音没有之前初见时那么清脆,“在下新见锦,水户藩出身,从师于神道无念流。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她是这样说的——明明那么生硬的话,却被她说得这般顺溜,仿佛他们真的是初次见面,之前只是陌路人。

      藤堂等人见到新见锦时也很吃惊。
      “喂喂,总司!”开会时,藤堂终于忍不住地拽了拽冲田的衣角,然后指了指前面和芹泽鸭站在一起的新见锦,“那个人,不是以前我在你们试卫馆见到的那个大姐吗?”
      冲田沉吟了一下,然后用胳膊肘狠狠地痛击了藤堂的腹部一下:“不是的,你认错人了。他是个男人,名叫新见锦。”
      “那怎么长得那么像啊?”同情地看了眼藤堂那张疼得扭曲的脸,新八继续问,只是他很聪明地做好了防备的姿势。
      “……”冲田再度沉默了,半晌他才慢慢开口,“许是……巧合吧。”说完这话的他忽然想笑——他觉得这话真的很好笑,但是他还是在心里拼命告诉自己:‘眼前这个人是新见锦,不是田中伊织。她是威胁近藤老大地位的人,是芹泽鸭的跟屁虫。’

      +++
      冲田从见到土方第一眼就讨厌这个外来的卖药郎。要说冲田除了剑道之外,最擅长什么,那便是找土方的麻烦了。

      “总司!把我的诗集还给我!”土方疾步跟在冲田身后,不停地斥责着冲田。
      冲田一直在翻看着一本诗集,时不时发出笑声:“土方先生,你的俳句实在写得不怎么样啊!这根本扯不到的东西,你竟然还能写得那么愉快!”
      彼时,新见锦正在和芹泽鸭商量事宜,却被这两人打断了。
      “乡下来的武士,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不要这么说嘛,有元气一些自然是好事啊!”新见锦安抚下芹泽,然后站起身,“芹泽兄,我去看一下,提醒他们一下。”
      “哼。”芹泽端起茶杯,只是应了一声。

      冲田在院子里边走,边评断土方的俳句。而土方则是在后面气得炸毛。
      那场景,令新见失笑出声。

      “阿司还是个没元服的少年,阿岁你已经是大人了,就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了。”新见上前,挡住土方的步伐,脸上挂着笑,“要有气度嘛,这样才像是要做大事的人。”她说得顺当,没有注意到其他二人脸色有变。

      最先反应过来的冲田笑着跑到新见身后,然后开始向土方做鬼脸:“是啊是啊,要做大事的土方先生,不要那么小气嘛!”他碧色的眸子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接着竟然还晃了晃手里的那本诗集,令土方火气更大,“这作品,就是该拿出来让大家一起欣赏的嘛!”
      “我现在要做的大事,就是把你狠狠地教训一顿!”土方作势要越过新见,上去揍冲田一顿。
      新见伸出手,拽住土方的衣服,依旧好脾气地笑着:“不要这样嘛!阿司说得也在理啊,这作品就是该让大家一起看看的嘛!”说着,转过身拿过冲田手里的诗集,然后翻开。
      土方面上一臊,竟然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又、又不是多么好的东西!没什么看的价值啊!”说着,他伸手,意欲夺走那本诗集。
      新见倒不急,任由手里的诗集被土方夺走。思考了片刻,她笑着对土方说:“在下觉得土方先生你写得很不错啊!‘公用に出て行みちや春の月远行为公事人在旅途思道义春月如吾心 ’这句写得很棒呢!果然土方先生是做大事的人!”
      “是、是吗……?”土方怔愣地应了声,然后咳了咳,“果然还是新见局长你有品味,不像某些人。”说完,还对冲田轻哼了一声,以示不屑。

      送走了土方,新见转过身看见了一脸受伤的冲田,于是叹了口气。
      冲田现年已有二十岁了,算来也是位大人了。而且新见也听说过关于冲田的传闻——这位出师于试卫馆的少年,从师于天然理心流。他的三段突刺是目前剑道界最厉害的,且其剑姿之优美,不亚于镜心明智流【也作镜新明智流】的桃井春藏直正。
      可是,眼前这个撇着嘴、一脸受伤的男人怎么看也和传闻说得不同,不,是相差甚远。
      冲田的那双碧色眸子使得他看起来像狐狸般很狡诈——嗯,又或是说他本身就是个狐狸一样难缠的家伙。只是,狡诈归狡诈,他的长相还是颇为出众的——蜜色的肌肤,姣好的面容,高大的身材。如今做出这样的表情,着实令新见内疚了片刻。
      不过,只是片刻。

      “阿锦你干什么夸奖他啊?”冲田皱着眉头,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明明写得不怎么好,干什么给他那么高的评价啊?”
      新见有些尴尬地咳了几声,心道“你干嘛跟我欠你钱了似的啊?!”,然后开始劝慰冲田:“嘛,阿司,你知道的!这个创作嘛,都是需要鼓励的!就算……就算,可能他写得不好,咱们也该出于好心,夸奖他几句嘛!”一通话说下来,新见觉得自己真的很会做人。

      果不其然,听了这话的冲田脸上再度挂上了笑容:“果然阿锦你也不喜欢他写的那个什么《丰玉俳句集》的吧!”他那双狐狸眼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表情颇为满意。
      “对啊!”违心地点了点头,新见觉得自己死后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既然这样,”冲田再衣兜里掏了几下,拿出了一包东西,然后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要吃吗?”
      “这个是……”新见盯着那包东西看了一会儿,然后不由得咧开嘴笑了起来,“是金平糖吧?”
      “嗯!”冲田打开小包,取了一颗放进嘴里。
      见此,新见也不再不好意思,拿了一颗开始品尝。

      直到那包金平糖只剩下三四颗时,新见才慢了一步地问:“你是哪里来的啊?”该不是自己掏钱买的吧!
      后面一句还没有说出来,冲田就“唔”了一声,开口:“刚才在土方先生房间里拿那本诗集,碰巧看见了,就顺道儿拿了出来。”他当时的表情,甚是得意,唇边还挂着的笑容,令新见愣了片刻。
      又或是说,新见是被冲田的话吓愣了。

      “从、从阿岁那里偷来的?”新见有种想哭的感觉。
      “不是、不是!”眼前的肇事者摇了摇头,然后带着一脸灿烂的笑容告诉新见,“是拿的、拿的!怎么能说是偷呢?那样太难听了。”看出新见的脸色不好,他又小心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凑近新见,小声地说了句,“阿锦你看,你不说,我不说,谁都不说。土方先生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新见觉得自己实在是小看了眼前这个男人——他不是像狐狸,而是就是狐狸!

      看着剩下的那几颗金平糖,新见实在没有胃口了。

      【叁】
      差し向かう心は清き水镜吾心清澄鉴水镜。

      +++
      斋藤见到新见锦时,虽然强作镇定,但是还是觉得很惊讶。
      当年那个拍着他的肩膀,问他想不想复仇的女子,如今竟然换上男儿装,来到了壬生浪士组,跟着那个芹泽鸭一起办事。
      他很惊讶。

      与新见锦打招呼时,他有那么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新见局长……”他涩着嗓子,轻声唤了这么一下。
      这一声“新见局长”,让他觉得眼前这个人,绝对不会像之前那样,拍着自己的肩膀,说出那样的话。

      “嗯。”她颔首一笑,应了这么一声。

      一旁的冲田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俩,表情阴晴不定。
      “我觉得新见局长你很眼熟!”无视土方的瞪视,冲田这样开口,“好像,是在下的一位故人。”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新见看,似乎要看出什么一样。

      新见撩了一下自己的刘海,轻笑道:“阿司,你认错人了!我可不是那个田中伊织!”她微微眯起眼睛,阳光打在她的侧脸上。

      ——很美。

      于是,在场的人都了悟了。
      冲田唇边再次挂上了那个没心没肺的笑。

      ——他们没有认错人,不是吗?

      +++
      男人沉迷于温柔乡,这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新选组这帮男人喜欢去岛原,也是很正常的事。

      芹泽鸭喜欢去岛原,他留恋这里金迷纸醉的风气,但是他还是钟情于那个名为阿梅的女子。新见锦讨厌芹泽鸭粗暴的作风,可是她很看好芹泽鸭对待女人这个问题的看法。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古往今来,多是如此。能做到芹泽鸭这般,就当时而言,已经很不错了。

      冲田记得阿锦一向讨厌岛原,每次见她来到岛原,总是皱着眉头。
      问她。
      她答:“不习惯这里这么浓重的香味儿,还有那些个女人。嗯……太艳了,多姿多彩,不适合我。”

      她那一身白衣,着实与这里的风气不相配。
      ——冲田这般想。
      只是,他打心眼里不同意“多姿多彩,不适合她”这种说法。

      来到岛原,新见与冲田总是喜欢窝在角落里喝酒。但是,说实在的,新见并不怎么碰酒杯,只是偶尔拿起,碰碰嘴唇,做做模样罢了。
      但是,她那副拘谨的模样,却总是意外地取悦冲田。

      “阿锦,你既然不喝,为什么还要装模作样的啊?”他总是喜欢拆她的台,只是拆到最后,那个会红了脸,然后再微微一笑、不与他相争的人再也不在了。

      冲田喜欢喝酒,虽然总是浅酌一下——没办法,他的酒量不怎么样。
      “阿司,别喝那么多酒,对身体不好。”新见不会阻止,却喜欢在一旁轻声提示那么一下。
      唔,没错,她总是喜欢装作大人的模样,小声地教训冲田。

      冲田他记得很清楚。

      “阿司,如果那一日你须得杀了我,你会怎么做呢?”记得那也是在岛原喝酒时,新见这般,似只是不经意地问起。
      于是,冲田也只是打了个哈哈:“那我就用我的佩刀——加贺清光,送你一程,如何?”他说完这话,仰首饮下杯中酒,却没注意到新见那微变的脸色。

      “那么到时,就拜托你了,阿司。”记得,她是这般说的。
      冲田也记得,刑场上,她也是这么开的口,劝他亲手杀了自己的。
      +++
      若说这新选组里的人,哪个最没心没肺?那便肯定要说到永仓新八和藤堂平助了,他们两个在没心没肺方面,可是不分伯仲。和他们混在一起的左之助,虽然不会表现出来,但是他心里很是明白。

      新选组的人,每日都是要去京都街道上巡逻的。
      对于这帮正处于烦躁期的男人来说,能坚持那么久,着实不容易。
      有的时候,天气热的要人命,他们仍是坚持了下来。亏得老天有眼,终于是下了场大雨,而且还一下三天之久。

      “其实我觉得,阿司你是早有预谋吧!”看着这瓢泼大雨,站在屯所门口的新见对一旁的冲田这样说。
      被点了名的冲田,却只是哈哈一笑:“我哪里想到会下这么大的雨啊?而且在雨里狂奔,对于新八和平助他们也是很有好处的,不是吗?嗯……怎么说……”他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作出思考状,“对!这场雨说不定能浇熄他们的兴奋之火,让他们明白一下说话也是需要考虑到后果的!”说完,他似乎对自己的这种说法很满意,狠狠地点了点头。
      失语的新见无奈地摇了摇头,为新八二人表示了一下默哀。

      其实,要真归根究底地说,确实是新八平助二人不对。

      这两个家伙不知是迟钝,还是装傻,昨日从岛原回来之后,硬是要去浴室泡一下澡。泡澡也就罢了,竟然非要拉着新见一起去。
      “连彼此的身体都没有看过,怎么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呢!?”新八很是理直气壮。
      “是啊!阿锦,你可是局长啊,不能带头不讲道理!”平助这般起哄。

      最后,是土方出面,一人赏了一拳头,才将此事解决了的。

      谁料第二日早,冲田看着他们二人的刀,作出以下评论:“你们的刀似乎需要好好保养一下,我知道一个刀匠铺,那里服务很周到的。”然后,他还看了一眼天空,“嘛,而且今天天气那么好,何不去一趟呢?”
      新见看了眼外面的天空——乌云蔽日,灰蒙蒙的一片。
      但是想到惹火冲田的下场,她还是很聪明地闭口了。

      不过,有聪明的,总是要有不聪明的。
      “其实,我觉得我也可以帮他们……”路过的斋藤忽然开口,但是在看到冲田警告的眼神后,默默地继续扮演路人。

      在一旁看着冲田怂恿二人出门的新见忽然发现斋藤颈间的白围巾,不自觉地说了句:“这围巾很白呢,想来一君一定洗得很认真。”
      斋藤默然片刻,心道:‘这是新买来的,自然干净。’,但是他还是微微颔首。
      见斋藤没有说话,新见有些尴尬地摸了下鼻子:“我觉得,一君很适合白色的围巾!”

      斋藤不语,看着新见,想起了之前他们第一次相遇时,她也是这样摸了下鼻子。

      “这样吗……”斋藤轻声说了句。

      【肆】
      水音に添えてききけり川千鸟飞翔白丽惊水音。

      +++
      冲田知道,新见喜欢看书。有时是《三国演义》之类的、有时是《叶隐闻书》之类的。那时在屯所的院子一隅,总能看见他一身白衣窝在那里看书。
      有时,冲田会想:‘阿锦是不是眼神不太好?’
      因为,他看到新见看书时,会偶尔眯缝起眼睛,似乎是看不太清。所以,他曾想着把山南先生的眼镜“拿”过来,给新见戴着用。只是,碍于山南先生那张诡异的笑脸给了他不小的压力感,于是宣告放弃。

      “今天看的不是兵书呢!”剑道练习后,冲田注意到新见手里的书与之前不同了,于是伸出手一把夺了过来。看到封面后,他挑了下眉,“啊拉!竟然是在看《聊斋志异》!阿锦你可真是好兴致啊!”他随手翻了翻,然后无聊地撇了下嘴。
      新见抬起头,似乎是被阳光刺痛了眼,微微眯上了双眼:“阿司,你的剑道练习结束了吗?”
      “嗯!”冲田将书递还给她,然后蹲在她身边,“这个有什么好看的?”
      抿了抿唇,新见瞄了一眼冲田,那双碧色的眸子还是让人觉得眼前这个家伙不好惹。细细地思考了一会儿,新见才慢慢地说了句:“嗯,偶尔看一下这样的志怪小说,可以放松一下身心嘛!阿司,你有时间可以看一下的。”说完,翻开《聊斋》继续看。

      冲田百无聊赖地盯着新见看,终于开始发牢骚:“你为什么非要看这些无聊的东西啊?”
      “阿司,身为武士,应当沉得住气。”新见皱了下眉头,开始对冲田说教,“之前推荐给你的《叶隐闻书》里面不是说了吗?身为武士,就应当果断地死,毫不留恋、毫不犹豫地死。话说,那本书你不会随手丢了吧?”新见瞄了一眼冲田,带着怀疑地语气问。
      “呃!怎么会?我每天都会拿出来仔细观摩一番的!”冲田一惊,笑得很是尴尬。
      ‘糟糕,那本书我丢哪儿了?!’而事实上,冲田确实是把那本书随手丢了。

      新见盯着冲田那张姣好的脸看了很久,心里只道:‘果真如阿岁所说,这孩子越来越不听管教了!’
      无力地叹了口气,新见翻了一下《聊斋》,似乎是在找某一页。不久,她眼里一亮:“找到了!”然后,她将书递给冲田,指着那上面的一段话,“你看这一句,‘妾堕玄海,求岸不得。郎君义气干云,必能拔生救苦。倘肯囊妾朽骨,归葬安宅,不啻再造。’”念完这句话,新见忽然沉默了下来,指着那句话的手,轻微地抖了几下。

      妾堕玄海,求岸不得……
      郎君义气干云,必能拔生救苦……

      新见抿了下嘴唇,脸色微沉,黑色的眼睛里似乎有水光。

      倘肯囊妾朽骨,归葬安宅……
      不啻再造……
      不啻再造……

      不停地默念着这句话,新见觉得自己是爱上这句话了。

      “好。”冲田忽然应声,“若真有那日,我定会‘拔生救苦’。”
      “……”新见不语,却惊得抬起了头,眼睛正对上冲田碧色的眸子。

      冲田的声音很好听,但是,可能是因为本身性子就有些狡黠,他的声音里总是带着那么点漫不经心的意味。
      可是他这句话说的,却让新见觉得他是在很认真地回答自己。

      “阿、阿司?!”新见面上一臊,连续往后退了几步,险些跌倒,“我只是随口念念而已,你干嘛这么认真啊?”
      看见新见这般过激的反应,冲田莞尔一笑,碧色的眸子里又增添了几分戏谑之色:“阿锦你至于反应这么大吗?你是随口念念,我自然也只是随口应了一声啊!”
      新见脸色有些尴尬,吱唔了声:“这样啊……”

      “那,要真是有那日,须得阿司你杀了我,你就权当是帮我解脱了吧!”新见拿过冲田手里的《聊斋志异》,“就像这宁采臣帮聂小倩解脱一样。”

      彼时,冲田并不晓得《聊斋》里的宁采臣和聂小倩的关系。直至新见走后,他偶尔翻开《聊斋》粗读了一番后,心生疑惑。
      ——新见,你究竟是怎样看待冲田这人的呢?
      还是说,连你自己都说不清呢?

      +++
      新见的真实性别,新选组的干部都是心里明白、面上装傻。再加上,新见每日和他们一起练习剑术、一起讨论事宜,他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说来,也是因为新见是跟着芹泽一起来到京都这里的。想来,新见也算是芹泽的人,他们试卫馆的碰不起,谈论也只能放在夜半时分。
      但是,随着新见年龄的增大,近藤先生首先提出了不满。

      “新见局长,你为了我们已经付出很多了!要是,连适婚期都耽误了,那样我们就真的太对不住你了!”他的这番话说得诚恳,新见都不知该怎样去拒绝。
      其实说什么“适婚期”,近藤先生也算是给新见面子了——她已经快三十的人了,适婚期早就过去了。
      红着一张脸的新见轻轻地摇了摇头,却没有说什么话。她抿着嘴唇,微垂着头,只是那双黑色的眸映着烛光显得很美丽。

      忘记是听谁说的了。
      是近藤先生,还是山南先生?又或是,自己的死对头土方先生?

      嘛,反正也不重要了。
      再说,冲田他也只是听说而已。
      新见锦的那双眼睛遗传了她的母亲——黑亮,充满了光彩。尽管新见那张脸并不出众,但是那双眼睛,却总是能令人过目不忘。
      甚至有时看着新见,冲田会不自觉地在自己心里把新见那位母亲的模样,偷偷地在脑海刻画一下——和新见一样的黑亮眸子,黑色的长发挽做了发髻,白净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衬着白色的和服,真的很漂亮。
      每每想到这里,冲田便会不由失笑——那个模样,不就是女装的新见锦吗?

      【伍】
      しれば迷いしなければ迷わぬ恋の道衷曲暗谱独徘徊。

      +++
      新见锦和芹泽鸭之间究竟是这样的关系,试卫馆的人并不清楚,只知道新见每日都会跟着芹泽。虽说两人都是局长,可是显然新见对芹泽很是敬畏,又或是,不敢违逆。

      但是,不敢违逆不代表这辈子都不会违逆。

      记得那时,是因为幕府要求新选组研究那个禁药的原因吧。
      “变若水”,从西方传来的秘药,一旦人类服下,会变为罗刹鬼,然后自身战斗的能力会成倍增强。但是“天上不会掉馅饼”,相对的,服用者的寿命会减少很多。
      可以说,服用了“变若水”就相当于把自己以后的性命挪用到当前使用。

      在接到这个命令后,芹泽鸭还是象征性地开了个会,问了下其他干部的想法。
      “新见,你是怎么想的呢?”芹泽将问题扔给了新见。
      冲田当时以为新见不会说什么,可是新见却皱着眉头,摸着下巴,认真思考了许久,然后盯着芹泽,慢慢开口:“我并不认为接手这个研究会有什么好处,这样对那些实验者太不公平了。”她抿了抿唇,长长的睫毛在她脸上打上了一层阴影,“他们和我们来到京都,是为了向天皇贡献自己的力量的,不是来送命的。”她的声音和往常一样平平淡淡的,可是却让冲田觉得她在生气。

      不耐烦地瞥了一眼新见,芹泽轻咳了几声:“可是我觉得,这个‘变若水’的研究可以提高我们浪士组的战斗力。再说,为天皇效命,死是很普通的事。若是人真的能不死,那就不是人了。”说完,还附上了一个冷笑。
      新见微微皱了下眉头,脸色有些阴沉。但是,明显她还是不愿就这么放弃:“可是,如果毫无意义地死去……”

      “新见!别忘了《叶隐闻书》上是怎么说的!”芹泽忽然呵斥了一声。
      新见抿了抿唇,不再言语。

      冲田记得新见对自己说过:“之前推荐给你的《叶隐闻书》里面不是说了吗?身为武士,就应当果断地死,毫不留恋、毫不犹豫地死。”
      ‘但是,’他好几次都差点说出来,‘果断地死,毫不留恋、毫不犹豫地死不代表就要死得无意义。’

      +++
      “阿司,你是怎么看的呢?”那夜,冲田待在新见房间里,看着她撩起袖子,将烛火弄得更亮。
      冲田知道,新见的双手很白,但是不够细嫩。想来,也是因为天天和他们这帮大男人凑在一起练习剑术、洗衣服的原因吧。只是如今,映着模糊不清的烛光,冲田竟然觉得这双手是个千金小姐的手。但是旋即,他又摇头失笑:‘阿锦又怎么可能和千金小姐扯到一起呢?’

      “阿司,不要在那里发呆。”轻微地皱了下眉头,新见倚靠着墙壁坐了下来,“我是在很认真地问你问题。”
      “是是是,我知道!”冲田笑了笑,然后仰头故作思考状,“我觉得吧,研究这个药其实还是不错的!”

      对于冲田的这个回答,新见很不满,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把这份情感表现在了脸上。
      “不过,我觉得吧。”看出新见的不满,冲田稍稍坐正,“不是什么危急关头,还是不要使用这个药的好!”

      默默地盯着冲田看了很久,新见忽然叹了口气,认命似的说了句:“算了,反正我怎么说,你也不会听的吧。不过,”再次把目光移至冲田脸上时,新见的表情变得很严肃,“不过,要是哪天我快死了,你绝对不要让别人喂我喝下‘变若水’这东西。相对的,我也不希望你会喝这个药。”
      “放心,”冲田摸了一下怀里的加贺清光,脸上带着点诡异的笑意,“我天然理心流的冲田总司可不是好惹的人物,怎么着我也有‘鬼之子’之称啊!那么轻易便被打败,阿锦要对我有信心啊!”

      无奈地看了一眼冲田,新见念了首诗:“‘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这首诗说的不错,就算阿司你再怎么厉害,你终究只是个人,若是对方人手多一些,若是你得了什么病,受重伤是很有可能的!”
      “就只会咒我。话说,你念的那是什么啊?”冲田托着腮,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是国外流来的诗,叫做《凉州词》。”新见站起身,拉开纸窗看了看夜空,“阿司,我不是说了让你多看些书的吗?”
      冲田脸色一变:‘糟糕!’
      “啊啊,天色也不早了,我要回房休息了!”
      转过身,新见看着被拉开的纸门,无奈地摇头笑了笑。

      冲田与新见约定好,不喝那“变若水”,可是变若水的研究才开始不久,新见便要死了。
      多年后,当冲田被迫无奈喝了那药时,他在想:‘阿锦没有遵照约定好好活下去,那么他就算喝了变若水,新见也不会再对他生气了吧!’
      不过,想来也是,已故多年之人,又怎么对他生气呢?
      他倒是想。

      +++
      新见锦切腹的那一日,天气意外的好。所以刑场上,新见和冲田这样开玩笑:“看来老天爷也不怎么喜欢我这样的坏人呢!我死,他却这么开心!”说着这话的新见笑得依旧很安详,自始至终,那张清秀的脸上不曾带有一丝阴霾。

      冲田也很想感慨:现在离那几日,明明只过了那么一年的时间,自己竟然完全忘记了新见锦当时切腹自杀的原因。
      有时他会想去问一下土方,但是又觉得要是土方知道冲田的记性还不如他时,很可能嘲笑自己,所以也就将此作罢。
      反正,都已经死了,不是吗?
      反正,自己也不在乎了,不是吗?

      +++
      冲田的手在颤抖。
      从他九岁握起刀直到今日,他握着刀的双手都不会发抖——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杀的是该杀之人。
      如今,新见锦就跪在自己面前。
      新见锦是切腹人,自己是介错人。那么,新见锦便是自己该杀之人?

      他想不通。

      “阿、阿司……”新见出场的睫毛轻微地抖了几下,那双黑亮的眼睛里充斥着迷离之色——冲田知道,那是将死之人眼里会有的光彩。他杀过不少人,所以他很清楚。
      新见抬起了头,额头因疼痛而渗出的冷汗打湿了她额前的刘海儿,黑色的发粘在她的额头上。以往那张清秀的脸,现在却变得苍白无比,只有那双黑色的眼睛,依旧那么美,只可惜,也浮动着死相。
      “我果然……还是不配做一名武士……”她的声音在颤抖,唇边却有那么点细碎的笑意,只可惜,那笑意太凄美了,不适合她。冷汗顺着她的下巴滑落,滴在地面,“连、连切腹都不会……我……我果然没资格教你什么‘武士精神’……”

      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新见,冲田的鼻头开始发酸。

      “别那副表情……好不好……”新见的喘息声传入了冲田的耳朵。
      那喘息声似乎是在说“我好痛苦、我好痛苦”。
      “不是……不是之前答应了我的吗……”新见的身体轻微地抖了几下,“‘要真是有那日,须得阿司你杀了我,你就权当是帮我解脱了吧!’……”她重复着那日他们约好的话。
      冲田的双手抖动得愈发剧烈,新见那声音就像是在对他念咒。
      “‘就像这宁采臣帮聂小倩解脱一样。’不是……这样说的吗?”
      冲田咬了咬牙:“不对!那日只是……随口说说!”他的眼眶开始发涩,“我哪知……哪知真有这一日的?”
      “不可以……说话不算的啊……”新见的声音慢慢弱了下来,可是她仍在不停地说给冲田听,“你该知道的……我是随芹泽来的,芹泽一派,与你们试卫馆……并非同道中人。芹泽的人,只会阻挠……阻挠你最敬爱的,近藤先生……”她舔了舔唇,明明她脸上的汗那么多,可是她的唇却意外地干裂开来。

      冲田紧握了手里的加贺清光一下——不错,他从一开始就告诫自己了,“芹泽一派的人是挡在近藤先生面前的敌人,是他冲田总司必须消灭的敌人!”

      那么现在,他冲田总司杀新见锦就是正确的事,对吧?
      那么现在,他要杀的便是该杀之人,对吧?
      那么现在,他要做的,是正义的事,对吧?

      ——“不错!”
      默默地回答了自己,肯定了自己的所有想法,冲田狠狠地咬牙,紧闭上自己那双碧色的眸,横向砍了过去。

      温热的液体溅了他一身,他却忽然舒了口气,心里生出一种解脱的感觉。
      “哈哈……哈哈哈……”他依旧闭着眼睛——不知是不敢睁开,还是不想睁开,抑或是都有?手里仍然紧握着那把加贺清光,不愿松开手——他想,当时的他也知道自己只剩下那把刀了吧!
      冲田不停在那里笑,身体、双手都在抖动,可是握着刀的手却无法松开。

      当其他人收拾了新见锦的遗体,放在担架上准备抬走时,他才睁开那双眼睛,看了眼一旁的斋藤等人。
      “总司,你……”斋藤瞄了一眼冲田,似乎有些惊讶。
      “啊?”冲田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眼角,摸到了一抹湿润,于是他无奈地耸了下肩,“看,我笑得都流泪了呢!”然后,他垂下头,将手上的泪水随意擦在衣服上,心里想着:‘阿锦看见了,一定会斥责我的吧。’
      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长长的刘海儿下,那双碧色的眸子里溢满了悲伤。

      【结】
      あはら屋に寝て居てさむし春の月叹兮春之月,平原狭居寝难眠,唯念月色凉。

      +++
      “冲田先生!”冲田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吵得他不得不睁开眼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雪村千鹤充满担忧的脸。
      “小千鹤……?”冲田茫然地眨了下眼,旋即反应了过来,“抱歉啊,洗完澡后在这里晒太阳,结果一不小心睡着了呢!”

      千鹤皱了下眉头:“这样可不行啊,冲田先生!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再不注意……”
      “嘛嘛,没事的啦!”冲田摆了摆手,“你这个样子真是像极了……”新见锦这三字忽然卡在喉间,发布出来。
      看着冲田有些不对劲的脸色,千鹤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怎、怎么了?”
      “没什么!”轻轻摇了摇头,冲田开始转移话题,坏笑着问千鹤,“说起来,你身为土方副长的小姓,怎么不去看看自己的人啊?”
      “什、什么叫‘自己的人’啊?!”千鹤登时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哼唧了几声。

      ‘不错,就这样装作不曾有新见锦这个人,就好了!’冲田看着千鹤在那里为自己和土方辩白,心里暗暗地告诫着自己,‘这样,很快就会忘记了。’

      确实,时光会磨灭某些过去。
      只是,那一日的记忆却还是难以忘记——
      近藤摸着年轻时的冲田的肩膀,关切地问:“总司,你长大后准备做什么呢?”

      冲田皱了下眉头,思考了很久,才仰起脸,充满骄傲地说:“我想要帮助近藤先生你成立大事业!然后……”微垂下头,冲田的脸上染上了红晕。
      “然后?”
      抿了抿唇,冲田大声地说了出来:“然后等一切结束后,我想要娶阿锦姐为妻,给她一个未来!”
      年少如冲田,又怎知毁了阿锦未来的,竟然是自己。

      但是,正如冲田所想,没准儿哪一天,自己就忘记新见锦这个人了呢!
      ——只是,这一天多久才会到来呢?一年?两年?甚至更多……又或是,不会到来了?

      冲田很少做梦,这让他认为自己是个很务实的人。但是这一夜,冲田做了个梦。

      梦里,有一个白衣女子背对着他不停向前走。任他怎么说,对方都没有回头。
      对方将飘逸的黑发梳成了马尾,衬着白色的和服,颇有几分潇洒的滋味儿。

      忽然,那人站住了脚步,微微侧过头,轻启朱唇:“阿司。”言罢,那人转过头继续向前走,身影渐渐模糊了起来,只留冲田一人在那里。

      冲田记得,她再没有回过一次头。

      【FIN】
    插入书签 

    ←上一篇  下一篇→
    作 者 推 文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
    关闭广告
    关闭广告
    支持手机扫描二维码阅读
    wap阅读点击:https://m.jjwxc.net/book2/2075121/0
    打开晋江App扫码即可阅读
    关闭广告
    ↑返回顶部
    作 者 推 文
     
    炸TA霸王票
    地雷(100点)
    手榴弹(×5)
    火箭炮(×10)
    浅水炸弹(×50)
    深水鱼雷(×100)
    个深水鱼雷(自行填写数量)
    灌溉营养液
    1瓶营养液
    瓶营养液
    全部营养液都贡献给大大(当前共0瓶)
    昵称: 评论主题:

    打分: 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更多动态>>
    爱TA就炸TA霸王票

    评论按回复时间倒序
    作者加精评论



    本文相关话题
      以上显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条评论,要看本章所有评论,请点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