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咨询中遇到的诡异案例

作者:凤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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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身(14529修)


      在人漫长而又短暂的一生中,总是难免对三个问题产生怀疑: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将到哪去?

      当我们意识到“自我存在”的时候,我们发现自己已经“活着”了,虽然,活得有些不明不白。于是,我们试图为自己存在的原因寻找一个“令自己满意”解释。我们想知道,当生命结束时,“我”是否还有栖息之处。

      我叫刘欣杨,性别女,爱好男,今年28岁,因为长相普通、身材魁梧,至今交不到男朋友。我有一对善良、朴实又勤劳的父母,在他们的宠爱下,我安然度过了调皮捣蛋的小学年代、不学无术的初中年代、胡混度日的高中年代,接着,我从一所三流大专毕业,没有经过千辛万苦就在父母的帮助下找到了一份工作——在本市一家心理咨询中心当文员,主要工作是辅助心理咨询师记录、整理来访客户的档案资料以及接听客户电话。

      提到心理学,大多数人总会联想到《读心神探》、《犯罪心理》这类的电视剧,并认为心理学就是研究人类变态心理。事实上,一般的心理咨询主要针对“婚恋关系”、“儿童教育问题”、“人际关系障碍”、“职业规划”等提供咨询服务。到我们中心求助的访客,绝大多数都是心智健全的正常人,他们在生活中遭遇波折、坎坷,因而陷入痛苦和迷茫中,希望获得他人的帮助。

      我在这家心理咨询中心当了四年的文员,头两年是前台接待,每个月工资只有1200块钱。在第二年的时候,我通过教育培训和考试拿到了三级心理咨询师的执业资格证,这让我有资格在心理咨询师做咨询个案的时候在侧旁听和记录、整理他们的谈话内容。老实说,对于这么一个提升,我最感到欣慰的就是,工资涨到了2200块。

      下面我要说的这件事,发生在2009年初,当时我进入心理咨询中心上班才1个月,是个新鲜的社会人。这件事发生后,我一度惊恐万状,甚至产生了辞职的念头。

      第1章上身

      那一年,天气颇为古怪,不过是3月份,我所在的这座南方小城,很多人都穿上了夏装。我还清楚的记得,那是三月的第三个星期日,周五我刚领到第一个月的工资。

      那天下午,一位私立中学的女校长预约了我们这里一位老资历的咨询师做咨询。她在预约电话里简单地介绍过自己的情况。两年前与丈夫离婚后,她患上了很严重的抑郁症,七次自杀未遂,服用扛抑郁药物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目前状况有了比较明显的好转,医生减少了她的用药量,于是从精神科转到我们这里做心理辅导。

      第一次看见这位气质出众的女校长,我对她颇有好感。这种好感并不建立在我对此人的了解基础上,仅仅出于一种对女强人的“崇拜”心理。

      她五十二岁,但看上去非常年轻,让人觉得也不过四十左右,想必是平时保养得很好了。她穿着一件复古款式的猩红色的连衣裙,衬得皮肤雪白,一头黑色大波浪的卷发,让人一见联想到美国老电影里的女明星。

      女校长给人的感觉,精明干练,但说话很随和,脸上挂着让人忍不住想去亲近的笑容。所以,当她谈到两年前因丈夫出轨而离婚的时候,我不禁腹诽这位丈夫:“如此漂亮、有气质而且能干的女人,这他的还有什么不满足,要去搞外遇呢?”

      当时我只是前台接待,并没有资格进入咨询室,所以我并不了解这位女校长接受心理咨询的具体内容。但我听负责从旁记录咨询内容的一位年轻咨询师说过,这名来访者对待别人和自己的态度都非常理智。在心理咨询的过程中,大多数人会有情绪失控的情况,但这位女校长却从来没有过。由始自终,让人感觉到她活得非常“清醒”、“明白”。

      女校长每周五晚上以及每周日下午会来做咨询,每次来和去,脸上都挂着得体的微笑,甚至在离开时路过前台,她还会跟我打招呼:“小妹妹,快下班了吧?”、“周末还要工作挺辛苦的,我这里买了一些水果,来,拿几个吃。”等等。用我们本地话来讲,就是“会来事”、“会做人”,并且你会觉得,她对待你的态度,是发自内心,很诚恳。这也难怪,如果没有这样社会交际能力又怎么可能当上民办学校校长呢?我记得,那时候我对这位女校长十分膜拜,几乎把她当做自己人生的楷模了。

      女校长第7次来做咨询,是在一个星期五的晚上8点40左右。当时这位赵姓的校长与我们咨询中心的吴主任正在会客室里聊谈,除此之外,还有几名新来的实习生也没有下班。

      眼看着快到下班的点儿,我关掉电脑、收拾包包,去洗手间拉个大,这样时间也该差不多了。

      正当我蹲在坑位里用力的时候,我听到一串脚步声,有人进了洗手间,开了我隔壁那间的门。我大约是平时肉吃太多,有点儿便秘,蹲到脚麻了,还在不断用力。就这样过了大概五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又成功的“下了一个蛋”,但随之也对隔壁间的人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因为从那个人走进洗手间之后,我就没有再听见其他响动。

      正当我感到疑惑的时候,我忽然听见隔壁穿来“咯咯咯咯”的声音。像是从人的喉咙里发出的。怎么形容呢,类似于你拿着一根吸管伸进水里吹气发出的那种声音,但比那种声音更大、更清晰。

      那种奇怪的声音持续了一、两分钟,一开始,我并不觉得怎样。因为厕所里的抽水在上水的时候也会发出类似的声响,虽然我判断那种声音发出的位置并不是抽水的位置,但也可能是我听错。但在“咯咯”的声音结束之后,紧接着,我听见了“嘿嘿”两声怪笑,这声音听起来并不是由声带发出,更像是由气息带出来的,给人感觉很压抑。我很难形容出当时那种感觉,但就是这两声笑,让我一下子感到从后背到头顶全麻了。

      尽管我并不认为隔壁间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存在,还是本能的感觉到一阵恐惧。我甚至不敢东张西望地去追究这个声音发出的原因。只是慌乱擦了擦屁股、提裤子的同时按下冲水,只想尽快离开洗手间。就在我拉开洗手间门上插销、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我听见了“咔嚓”一声,隔壁间的插销几乎与我同时被人给拉开了。

      从前,我在电视上或新闻上看见某个人处于危险状态中慌乱无措的模样,我都会认为,如果换了我绝对能够冷静处理,避开危险。但当某种危急情况在我自己身上发生的时候,我才明白,我根本就动不了。只感觉到心脏急速跳动,大脑因缺氧嗡嗡作响。我手扶着半开的厕所门,脑子里面完全没有任何想法。

      接着,我看见了一抹熟悉的孔雀蓝。

      在两个小时前,当我看着赵校长穿着那条渐变色的孔雀蓝长裙的时候,对于这条裙子,我还大大地赞美过一番。此刻,裙子依旧是那条裙子,人却好像已经不是那个人了。

      赵校长手脚并用,以一种奇怪的姿势从隔壁间的厕所里爬了出来。没错,是“爬”。看到拖在地板上那条孔雀蓝长裙以及那头大波浪卷发的一瞬间,我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赵校长摔倒了。但这个念头刚生出来,立刻被打破。因为,在整个“爬行”过程中,赵校长的脸一直是冲着我这边的。

      她的侧脸几乎贴在厕所的地板上,五官扭曲,用“狰狞”二字形容最为贴切。如果不是那条裙子和那头卷发,我根本无法将地上爬着的那个东西与“赵校长”联系到一块去。可想而知,这一幕发生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是多么惊恐,并且惊大于恐。

      她从我面前迅速爬过,脸对着我,眼神里分明含着笑,却是一种极为狰狞可怖的笑。就好像,它现在并不屑于把你怎样,但却有能力随时将你碎尸万段,令人毛骨悚然。她很快爬到了洗手间的墙壁边上,动作一气呵成,整个人几乎是贴着地板顺延攀到了墙边,动作迅速,简直就像一只四脚的蟑螂。她两只手不断地抓挠墙面,刮过瓷粉的墙壁顿时被她抓出了一道道的刻印,那些印记里带着血,那是从赵校长手指上流出的血。她一边抓墙,还不时扭头看我,面目狰狞、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幕,接着冲出洗手间,一路奔向办公室。我一边发抖,一边抓住自己能抓住的人,手颤抖地指着洗手间,“啊”、“啊”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后来,咨询中心的吴主任喊了三个北方来的高大男实习生去女厕所,试图将赵校长控制住。但三个身高都在一米七五以上的健壮男生却根本就制不住赵老师。其中一个辽宁来的实习生在事后跟我说,当时他们看到赵校长的模样,也吓得不轻,根本不敢上前。还是他先鼓起勇气,心想,不过就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于是跑过去抓住赵校长的双手,其他两个人也随之扑上去。让他们完全想不到的是,这名五十来岁的女性力气惊人,竟然可以一把将他摔到厕所门边,整个人重重撞在厕所门上、眼冒金星。她嘶吼、狂叫,那声音像极了发狂的野兽。几个男生虽然身材高大,却也没见识过这种场面,纷纷吓得退出女厕所,最后他们找了钥匙,将她反锁在女洗手间,打电话通知精神病院和赵校长的家人。等精神病院的人来之后,七八个壮汉费了很大的劲才将赵校长控制住,随后打了针,拖走了。

      当时我只有24岁,刚一上班就碰上这种事,实在是吓得不轻。被人送回家之后还病了一场,不敢再去上班了。后来吴主任和两个同事来家里看我,用科学的态度向我讲述了事件的始末,我才稍微放下心。

      吴主任说,在咨询过程中,赵校长一直保持着超乎寻常人的理智态度,在吴主任看来,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现象。在那天的咨询过程中,赵校长忽然问吴主任:“吴老师,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吴主任观察了她当时的神情,就笑着答应道:“我相信。”接着,赵校长告诉吴主任,她其实并不是患有抑郁症,而是撞鬼了。她说,两年前他们学校整修教学楼,在施工过程中挖到了七具清朝嘉庆年间的棺材。这七具棺材当时摆放在地下的位置,看起来是有点名堂的,有人说,这是一种道家“法阵”。当时赵校长并没有在意,因为她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信仰科学的教育工作者,在她看来,鬼神之说都是无稽之谈。但此后,她接连遭遇不顺,丈夫出轨与她离婚、她与在外省工作的儿子先后在遭遇车祸受伤。再后来,她一个人在家中,总觉得有人跟着她。逐渐的,她发现自己被鬼上身,偶尔会失去一段记忆,家中被翻得乱七八糟,墙壁上也有爪痕……

      吴主任为了搞清楚情况,一直与赵校长谈论她撞鬼的事情,比如她是何时开始感觉到有人跟着她,什么时候、通过怎样的方式发现自己被鬼上身等等。随后,吴主任问她,学校里那么多教师和学生、为什么那些“鬼”会偏偏跟着她。赵校长表示不了解,但她坚信自己身体里有七只厉鬼。随后她去上厕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是我知道的了。

      吴主任讲,在与赵校长的谈话中,他基本上做出了一个判断,其一,赵校长自称并不在意鬼神之说,潜意识里却对那七具棺材非常恐惧;其二、在她接连遭受打击之后,将一切不顺归因在“七具棺木”上,并认为自己撞邪,不断给自己施加心理上的暗示;其三,赵校长外部表现十分理智,却将恐惧、焦虑等等负面的情绪都压抑了起来,内心长期处于矛盾状态;最后,赵校长在洗手间里忽然爆发,这是典型的“附体型癔症”发作。因为赵校长接受到了吴主任的心理暗示,认为吴主任“怀疑她身上是否真有七只厉鬼”,就发作起来让他见识见识。

      在吴主任耐心的解释下,我对这一切表示理解,却依然很难释怀,一度打算辞掉这份看起来十分危险的工作。后来,因为钱不够用、工作也不好找,我还是继续留在咨询中心上班。

      后来,我听说赵校长在精神病院接受了一段时间的治疗后,被接回家中。2012年春节前夕,我在沃尔玛超市置办年货时曾看见过她一次,当时她身边跟着一位二三十岁的男青年,大约是她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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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我用单元剧的方式来写,每章都是一个短篇故事,刘欣杨是这个故事的见证者。10章之后会慢慢插入一些篇幅较长有连续情节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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