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世界奇妙物语

作者:Jum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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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082章



      蓝染惣右介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正统意义上的好人——尽管他一贯表现出来的是如此。
      相反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清晰的知道自己是一个狂妄的、离经叛道的人。

      ※ ※ ※

      蓝染惣右介其实最初并不叫蓝染惣右介。

      他来自流魂街,没有亲人、也没有名字。
      直到有一天他杀死了一个据说是从瀞灵庭里沦落到流魂街上的落魄贵族。他设法顶替了那个人,从此他就有了蓝染惣右介这个名字。

      他在流魂街最落魄的时候,没有的吃、没有的喝,甚至就快要饿死的时候还倒霉的碰到了偷溜进尸魂界的虚。
      就在他认为他的一生就要这样窝囊的结束,强烈的不甘心、充满憎恨和恐惧的负面情绪席卷了他的意识之海——

      就在这样的时机下,
      他的斩魄刀,
      觉醒了。

      ——镜花水月,幻觉系斩魄刀。拥有完全催眠状态的能力。

      听上去是何等得强大。

      那时候的他以为这就是天意!他命不该绝!
      然而就在他准备呼唤他的斩魄刀斩断这个世界对他所有的不公时——他突然改变主意了。
      感觉到空气中传来异样地躁动,蓝染任由那个虚将他拖走。

      然后他赌对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从他的面前闪过,一刀挥断了那只虚拖住他脚的爪子。随即天际一道闪电落下,正中那个对他来说无比庞大的怪物。
      那头虚也被彻底激怒,仰头发出愤怒地嘶吼,一阵腥风迎面袭来几乎要将他给掀走。
      而那个突然出现身穿黑色和服的男人,往前踏出一步站到他的正前方,然后转身直面那只庞然大物,从容不迫地拔刀挥刃,就连呼吸都没有丝毫混乱,自始至终挡在他的正前方,没有移动过半步。
      直到将那个来自异界的怪物送葬,那人将长刀收回刀鞘后,这才转过头来淡淡问:
      “你没事吧?”

      那是蓝染第一次碰到真正的死神。

      逆光中男人的身影高大清瘦,浅色的瞳孔好像闪着淡金色的光辉——
      那么的强大而美丽。

      相比较之下跌倒在地浑身脏兮兮的他是那么的卑贱,仿佛蝼蚁一样任谁都能轻易碾死他。

      悄悄掩去了眼底那抹莫名的疯狂,重新抬头时已经换上一副感激的表情:“谢谢死神大人救了小人一命。”
      那个死神没有回应这句话,只是忽然蹲下来,单膝跪在他的腿侧的动作吓了他一跳——他装作害怕的样子往后缩了缩。
      “不要怕。”那个死神出言安慰,一边将手放到他被虚爪伤的右脚踝处,从他的掌心突然发出绿色的荧光,在那荧光照耀下,他的伤口则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就在他还在为眼前看到的一切而暗自惊奇时,那个死神用手摸摸他的头发,问他:“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了伤?”

      其实他并不喜欢有人来碰他的头,即使这个人刚刚救了他一命也不行。
      然而就在他打算不着痕迹地移开头时,他忽然感觉到有着什么给人感觉清新明澈而又温暖的东西,正顺着那个死神按在头顶的手缓缓流进他的身体,流过胸腔、流入胃袋、流向四肢百骸——那一刻他甚至感觉到所有的饥饿和病痛都正在逐渐远离他。

      蓝染瞪圆了眼睛,因为这次他是真的被震惊到了:
      在他原先的认知里,也许所谓死神会比他们这些普通魂魄在武力值上要厉害很多,但是居然能做到这一步——
      祛病消灾?难道他是神吗?

      就在他无限遐想的时候,那个死神抬起了他的手。
      那种让人无比眷恋、透体舒畅的温暖也随之离开了他——他忍不住伸手想去握住那只干净而修长的手,然而那个死神却已经站起身,他连他的袖摆都不曾触碰到。

      其实那个男人的体型在尸魂界根本称不上是什么高大威猛类型的。但是在他的记忆里,那一天,他蜷缩在地上,而那个男人直立着的高大身影就像为他撑起了那一整片无遮拦的天空——

      “想要变得强大吗?试着去参加真央灵术院的报名吧!”

      ……
      ……
      这就是死神吗?

      就从那一刻起,他动了想去瀞灵庭的念头。因为他想去看看,是不是所有的死神都像这个人一样,宛如神明。

      那时的他还不曾走出流魂街,作为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鬼眼界真的小的可怜,小到就那么一个小小的连副队长级都不是的死神,竟成了他整个少年时代唯一的憧憬。

      蓝染惣右介清晰的记得,再次见到那个死神时正是他终于考进了真央灵术院的时候:
      就在开学仪式上,那个死神站在护庭十三番队总队长的身后,被无数人簇拥着走向高台。

      尽管不想,但是蓝染却不得不承认那时的他还太年轻,心中还抱着一丝在现在的他看来无比愚蠢的天真——
      在开学仪式结束后,他兴致勃勃地穿过重重人群跑到那个人面前,声音里带着几分他每次回想起都会感到羞耻的激动和紧张:
      “按照约定!我来了!”

      那人脸上明显空白的表情,显然是忘记了他这号人的存在——

      啊啊……
      不过如此。

      蓝染惣右介,睁大你的眼睛看看吧,你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就像谁会去记得一次不要的剩菜剩饭倒给野猫野狗的一饭之恩?

      蓝染惣右介向来心高气傲——他绝顶聪明、天资卓越,还有他的斩魄刀,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傲气的资本。
      这个人既然不记得自己了,那他何必再将他放在心间上?大可当做自己同样不认识这个人只是一时认错——然后他会铭记此刻的羞辱,总有一天他会加倍奉还。

      在自己的能力还没有提升之前,其实蓝染并不想这么快去找那个男人的。
      只是尽管那个人已经毕业了很多年,真央灵术院内仍广为流传着关于他的众多“传说”,以此来不断的在刷新在他心中的存在感——
      什么鬼道天才,传闻尸魂界没有他不能咏唱破弃的鬼道;什么自学成才,但凡真央图书馆内的藏书都留有他写得随记。老师也时常拿他举例;就算在学生中,特别是女生间他的事迹也是广为流传,而他本人似乎也是什么瀞灵廷最受欢迎男性死神入选人之一。
      更有他从隐秘的途径打听来的消息——似乎护庭十三番队的总队长山本元柳斎重国将那人纳入一番队并收为弟子,其实就是看好他想要培养下一任的接班人。毕竟他的另外两名弟子,一个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生性浪荡,而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则传闻一直身体不好。

      不过这些传言对蓝染本身而言并不重要,因为与他无关。然而真正让他改变原先想法的,是一次他去真央图书馆借了一本有关鬼道方面的书籍,在上面看到了几行用隽秀的字体写下的笔记后,他便改变了想法。
      那几行字的大体意思是——灵力之于魂魄就如同有形的生命力,一种气,如果这种力量可以通过练习加以控制利用呢?
      蓝染在真央上课时,从来没有听过类似的言论。为此他还特地去问过学校内的鬼道课老师。
      那位鬼道课老师看到他手里拿着的书,笑容中带上了几分了然:“是看了四季君写得东西才过来问的吧?”
      “是的。”蓝染并不否认。
      “鬼道方面,四季君确实有过不少开拓性的新想法,如果你很感兴趣的话,不妨直接去问他本人会比较好。放心吧,四季君虽然看上去比较严肃,但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你若问他他一定会回答你的。”
      回去以后蓝染掂量着鬼道课老师的话考量了一番,最后其实也没用多久便决定还是去找那个死神——那人好像确实有点本事,那么既然有资源,何不利用?不然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随后的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果然是对的。

      那个死神怎么说呢?本质上就是个没有戒心的烂好人吧!
      对他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家伙倾囊相授不说,似乎也没有完全把他当做学生来对待,时常找他倾诉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按常理来说,这大概是把他当做朋友了吧?

      “惣右介特别聪明呢!这些问题其实不用问我你自己也能找到答案的吧?”
      “怎么会呢?四季老师讲得很多东西时常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呢!我可是最喜欢听四季老师讲课了哦?”

      看,只要随便说说这种奉承的话,就有人愿意掏心掏肺地指导他呢!

      然后直到蓝染惣右介觉得自己已经跟对方熟稔到一定程度时,他才问出了自己一直盘桓于心中的问题——
      “老师记得当初在流魂街救下我时的情形吗?那时从您手中流入我体内的是什么?”

      其实在问出这个问题时,他便已经做好了对方并不会告诉自己的准备了:在进入瀞灵廷不久之后他便知道,那并不是所有死神都会、或者说那是别的死神都不会的技能——他曾就为了问这个问题搭讪过真央灵术院内的贵族女生,对方掩唇笑着回答他:
      “蓝染君真是天真呐,就算是高尚的死神大人,哪会有你说的那么神奇的能力。”随后又有点好奇地问,“是不是在流魂街的人看来死神都那么传奇呀?你跟我们讲讲呗!”
      之后的话题被他笑着扯开了,不过该了解的信息已经足够了——
      那个死神,果然很特别。

      所以在问出那个问题前,蓝染曾做过无数心里建设。假使对方拒绝回答,那他自己该怎样探查答案?
      然而出乎蓝染预料的,那个死神居然十分爽快的回答了这个问题,稀松平常的样子似乎并不认为这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啊,惣右介还记得那时候的事呐?”茶发死神淡笑着牵起他的手,“你说的是这个吗?”

      于是又来了。
      那种久违的、体会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忘记的,像清澈而明晰的溪流流过全身——以十分轻柔的姿态,如同羽毛般轻轻拂过。

      “我说过的吧,灵力是有形的,可以控制的。所以你感受到的就是我的灵力哦!”说着话的死神,手中的动作并未停顿下来,“以前有个刚出生的小鬼,生下来就灵压惊人,可是除了水其他什么都吃不了,身边也没个女人就快饿死了,我也是练习了很久之后才能像现在这样将灵力直接‘喂’给别人吃呢,也亏那个小鬼命大没有被‘玩’死啊……说起来很久没有见八千流了呢,不知道更木他们混得如何了……”

      其实对方后面说得话蓝染根本就没有听见,心中反复盘旋的只有一句话:

      可以控制的……有形灵力吗?

      “我、我也能做到像老师一样吗?”蓝染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他自己没有察觉到的急迫。

      “当然可以了。惣右介可是比我要聪明的多呢!来,闭眼,顺着我的灵力去感应你体内相同的物质。”

      那是蓝染第一次如此听话,甚至放下了百分之八十的戒心,任由另一个人将灵力注入他的体内游走。
      而他,则顺着那人灵力在体内流过的痕迹,努力去唤醒自己体内的相似的东西——

      在不知道走过多少圈后他都认为自己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时……真的感应到了!
      不同于男人的明澈清晰,他的灵力给人感觉更加厚重而狂野,每当他调动起灵力,他几乎控制不住那些沸腾的灵力走向。导致每次练习时他的灵压都会大暴走,之后不得不每次都待在男人的鬼道结界里练习。
      灵力的练习比他想象中还要困难,即使能感应到了,也并不能做到像那人一样控制自如。

      “惣右介,你要静心。不能每次都靠我的斩魄刀才能进入冥想状态。哎,真不知道你小小年纪,心思为何如此之重?”

      心中所思考的事情比较多确实是事实,但并不至于让他完全静不下心来。
      每当需要在男人面前进行冥想练习时,他就会放任那些奔腾的思绪,让自己显得比较浮躁——他只是想借此机会熟悉对方的斩魄刀而已。这个死神真的太特别,他完全不确定,对方的斩魄刀是否正好与他的斩魄刀相克?

      某天他想继续找那个死神使用对方的斩魄刀进入静心冥想状态时,那个死神却兴致勃勃地将他带进了他自己的队舍。
      那个死神的队舍跟他的人一样,干净而整洁。  一张床,一套桌椅,墙上挂着他的字画:仅仅两个简单的“心水”二字,一股虚淡散远、沉静闲适,运笔中省去尘世浮华以求空远真味的意境便直接扑面而来,似乎只要看着这两个字,无论多么浮躁的都能平静下来。
      那个死神曾经说过那两个字就是他用灵力写下的。因为带有这人特有的灵压,所以这才记录了下他写出这两个字时的心情吧?

      “来,惣右介你来看看,这是我为特意为你准备的。”

      听到呼唤,蓝染这才收回看向字画的目光,朝书桌上那人为他准备的“礼物”看去。

      “我想到了新的练习方式,想必应该很适合你。你看我来示范一下,像这样——”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只普通的毛笔,也不蘸墨,竟直接在一块石板上写下了“蓝染惣右介”五个大字。
      那字迹笔走龙蛇、铁划银钩,毛笔在石板上运笔如同在纸张上书写一无二般,看着实在让人惊叹。
      “什么时候你能将灵力凝于笔尖在石板上写下字,大概就能称得上是运用自如吧!”那人这样对他说道。

      尽管不想承认,但是这个男人在某些方面确实有远超于他的实力。
      是正确的就要去执行,况且他也确实急于提升自己的实力。于是在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在致力于在石板上练习写毛笔字。随后不论是在灵力的控制上,还是在书法方面,他都有了长足的发展。

      “最近,老师都不太去流魂街了呢,是已经放弃找人了吗?”有一次他带着石板去请教书法,随口找着话题这样问道。
      然后他听到了这样的回答:
      “怎么会,只是……总往外面跑队长也一直颇有微词,而且出去找了这么多年,效果确实不大。所以就干脆想办法派‘侦察兵’出去了。”
      蓝染:“‘侦察兵’?”
      “啊,是啊。”男人一边说着,弹指间像变戏法般挥出了一只漂浮在空中的发着光的白色透明“千纸鹤”,“这是我试着改编缚道之七十七,天挺空罗后得到新缚道……应该算是缚道的一种吧?用途很多哦。”
      男人有些炫耀似的笑笑,收回手指后那只“千纸鹤”扑棱着翅膀飞过来,绕着他转圈:“它可以用来通讯,只要确认目标就会自己找过去——所以利用这点的话大概也可以用来找人;同时遭到强制性破坏时,身为施展者的我会知道即时情况,应该也可以用来勘察情报……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也只是个未完整的术而已,只是我拿来随便玩玩的。”
      蓝染一边听着一边试图用指尖去触碰那只发光的“千纸鹤”,却被它扑打着翅膀给轻轻避开了。随即他立刻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我感觉不到它的灵压?”
      “是啊,除了‘收件人’,旁人是感应不到它的灵压的。”男人浅笑着补充,“这点我请十二番队的人用灵压探测仪做过实验的哦。”

      在别人只会学习甚至都无法完全熟练掌握自古流传下来的技巧时,这个人已经开始自主研发创新了。
      蓝染听后久久不能言语,只道:“……这已经是相当厉害的鬼道了。”

      “根本不能算是鬼道啊……”男人却叹着气看向远处的天空,“因为我连它的咏唱文都写不出来,除了我自己使用,没办法教给任何人,所以最多只能算是自娱自乐罢了。当然,如果什么时候我能把咏唱文写出来,那就另当别论了。”

      蓝染听后沉默,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给这个男人的大公无私鼓鼓掌?然后厚颜无耻地说“老师你快点研发出来吧!然后教我”。不过到最后,他还是只选择问出了对于现在的对他来说应该是最有利的问题——“老师可以使别人察觉不到自己的灵压?”

      “哦,你说这个啊,这个技巧是‘绝’哦!所谓‘绝’就是收紧并隔绝全身的气和气息,使自己的存在感变得微弱……啊,顺带一提,你正在练习用毛笔字在石头上写字算是‘缠’的应用技‘周’哦,‘缠’就是……”
      每当讲起这些似乎只有他知道的知识或者是他总结的一些经验时,男人总是能滔滔不绝的讲上许久。
      蓝染有时会想,他应该感激的,感激男人这种烂好人没戒心的性格,如此倾囊相授让他学会不少在真央的课堂上学不到的东西。
      然而有时候又会有种紧张感,是不是他会向没个来请教他的学生都会讲这些有如天马行空般的创意思路和知识?

      “唉……惣右介,你要知道,有时候就算是人与人之间的技艺传承也是讲究缘分的。”男人在提及这个问题时这样感慨着,似乎十分遗憾的样子,“能听懂接受并能真正投入练习的,自始至终我只碰到你一个啊!”

      听到这个结果蓝染内心不可抑制的有点儿兴奋:他知道男人是特别的,那么他也是特别的,他们都是特别的存在,应该立于万人之上的——

      从真央灵术院毕业后进入护庭十三番队,虽然男人极力向他推荐他自己所在的一番队,不过那并不是他所考虑的范围——在还在真央上学时,进出一番队的队舍受到的监视已经是他忍受的极限,山本那老头儿并不像他年纪表现的那般老眼昏花,一直看得那么紧大概是怕自己看好的学生被“带坏”吧?
      蓝染嗤笑,该学的东西他还没有都学会,他暂时不打算对男人动手。

      最终他选择了看上去平淡无奇的五番队——因为五番队有个“好队长”呢!
      大概因为他们队长的“特殊”照顾,他在队里晋级的很快,没用多久就升至了副队长级别。
      在被任命为副队长的那天,男人找他去喝茶。

      “惣右介啊……啊,现在该叫蓝染副队长了。”
      “不,如果是老师您的话,请继续叫我惣右介就好。”
      “呵,惣右介都说现在不必叫我老师啦,我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想想时间一晃过得真快啊,你刚来真央上学的时候个子才到我这里。”男人站着往自己肩膀的高度比划比划,“现在个子都已经比我高啦,官儿也比我大了。”最后一句男人开玩笑似的说着。

      “不过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教过最棒的学生,我的得意弟子。作为你升迁之礼——”男人示意他把手伸出来,然后在他伸出的手上放上了一枚十分秀丽的莲花状水晶体,“这个送你,要好好带在身上哦。”
      “这是……?”
      “你可以当做护身符啦、工艺品啦随便什么都好。总之出门的话记得带在身上哦。”
      “……好。”

      纵使心中为了男人这个举措已转过千般念头,最终蓝染只是不动声色地请男人在水晶上面穿了个洞,然后将这莲花水晶做成了坠子挂在了斩魄刀上。

      ※ ※ ※

      蓝染曾经也想过自己能容忍这个男人多久这个问题,只是考虑过很多遍后却没有明确答案:
      每当他觉得他已经从这个男人身上学到了他的全部,这个男人就会展示出他新的一面——他就像一个宝藏,里面的知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越是这样他就越想知道男人的全部、越是这样就越坚定了想要除掉男人的念头。
      所以他不断纠结着,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要纠结多久。不过等他什么时候不再纠结了,就是这个男人生命应该走到尽头了。

      然而蓝染惣右介却不曾想过,连这,都会发生意外。

      为了寻求超越死神界限的力量,各种活体实验自从他正式成为死神的那天起就一直没有停过。然而即使他隐藏的再好,又有镜花水月帮忙掩饰,虽然那个烂好人好像一直一无所查的样子,但是瀞灵廷内却依旧有人对他起了怀疑——特别是在他杀了好几百个具备死神力量的灵魂只为了创造了崩玉之后。
      ——想要继续研究下去就势必要干掉阻碍他的人。

      他知道那个刚成为十二番队队长不久的浦原喜助私底下也在进行着一些秘密研究。他原本是想抢在浦原喜助之前完成崩玉的研究的,不过终究是条件有限慢了其一步。
      不过很快他就安排了一个既能除掉那些碍事的家伙又能将浦原制造的崩玉据为己有的计划。

      其实计划实施的那天特意挑在男人轮休那天,就是为了防止山本把他派出来,因为他并不想这么早就把男人除掉的——因为那个人真的很笨,什么都没有察觉的笨拙才让他更有利用价值。五番队的队长平子真子这种只能用完一次就丢的人跟他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只是任何事情都不能确保万无一失,所谓未知的意外——

      他是真心没有想过要这么早除掉对方的。

      可他偏偏自己要往刀口上撞。

      市丸银被男人撞见后就用天挺空罗联系了他跟东仙要。
      是他默认了东仙要的行动,同意他用阎魔蟋蟀仅仅剥夺了男人的视觉和灵压感觉——

      即使受了重伤,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他最先想到的依然是让别人先逃。
      然而市丸银就站在他身边,微笑着不紧不慢回应着男人的话。
      男人左手的荧光大盛,显然是在拼命使用回道想要稳住自己致命的伤势。

      蓝染看着跪在地上垂死挣扎的男人,觉得这个人很可怜——何必再做挣扎呢?那样的致命伤除非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人在现场,否则任谁都救不会来吧?既然如此何必苟延残喘?为什么不痛快的选择去死呢?
      这样想着,蓝染就忍不住拔刀挥刃将那个男人砍趴在地。

      真可悲啊!
      大概到死,这个男人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何而死的吧?

      高举的斩魄刀对准男人的喉咙落下,滚烫的血液喷溅在一旁的草地上——那一瞬间蓝染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这个男人灵魂灼烧殆尽的声音。

      “呀咧呀咧~蓝染队长可真是冷酷无情呀~这个人是您的老师吧~”
      那时的市丸银看上去还只是孩子,可在面对这样的场景时却仍然能保持着弯着眼睛笑眯眯的样子,无所谓地说着风凉话。

      “银,”蓝染背对着市丸,把斩魄刀上血挥落后将刀插回刀鞘,“我告诉过你吧?任何人都不能阻挡在我前进的道路上。”

      “哎~那蓝染队长怎么没有想过要说服老师加入我们这一方呢~?”

      怎么没有想过?
      他当然想过。
      只是明知道开这个口就一定会被拒绝的,而且以那个人的性格一定会苦口婆心又义正言辞的劝阻他吧?
      那样太麻烦了,维持现状就可以了。
      他以前一直这样想着。

      不过从今以后再也不用为这个人而苦恼了呢……

      啊,是否会寂寞呢?

      但不可否认确认男人已经死后,他心底确确实实松了口气。

      也罢也罢。
      抚摸着刀柄上的莲花吊坠,蓝染叹息:就让他带着老师的期许立于顶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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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崩了崩了,又写崩了。
      每次写蓝叔都要崩,但是每次都忍不住要写。
      唉,我果然对蓝叔爱得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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