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８
08.Game Over（all纲）
时间：将来时
地点：意大利
屋里的气氛像墙角的灰尘凝固著。
“已经五分锺过了。”
蓝波坐在半掩的门口双手吊在椅背之後，懒洋洋地抬头看著天花板上吱呀旋转著的破旧吊扇。
满是尘埃和蛛网的昏暗房间里只有几张椅子，墙上的招贴画已经年代久远，颜色剥落只隐约看得见当年那个明星的轮廓。
纲吉看看表，沈默地走向房间唯一的一扇窗户──被尚可使用的百叶窗帘遮挡。他抬起手，想小小地撩开一个缝隙看下对面的情况。
“别动。”穿著黑斗篷少年──说是孩子也不为过──冷声阻止了他的动作，纲吉手在半空中一僵，“他们已经在对面了，现在只等我们露出破绽好一网打尽。”他拿著笔在本子上画著旁人看不懂的图案。
“六个人……都来了吗？”纲吉背对著他，用看不见表情的虚弱声音询问。
“不，只来了四个，雾的行踪我还是找不到，抱歉首领。”
“没关系。”他黯然地握紧拳头。
骸……也在什麽地方潜伏著，用他一贯危险的目光紧盯著吧。
竟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是被你们逼的。
“恭弥的位置找得到麽，玛蒙？”
“还在某处移动，精确位置无法确定，我的能力被雾削减了。”
“只要还没有被抓住就好。”他十指交握闭上眼在心中祈祷了一会儿，他那一向行踪不定无拘无束的云之守护者是不可能那麽快就被抓到了。
要知道就连他自己曾经向他传达命令都得上山下海满世界找半个月。
再度睁开眼，是坚毅的金红。
“马上转移地方，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蓝波，玛蒙，对讲机通知楼下守备的山本和贝尔，在格里斯街区出口汇合。”
得到命令，两个少年立刻起身迅速出门。
纲吉调整了一下耳麦的位置，猛然回身扯下老旧的百叶窗帘，霎时间外面的强烈的阳光把废弃的房间照得通亮。他也清楚地与在对面楼追踪的几人打了照面，相同的楼层，刚巧的位置，实在是分毫不差。
他露出一个不怎麽好看的笑容，一滴冷汗从额头落下。
下个动作是飞快地转身出门，而对面的人也在愣了一下之後立刻展开行动。
“玛蒙，蓝波，我们从楼顶引开他们，山本和贝尔从楼下先走！”他边跑边扯著耳麦大声下令。
“阿纲！”山本的声音因为信号不清晰听起来模糊。
“没关系！别让他们得到任何机会！”纲吉的命令是斩钉截铁的不容质疑。
从十楼到达十三楼的屋顶，即使走狭窄的楼梯，对他们也不过是两分锺的事。
他们撞开楼顶的门扑向盛大的世界光芒。
地中海气候的意大利夏季高温干燥，而正午的太阳照射下，所有景象都在热气流中晃动。
他们都在这炎热下，在两栋平行的楼顶上奔跑拉锯著。
纲吉看著对面，斯夸罗，了平，还有狱寺。
目光对接上，是狱寺隼人不堪地回避。
这是无比恶劣的运气开的玩笑。
狱寺以为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和他最敬爱的十代首领为敌，但是人心里的弱点抵挡不住诱惑的侵蚀。
原谅我，十代首领……纲……与其让他们得逞，我宁愿亲手……
“三个人？你不是说有四个吗，玛蒙？！”
“没错，跳马也来了！”
直升机螺旋桨的巨大轰鸣声和巨大的阴影从後方升起，在头顶呼啸而过。
“迪诺师兄……”脚步顿了一下，纲吉抬头看，仿佛那样就能看到有著灿烂金发和温和笑颜的那个人，而阴影是落在心上。
“首领！”蓝波冲上来抓住纲吉的手臂往身後拉，一手挥过去手上的指环放出雷光形成一道屏障挡下狱寺的小型炸弹。
爆炸声惊得在楼下奔跑的山本和贝尔心脏狂跳。
“让开，狱寺隼人！这种明显手下留情的攻击实在是辜负了‘岚’这个称号！”斯夸罗推开还在内心做激烈挣扎的狱寺，踏上楼顶矮墙挥出猛烈的一击，“鲛冲击──”
一只雨燕直上云霄，带著夹杂飞刀的剑气拦截了冲击。
“雨，还有贝尔……”斯夸罗咬牙。
“先别管他们，抓住大空再说！”迪诺在无线电里说，放下直升机的软梯。
玛蒙按住自己发光的奶嘴项链，刹那间对面的楼布满了可怖的裂纹开始崩溃。
“大意了，玛蒙的幻觉攻击！”
但是了平已经抓住了软梯荡了过来。
“蓝比，玛蒙，快走！”他几乎是反射性地将他们拉住甩开，手上的Ｘ手套燃起强烈的火焰，毫不犹豫地接下了平凶猛的、没有一点停滞的拳击。
！地一声巨响，纲吉借著反作用力向後弹开，毫不恋战地扯著玛蒙和蓝波一路狂奔。
整栋楼是“Ｌ”型，前面不远就是那个转折。
纲吉手上一用力，将蓝波和玛蒙直直地扔到转折出来那部分十一楼的窗户里，用这极其冒险的方法式他们脱离战场。以他们的身手不会因为这样就受伤，反倒是那个位置固有的逃生楼梯给他们提供了方便。
“大空的精神，不知道说是无私还是！呢？”在直升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迪诺哼笑著说。
由於玛蒙地离场，处在幻觉里的狱寺和斯夸罗立刻恢复，而同一时刻纲吉轻巧地在矮墙上一撑翻了出去。
在下面包抄大空的三人反应也极快，目光直盯著利用成排的雨棚和水管移动的纲吉紧追不放。
“阿纲！跳下来！”山本张开双臂喊道。
距离地面还有３层楼的高度，追逐的三人拉近距离准备随时不要命地扑下来。
贝尔发射飞刀拖住後面，收到呼唤的大空手放开紧抠住的墙壁往下一跃，借著雨之守护者的支撑平稳落地。
然後三人转身就跑！
“先回来狱寺，蓝波和玛蒙留给斯夸罗和了平去解决，我们先得去和XANXUS商量一下。”迪诺说，将他拉回直升机上。
被纲吉强制脱离的两个人一爬起来就尽快地找到楼梯往下跑。
“首领说去在格里斯街区出口汇合。”
“恩。”
“那麽留下来追捕的是──”
玛蒙飞快地从楼梯间气窗往下看了一眼：“斯夸罗和晴。”最难缠的二人组合。
二人沈默片刻，已经下到地面。
相互看了看对方，很有默契地选择了与目的地相反的方向。
“蓝波和玛蒙没有跟来。”纲吉第七次回头看说。
“为了断後选择了不同的方向吧──”山本声音低沈，“不管怎麽呼叫也没有回话，可能……”
“可恶！”
“别去。”山本拉住他欲转身的倾向，“你只能向前看，阿纲。即使是由牺牲铺砌的道路，如果连你也动摇了，我们怎麽办？”
“跳马那家夥还看著呢，真想把他打下来踩个稀巴烂，嘻嘻──”贝尔提醒地看了一下跟踪著他们的直升机，螺旋桨聒噪的声音简直在挑战他的耐性。
“会有机会的，但是我们现在先考虑摆脱他。”
“从在格里斯街区出口处就转进了地下通道，那可是连接著各大商场地下楼层的──”
“也包括停车场。”XANXUS冷冷地接下迪诺的话。
“是山本的主意吧，大空的性格可不允许自己往人多的地方跑。”
“他迟早会承认这是最有效反追踪法。”
XANXUS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後排椅子上的灰发男人。
“别那样看我。”
他说。
将脸埋在双手中，指关节都因为神经紧绷泛著青白。
“我也不想演变成这样。”狱寺眼角倔强地发红。
“而你还是做出了现在的选择。”XANXUS不屑地轻哼，“我看到的是你那自以为无坚不摧的忠诚也不过如此，在人心的弱点前面。”
狱寺稍微抬起头，用一种极其仇恨的目光盯著XANXUS。
是的，为了我想得到的──
“他们一定会分开行动，”他干涩地说，“而山本一定会跟著他。”
“很好。”XANXUS拉出一个可怕的笑容，“跳马，准备地面作战。”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通知雾，是时候他出手了。”
在纲吉的印象中“开膛手王子”贝尔菲戈尔从来都不是讲理的人，而在听话方面也和他那群守护者中最嚣张的有一拼。
“放心交给我吧，我可是王子呢。”贝尔笑嘻嘻地说出这样的话，
他抬手阻止了山本开口反对：“狱寺肯定猜得到我原来的想法，即使只有十分之一也好，不能把机会都让他们透视了。”
十分锺後，两辆车从百货商场的地下车库的两个出口分别驶出。
透过车窗看著繁华热闹的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街边的广告牌、招贴海报和吵闹的大屏幕都是不安的因素，让他有些神经质地目光到处游移。。
天上盯人紧迫的直升机此时不见了踪影。
他几乎被逼得走投无路。
“找到他们的位置了，我现在正盯了。”迪诺说，“把他们往人多的地方逼。”
你会发现人海虽然能藏你的行踪，也能将你绊住。
黑色的两台车分别从时代商城的地下停车场的东西两个出口驶出，一辆沿著东利美大街行驶，一辆沿著西利美大街行驶。
“怎样，XANXUS，看谁的运气好抽到王签？”迪诺的语气仿佛是去参加派对。
“无聊。”红眼的男子最这个小赌注兴趣缺缺，对著耳麦冷冷地说，“斯夸罗，你那边搞定了就尽快过来。”
“收到，老大。”
黑色的本田车有技巧地在车列中自然穿行，而後面那辆银白色的奔驰不远不近地跟著，始终无法拉开距离。
考验耐性的事情山本武可不怕，这样的迫近不会激得他急躁起来。
“山本，当心还有斯夸罗他们，贝尔那边被迪诺缠上了。”纲吉的声音在耳机里听得很不真切。
“我知道了。”他腾出一只手抓住时雨金时，後视镜里远远地看见XANXUS充满杀气的双眼。一打方向盘拐入大街旁边的小路，想借由人少加速一口气拉开距离。
飞驰地掠过街边的商店和露天茶摊，绕过成群结队的闲逛者，山本不得不说有时候他真的不想顾及那些碍事的。
XANXUS驾著车疯狂地追来，一离开大街他就是将刚才山本的想法直接体现出来。
前方突然横插进一辆车，直直地向山本撞来。他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踩下刹车往旁边绕。车子打滑撞在街沿上，另外两辆车子将他围住。
山本提著刀走下车，而XANXUS和斯夸罗似乎很惊讶。
被你说中了阿纲……但是，我很抱歉……山本沈默地笑了笑，关掉了耳麦。
“山本！贝尔！”纲吉呼喊著，但是不论怎麽调试耳麦里还是一篇嘈杂。
他的计划是三人分开跑，人多反而更引人注目。
［居然是坐观光车，亲爱的纲吉，你的方法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耳机里忽然清晰地传来雾慵懒的嗓音。
每一个字都在撞击他的耳膜。
刹那间仿佛整个世界只听得见六道骸的声音和心脏的跳动。
刚刚在广场站下车的纲吉手上仿佛还停留著拉住车上金属扶手的触感，而烈日当空下他却身处冰天雪地，周围的行人时间定格般静止。
“……骸……”声音甚至有些颤抖，“你什麽时候来的？”
［从你上车开始就跟上罗，亲爱的纲吉。］
他冷静下来，听著耳机里的回答把目光集中到某个地方。
“我说了多少次，你的幻觉对我没效果！”他伸手向那里抓去，而六道骸也早有防备，他一点也不介意被纲吉看穿隐藏，先发制人地抓住他的手腕。
“我知道，我知道，但也不是完全没效果吧。我抓到你罗～”他用力地压住他的手腕，异色的双眼深深地看进他金红的眸子。
他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以至於让抓住他的人呆了一下：“你说你就这样抓住我了？”
有什麽东西破裂的声音传来，拐子夹杂的破空的凌厉之姿袭向六道骸，而纲吉也趁此机会发动小言模式挣脱骸的钳制。
事实上骸也没空再抓著他，云雀的攻击让他不得不发动修罗道拼命抵挡。
幻觉的结界破坏了，周围的一切都打回原状。
彭哥列的大空可不想在广场这麽多人的地方开打，他唯一做的就是花他最大的力气拉住云雀开跑。
云雀切的一声咬了咬牙，手上的拐子就是无法往打断他的人身上招呼过去。
纲吉苦笑的一下：“最後的绝路了。”
“我不会就这麽结束的。”云雀的双拐瞄准了在前面挡路的人群，“阻挡者咬杀！”
“恭弥别！”死命抱上他的腰，再次阻碍了他把拐子挥向无辜的人们。
云雀几乎要用眼神杀死自己的顶头上司了，随著纲吉跑进狭窄的小巷，他的耐性也在无限趋近零。
剩下的人就只有自己和恭弥了。
这是大空在脑海里不断回放的一句话。
骸没有追来，如果穿过这条巷子没被追上的话，那他们也许就甩掉了他们。
他正这样想著，许久不见的直升机突然出现投下一片阴暗，让他的心彻底凉了下来。
狱寺的炸药雨点般落下，云雀一把抱起纲吉跳进巷子的分支，一口气跑出去。
跑出到街上他才发现他们的情势有多糟，四辆车子穷追不舍，把前面方向的路全部截断，而後面的直升机低空飞行准备降落。
包围圈缩小，两个人被四辆车围在中间，直升机就停在他们後面，狱寺走过来。
其他人也陆续下车，XANXUS，斯夸罗，骸，了平，以及那些被抓住的人也押下车。
纲吉喘著气看著一切。
迪诺微笑著举起枪指著他。
“GAME OVER，我可爱的师弟，对敌人的仁慈是你最大的败笔。”
纲吉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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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蓝波无奈地笑著走到他身边，纲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们把手臂上的黄色袖章扯下来交到追逐者们手上。
“轮到你们当鬼了～”骸抢著接过纲吉的袖章。
“混蛋，十代首领的袖章是我的！”忍耐了很久的狱寺冲上来抢。
“闭嘴！别还没开始就起内讧！”XANXUS一边飞快地戴上袖章一边吼道。
“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云雀和贝尔阴沈著脸色抓住武器，不断地碎碎念。
“好了好了，等一会儿就可以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了。”纲吉死拉著二人不放手，
里包恩，你确定这些活动是用来促进家族成员感情的吗？纲吉望天。
“逃跑计时开始──１，２，３──”
XANXUS和迪诺以及了平一早就没了踪影。
狱寺和骸一边拉扯著一边跑走。
“４，５──”
纲吉在数完前不得不一直拉著云雀和贝尔，不让他们变成脱缰的野马。
“６，７，８──”
蓝波和玛蒙乖乖地趴在墙上，山本手捂著双眼偷偷地从指缝里回头偷看。
“９，１０──狩猎时间到！”
“彭哥列式游戏之追逐战”
以整个城市的中央区为范围，时间三天。
最後一天日落时当鬼的一方为失败者，当鬼的一方必须将另一方全部抓住才可以交换身份。
输掉的人将接受惩罚。
*後续*
彭哥列总部的监视操作指挥室里，喝著黑咖啡的少年看著显示卫星定位系统的大屏幕发出诡异的笑声。旁边的几个小屏幕切换著各处的监视器画面。
“蠢纲也被抓了，身份交换，风太，计分。”
“目前积分的排名是，第一名，雾大人和XANXUS大人并列，第二名是云大人，第三名是……”
“里包恩大人，在下很奇怪为什麽仅仅是‘胜利者一周休假，失败者五倍工作’这样的条件就让各位大人如此拼命？”
“呵呵，问得好巴吉尔。”门外顾问喝了一口咖啡，“这种条件只对蠢纲有效果，我在私底下给其他人开出了别的条件。”
果然是这样！“什麽条件？”巴吉尔好奇地问。
“对所有行动进行计分，追捕、协助追捕、抓住、逃跑、协助逃跑，正面抵抗等行为会依照实际情况计算分数。游戏结束是得分最高的那一个将会得到大空的吻一个以及一整天的独处时间。”
“可恶……在下也好像参加啊……”
“巴吉尔你说什麽，大声点。”
“啊，没有，刚才同盟家族的密鲁菲奥雷打电话来询问，他们为什麽不能参加活动。”
“白兰他们啊……”里包恩思考了一会儿，“你回复他们说允许下次也来参加，只不过所有参加者都要缴纳十万欧元的报名费，干部级别和首领是五十万。”
好黑！巴吉尔在内心囧道。
“──另外，所有在游戏中的费用包括事後的修理费都由他们出。”到时候无差别攻击的战况应该会很激烈吧，不知道蠢纲会暴走几次，跟可乐尼洛开个赌局好了。少年的表情无比恬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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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言：貌似目前最长的一篇，也是我除了废街外写得最HIGH的一篇
另外，文里面的街道名字全是瞎掰的，考据不能。
有人被前面骗到了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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