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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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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帮儿子搞一顶东罗马帝国的皇冠的美好预期，以及康纳利国王的“你能把罗伊纳留在英格兰，我就封你为子爵”的现实承诺，卢修斯踏上了前往多佛的路程。他的后边，跟着一只醋意满满的小野猫。
——在伦敦打听到了，或者是从别人的眼里看到了，卢修斯那缺乏节操、男女通吃的少年时代之后，卢修斯的小黑猫就变得十分紧张。尤其是，当他听说了罗伊纳皇后的倾倒众生的魅力之后，就更不能放卢修斯一个人去见那位让伦敦的众多男性贵族趋之若鹜的女性了。
如果没有那只小野猫的存在，卢修斯倒是不介意与那位“皇后”，或者是她的女儿，来上一段罗曼史的。但是，卢修斯知道，若是自己真的打了野食，那只单纯的小黑猫就再也不会理他了。在仅仅能够帮他增加谈资的露水情缘与能够长期帮他赚钱、带孩子、打仗、治病的年轻修士之间，卢修斯还是能够分清轻重缓急的。
但是呢，卢修斯也不在意让西弗勒斯先有点儿危机感：自从开始妒忌之后，年轻的修士在床上可听话多啦。
——呃，好吧，如果忽略了我的前胸和后背被抓出来的道道伤痕的话。哎呀，西弗勒斯可真是一只小野猫。
就在我们一身坏毛病的卢修斯老爷在多佛的修道院旅店里边津津有味地回忆着昨天晚上西弗勒斯的表现的时候，我们勤劳的修士正在干着正事：与罗伊纳皇后和弗利维大牧首派来与他们接洽的洛夫古德（Lovegood）牧师套话。
当卢修斯终于回忆完了昨晚的种种，想起来要对儿子进行紧急的希腊语培训的时候（注1），我们的修士完成了与洛夫古德牧师的扯皮，回来汇报情况了。
卢修斯发现，自家的修士的表情，呃，怎么跟发现了邓布利多是巫师似的？
然后，卢修斯就被一道天雷击中了：包括罗伊纳皇后、海伦娜公主和弗利维大牧首在内，原来的东罗马帝国的皇室贵胄很多都是巫师。
——在接受基督教之前，罗马帝国的皇帝们兼任的“首席大祭司”原来是说真的！
等等，那……
“西弗勒斯，你有看到与希腊火相关的情形吗？那该不是……”卢修斯语塞了。
在每一位参与过第四次十字军东征的骑士们的回忆中，都少不了对东罗马帝国的一种被称为“希腊火”的武器的恐怖回忆：某种不知名的液体，经由小船上的兽口喷出，或者装在陶罐里边掷出，遇水或是猛烈的撞击即会燃烧。最可怖的一点在于，那火焰是无法用水来扑灭的。在遇到希腊火的时候，十字军的骑士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跪下来祈祷。（注2）
东罗马帝国的皇室对于如何制造希腊火这一秘密保守得相当好，以至于，即使是占领了君士坦丁堡，十字军的骑士们也没有搞清楚如何制造希腊火，反而是那批由外逃的君士坦丁堡贵胄建立的小国，有几个造出了希腊火的。
对于像长弓一样能够帮助他在战争中间以少胜多的武器，卢修斯一向是非常感兴趣的。对于希腊火这种传说级的“魔鬼的武器”，卢修斯更是眼红。他想着，如果能够从拉文纳皇后这里得到希腊火的秘密的话，就算无法得到其他的玻璃、纺织之类的工艺，也无法给德拉科弄一顶皇冠，那也值得我用每年一千英镑来养他们这一伙人了。
可现在——
西弗勒斯沉重地点点头：“现在看来，希腊火可能是一种魔法的造物。至少，希腊火的制造地点都设在皇宫深处，而某些步骤，则要皇室成员亲自完成。”
卢修斯怅然地叹了一口气：根据西弗勒斯允许卢修斯对他实验摄神取念的情形看来，巫师们似乎对摄神取念会有一定的抵抗能力。如果这些东罗马帝国贵胄真的是有经验的巫师的话，那么，用摄神取念的方式取得像希腊火这样的秘密是很困难的。
没有办法，卢修斯只好带上他为女士们准备的花水和带香味的亚麻纸去见罗伊纳皇后和海伦娜公主了。
在克劳奇大主教的别墅里见到罗伊纳皇后的第一眼，卢修斯就不由得深深地为这位女士的风度折服了。
说真的，仔细去看的话，三十四五岁的拉文克劳女士远没有伦敦的著名交际花，赞比尼女男爵，那般地美艳不可方物，也没有她的女儿海伦娜的青涩可人，就连她曾经管理的土地，也远没有米利森特女王或是法国的布拉班特的玛丽亚王后广大。如果真的看向某些细节的话,罗伊纳皇后的紫色丝绸袍子甚至都有些洗得褪色了，而她的高帽上的珍珠也有些发黄了。但是，罗伊纳皇后只往别墅的客厅里一站，就让人有一种倾倒在她的脚下的冲动。
待罗伊纳皇后的侍从高声宣布了卢修斯和西弗勒斯的到来之后，卢修斯拄着手杖，微微垂着头，走近了这位女士，并且在他隐约的记忆中的与皇室应有的距离单膝下跪。
——没办法，当年斯拉格霍恩只教过卢修斯一两次的东罗马帝国的礼节，而斯拉格霍恩本人也不过是一名中等商人家的小儿子，在君士坦丁堡的时候根本就没见过东罗马的皇室。如果此时卢修斯的礼节有什么疏失的话……反正罗伊纳皇后应该已经见过更糟糕的了。
卢修斯用他有些生硬的希腊语道：“来自威尔特郡的马尔福男爵，兼布莱克男爵领的共主，卢修斯马尔福，向东罗马帝国的皇后和公主问好。”
而我们曾经虔诚的修士，则仅仅弯腰致敬。很显然，我们天主教的教区牧师，认为自己似乎不应该向以东正教的保护人自居的东罗马皇室过于谦卑。
不过呢，大孔雀还有一种让他的尾巴直翘的想法：这是我家的小黑猫表示他不会向包括皇族在内的任何人屈服，让出我床上的位置的决心啦！
卢修斯也不知道，自己和西弗勒斯在刚刚到底犯了多少个礼仪错误，或是在问好的过程中到底用错了多少词句。不过，看样子，流亡中的皇后丝毫没有计较的意思。她前行了几步，亲切地请卢修斯站起来，并请卢修斯与西弗勒斯进入小客厅叙谈。
卢修斯起身之时，顺便打量了海伦娜公主，竟然在一时间有种头昏眼花，只想拜倒于公主的裙下的冲动。卢修斯猛地想起了自家小黑猫那乌黑的双目，他稳住了自己。
如果卢修斯没有看错的话，罗伊纳皇后横了她的女儿一眼。然后，卢修斯看向海伦娜公主的时候，感觉一下子正常了。
——我操，海伦娜公主刚刚是对我用什么魅惑魔法了？这样的姑娘，配给德拉科，真的好吗？
卢修斯一边想着，一边走向了别墅的小会客厅。
卢修斯感受着西弗勒斯身上渐渐升起的黑烟，表示了一番虚情假意的仰慕之情，并且献上礼物之后，向罗伊纳皇后提出了请她暂住在自己的领地的邀请。卢修斯表示，自己刚刚修好了一座罗马式的乡间别墅，可以供罗伊纳皇后和海伦娜公主临时驻跸。
罗伊纳皇后先是热情地赞美了卢修斯带来的花水和香纸，表示，这样精美的物品，无论是在她的故乡，还是在弗洛伦萨，都是很罕见的，卢修斯所费的心思可见一斑。在被母亲瞪了一眼之后，海伦娜公主也不得不随便赞美和感谢了几句。
都不用看，卢修斯就知道自己的修士身上正在冒出一种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情绪。
不过呢，罗伊纳皇后还是很上道的。她主动向卢修斯询问，驻跸有什么条件没有。
卢修斯毫不犹豫地表示了他对东罗马帝国的玻璃工艺、织工、高架水渠和耕作技术的仰慕之情。这一次，卢修斯可比赞美罗伊纳皇后的时候诚心多了。而且，卢修斯转弯抹角地表示，如果罗伊纳皇后和海伦娜公主能够时不时地在其他的贵族面前表示一下对卢修斯的产品的喜爱之情，卢修斯将感激不尽。或者，罗伊纳皇后要是有什么东罗马帝国的时髦货需要制造的话，也可以把制造的方法教给卢修斯的工匠嘛。
听了卢修斯如此务实的条件，罗伊纳皇后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开始与卢修斯拐弯抹角地谈起了条件。
如果卢修斯没有看错的话，那名十二三岁的“公主”，则有些不服气起来。
——小丫头，可不是每个男人都会被你诱惑得昏头涨脑的。彼此都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才是谈结婚合同的理想状态呢。而且，为了德拉科着想，我可得好好地搓搓你的锐气呢。
注：
1．从七世纪之后，东罗马帝国的官方语言为希腊语。
2．此处对于“希腊火”的描述都是真的。据推测，希腊火中应该含有轻质石脑油和硫磺等成分。但是，科学家们现在也没能复制出希腊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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