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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
205.
身着坎特伯雷大主教的全套礼服、礼服下边又穿了锁子甲的西弗勒斯竭尽全力维持着自己脸上神圣庄严的表情，喝了一口神花酒之后，才缓缓升上高空，准备开始今天他的第三场、也是最艰难的一场布道：在这场广场布道中，听众大多是坎特伯雷修道院里，克劳奇大主教精心教育出来的正牌神棍。
西弗勒斯之前能把愚民们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声音洪亮咒和圣光咒在这群专业人士面前自然远没有那么好用，随口引用几句拉丁文《圣经》就能随意自由解释的好事当然也是不可能的了。若仅仅是这样事情也就罢了，西弗勒斯好歹也刚刚忽悠过包括霍格沃茨修道院里的某些虔诚人在内的布里斯托尔市民。可是，这些神棍的可怕之处在于，你跟他们扯金斯莱新编的教义，他们就跟你扯实际利益分配；你跟他们暗示利益分配，而他们就开始跟你玩教义辨析。
西弗勒斯清了清嗓子，开了口。
“在天上仁慈的众神，愿你听到你卑微的仆人们今日的祈祷。众神啊，您是如此地仁慈，才让仆人们有幸得众神的恩赐，一瞥天上的神国。仆人们愿尽全力，让您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高高在上的西弗勒斯能够看见，下边的那几百名神棍普遍对于西弗勒斯这篡改于基督教而又没有多少新意的祈祷词表示了暗中的鄙视，但他只能继续。
“在这收获和丰饶的节日里，仆人们再次感谢您的恩赐，您不仅仅赐予日用的饮食，您也赐予仆人们正确的信仰，正是您的国将仆人们从伪神的欺骗中惊醒。仆人们至此，才醒悟伪神是多么邪恶。”
此时，神棍们开始集中精神了。
“您创造了世界，赐予了仆人们富裕和丰饶的土地，让仆人们繁育众多；而伪神却宣扬无尽的苦难，将您的沃土变成了现世的炼狱。它公然宣称‘我来并不是叫地上太平，乃是叫地上动刀兵。因为我来是叫人与父亲生疏，女儿与母亲生疏，媳妇与婆婆生疏。人的仇敌就是自己家里的人。’（注1）”
听到这句引文，一众学识水平不错的神棍们更加集中注意了，他们中的一些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了。
“是的，那伪神让世上起刀兵，让家人疏远。自从伪神兴起，上古之时崇拜众神，故而富饶文明的罗马帝国就渐渐四分五裂，在刀兵之下堕入尘埃。在伪神的教唆之下，这世上无一日无征战，众人家中也时时不幸。本该流着奶和蜜的土地失去了她的农人，因为那些农人都被迫拿起了武器；本该快活地遵从众神的旨意繁衍众多的男女却戴上了沉重的十字架，因为伪神想要掠夺大量的新娘（注2），就让多少被蒙蔽的男人发下违心的独身誓言——”
西弗勒斯说到这里，如果说神棍们还不明白西弗勒斯的意思，那他们就完全辜负了克劳奇大主教多年的教诲了：西弗勒斯要取消教士们必须单身的规矩，甚至于……
很多有着“外甥”、“侄女”的教士们的呼吸急迫起来了，很多人急切地交谈了起来，唯有对西弗勒斯接下来的话语的期待才能让他们稍稍敛声。
“——幸而，众神是仁慈的。众神给我们指明了道路：所有人都应繁衍众多，神仆们更应如此。在大家都被伪神所迷的时候，有很多男女修士以大智大勇，看破了伪神的诡计，仍然繁衍众多，这些修士却背负上了沉重的道德枷锁，他们的子女也无法享受他们的父母的荣光。如今，秉承众神的旨意，我宣布，修士们可以自由婚姻，他们的子女可以完全合法地享受父母的荣光！”
西弗勒斯此言一出，广场上的教士们的议论顿时就盖过了他的祈祷词。
——是的，这就是卢修斯想出来的拉拢手握英格兰五分之二的土地和人口的教会人士们的终极大招。
——好吧，准确地说，卢修斯想要笼络的是英格兰教会中比较腐化堕落的那些上层人士，也就是，教会贵族们中的大部分人。至于说那些可能会被激怒的纯洁正直善良的虔诚人儿们，反正他们也大多对基督教很有几分信仰，把这些敌人区别出来，也是好事。
西弗勒斯虽然口中继续说着谴责伪神的词句，心中却对地上的那些兴奋决定对卢修斯和西弗勒斯效忠的高级教士们有了几分鄙视和怜悯：啊，你们以为自己的子女可以合法地继承广大的教产了吗？只可惜，你们只会成为对伏地魔的战斗中的马前卒。在战争结束之后，你们中间有幸活下来的那些，如果打算还俗还好；否则你们大概能有幸见识一下那让张道士恨得发抖的“三武一宗”的威风（注3）。
西弗勒斯继续说着几乎没有几个人认真在听的祈祷词，心中暗记着有那些人似乎对卢修斯的新政策有所不满。过了一会儿，当他说到征兵征粮的任务的时候，众位深受克劳奇大主教教导的能干修士们才暂停了他们的对话，认真地听了起来。
“众神啊，您的仆人们感谢您，是您赐予的魔法和神迹让仆人们有了拯救被伪神蒙蔽了眼睛和心灵的伪信徒的力量。为了捍卫您在地上的国，我们将选出更多得了您的荣耀的仆人，也将让更多平凡的信徒有能够近距离感受您的荣光的机会。”
西弗勒斯能够看出来，刚刚的甜头大大地减少了提到征兵征粮话题时的抗议声——估计能够管用到西弗勒斯的祈祷词结束。
只可惜，西弗勒斯还是低估了众位高级修士们的无耻程度，他们甚至还没等到西弗勒斯说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您的，直到永远”，就已经开始向前移动，时刻准备好，只等西弗勒斯一落地，就要挤过去讨价还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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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ps.《哈利波特与理性之道》的中文翻译即将完成，请大家放心地去LOFTER跳坑。我最新写了个《哈利波特与理性之道》的同人文《[HP][HPMOR]复活》，链接见右边作者推荐栏。
注：
1. 这句话不是我在黑基督教，《圣经》马太福音10章34-36节真的是这么说的。
2. 修女们是上帝的新娘。
3.“三武一宗”主要是灭佛，将被佛寺占有的大量土地和人口解放出来，但是道教和其他宗教也都被台风扫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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