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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
164.
在西弗勒斯表示自己年资浅薄，婉拒了克劳奇大主教的热情邀请之后，克劳奇大主教又写了一封信。在这封心中，他用颤抖的字体转弯抹角地写下了对服侍自己多年的那名叫做西比尔的女奴和她的儿子的想念。他婉转地表示，他想要在见上帝之前见见那由某位不知名的贵族留下的孩子。
收到这封信之后，看着贪财的老孔雀那矛盾纠结的样子，西弗勒斯忍不住说道：“我带着特里劳妮和她的私生子去一趟坎特伯雷吧。如果我用摄神取念看见的情形不好，我马上就跑。”
卢修斯一听说可能得到全英格兰的教产，眼睛顿时就变得亮晶晶的。可是，他还是有些犹豫的：“那万一有反幻影移形咒和反门钥匙咒怎么办？”
西弗勒斯摸了摸老孔雀的金毛，道：“这就需要你和德拉科去找福克斯卖萌了。”
卢修斯愤愤地看着黑头发的主教，佯怒道：“喂，人家是双足飞龙，我也正在教德拉科也变成双足飞龙，可不是专业卖萌的！”
西弗勒斯不屑地翻了一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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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尔福父子两个对凤凰福克斯充分发挥了飞禽情义之后，西弗勒斯带着五名重骑兵，二十名见习修士兼职的轻骑兵，三十名平民轻骑兵，三百名可以兼职步兵和弓箭手的自由民，若干名工匠，外加四十头负重的驴子，小心翼翼地踏上了前往坎特伯雷的道路。
西弗勒斯带了这么多人，而不是像从前一样地轻车简从一路快马过去，可不是光为了防备克劳奇大主教下毒手的。
——像西弗勒斯这样一位身份贵重的高级教士，要是被捉了俘虏，可是能换不少钱的。而英格兰各地的贵族们么，普遍有点儿节操欠奉。
从前，当克劳奇大主教能够基本掌控英格兰南部的局势的时候，为了鼓励贸易，他老人家卓有成效地打击过各种强盗行为。再加上克劳奇大主教手下的修士们普遍还算能干，平时的时候倾向于文斗而不是武斗，最近几年来英格兰南部都还算安稳。就在去年，卢修斯的蒸馏酒和粮食这样笨重的货物还能一路安全地从马尔福领地送往通向伦敦和坎特伯雷的路上的各个城镇。不得不说，克劳奇这样一位强势的坎特伯雷大主教是有功的。
但是，自从邓布利多那老家伙用魔法四处打劫之后，加上眼看着今年的年景算不上好，英格兰各地的自发打劫活动又活跃了起来。而克劳奇大主教病重的消息传开之后，某些人就又蠢蠢欲动起来了。
西弗勒斯一上路，就以穿越敌占区的姿态，派好了前哨和后卫，小心翼翼地行走在路上。他带着人每天天一亮就起床埋锅造饭，收拾完毕之后就得八九点，行军到中午的时候喝些前哨熬的热汤，吃些带着的面包，然后每天下午四点左右就提前宿营，修筑好全套的防卫工事。这样一天下来，大概只能走十七八英里。
与上一次开进牛津郡相比较，这一次西弗勒斯所带的人虽然少了，但他的行军速度却慢多了。上一次，全部的后勤工作都被卢修斯这后勤专家包圆了。而且，他们当时离马尔福领地很近，可以就地征发农奴来服役修营房和负责运输，方便极了。现在，所有的后勤工作都得由步兵来负责。虽然说卢修斯和西弗勒斯一贯是以古罗马那全能型的重步兵的标准来训练他们的，奈何训练时间不足，他们现在的水平么，也只能保持在比内战中的护国凤凰军强上那么一丝的标准上。
几天下来，队伍还没走到一半的路程，那些士兵就暗暗叫苦起来了。于是，在途径雷丁的时候，士兵们纷纷开始叫嚣着拒绝露营，要进雷丁去逛逛。
西弗勒斯虽然也颇想在雷丁补充一些给养，但他却不太愿意放士兵进城：如果他士兵们在狂欢滥饮之后被包了饺子，他自己虽然方便逃走，但那些他带出来的自由民该怎么办？
而除非雷丁的人都是傻子，他们才会把这三四百名全副武装的家伙放进城里呢：谁能保证，他们不是来雷丁劫掠一番的？就算斯内普主教在保护贸易方面有些好名声，但他真的能约束自己的属下么？
可是，雷丁的人们也不敢公然反抗刚刚在牛津打了大胜仗，又召唤了神迹的巴斯和韦尔斯主教大人。在乡下人的传闻中，这位黑头发的好主教已经是现世的圣人啦。
面对这样的双方彼此防备的情形，西弗勒斯不由得怀念起了自己仅仅带着十来个人，就能在英格兰南部飞驰的日子。
——虽然我经常骂那伪君子，但他精力十足的时候，还真是有些好处的啊！
就此，带着小孔雀幻影移形前来“保护我家西弗睡觉”的卢修斯开始极力劝说西弗勒斯争取坎特伯雷大主教的位置：“我亲爱的西弗，你觉得，全英格兰有比你我更能守护和平、促进贸易的人了吗？”
面对着自吹自擂的大孔雀，西弗勒斯开始在行军的牛皮床上装死。
在雷丁城常常与马尔福领地做生意的商人们的沟通之下，西弗勒斯的队伍可以在城外驻扎修整两天，军队可以向雷丁附近的居民们购买所需的物资，而有“圣人”传言的西弗勒斯，将免费为人们治病一天。
修整的第二天是西弗勒斯负责治病的日子。
受到了西弗勒斯和卢修斯的双重培训的见习修士开始了他们在马尔福领地的公开诊病日早已习惯了的工作。
他们将前来求医的病人根据身份和病情进行分类：有身份的、能大笔捐钱的，直接安排他们去见西弗勒斯主教；没身份的，他们就对其中大多数非疑难杂症自行处理了，让那病重的排在贵人们的后边，等着见西弗勒斯主教；至于说那些病得要死了的么，他们也不介意当场念些祈祷词，让他们忏悔一二——根据卢修斯老爷的意见，能让他们立下将遗产捐给教会的遗嘱就最好不过啦。
至于说什么忽悠没病的人购买一些用西弗勒斯主教亲自开发的、用最神圣的亚麻纸做的护身符啦，宣传一下马尔福领地的蜂蜜和神花酒的治疗效果啦，那也都是卢修斯早就培训好了的。卢修斯还特别强调，蜂蜜和神花酒都应该放在西弗勒斯主教亲自研发的玻璃瓶子里，那才是治疗效果最好的。
对于卢修斯那节操满满的行为，自从自己不再相信上帝之后，西弗勒斯已经放弃了争辩：反正，这年头的大多数人营养不良，喝了蜂蜜水当然有良好的效果；而神花，虽然据另一个Lucius的消息可能会造成一些上瘾现象，但就他们在蒸馏酒中放的那点儿量来说，神花蒸馏酒会造成的真正问题是酗酒闹事，而不是上瘾；至于说玻璃瓶子，反正以这年头大家的节俭看来，人们也会当成贵重物品循环使用的，也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浪费。
此刻，西弗勒斯在帐中安坐，发挥着抚慰众人的身体和心灵的双重功效。
面对着一位头痛的磨坊主，西弗勒斯收下了他献上一头拉磨的驴的奉献之后，开出了神花酒泡柳树皮的偏方，摸顶赐福，送上了由小亚细亚来的能工巧匠生产的有圣人像的玻璃护身符。然后，西弗勒斯暗示那商人应该少往面粉里边加白土，这样才能每晚睡得安心。在西弗勒斯的连哄带吓之下，那磨坊主又乖乖地奉上了两百磅没有掺杂过任何东西的面粉和一车草料，并且承诺自己再也不会往面粉里边乱掺东西了。
西弗勒斯心安理得地认为，自己为减少雷丁居民的胃病和牙疼做出了一定贡献。
面对一位脸色惨白、奉献慷慨却说话吱吱唔唔的贵妇，西弗勒斯不得不用上了摄神取念，才搞清这位骑士夫人自生下第三个孩子之后就患上了严重的妇科疾病。对于这个，西弗勒斯是真的不懂。但既然根据纳西莎从她的姐妹淘里边得到的消息，在每个月的某些时刻使用忍冬花香的草纸对于妇科疾病真的有效，西弗勒斯也不在意推荐一下自己付出了不少心血的产品。西弗勒斯同时婉转地表示，既然神让乃缦洗澡可以洗去麻风，骑士和骑士夫人也应该时常沐浴才是。当这位贵妇被西弗勒斯这离经叛道的教诲吓得花容失色的时候，西弗勒斯成功地运用自己出色的神学素养把那女人忽悠晕了。
跟爱洗澡的老孔雀混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西弗勒斯是真的有点儿受不了某些“虔诚人”身上的味道了。
面对哭闹和消瘦的某位修道院长的两岁的“侄子”的时候，西弗勒斯先是用摄神取念确定了一下不是他周围的人的蓄意谋杀之后，不避肮脏地检查了小儿的粪便，结果在里边发现了细小的白虫。这就简单多了。西弗勒斯给他们开出了从斯普劳特夫人那里学来的用炒熟的南瓜子拌蜂蜜的偏方。然后，西弗勒斯表示，为了帮小公子祈福，除了奉献之外，还是要请他的“叔叔”经常在布道中宣扬这一治疗体内有虫的偏方才好。
在满足了雷丁的高尚人士们的医疗需求或是心灵安慰需求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我们善心的好主教，也无法忘了已经等待了他大半天时间的平民们。
早已准备好了盛宴的雷丁贵人们，发觉主教大人居然婉拒了他们的邀请，不顾自己的饥渴，开始给那些穷鬼看起病来了。
看着西弗勒斯一脸圣人范地对穷人们嘘寒问暖，送水送药，又加上了见习修士们适当的“提醒”，富人们连忙将盛宴分给了穷人们，又给西弗勒斯献上了更多的奉献。
而躲在西弗勒斯的卧帐里的大孔雀，则在盘完了一天的收入之后，开心地发现：西弗勒斯这一天的功夫就把行军的费用赚回了三分之一呢。哎呀呀，西弗勒斯在之前的那几个小镇没有停留，真是太遗憾了！
而更让卢修斯惊喜的是，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不下十人受到了西弗勒斯的精神的感召，决定自带给养，跟上西弗勒斯的队伍了。——这都是一家一户的好劳动力呀，巴斯那边还缺人开荒呢。
在西弗勒斯扮了一天的圣人，疲惫地回帐篷的时候，卢修斯迫不及待地提出了他的意见：“西弗西弗，咱们就一路慢慢地走过去吧。每到一个城镇，咱们都这么来一次义诊，好宣扬你的名声。等我们到了坎特伯雷的时候，你就是所有人默认的下一任坎特伯雷大主教啦。就算克劳奇想对你下手，他也得考虑一下坎特伯雷大教堂会不会被暴民砸了的问题啦！”
黑猫主教抱起跟他的父亲一起算账的小孔雀，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有气无力地问道：“我怎么觉得你是想要赚钱呢？”
大只的双足飞龙阿尼玛格斯对着西弗勒斯无耻地摇起了尾巴。
在卢修斯的重新规划之下，原来西弗勒斯计划的最短行军路途被全面修改，变成了一条在英格兰南部以不规则的方式途径各个富庶地区的路线。
我们任劳任怨的好主教，在卢修斯的指挥棒下，老老实实地围着伦敦城附近的城镇绕了一圈，终于能够将几百名自愿追随“未来的坎特伯雷大主教”的自由民甩在了兰伯斯沼泽开荒。
——天啊，不光农民和小商小贩会追随我们的队伍，他妈的连小丑和算命都跟上来了！我们队伍里边已经有了一个算命的女人了，这还不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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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特伯雷修道院最好的一间书房里，面色红润的斯莱特林伯爵坐在克劳奇大主教的扶手椅里，在读过各地的修士们的来信之后哈哈大笑。
面对着脸色惊疑不定的小巴蒂，托马斯里德尔又是一笑：“我亲爱的小巴蒂，别这么奇怪地看着我。这西弗勒斯，可真是个妙人儿。——哦，让我猜测一下，我亲爱的小财迷卢修斯，在这里也很有一腿。”
沉吟了一下之后，里德尔伯爵又大方地说道：“如果西弗勒斯这妙人儿能认清形势，让他当坎特伯雷大主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亲爱的小巴蒂，你是不耐烦做那些案头工作的，不是吗？”
小巴蒂连忙表示，自己一心追随斯莱特林伯爵，并不在乎世俗的职位。
里德尔伯爵挥手把小巴蒂招到自己的身边，示意他半跪在自己面前，温柔地抚摸起了小巴蒂的头发，慈爱地道：“我亲爱的小巴蒂，斯莱特林伯爵不会亏待了他最忠心的仆人和最得意的门生的。我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就算现在结婚，大概也活不到继承人长大了。可是，有了你，我最亲爱的小巴蒂，我干嘛还要生个继承人呢？”
小巴蒂顿时泪盈于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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