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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133.
2月1日这天，天一放亮，西弗勒斯、卢修斯和德拉科就一起从床上爬了起来。这一天，即使是两只爱睡懒觉的孔雀，也丝毫没有的抱怨与撒娇。
根据事先的安排，德拉科和他的小伙伴们，外加上纳西莎手下刚刚被册封为骑士的伊凡罗齐尔，将被留下来带着辅兵们看大营，而西弗勒斯和卢修斯则会带队出征。万一他们战败了，西弗勒斯会负责殿后，而德拉科等人会带着会射箭的辅兵们守大营，德拉科只要坚持到卢修斯带着溃兵撤回就行。想来，大营外侧纵横交错的胸墙、战壕、陷马坑、鹿角栅栏等等防御工事，加上大营内外两层之间的死地，足够德拉科坚持一段时间了。只要坚持到西弗勒斯回来，这些防御工事就能变成进攻者的噩梦。
在主帅的帐篷里，面对着丰盛的早餐，德拉科却紧张得有些吃不下东西。他看看卢修斯，又看看西弗勒斯，一副有话不敢说的样子。
卢修斯给儿子舀了一大勺炖鹿肉，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道：“儿子，吃。”
平时与卢修斯同样爱好美食的小孔雀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他瞪着自己的盘子里边的鹿肉，一点儿也不想下口。在最初的新鲜感和兴奋之后，德拉科心中一直在想着一个可怕的问题：如果父亲或是教父出事了，该怎么办？
越是这样想，我们的小孔雀就越是紧张和忧虑。他知道，按照计划，自己只需要谨守营地——其主要内容是看住罗齐尔骑士和东罗马帝国的那位不靠谱的洛夫古德修士，让他们不要在前线遭受挫折的时候不战自溃。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大的危机，他的父亲和教父都可以幻影移形回到营地。实在不行，他还可以用教父新做出来的双面镜呼唤母亲，让金斯莱沙克比主教幻影移形，前来营救。从理论上说，德拉科本人十分安全。但这就让我们的小孔雀更加为父亲和教父担忧了。从父亲从前的经历，德拉科已经深深地懂得了战场上刀剑无眼的道理。更何况，现在战场上还有了那么多的长弓劲弩。谁也不敢保证，敌人手头没有威尔士弓手，或者，自己这一方的菜鸟弓手不会紧张之下胡乱射箭。
想着想着，德拉科都快哭了。可是，他也知道，男孩子是不应该哭泣的。尤其是，他不应该让父亲和教父在这个时候担心。
于是，我们的小孔雀逼着自己吃下了一块鹿肉。
西弗勒斯摸了摸小孔雀的金毛，又将装有烤小羊肉的盘子放到了德拉科的面前。
德拉科吸了吸鼻子，仰起头道：“父亲，教父，我一定看好家。”
卢修斯笑着拍了拍儿子的头。
片刻之后，德拉科汇合了他的小伙伴们，上了营地大门边的望楼。他极力保持着自己的镇定，向下看着。他看着自己的教父带领着一队前锋离开，他看着千夫长达利士带着大队人马离开，他又看着自己的父亲带着工匠和后续部队离开了营地。
我们的小孔雀吸了一口气，沉稳地对侍从们命令道：“把营门关好。让我们等待马尔福伯爵和斯内普主教的好消息吧。”
德拉科极力控制着自己咬嘴唇的冲动，挺着胸脯视察起了营区的守卫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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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届七旬的提伯里斯奥格登男爵骑在自己高大的纯黑色战马上,游刃有余地指挥着军阵布列。如果是平常的与邻居们的边界冲突，奥格登男爵完全不用亲自指挥，他的长子已经足够了。但是，卢修斯这只金毛孔雀还是有所不同的。
马尔福夫妇各自在床上俘虏了他们自己领地的教区牧师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人人都把这当成笑话来讲。
当卢修斯的修士情人捣鼓出来了那种叫做“纸”的产品，大赚特赚的时候，奥格登男爵曾经有所动心。很快，卢修斯又弄出了用水力打铁的作坊，奥格登男爵就真的开始垂涎马尔福领地了。但是，卢修斯在床上俘虏的那位斯内普修士，似乎很得克劳奇大主教的欢心，这就让奥格登男爵不得不有所犹豫。这一犹豫，布里斯托尔的铁匠工会就先对马尔福领地下了手，结果集体被挂上了城门，而卢修斯似乎也紧紧地抓住了珀西修士治下的霍格沃茨修道院这一大靠山。
奥格登男爵感到十分遗憾：如果霍格沃茨修道院仍然在他的老友邓布利多主教的治下的话，就凭那只大孔雀和他的教区牧师那违反上帝意愿的关系，他就可能说服邓布利多，一起讨伐卢修斯，然后与多吉一起瓜分卢修斯那些有利可图的作坊。
等到卢修斯为他的情人买了一个主教的位置的时候，奥格登男爵开始头大了：虽然曾经富庶的普林斯伯爵领现在就是一片鬼域，但如果真的开发起来的话，卢修斯可能实力大增，不好对付了。而且，巴斯主教命令教区里所有的自由民在周日的时候练习长弓，难道只是为了自保的吗？
奥格登男爵不得不也开始秣兵厉马了。
奈何，奥格登男爵领远没有巴斯教区富庶。奥格登男爵知道，马尔福领地上的农人都用着轻便好用的铁制农具，比自己的地至少多耕过一次，而且往地里撒了大量的肥料，所以小麦种一收五是常事。奥格登男爵倒不是不想学习卢修斯治下的耕田方法，可那些懒鬼笨蛋农奴却总是学不好，还有不少家伙不肯花钱购买铁制农具，让奥格登男爵没多长时间就烦了。于是，现在奥格登领地的小麦仍然处于种一收四的水平上。而且，奥格登男爵也没有卢修斯的那些赚钱的作坊。
奥格登男爵长期备战的结果之一，就是让自家的银库见底。不得已，奥格登男爵才找到了那些万恶的高利贷商人。
当奥格登男爵得知卢修斯挥舞着债务合同，叫嚣着要他拿斯文顿村还债的时候，奥格登男爵竟然有了一种大石落地的感觉：该来的，总算来了。
——说真的，要是卢修斯再不挑衅，奥格登男爵就得冒着克劳奇大主教的怒火，去抢劫卢修斯或者什么其他邻居了。
而且，这一次，奥格登男爵有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帮手：约克大主教。那位与坎特伯雷大主教为谁才是英格兰教会的首领斗得正欢的主教大人，可是很乐意收买一个敌人手下的实力不错的男爵的。
在约克大主教的资助之下，奥格登男爵现在指挥着四十二名重装骑士，三百名有经验的步兵，五十名威尔士长弓手，外加一千四百名凑数的乌合之众。
奥格登男爵在上一次内战的战场上见识过“卑劣者”斯内普指挥的长弓手们的威力。而根据他听说的情况，巴斯和韦尔斯教区从十五岁到五十岁的自由民都被要求练习长弓。——这简直是任何进攻者的噩梦。
但奥格登男爵也知道他的优势所在：卢修斯那不知轻重的吝啬鬼，居然在自由民中间拣选和训练骑兵。这简直就是笑话。贵族老爷们从七八岁开始打熬身体，十多年才能练成的重骑兵，岂是那些从小连饭都不一定能吃饱的自由民在短时间内所能比拟的？
——谁不知道，重装骑士，才是战场上的决定力量。只要打败了卢修斯的自由民骑士，那些乌合之众的步兵就很可能不战自溃了。
奥格登男爵正一边熟练地指挥着自己一方的士兵列成宽阵，一边观察着远方那“卑劣者”青涩而又漏洞百出的阵法，就见十来名轻装骑士在一名重装骑士的带领之下从敌阵向自己这边奔来。
奥格登男爵思量着：卢修斯这是要战前喊话？
果然，那队骑兵在距离奥格登男爵的军队大约二百码的地方停了下来，似乎彼此商量着什么。考虑到那些骑兵并没有并成阵列，所以奥格登男爵不认为他们是打算进攻。
奥格登男爵对自己的孙子小提伯里斯说道:“你带几个人过去看看他们打算干什么。”
小提伯里斯所带的五名骑士刚到了军阵前方，敌人的轻骑兵队伍就慢慢地纵队过来了。
——哦，果然是来传话的。
奥格登男爵正要示意自己这边的喊话手提问，那些轻骑兵就突然提速，放过小提伯里斯的所在地，斜着向这边冲了过来。他们一边冲，还一边拿起了马上的弓箭。
这时，奥格登男爵差点儿被怒火烧穿了：他妈的“卑劣者”西弗勒斯，他想要干什么！
“卑劣者”西弗勒斯的骑手们想要做的事情很明显：跑到距离奥格登男爵的骑士们尽可能近的地方，放箭。
奥格登男爵一边命令盾牌手准备，一边准备把尚未就位的弓箭手拉过来，还得注意保护自己。但他很快发现，西弗勒斯那卑劣者的驯兵水平也不过尔尔，那些自由民骑手放出的箭准头很差，而且完全谈不上齐射，对于自己这边的重装骑士来说威胁近乎等于零。倒霉的，也就是一些来不及反应的凑数的自由民罢了。
让奥格登男爵骄傲的是，他的长孙，小提伯里斯马上带着他手下的几名骑士追上去了。
那些自由民骑手果然毫无荣誉观念，一见到真正的骑士，马上回马就跑。
奥格登男爵心中冷笑：西弗勒斯斯内普这自作聪明的家伙，这下子要自作自受了。搞不好，一看到自己这边的骑手被杀得落花流水，马尔福养出来的那些只会贪污粮秣的下等人，现在就得崩溃。
那些荒唐的自由民骑手散得很开，仗着披褂的甲轻，逃得飞快。但是，小提伯里斯带着的真正的骑士们的经过严格训练的战马，可比那些只会养拉粪车的驽马的自由民所训练出来的玩意儿强了不知道多少。两者的距离在不断地拉近着。
但是很快，奥格登男爵有些皱眉了：如果小提伯里斯面对的是真正的骑士的话，再这么冲下去，他的马力就要不足了。幸亏，他面对的只是些骑马的平民。但等他回来，我可得教训教训他。
忽然，跑在最后的那名自由民骑手又拿起了弓，回身射了一箭。
虽然那一箭射得歪歪斜斜的，但那近百码的射程让奥格登男爵的心漏跳了一拍：参加过十字军战争的他曾经听来自匈牙利的骑士们说过，那些魔鬼一样的鞑靼人就是这么射箭的。考虑到那所谓的东罗马帝国的众人与鞑靼人战斗过……
奥格登男爵还没来得及更多想，那十来名自由民骑手先后拿起弓箭，回身射箭。虽然这些人的箭的准头很成问题，但却有效地阻止了小提伯里斯的队伍的靠近。
就在奥格登男爵开始有些为自己的孙子担忧的时候，那些有了一丝战机的平民们又毫无荣誉感地继续逃跑了。
奥格登男爵松了一口气：当然，那卑劣者教过这帮家伙如何马上射箭，但这本事却只让他们用来逃跑。哼，真的作战，还得靠贵族出身的骑士们！
等到了自己的阵营附近的时候，那些什么都不懂的自由民骑手不惜马力，跑得更快了。
就在奥格登男爵盘算着敌人的步兵在这样的打击下崩溃的可能性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的孙子与敌阵的距离只有二百码左右了。
——上帝啊，不，不会的！
从仅仅前排列阵，后排似乎还一片混乱的敌阵中飞起的一蓬箭雨让奥格登男爵的心沉了下去。
在第一轮的箭雨过后，小提伯里斯的队伍中就有了一名骑士被射中关键部位落马，另一名骑士受伤的战马开始乱跑。
幸亏奥格登男爵在战前曾经对孙子反复叮咛，此时小提伯里斯骑士当机立断，带着人就往回跑。
从敌阵中飞蝗一般地出现的箭雨如影随形地出现在小提伯里斯的左右，几乎让奥格登男爵看不清自己的孙子情况如何。他只能大体看出，他亲爱的长孙还在控马。根据奥格登男爵对于长弓的了解，很快，小提伯里斯就能跑出弓箭的射程了。
但就在这时，敌阵中忽然传来了一阵欢呼。奥格登男爵定睛一瞧，发现全副武装的斯内普主教出现在了阵营的最前方。身材高大的黑发主教不紧不慢地搭弓的时候，奥格登男爵咬住了嘴唇：天，那卑劣的家伙可是以神射出名的！
在奥格登男爵刚开始狂热地向上帝祈祷，斯内普主教的箭就直冲着小提伯里斯飞了过去。
——孩子，躲开！
小提伯里斯滚下了马背。
奥格登男爵的眼前涌起一片血色，他几乎要不顾一切地下令强攻了。
又一名骑士被射中了。他的受伤的战马带着失去知觉的主人，发疯一般地往回跑。
奥格登男爵身边的骑士们愤怒地叫嚷了起来，但见多识广的奥格登男爵反而镇定了下来。
——不，不能强攻。现在进入敌阵的二百码以内的距离，就纯属找死。哦，等等，考虑到那卑劣者的存在，不能靠近敌阵的三百码以内。
奥格登男爵从前也曾经思考过破解箭阵的方法。他向威尔士长弓手们打听过，如果连续射箭超过六分钟的话，长弓手基本上就无力再战了。也就是说，如果他能够勾引对方的弓箭手不停地射箭的话，他就赢了。可是，这样的问题在于……
奥格登男爵看了看自己这边的骑士老爷们——不，不行，宝贵的骑士们可不能这么消耗。更何况，不少骑士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奥格登男爵又看了看自己这边连武器都没有配齐的自由民们：如果他们消耗得太多，那秋天的收成就要出问题了。而且，他们如果被射怕了的话，往后一跑，我这边也可能大崩溃啊！
奥格登男爵正紧张地权衡着利弊，又一队十来人的轻骑兵从敌阵的后方不紧不慢地小跑了出来。
——西弗勒斯“卑劣者”斯内普，你下地狱吧！
“弓箭手，准备！”年长的男爵怒吼道，“等这群狗杂种进了射程，一个都别让他们跑了！”
敌人的轻骑兵跑向奥格登的军队的最左翼，在距离军阵约二百码的地方停了下来。奥格登男爵目测着敌人与自己布置在中阵的弓箭手的距离，心中诅咒着：他妈的，这距离正好让这边的弓箭手够不着他们！
对方的轻骑兵这时居然下了马，分成两组，先后向军阵的左翼射起了箭！
在自己的步兵远远地传来的惨叫中，在自己这边的骑士们的请战声音中，奥格登男爵两眼通红地派出了五名骑士。他反复地叮咛他们，只要把对方的轻骑兵赶走就好，千万不要靠近敌阵。
奥格登男爵心惊胆颤地看着五名骑士的离开，心中祈祷着这帮傻大个能有些常识，不要追轻骑兵追到了别人的箭下。
正经的骑士过去之后，那些卑劣的轻骑兵二话不说地骑上马，转身就跑。
让奥格登男爵稍微安心的是，这一次的骑士们比较聪明，没有靠近敌阵的四百码内，反而在这段距离上逡巡了起来。
这时，一种让奥格登男爵目瞪口呆的无耻情形出现了：当自己这边的骑士靠近敌阵的一侧的时候，敌阵的另一侧就会冒出几名轻骑兵，靠近了之后向自己的骑士们射箭。自己的骑士们如果追过去，他们就马上跑回自己的阵营的射箭距离之内。如果自己这边的骑士们后撤，他们就马上追踪射击。等到自己的骑士们靠近敌阵的另一侧的时候，原来那边又会冒出一些挑衅的轻骑兵来。
这老鼠戏猫的情形重演了几次之后，奥格登男爵意识到，那以卑劣著称的主教是在借用驽马和便宜的自由民来消耗自己这边的马力和士气。
——这他妈的怎么办？
在权衡了骑士与自由民的价格比之后，奥格登男爵决定让自己这边基本完成列阵的自由民先行进攻。
可这时，奥格登男爵看见敌阵的两侧竖起了好几个形制奇怪的木头架子。看样子，那些架子有些像是抛石机。但是，抛石机一般是攻城的时候用的，他们这个时候架起来干什么？
在自己的骑士们被耍了两次之后，奥格登男爵不敢马上判定，这是战阵新手西弗勒斯所犯的错误。想了想，奥格登男爵派出了五十名有经验的刀盾手，三十名长弓手，让他们在三名骑士的带领下，试探进攻敌人的左翼。
敌人的轻骑兵们似乎是换了马，又冲着刀盾手和长弓手们发起了试探性进攻。但是，在有经验的长弓手和盾手的面前，他们取得的战果微乎其微，反而在长弓手们的反击之下，丢掉了一名轻骑兵的性命。可是，他们也的确拖住了步兵们进攻的脚步。
——他妈的，这样下去，等我的兵到了跟前，可就疲惫了。这可不好办。
步兵们在三名骑士的带领下缓慢地到达了距离敌阵二百五十码远的距离，而那个姓斯内普的魔鬼则向着那三名骑士，不怀好意地举了举自己手中的长弓。
即使隔着老远的距离，奥格登男爵也能明显看出那三名骑士犹豫了。然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其中一名从约克大教区赶来的骑士举盾提马，仿佛是要冲锋的样子。
伴随着一阵敌营中的欢呼声，奥格登男爵郁闷看着那名勇敢的骑士的战马被射穿了左前腿，嘶鸣一声，歪歪斜斜地跪了下来。当跳下马的骑士头脑发热地一边诅咒着那个卑劣者，一边准备带队冒死冲锋的时候，又一只长箭将他钉在了地上。
听着自己这边的骑士老爷们懊丧而又气愤的叫嚷，奥格登男爵知道赌博的时间到了。他现在几乎唯一的机会，就是趁着对方的脚步还没有完全站稳的时候，让全体步兵压上，骑士们殿后——或者说，砍掉所有胆敢逃跑的步兵了。
——见鬼的，如果我这次敢不战而退的话，出了大钱的约克大主教派来的骑士们，马上就敢杀死我和我的家人！
奥格登男爵下了这样的命令。他特别地告诉农民们，只要向前冲到肉搏的距离，那些弓箭手就拿他们没办法了。杀死一个马尔福家的战士，奖励三个先令。而胆敢后退者，格杀勿论，而且他们家的地也会被奥格登老爷没收。
在威逼利诱之下，奥格登男爵也不管逡巡不前的先锋队，让全部队伍缓缓地压了过去。他决定，让农民们从二百五十码的距离开始冲锋。
压在长条形的阵后，奥格登男爵不断目测着走在最前边的自由民与敌营之间的距离。
五百码。
四百码。
三百五十码。
三百三十……
——我操，那几个傻子，谁叫他们现在就开始冲锋的？！
幸亏了我们的征战多年的奥格登男爵经验丰富，愣是在对方的轻骑兵的骚扰下，在距离敌阵三百码的地方整理了队伍，没让自己以乌合之众为主的步兵们傻乎乎地在距离敌阵老远的地方就开始冲锋。
同时，奥格登男爵欣慰地看到，敌人站得靠前的步兵们开始紧张了。他们中间，有人距离老远，就忍不住胡乱射箭了。
奥格登男爵命令自己的士兵们缓缓地压过去，直到二百五十码左右再开始加速，敌人开始射箭之后才开始冲锋。
二百五十码，敌人没有射箭。
二百二十码，敌人仍然没有射箭。
二百码，斯内普在想什么？
一百九十……
一只带着可怕的风声的箭向着奥格登男爵飞了过来。如果我们的奥格登男爵不是征战多年，他可能无法躲过这只冷箭。而如果斯内普射中了，那事情很可能转瞬间变得不可收拾。
奥格登男爵命令队伍继续前进。
一百七十码，斯内普做了什么手势。
——好，是时候冲锋了！
奥格登男爵刚命令乐手吹号，敌人的类似抛石机的东西就动了起来。
奥格登男爵眼见着，最左边和最右边的两架高大得不像话的抛石机的抛杆以可怕的速度运动，两块奥格登男爵见过的被抛动的最大的石头被先后抛了出来。
——不，在这么远的距离上，抛石机不可能砸中人！
被抛出来的第一块石头的确距离奥格登男爵开始跑动的队伍很远，但那大石头砸出来的大坑明显让奥格登男爵的左翼进攻的时候慢了一拍。
而那第二块石头，则带着可怕的风声，直直地砸进了奥格登男爵的右翼，将两名士兵直接砸倒，又在滚动中压倒了一名来不及闪避的士兵。可以说，三名士兵对整个右翼来说无关重轻，但却让右翼的不少人的脚步放慢了很多。
奥格登男爵知道，抛石机的速度极慢，在双方的队伍接触之前，那些抛石机能够再抛一次都算他们运气好。
刚刚没有发射的另外两架抛石机又先后抛出了两个……陶罐子？
那两个陶罐子在砸到奥格登男爵的士兵的同时碎开，然后发出很大的噼噼啪啪的声音，冒出黑烟，又有些完全没有被砸到的士兵流血大叫。
奥格登男爵伸长了脖子，看了过去：那他妈的是什么玩意儿？
就在奥格登男爵分神的功夫，一只长箭射中了他的肩膀，那巨大的力量让年长的男爵顿时摔下了马。在恍惚之间，奥格登男爵似乎是听到了巨大的欢呼声，还有什么“投降，投降，我们的主教神力无边”。
经历过多场己方和敌方的大溃败的年长的男爵，完全能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两眼一黑，真的晕了过去。
注：
让我这个军事半文盲写到崩溃的“新手将领+菜鸟士兵+囫囵吞枣的先进战法 vs 老手将领+大量重骑兵+稍好的士兵+落后的战法”的战争终于写完了。吐血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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