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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104.
在嘈杂混乱的多佛港，卢修斯一看到特地从坎特伯雷修道院骑了大半个小时的马赶来迎接自己的西弗勒斯，顿时喜笑颜开地扑了过去。卢修斯搂着我们的好主教，狠狠地在对方的脸上亲了两下。本来么，卢修斯是想要亲吻他的西弗勒斯的嘴唇的，但考虑到港口上的围观群众太多，他只好将自己的亲吻限制在了礼节所能允许的范围之内。
卢修斯拉住了西弗勒斯的手，亲昵地道：“我亲爱的西弗勒斯，你一定是想我了吧？快跟我说说，你都是怎么想我的？”
我们的孔雀子爵得到的是狠狠的瞪视，而那自然被卢修斯理解成为了西弗勒斯的因为某种不便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口的原因而产生的羞恼。
不过，卢修斯也没有指望能够在这里得到答案，他倒是说起了自己的成就：“西弗勒斯，我们这一次把出产通过运河和海路运到伦敦和多佛实在是比上一次陆路运输便宜了不知道多少。怪不得人家说，从埃及将小麦运到罗马的运费，也只相当于在陆路上运输七十英里。唉，现在看来，咱们以前把粮食和砖瓦都卖得太便宜了，让那些可恶的整天叫唤着海路的危险的犹太人骗了，我明年签订砖瓦特许状的时候一定要涨价！”
卢修斯虽说为着自己失去的小银币而心疼，但是他们还有更急迫的事情：“西弗亲爱的，你跟奇洛主教的扯皮如何了？”
西弗勒斯皱起了眉头，小声用希腊文道：“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克劳奇似乎偏向奇洛，正在试图说服我接受一笔赔偿，将赫奇帕奇伯爵领让给埃克塞特教区。”
卢修斯也皱起了眉头，同样用希腊文回应道：“按说，这不应该啊。咱们平时把克劳奇喂得挺饱的，更别说他的……”
卢修斯向着西弗勒斯一挑眉头。
西弗勒斯小声道：“其实特里劳妮和她的儿子的存在也算不得什么太大的丑闻，我怀疑那位有更大把柄被奇洛捉住了。仔细说来，我们的坎特伯雷大主教现在似乎既害怕得罪奇洛，又害怕得罪我。”
卢修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西弗勒斯的法杖，西弗勒斯轻轻地一点头。
“奇洛也是？”卢修斯现在对于这种事情已经很淡定了。
西弗勒斯轻轻地摇头，道：“根据我在他的贴身仆人身上看到的内容，奇洛本人倒是不太像，但他那个异端兄弟奎里纳斯肯定是。而且，在彼得奇洛的运作之下，克劳奇似乎正打算撤销对奎里纳斯的小绝罚。”
卢修斯心中骂了一句。
像私生子这种丑闻，如果被揭露出来，对老克劳奇而言，也就是灰头土脸罢了。卢修斯还曾经担心着，如果自己真的用对方是巫师这种事情来威胁老克劳奇，就是不成功就得掀桌子开战的节奏了。所以，他一直叮嘱着西弗勒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说出这件事来。
但是，如果奇洛已经用巫师这件事来威胁过了老克劳奇了……
卢修斯的眼睛一冷，口上说道：“我们还可以成为可怜的老克劳奇在对付奇洛这方面的盟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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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奢华舒适的私人会客室里边，巴蒂默斯克劳奇大主教看着一脸奸笑的卢修斯马尔福，觉得自己身心俱疲。
很显然，就像那只狡猾的铂金色孔雀所说的那样，一个家庭中的世仆可能比家主的母亲更为了解家主的一切。仔细说起来，克劳奇大主教真的说不好，那个有些疯疯癫癫的女人到底知道克劳奇家多少秘密。
——天杀的，我当时如果在她躲过第一波追杀的人之后，再多派几波人就好了！我真的不应该面对小巴蒂的请求心软的！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奇洛知道了，马尔福和斯内普知道了，这世上还有多少人知道克劳奇家的秘密？
克劳奇大主教虚弱地拿起小桌上的摇铃，叫来了仆人：“去把我那套从中国来的瓷器酒具还有最新从加斯科涅运来的上好的葡萄酒都端上来，我跟西弗勒斯主教，还有卢修斯子爵，要好好地聊一聊。”
卢修斯也热情地说道：“顺便叫一下斯巴吉，让他把我随船带来的新酒也拿上一些来。克劳奇大主教，我们用最新的方法蒸馏出来的苹果酒，那才够劲儿呢！”
仆人去取自己最珍贵的收藏的功夫，克劳奇大主教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丝绸手帕，擦着额头上冒出的汗珠，心中怀疑着，自己服用的精力药剂和荣光药剂可能都快掩饰不住自己的疲态了。
——见鬼的，我抽出时间，偷偷地溜进魔药间，熬些魔药容易么！这些日子消耗得这么快，我的库存都要光了！
克劳奇一边跟卢修斯说着关于蒸馏酒的味道的无所谓的废话，一边在一片疲惫中间动了杀机：如果我把马尔福、斯内普还有奇洛兄弟都杀了，是不是……
在会客室中的三位世俗和教会贵族兜圈子的过程中，克劳奇和卢修斯的仆人终于来了，他们端上了克劳奇大主教收藏的中国瓷质酒杯，以及被各自的主人夸赞的美酒。
克劳奇大主教礼貌地举起盛有蒸馏苹果酒的酒杯，一边提醒自己可不能喝多了：这蒸馏过的酒水，可比一般的酒有劲儿多了。听说，这是马尔福领地上的那群希腊人的主意。——哼，头脑不往正事儿上放，也难怪他们亡国了！
克劳奇大主教尝了一口，发现这所谓的最好的苹果酒中，除了苹果的清香和酒的味道之外，还有种说不出来的甜腻过头的味道。他在心中嘲笑起了卢修斯这个土包子：这股味道是糖加得过头了？上帝，虽说砂糖比较贵吧，但那可不是加得越多约好的。就这酒，他也好意思拿出来！
克劳奇大主教当然没好意思直接嘲笑卢修斯的品味，他只是在卢修斯和西弗勒斯赞美加斯科涅葡萄酒的时候，暗示了一下味道平衡的重要性。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品味很高的克劳奇大主教竟然把整杯酒都喝光了，然后觉得自己的精神头又回来了。然后，卢修斯又帮克劳奇大主教倒了一杯苹果酒。
口中啜着那甜美的苹果酒，克劳奇大主教觉得自己的思路再次清晰了起来：卢修斯恐怕不一定真的知道我是巫师，他仅仅暗示了特里劳妮知道得很多罢了。当他推测出了奇洛有我的什么把柄之后，就随口模糊地胡说了。我操，这他妈的不是孔雀啊，这是只老狐狸啊！
一想到自己最大的秘密可能还是相对安全的，克劳奇大主教心中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欣快感，将谋杀对象缩小到了奇洛主教一个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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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坎特伯雷修道院的高级客房套间里边，正在就佣金问题锱铢必较的马尔福夫妇和他们各自的高级教士，等到了他们一直在盼望的一个消息：奇洛主教中风了。
纳西莎不由得赞美道：“卢修斯，这古埃及的神之花（注1）在暗示上真的这么有效吗？这么说来，我倒是得多向你进点儿货。说起来，隆巴顿家的老太太可真是一个老顽固，我确实需要一些‘说服’。”
金发的美女眼睛闪烁了一会儿，忽然向西弗勒斯飞了个媚眼，问道：“亲爱的西弗，说吧，你还用了哪些魔力，哦，不，是魅力？”
卢修斯马上帮着西弗勒斯把一切都推到了东罗马帝国的宫廷秘术上去了。
注：
1．罂-冏-粟在古埃及被称为“神之花”，在当时的阿拉伯和欧洲是药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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