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麟

作者:洛神就是阿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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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痴母难舍娇儿怨,甘为他人缝嫁衣(上)


      明月朗朗,我心依依,月下佳人音容现,辗转脑内入夜难。

      柴房失火后,王氏以言行不端为由继续扣锁了吴鳞半个多月。至今,吴鳞还被软禁在房中,不得移步。

      而王相仍旧一番痴情,自他听说柴房走水的消息后便时刻牵挂吴鳞安危,寝食难安。直到有一次他偷偷从苏慕那里得知吴鳞无恙,才放下心来。但是他一个青年男子夜来无事想起那妙龄女子娇俏柔媚,常有心神荡漾,心猿意马之时。他想念吴鳞,非常想念,王相决定,一定要偷偷去会一会吴鳞。

      这夜三更,王相悄悄从房里溜出来,摸索着来到西厢。

      吴鳞房前有两名仆役看守,只是夜深,他俩偷懒,都靠在门前偷偷睡着了。

      王相不可能从前门进去,他只能悄悄爬到墙脚,蹑手蹑脚地走近窗下,轻轻扣窗,然后一闪身,又躲回墙后。

      他静静听着,只盼房内佳人未眠,可以察觉细微。

      可惜,房内静默无声。似乎无人作答,又可能吴鳞早就睡下了。

      王相轻叹,转身要走,却又耐不住自己的心思。既然已经偷摸到这儿,怎能随便又回去,王相心想,我定要再试一次。

      王相又回身摸到窗下,再轻扣窗。

      一名仆役似乎睡得不稳,歪头动弹了一下,又继续呼呼大睡。

      王相不安地在墙边候着。

      这回,房里悉悉索索似乎有了动静。

      “是苏慕吗?”房中传来吴鳞细小的声音。

      “是我。”王相小声说。

      一声轻呼,房内人似乎很惊讶。

      “舅老爷如何来了?”

      王相苦笑,道:“听说你受难,我却不能相助于你,心中苦闷,特来见见小姐,一诉衷肠。”

      “舅老爷……”吴鳞哀道:“你……你本不该来。”

      “几日不见,为何如此生分,可是忘了你我当日柴房之约?”

      吴鳞低低哭泣起来,说:“我本就配不上舅老爷你的,当日轻妄之举,还希望您能忘了罢。母亲说,她早就为你相好了一位家世修养都甚好的小姐,您以后,一定会幸福的。”

      王相急了,忙说:“我不愿娶什么名门闺秀,只盼得一佳人如斯,偕老白头,修百年之好!”

      王相声音大了些,似乎惊到了迷糊的仆役,他意识到此,急忙闪身,幸好未被发现。

      “阿大,你醒醒,怎么你也睡着了!”背对窗下坐着的仆役摇醒了对面的那个,面带惊奇地问,“你刚才听见什么动静没?我怎么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

      “阿炳,你睡迷糊了吧,这里是大小姐的闺房,哪儿有什么男人……”被吵醒的阿大说着,不耐烦地推开阿炳的手,转过头去,打算继续睡。

      “我确实听见了声音。”阿大站起来伸个懒腰,又说,“不行我得看看。”

      王相听后转身要走。

      房内吴鳞却突然呜咽哭泣起来。王相不忍弃之,仍藏身墙后,静静等待。

      阿炳也听见了吴鳞的哭泣,忙敲门道:“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吴鳞并没开门,却推开了窗,对着阿炳道歉:“我深夜难眠,想起往日伤心之事,难免多情了一些,打扰到两个哥哥休息,十分抱歉。”

      阿炳看知道夫人素日是如何刁难吴鳞,早就心生怜意,如今看见小姐泪眼蒙蒙,楚楚可怜,又怎么忍心责怪,当下好言宽慰道:“小姐莫要多想,还是早早歇息为好。”

      “谢谢哥哥。”吴鳞说着,眼角却不时瞟着墙边。

      阿炳见吴鳞没有关窗的意思,正要发问,却发现了这一奇怪的举动,他下意识的用余光扫去,却发现一角衣衫“咻”的缩在墙后。

      而此时吴鳞冷不丁地叫喊起来:“舅老爷,快回去吧!”

      阿炳阿大一个激灵,箭步冲去,王相没来得及走远,被抓了正着。

      两个仆役一见所抓之人竟是王相,又急忙收手,不停地赔不是。

      王相只觉尴尬之急,整整衣衫,刻意装作无事样对着仆役严厉地说:“我只是夜来无事,在庭院中散散步,不想却被你们二人误会,如今看见是我,你可放心?夜深人静,切莫声张,扰了姐姐姐夫的清梦。”

      府里的仆人都隐约知道一点王相与吴鳞之事,眼下抓了王相,阿炳阿大二人自然知道王相真正的意图,不便言明,加上他们也不敢管主子的事,只能仍旧低头赔着不是,口里答应着王相的吩咐。

      王相又装模作样训教了一番,打算离开。

      谁料他还没来得及走,从远处走来的一群人正截住了他的去路,为首的正是王氏。

      “相弟,你,你怎会在此?”

      王氏看见王相在此,大惊,转念又明白了,心中怒火腾升,她思量着非得好好治治这个小妮子才行了。

      王相见到王氏,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王氏压抑怒火,草草打发了他,派人送他回房,又命左右屏退,自己开门进入吴鳞房中。

      “好你个不要脸的贱蹄子!”王氏进来,二话不说,开口就骂。

      “姑娘家家,半夜勾引男子私会,你可知廉耻二字?”

      吴鳞站在王氏对面,直视王氏,笑说:“母亲此言差矣。”

      她又说:“母亲将我锁在房中,派人看守,我在这冷屋之内,如何勾引长德?……”

      “住嘴!你怎么敢叫相弟小字?”王氏大怒。

      吴鳞笑道:“自然是长德让我叫的。今夜也是他前来与我私会,硬要与我谈情说爱,反倒扰了我的好梦。”

      “贱人!”王氏甩给吴鳞一记耳光。

      这一耳光王氏显然用尽全力,打的吴鳞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吴鳞稳住之后,站在原处,不怒反笑:“母亲觉得只靠硬拦便能治得了长德念我之心吗?就像今夜,你关得住我,关不住你家王相的心!我说过,将来吴臻入宫,恐怕母亲日后都得依靠着我才是,如今仍不知悔改,不怕将来遭了报应吗?”

      “你……你!”王氏手指吴鳞,气的说不出话来。

      “还请母亲好好想想罢。”吴鳞冷冷地说完,便作势恭送王氏。

      王氏气急败坏,只得愤愤出门。

      吴满见王氏气冲冲地回到房中,急忙凑上去询问,以示关心。王氏只恨恨瞪他一眼,并不答话。

      吴满自然不敢再搭话,只得悻悻缩回被子里,转身睡下。

      而王氏躺在床上,却久久无法入睡。她一直想着吴鳞的话。

      这小妮子虽然只是在为自己谋利,但是她的话却不无道理。王相也是糊涂,竟然就被她唬得鬼迷心窍,偏偏不能自拔。如果真的留下吴鳞,以后必定是个祸患。

      王氏又想到吴臻,自己伶俐的小女儿,一想到她要入宫便心如刀绞,浑身难受。若是吴鳞能替吴臻入宫,那可是真好。

      只是……这欺君之罪,王氏想此,总觉不妥,若是圣上怪罪,必定是满门之罪。拿一大家的性命去换取一个可能,赌注似乎太大了些。

      王氏翻了个身,对着吴满的后背,轻问:“若要吴鳞替我们臻臻入宫可好?”

      “嗯?嗯……”吴满睡得迷糊,并不清楚王氏究竟在说什么,只是随便哼哼了两声,又睡着了。

      王氏叹气,又转身背靠吴满。

      是否真能让吴鳞代替吴臻入宫?

      几日之后,便是冬至,王氏遣王相回王府,帮助父亲打点事宜,准备年货。

      王相在王氏的监视下,不敢与吴鳞相会,便是没有告别就匆匆离开了。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而来年三月初便是皇帝钦点的日子了。王氏却仍然迷茫,不知所以。

      王相走后,吴鳞便解禁了,她终于得以在府中随意走动。而王氏以为没了王相,吴鳞便不能再兴风作浪,可惜却是低估了吴鳞。

      若是不能再给王氏最后一击,怕就要失去这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了。

      吴鳞躲在花园假山之后,随手折断一枝冬梅,花瓣随风雪飘扬,晃晃悠悠,落在园子里。而吴鳞望着园子里那叽叽喳喳欢快的背影,却是微扬嘴角,邪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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