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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节前奏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九月的清早很凉快,唯洛在厨房忙碌,时不时抽出手来按压腰部,这样停一下忙一下让他很烦躁,索性丢开菜刀,走出厨房,窝到沙发上休息去了。也不怪唯洛体力下降,有些后遗症在所难免,何况冷然还做得那么凶。本来前天因为自己大清早不见人影,晚上冷然已经报复过了,谁能想到昨晚还是这样,甚至愈演愈烈!冷然下楼以为会有香喷喷的早餐可以吃,看到唯洛靠在沙发上闭眼揉腰,他很自觉的走过去,帮着唯洛纾解酸疼感。等唯洛感觉差不多了,他睁开眼,拿开冷然的手,冷冷的说:“可以了,你出去吃。”冷然哑口无言,看着唯洛又闭上眼睛,散发“我很不爽”的气息,他犹豫两下还是决定出去吃。
唯洛抿着嘴送冷然出门,然后砰地一声关上大门,冷然微笑着上车,对于唯洛的反应很受用,他驱车到附近的早餐店,买了一些早餐然后又把车开回来。冷然刻意不用钥匙开门,门铃声让还靠在沙发上的唯洛很是意外,这个时候没人会来拜访吧!唯洛想对了,当他拉开门看到一脸愉悦的冷然特别郁闷,看到他手里的早餐也没多说。冷然拉着唯洛坐到沙发上,把肉松面包、泡芙、新鲜牛奶等放到茶几上,冷然让唯洛半靠在他怀里,一手替唯洛按摩,另一只手拿早餐吃。唯洛捧着牛奶喝了一口,甜味适宜,很好。外面的牛奶对唯洛来说都很甜,所以手上这瓶绝对是冷然特别吩咐的。冷然拿着一个奶油泡芙送到唯洛嘴边,唯洛咬去一半,冷然把剩下的吃掉。如此这样,这顿早餐倒也吃得平和温馨。吃完早餐,冷然迟迟不肯去上班,他把头凑近唯洛,在唯洛耳垂、颈脖等地流连忘返,唯洛大方地由着冷然腻歪,反正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冷然不满足的吃着豆腐,唯洛突然觉得是不是应该睡个回笼觉?想着便有了些睡意,所以等到擦枪走火之前,冷然便停下,然后看到唯洛的头搭在他肩膀上,似乎睡着了。昨晚难道真的做得很过分?冷然也只是想想罢了,要他真拿出点什么禁欲行动那还真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困难,他把唯洛抱回卧室,帮他盖好被子,缠绵的吻了会才真正离开家去上班。唯洛感觉的冷然在吻他,等冷然离开房间,然后唯洛模糊着听到汽车声他才安稳的沉沉入睡。
回笼觉并没有太久,半个多小时后唯洛醒来,并且精神饱满。在书房待了很久,唯洛看看天色,收拾一下,开车出去,途中打个电话给冷然,然后买了些水果零食去看望陆栈。唯洛离房门很远就听到陆栈病房里的争吵声,听声音和内容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唯洛推开房门,果不其然看到陆栈正和暗词斗嘴,他也没打招呼,直径走到桌子边,把东西放下,自己也坐下,看另一边,白言和楼纪臣似乎已经和好如初,纪臣给白言收拾东西,白言要出院了。暗词和陆栈总算注意到房间里多出一个人,唯洛首先问暗词:“暗词,最近怎么样?”暗词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很充实!”“景深说我可以适当的放松一下,所以就来看看这个残废!”“臭小子,你说谁是残废!”“那个被车撞了的傻子了!”“你给我等着,看我不宰了你!”陆栈被气得倒竖双眉,他挣扎着想下来,唯洛拿出一个苹果,晃了晃手里的水果刀,说:“你要是敢下来,我不介意废了你另一条腿。”陆栈看着冷光直闪的刀面,缩缩脖子,乖乖躺了回去。暗词看着他这个样子憋笑,然后很悠闲地接过唯洛手里的苹果,把其他要洗的水果放到水果盘里,端去浴室里清洗。房里暗词和陆栈打得热火朝天,唯洛聊有兴致的问:“你们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暗词头也不回,陆栈赞同的点点头,“你去后面,掩护我!”暗词技能连放,一场硬战后,他们的队伍终于赢了。赢了之后两个人又开始吐槽对方的缺点,唯洛无视他们,自己吃红提。
临近中午,白言与几人告别,冷然和景深过来接人,唐未过来送饭。这时,有人来探望陆栈。“小栈,身体好些了吗?很抱歉,我今天才来看你。”陆与拿着鲜花出现在房中,后面跟着一个男人。“嘿,哥,你来了,我没事。”陆栈高兴地跟陆与打招呼,“哇!陆与!”白言扑过去,两眼冒星的看着陆与,纪臣赶紧截下白言,陆与身后的男人也同时拉开他。“蓝…啊,唯洛你也在这!”看到唯洛皱眉,陆与赶紧换了一个称呼。冷然握着唯洛的手,陆栈惊讶:“哥,你们认识?”“嗯,前天在墓地见过。”“墓地?”“看一个朋友。好了,说说你的腿怎么样了?”陆与与陆栈聊了起来,景深跟唐未和进来的那个男人寒碜几句就拉着暗词先走了,冷然想着刚才的对话,一句很不好的话突然出现在他脑海中,他紧了紧握着的手,唯洛当作不知道,拉着冷然离开病房。
共进一顿丰盛的中餐后,冷然和唯洛回到别墅。小睡一会,冷然睁眼又没看见唯洛,他抓抓头发,显得烦躁,路过唯洛书房没看到人,他去自己书房把下午要用的文件和资料整理好,下楼之前,冷然还是没忍住,想到唯洛书房看看。他推开唯洛书房的门,和刚才没什么两样,和以前也没什么两样,这里的摆设已经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冷然走到落地窗前,窗外小花园里的花在阳光下摇曳生姿,每一种花有它自己的颜色和风格,这些颜色和别具一格的美丽拼接在一起丝毫不显庸俗凌乱反而可观性十足,如果忽略掉一旁的辣椒蔬菜,这个花园名至实归。冷然见花园里没人就打算出去,经过画架的时候,他鬼使神差的停下了。
画架被画布盖住,冷然俯视白色的画布,想了两下,一把掀开。画架上有一副画,不应该说是画,因为它才被完成了十分之一不到,冷然盯着那个用铅笔勾勒的半张脸,确定他不认识。那半张脸并不是侧脸,冷然弄不懂唯洛为什么只画了一半,他利用自己的想象力把另一边补上,出现在脑海的是一张不容忽视的英俊脸孔。再看铅笔的痕迹和垃圾篓中的废纸,冷然肯定唯洛对这幅画,不,对这个男人很用心。冷然按下心里的疑惑和不安,把画布重新盖上,若无其事的离开书房。唯洛做好几个点心,拿出降暑的绿豆沙,打算去叫醒冷然,看到冷然下楼就坐下,省得他走一趟。
绿豆沙清凉爽口,冷然喝完一碗觉得通体舒畅。“唯洛。”唯洛抬头望着叫他名字的人。“晚上陪我出席一个酒会。”“没空。”“我要跟你一起吃晚饭。”“你可以回来吃饭,然后再去。”唯洛坚持,冷然也不逼他,虽然以往只要冷然开口,唯洛就会答应和他一起出席某些必要的酒会舞会之类的,但是这一次唯洛真不想去,他昨天想了一整天,今天必须行动,他已经迫不及待了。冷然去上班,唯洛窝在书房完成他的画。画画是一件具有魅惑性的事,它很容易让人废寝忘食,忘记一切。月上枝头,人影婆娑,唯洛满意的放下画笔,人已经画好,只差背景了。他收拾画具,把画架移到窗边,让它朝着窗外。唯洛打开一个柜子,拿出布满灰尘的箱子,仔细擦拭。冷然一身酒气回到家,今天的酒会他很没兴趣,不过借着酒会谈妥了几个项目让他很满意。
冷然一路走到卧室,唯洛不在卧室就一定在书房,冷然扯开领带脱掉西装外套,喝了一杯水走向唯洛书房。离书房门还有几步,冷然停下,他也不得不停下,听了一会后,他轻手轻脚走到门前,再次驻步。别墅里的房间隔音设施很好,冷然把耳朵稍微贴近房门,清晰的大提琴声从门的那一边跨越阻隔,完整地传到冷然的耳朵里。冷然没注意这琴声的好坏与否,他刚刚听到若有若无的声音的时候就被声音调子迷住,现在他没有遗漏的听进了每一个音符,但是,他震惊和在意的不是美妙绝伦的琴声,而是这低沉的大提琴音中所表达的情绪和蕴含的感情。不仅仅是喜悦、得意、悲伤、感慨等心情,冷然还听出了隐藏在其中的无情暴躁,执拗迷茫等特殊情绪,这些已经超出冷然的接受范围了。他咬着牙听完这场他永远也不能插足的大提琴独奏,紧握的双拳抑制不住冷然心中的不甘和愤怒。琴声消失,冷然深吸一口气打算进去,但是大提琴又上弦了。冷然再也忍不住,他绝对不想听唯洛拉第二遍,绝对不允许唯洛为另外一个人演奏这样刻苦铭心的绝世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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