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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天性
我抱着韩烈的衣服往自己学校走,路上不乏人回头望我,生平的回头率也没这么高过。
但是我的脸红扑扑的,跟醉了似的。
就是一傻妞。
终于到了操场,已经没有人了,我下意识看向路边的长椅,这么些日子,一次也没有碰见他。
结果,今天他真的在!
还是陆森之。
他穿着全黑,但是没有戴上次的鸭舌帽,露出浓密卷曲的黑发,如果不是故意寻他,他真的可以跟灰暗的建筑等同。
我眼冒绿光,因为他今天穿得蛮多,竟然还有外套!
向他走进的时候,他也没有抬头看我,像个木偶人,我在长椅另一头坐下,瞅一瞅四周,这一带是学校偏远地带,大家都去了另一块塑胶场,只有比赛才用脚下这块。
真是天助我也。
我一点一点向他靠近,注意到他丝毫没有动作,遂而放心下来,一屁股紧贴着他坐下。
他还是纹丝未动。
好吧,不要怪姐姐不客气,姐姐是真的很冷很需要,而且姐姐平常不是野蛮人,怪就怪你这张脸长得太想让人欺负了。想到这儿我汗了一下,原来我的潜意识里这么邪恶,但是一瞬间的负罪感还是阻挡不了我的魔爪。
他穿的是一件棉质的运动服,我三下并两下要把它给扒了,他只是略微动了一下,就不挣扎了,除衣期间我又注意到他的右手,跟上次联谊会一样,紧紧攥成一个拳头,也许前几次碰见,他的手也是这个状态。
坏人做到底,我为了满足心底那个叫做好奇心的宝宝,很凶猛地要扳开它。结果刚刚还任人宰割的小绵羊突然剧烈挣扎起来,虽然他心理上不成熟,但到底是个男人,一把把我掀翻在地。
我穿着湿衣服,又薄薄一件,一下子被跑道的石子硌到,尖锐地疼。在地上龇牙咧嘴好一会才缓过来看他,他已经又坐上同样的位置,手里紧紧攥着,面上镇定地好像刚刚那个力气大的人不是他。
可丫的,明明就是他,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我不过就是想瞧一眼!这时候的我早就忘了我的女流氓行径,把他的衣服往身上一披,还不忘收起韩烈的外套,雄赳赳气昂昂地扬长而去。
不跟你玩了!
还没到宿舍楼就看到刘星去食堂,她跑过来问我怎么了,我身上两个外套,裙角还脏兮兮的,确实像遇到坏事的样子,但是事实上,今天还不算坏。
“你先去打饭,我在宿舍等你,有事要跟你商量。”我满脸红光,娇羞地说。
回到宿舍换上睡衣,我坐在刘星的床上裹着毛毯等她。一边的椅子上挂着我和韩烈湿哒哒的衣服,红色和蓝色,这样显眼,这样相配。当然,其中一抹黑色确实有碍眼观,那个陆森之,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力气,手里又究竟是什么宝贝?
刘星回来的时候帮我带了一份排骨,而她是一份看上去就让人没有食欲的青菜,她最近真的是在努力减肥。
“你今天和韩烈发生什么了?不是说要一起吃生日餐吗?”她一边用筷子拨着青菜一边问我。
我把今天的壮举跟她说了,包括那个不成文的赌约。
听完刘星的青菜叶也掉落了,张大嘴巴看我,“你好有种!”
我头一扬,“必须滴!”
“所以那件黑衣服是他盖你身上的。”她的筷子一指坐椅。
“拜托,韩烈有那么老土吗?”他还留长了头发,这个年代,长头发和一把吉他才能叫做摇滚,韩烈是真正做音乐的人。
“那那件黑衣服是谁哒?”
……我会告诉你是我抢的吗?
“我捡的。”我很淡定地回答她。
事实上,她其实没在意,她的筷子始终没有夹起一片绿叶,终于把它伸向了我的饭盒里。
好吧,她是好像真的似地在减肥肥。
吃完饭,她去洗碗,我路上晕乎乎,脸上红扑扑,其实是生病的前兆,这会吃完饭也没什么力气。
她回来后跟我裹在一起,我幽幽地问她,“春|药你有吗?”
她被我吓一跳,“你要那玩意干嘛?”
“那你以为,韩烈他能乖乖吻我吗?”我靠着最后一点力气狮吼。
她摸摸下巴,“你以后说话能不能经一下大脑,春|药这么高级的东西我能有幸拥有吗?”
不愧是我好友,她不问春药的可行性,只鄙视我以为她有的荒唐性。
晚上,她又爬上来和我一起睡,黑暗里听到她问我,“现在好点了没?”
我答她,“吃过药好多了。”
她的身体暖烘烘的,又软绵绵,抱着特别舒服。
“你说吴雨林是化学系的,我去求她能成吗?”我忧虑。
“……你怎么还记着这茬啊?”
“……没有春|药,我就完了。”我委屈地说。
其实冷静下来,这个赌约的胜算,貌似只有一丢丢,而且还全都压在春|药上。
他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我怎么让他理智全无地来强吻我啊!
我真的是被喷泉冲得异想天开了。
第二天起床,我的感冒还是爆发了,我这个人一旦感冒就特别难好,而且还引发我的顽疾——鼻炎,整个人云里雾里地转。
刘星她们去上课了,宿舍里于是就只剩我一个人,我爬下床吃了刘星买的早餐,吃药的时候发现抽屉没有备鼻炎的药,于是披了件衣服去医务室。
这个时间大家都在上课,路上几乎没有人,慢吞吞挪到目的地,买了常用的鼻炎药,回去的时候偶然憋见了药物部边上的小房间,因为药物部在二楼,几乎没有看病的学生,而这间也没标任何诊室的姓名。
虚掩的门里却透出暖黄色的灯光来,我轻轻推了一下,门吱呀一声,渐渐显出这个房间的全貌来。
这也许是一间心理诊室,因为我看见陆森之静静地躺在沙发椅上,如果不是昨天才看见他这一身黑,我或许还不能第一时间认出他来。
我想起他的衣服还在我的寝室里。
医生可能是有事先离开了,我走进去戳了戳他的肩膀,他因为睡着没有戴眼镜,皮肤在灯光下更显得柔和,而他的睫毛浓密卷翘,乖顺地垂在眼皮上。
我不该打扰这份宁静的,我忽然这样意识到。
但是他皱了一下眉,微微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黑白分明,又有点湿漉漉的,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干净的一双眸子,也许只有尼泊尔的湖水可以比喻,纯粹,澄净!
他的眼睛像是渐渐有了焦点,终于凝神看见了我。这是我第一次觉得,他看见了我!
我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但是也无从说起,脑海里又飘过昨天对他做的流氓行径,觉得真不应该,这分明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啊。
再看他时,我的眼神里充满了负罪感和愧疚感。但是他已经恢复正常了,我所说的正常是,他又看不见我了,身子坐直,眼神平视前方。
不过他还是没有戴眼镜,我还是可以看见他漂亮的眼睛,以及那像小扇子一样舒展的睫毛,柔软又无害。
可是偏偏软体动物本身,其实才最易受伤。
当然这时的我还没有想那么深,看他已经恢复正常,就跟他说,“你的衣服在我那儿,可是我生病了,来回太勉强,你能跟我去取一趟吗?”
我是疯了才会跟他解释这么多,但是我的母性情怀显然占了上风,声音都慢了两度。
他没有回答。果然。
我想了想,这时候不还,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遇上,而且我难道还得随身备着吗?
反正他是不能用语言沟通的,于是我拉着他的袖口,拽着他起身,他竟然被我拽动了。
其实他还是挺乖的。我一路拉着他的袖口,他也就跟着我的脚步往外走,走到门口我想了想,放开他又回到医生的桌子上,从包里掏出纸和笔,写道,
“陆森之要和我去取一样东西,很快就回来。”
安排妥当后,我回身,陆森之安静地站在原地,像是在等我的样子。我笑了笑,虽然知道他也看不见。
我走到他身边,感觉他还是很高的,但是你拉着他,他就会乖乖跟你走,跟个大型法国犬似的。怀着这种做主人的快感,我把他拉到了宿舍楼下。
楼前有一条长长的紫藤花走廊,紫藤这种花一开就是一大片,你人在走廊里,外面都只能隐隐看到身影,我把他安置在里面,晃动着手指说,“你乖乖呆着,我上楼取你的外套,千万不要让宿管看到你,不然有得耗了!”
回身要走时我又不放心,又蹲下来举着手指,“千万记得啊,不要乱动……哎!”
手指的动作是要吸引他的注意力,是我的潜意识行为,不妨他却突然伸手握住了它,他的手温很热,包裹住我的指尖有点触电的感觉,使得我立马想收回来,结果他的力气特别大,我根本动不了。
他又再次让我领悟了男女生先天上的差异!
我无奈地摇晃手指说,“放开我好不好,我还要上楼取你的外套,你忘啦,是你的外套!放开我吧,嗯——”
我对待他,之前还是个女流氓,这会已经快要成他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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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先森要改名为陆宝宝了,但是相信我,他会有一天成为先森的
还有我需要用任知晓的眼光看世界,以及还要符合当时的认知,所以小伙伴们看到牛仔服神马的不要惊讶啊,那个时候牛仔服多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