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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午后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既没有Reborn恶魔永无禁止的训练,也没有让他无奈的意外。这样祥和的日子,不知为何泽田纲吉觉得有些陌生。但他很快把内心的不适应抛之脑后。虽然更多地是对来人到底会是谁的惴惴不安,纲吉在想最糟糕的结果,大不了是被人戏弄一把。早已经习惯于被人捉弄的他没有多想,但真的走到后山的时候,他却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来人是居然是个小孩子。虽然知道根本不可能是女生啦,但这样子的结果还是有些让他失望,但这个孩子到底是谁啊?他可一点都都不认识啊?纲吉在记忆里努力回忆关于他的存在,但却一无所获。
于是他低下头,亲切地问:“是你在我的鞋柜里塞纸条吗?”他不由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孩子,感觉有些莫名的熟悉感。“kufufufufu……换个身体就不认识我了吗?”六道骸披着孩子的皮对纲吉笑道。但是没有想到纲吉听到他的笑声,吓得直接跌坐在地上:“你是……六道骸!”纲吉不由一阵冷汗,怎么会是他呢?现在自己身边既没有Reborn又没有同伴,要是六道骸想要对自己做些什么,如此废柴的自己,怎么可能打得过!但是看到如此反应的六道骸,内心却有些莫名的悲哀:原来……一开始在你的眼里,我是多么可怕的存在呢。于是他挤出一丝笑容道:“见到我很惊讶吗?”“……”岂止是惊讶,根本是震惊好吧!纲吉在内心吐槽着,当然这话他自然是不可能直接对六道骸讲出口。“那么……六道骸你来找我做什么?”两个人沉默了许久,最后纲吉忍不住颤颤巍巍地开口道:“有什么事情吗?”
找你什么事呢?六道骸听到纲吉的询问,不由也陷入了疑惑之中,是的啊……我从未来回到过去,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但是看着年幼的纲吉,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现在的纲吉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在现在的他眼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曾经打败过的可怕敌人罢了。讨厌和逃避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抱有其他感情呢?但是六道骸很快将消极的感情抛之脑后,他想要试一试,过去是否真的会改变呢?
于是他立马抓起纲吉,开始奔跑起来。“喂……六道骸你要做什么!”只能被幼小孩子牵着鼻子走的纲吉,虽然畏惧于对方强大的实力,但还是无法避免地开始疑惑为何他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想起之前的初次见面,他不由害怕地咽下一口口水,难道他是想要将自己拐到某个角落杀了自己吗?但六道骸并没有回答纲吉的询问,而是继续拉着他在校园里跑着,利用幻术避开了很多人群。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这里就是他想要达到目的地的地方。
“吱呀——!”他一把推开了料理教室的门,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些材料被随意放置于桌子上。“六道骸……你在搞什么?”纲吉见对方一把将教室门关上,有些不安地问道。“做!”六道骸二话不说,直接将一个碗递给纲吉,纲吉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闻到了一股非常浓厚可可粉的味道。“啊?”他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一起做。”因为六道骸附身的身体太小了,只能踮起脚拿着碗对纲吉说道:“这不是你最期盼的东西吗?”“?”纲吉皱起了眉头,六道骸在搞什么鬼,但对方明显开始用十分生疏的动作开始搅和着碗里的东西,时不时还把果仁和杏仁一起倒了进去。“这是……巧克力吗?”纲吉见此终于反应过来,居然六道骸在给自己做巧克力!天哪!一定是他发烧了,不然怎么会见到要杀死自己的对方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还开始为自己做起巧克力来。
“尝尝!”六道骸见纲吉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不由也有些恼羞成怒,立马将搅拌成一团黑泥的巧克力舀出一大勺,硬塞在纲吉的嘴巴里道:“张嘴!”“咳咳咳!”纲吉想,这或许是自己吃过的有生以来最难吃的巧克力了,苦涩之极,里面的果仁也无法缓解口中的苦涩。“好苦……”听到纲吉的答案,六道骸的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虽然他不想承认,但说不定他自己真的没有料理天赋。想到这里,他立马倒了很多白砂糖进去。“加点牛奶。”看到六道骸不忍直视的厨艺,纲吉也忍不住开口提示道。“少说废话。”没有想到他这么一提示,六道骸的耳朵整个都红了,或许是让纲吉发现自己如此不足的一面。他虽然装作一脸凶恶,但还是听话地将牛奶加了进去,见此纲吉却有种忍不住发笑的冲动。
失败了多次,最后勉强做出来一些能看的下去的巧克力,纲吉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东西,不由反复思考着:这真的是给我的吗?他依旧想不明白,为何前段时间还恨不得你死我活的敌人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还给自己做巧克力,这也未免太过于诡异了,绝对是天方夜谭。“尝尝看!”六道骸见纲吉看着巧克力愣神,似乎不愿意让他多想到底为何自己会脑抽帮他做巧克力这个原因。也许是不忍心看到每次纲吉打开柜子都是一无所获的失落表情吧,当然心疼纲吉什么的,他才不会如此轻易地承认。
“唔……”纲吉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吃下一颗。巧克力的味道依旧是如此的古怪,但这一次却是他试吃过巧克力里面最好吃的一个。见纲吉的表情无恙,六道骸才在内心松了口气。“六道骸……为何要给我做这个呢?”纲吉吃完终于将内心的疑惑问出口。“你管那么多做啥,我很闲不可以吗?”自然是不可能直接回答:我其实很喜欢你的六道骸继续变扭地说道。纲吉原本一直难受的心却瞬间好转起来,他甚至不想知道为何六道骸跑到这里来,他小心翼翼地用塑料口袋将剩下的巧克力都一一装好,或许他的学生岁月里,这将是他唯一在情人节收到的东西。
“喂,阿纲你在哪里啊?”就当纲吉陷入感动的时候,却听到山本来寻找自己的声音,他不由看着六道骸做了难。难道让他们两个人发现自己和六道骸独处一室吗?先不论怎么解释为何他和自己的敌人在一起,暴躁的狱寺会立马在学校开打吧,说不定还会引来云雀学长,想起云雀学长说起六道骸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他不由连连冷汗,弄个不好今天就是学校的毁灭日啊。他不知道怎么和六道骸说,请你躲避一下。首先他没有资格命令对方,更何况六道骸这么骄傲的人,怎么会躲避起来呢?纲吉不由愁得头发都白了,但是六道骸似乎注意到纲吉的犯难,主动提出:“kufufu……等你放学找我。”等他话音刚落,料理教室的大门下秒被人拉开。“原来你在这里啊,阿纲。”山本探进脑袋发现纲吉一副见鬼的样子,不由疑惑地问道:“怎么了?”纲吉连忙回头看六道骸的身影,却发现他已经消失无影。
“没、没什么。”他将细心保护的巧克力放于口袋里,一副无辜地摸脑袋道。“走吧,快上课了。”感觉迟钝的山本自然是没有意识到纲吉的口是心非,而是走了进来拍拍他的肩膀道:“话说你收到的纸头怎么回事?”“没什么……”纲吉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不善于撒谎,但也不想把真相说出口,只好含糊不清地说:“是……别人弄错啊……”是的啊,这个借口当他说出口也忍不住自己相信了。一定是六道骸搞错了,他怎么可能专门跑过来给自己做巧克力呢?这个事实,无论从何种方面来说,怎么看都是他搞错了啊。但是他伸进口袋,巧克力上依稀存在的温度仿佛在提醒他:刚刚的那一切,并不是幻觉。
没有比今天更盼望放学的纲吉,终于在几百次看完手表后迎接了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声。“阿纲?”山本下意识地想要拉着纲吉一起走。“十代目,一起走吧。”一向要和山本争出谁是最忠心下属的狱寺也要求一起通行着。“抱歉,我有点事情,你们可以先走吗?”纲吉开口道,毫不意外看到两位好朋友诧异的目光。“阿纲,你……?”“十代目,你难道是要抛下我吗?”纲吉摇摇头:“就今天一天,行不行?”他有些担心,到底能不能说动固执的两个人呢?但是没有想到山本却拍拍他的肩膀道:“那我们先走好了,你要注意安全。”“我们?明明是你好吧,我可是忠心不二的……”狱寺似乎很不满山本将自己和他归为一类人,继续暴躁地说道,但是却被山本拖走了。
纲吉等了很久,最后班级里现在只剩下纲吉一个人了,他才迟疑地开口。“喂,六道骸,你在吗?”可是叫了好多声,依旧没有什么反应。“什么啊……不是说好放学找你吗?”他有些嘀咕着,内心涌出一些奇怪的感觉,失落和悲哀的滋味不断从心里浮出。是在戏弄我吗?他反问自己,应该是吧,六道骸这么强大的存在,怎么可能会真的等自己呢?一定也是个好笑的笑话罢了。早就疲于应付周围的人对自己层出不穷的恶作剧,纲吉无奈而被迫接受事实:如此废柴的自己,不值得任何人的等待。
“……算了。”在教室里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的纲吉,才缓慢地走出了校园,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依旧有些恋恋不舍地回头看着。“喂,泽田纲吉,你怎么那么慢啊。”可是就当他回头的那刻,六道骸小小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一脸等待地不耐烦的样子:“我都等了你六个多小时了。”什么啊……纲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呆呆地看着对方,伸手捏了捏孩子的脸颊:“你没走?”“我看学校里的同学都走光了,还没有看到你。”六道骸开始不满于自己的“矮个子”,不满地抱怨着:“是不是被老师留下来补课了呢?”纲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说是我以为你会在我教室等我,就在教室里傻等着?这句话绝对说出口会被六道骸杀了吧。他不由一阵冷汗,于是只好小鸡啄米般点头:恩恩。“真是废柴呢,kufufufufu……”六道骸嘲笑道。“是是是。”纲吉连连点头,除此之外他别无话可说。
“额……现在去哪里?”当六道骸的手再次紧紧抓住纲吉的手,他又开始紧张起来。六道骸牵住自己的手,这个事实已经完全让他的大脑当机了。从对面孩子手心里传来的一丝温热感,纲吉不由在内心想着:这还是六道骸的感觉不搭的温度呢。内心不断溢出欣喜和快乐,他只能跟着六道骸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kufufufufu……你在想什么?”孩子的声音让他从快乐的恍惚中回来,“啊?”看着如此呆傻的纲吉,六道骸原本因为等待那么久的郁闷心情也一下子好转,他不由笑道:“看到你傻乎乎的样子,还真想戏弄呢。”什么!纲吉听到对方调戏的话语,不由立马面红耳赤起来:“闭嘴!”什么傻乎乎的样子,纲吉无奈地眨了眨眼。
六道骸以为自己可以陪伴纲吉走完这段回家的路程,但是却没有想到时间已经过去那么快了。当他听到耳边出现的声音:“倒计时五分钟。”急忙看了下时间,发现已经是六点五十五分,他是十一点整来到这个世界。只能在这个过去呆上八小时,时间快到了,他也会消失的。但是六道骸很不甘心,他甚至什么都没有对纲吉说呢!他没有说出口自己是多么的喜欢对方,没有说出口自己是多么的不希望他和别人结婚,没有说出口……但是时间依旧在一秒一秒地过去。于是他突然停了下来,纲吉也因为被一把拉住而没有继续前进下去。“怎么了?”纲吉不由疑惑地看着六道骸,不明白他准备做什么。
“喂,泽田纲吉……我……”六道骸想要开口,但是却什么都说不出口。他怎么说:我喜欢你?这也未免太可笑了,我喜欢未来的你?这也更加可笑好吧。那么说什么好呢?“你喜欢我送你的东西吗?”他见纲吉也低下身子来看他,不由一时冲动说出这种话来。“啊?”纲吉愣神了,六道骸在说啥?喜欢……他送的东西?难道这巧克力真的是送给自己的吗?他不敢想象地瞪大眼睛。但是六道骸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变得轻盈,他快要消失了——时间已经剩下短短不到两分钟。糟糕,我什么都没有跟他说呢!六道骸一心急之下,却一把抱住了蹲下来的纲吉。“!!”纲吉被这突如其来的温度吓了一跳,六道骸在搞什么鬼?
“每年的情人节……一起过……怎么样?”天知道,让他说出这种接近于表白的话语是多么不容易。“啊!?”纲吉依旧一副状况外的样子,但是六道骸早已经不管那么多了,时间不足一分钟,消失的时间不断逼近着。
五十秒。
“喂,泽田纲吉,别那么快嫁人。”六道骸愤愤不平地想到某个人,叮嘱道。
“啊?”嫁人?怎么说也应该是他娶人吧!纲吉有些无语于对方一连串奇怪话语。
三十秒。
“情人节也不要和其他人一起过。”霸道的六道骸继续捍卫主权着。
“啊?”别说跟别人一起过,根本没有人跟我一起过啊,纲吉在内心腹诽着。
十秒。
“唔,还是留下标记比较好。”六道骸踮起脚尖,凑到纲吉的嘴边,轻轻地亲了上去。
“!”纲吉被眼前孩子的动作彻底吓住了,他直接一个力道不稳倒在地上。
“kufufufufu……”六道骸见纲吉傻呆呆的样子,不由笑出声,但是时间却已经等不到他笑完了。
没有等几秒的时候,他附身的孩子已经消失在纲吉的眼前,纲吉捂着刚才被六道骸亲吻过的地方,整张脸,不对,是整个人都好像被烫红一般,不断从头顶上冒着蒸汽。
什么啊……等他反应过来,只有自己一个人坐在地上。
——可是年幼的他,依旧不明白这次相遇代表了什么,也不明白为何六道骸亲吻自己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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