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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井
花开花落,两相依;生死与共,为君痴。
茫茫岁月,幽幽情;若湖南岸,待君归。
悠悠女声传来,回荡在云层之上。
一支清茶香叶被风卷起,在空中打了个转。
万里之外的青色峡谷,一脉绿水穿过,荡起千层水花万源青波,溪岸绿茶浓浓,几名采茶女背着竹帛,在山峦之边歌声起。
南山之巅望下,仙雾缭绕中是数不尽的青色竹林,山山之间绿茶纵远,一片青翠。
峡谷溪水穿过仙绕,潺潺而下,在水的尽头汇入一滩湖水。湖水两岸尽是人家,青衫璧女从天而落,落地的一瞬背上箩筐掉落一地绿茶香叶。湖上有桥,汉子挑着竹竿下两桶水,唱着山歌脚步如风。山是青的,水是绿的,人是笑的。
若湖的南岸,有一排竹屋,一位青衫老人席地而坐,手边是正在煮的清茶,茶香袅袅,充溢满屋。他笑盈盈地朝正在放歌九霄的青衣女子招手:“芝子,过来尝尝,这新采的茶叶煮的刚好。”
青衣女子回头,如碧波般流光溢色的翠眸微弯,朝老人笑道:“难怪如此之香。”
“就是哥哥见了也会赞不绝口。”接过老人递过来的茶,青木芝轻抿口后笑着开口:“爹,你说哥哥此行会顺利么?”
“那就要他自求多福了。”
“此话何解?”
“天界之使昨个刚送来请柬,为父老了,你们这些个年轻人的事就自个去解决吧。”青木允放下茶盏,“如若你哥哥能耐个性子等等,就能正正当当出席了。”
“这请柬不是给您的么?”
“是给家族的,谁去都一样。”青木允抚手间茶桌上出现一红柬信夹,龙飞凤舞地写着‘天界大婚’四个字。他将信推给青木芝,笑道:“你哥哥‘不在’,那你就代为父去吧。”
“我?”她伸出青葱一指,指着鼻头,惊道。
“顺便再给我拐回一个女婿。哈哈。”
“爹…”青木芝红着脸娇憨地嗔怒一句:“您老是想我去帮哥哥一把,好给您带回一个儿媳妇,再添一个大胖孙子吧。”
“知父莫若女啊,哈哈。”青木允爽朗大笑,“不过……也给你一个机会,去见见心上人啊。”
闻言,青木芝的脸红如娇艳的苹果,哼哼两声转过头去不理他。都上古神族了,还老不正经,像极了她的那位嬉皮笑脸,歪歪心肠多的哥哥。不过话说回来,不知木生哥哥赶上了天船没有?她得赶快动身,在昙熙姐姐嫁人之前赶到,助他一臂之力。
越妤很快就醒来了,她坐在床头揉揉脑袋。之前她像吃了好些东西,然后…就被青木生抱着出去了,之后,他好像说了好多话,像是通天井什么的,只是她的头太昏昏沉沉了,听得不是很清楚。就算当时听清了,现在差不多都忘了。
她抱着脑袋在房里转了一圈,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余光瞄到,桌上整齐地的放着一卷纸,顺手拿起,上面小楷写得很是俊秀:“越妤,我走了,原谅我的不告而辞。和你在一起的这些天我很快乐,也很幸运,因为你的善良无私让我活了下来。只是我来天界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办,我答应你,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回来找你。你重伤未愈,在这儿好好养伤,这儿的仙气对你的身体很有好处。”在信的最后一角附上‘青木生’。
“他走了。”越妤喃喃自语。“说好了带我去九重天,自己却一声不说就走了。”
她不知道,看着她睡得那么香,青木生不忍心把她叫醒,他想等他回来时,他会带着她去九重天,然后回若湖南岸,救回她的命,只是这‘一等’却等尽了他的一生。
不行,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越妤站起身朝外走去。青木生走后,她在这又呆了两天,他还是没有回来,如果他这一去就是个一年半载的,且不说她早死了,连九天之下莫庄的柳絮都不知魂归何处。她的时间本来就很紧,又在这儿耽误了不少时日,再这样下去,她想象不出会有什么结果。所以她必须得走。
‘不知道怎么上二重天哎。’越妤小声嘀咕一句。如果一重天一重天这样上应该也会到达九重天吧。
问下人得了。
她拉住一游仙的‘胳膊’,唔,如果算是胳膊吧,越妤看看空荡荡的手,又看看很自在从她身体里荡过的某仙,无语。
他们是透明的吗?
小步跑过去挡在某仙身前,大叫一声:“大仙,小女子烦请您高停贵脚,有事叨扰,求您成全。”
某仙停了下来。
越妤高兴,忙问道:“大仙您知道怎么去二重天?”
某仙摇摇头。
她气结:“您是仙,还不知道?难道不用出门的么?”
某仙眨眨眼,无辜道:“我是仙,但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里。其它地方的仙气不适合我,我不能去也不敢去。”
“那总归知道怎样离开这里吧。”
“不知道。”
越妤气得咬咬牙,转过身不理他了。
后面传来一句:“或许你可以去通天井那问问。”
她不想理他,哎,算了,去那问问吧,死马当活马医。
“你是问怎样去二重天啊?”
越妤忙点头,一重天上的通天井特别多,所以她很容易就找到一口了。在井口不远处的小云上睡着一位仙人,她跑过去开口相询。
是谁告诉她一口井就是一颗繁星。
那么就不难知道为什么天上那么多的星星了。
皓月当空,繁星普照。
错了那句,月朗星疏,月明星稀。
在日暮边仓,她最喜欢躺在瑜花林下,赏花赏雪赏星星了。
“从那跳下去。”
“哪?”越妤回头望了望,问。
仙人指着那口井,说:“你待的那口井。”
“从那跳下去,你就可以到达二重天了。”看出越妤的不解,他好心解释:“通天井连通天地,而一重天仅仅是一中介。它不容易让外界之人来,却易助本界之仙顺利升天。小姑娘,你仙缘极深,它定会助你到达二重天的。”
“谢谢大仙指点。”
呼啸的风从洞口吹上,吹得她长发飘飘,越妤站在洞口旁。幽幽井口黑不见底,这…真是青木生口中所说的…那颗明亮的星星?在黑色的最深处似乎有一束光一闪而过,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脚步顿了顿,越妤没有犹豫她跳了下去。
呼呼风声从耳边穿过,她睁开眼,就见黝黑无限的空间,无限伸向远方,像是星空,她此刻正飘在如此神秘的空间中,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坠落,月光洒在周边,星星亮的刺眼。
一闪而过,还来不及眨眼,她掉落在地,似乎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望着空中,刚刚张开的那个黑漆大洞将她送到这儿,却在她抬头的瞬间消逝,不留一点踪迹。
天蓝蓝的,云在她身旁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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