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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角巷
3.对角巷
这是哪里……
眼前只有一片刺眼的白色，纯洁的白，仿佛可以把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倾吞。
他略有些慌张，向前走了几步，脚下一个踉跄，“噗通”一声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什么……”
他回头去看绊倒自己的东西……
“……河，冰河，冰河？”
从虚无的空间里传来熟悉的声音，眼前的景象迅速模糊起来，白色转为了黑色，而耳边喊他名字的声音愈见清晰。
“卡……妙？”冰河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卡妙。
怎么回事？卡妙看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
“冰河！你终于醒了！”
冰河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艾尔扎克。
“我……怎么了？”晃了晃脑袋，冰河还觉得人有些晕乎乎的。
“刚才你在挑选魔杖的时候，一拿到这根，”艾尔扎克把一根魔杖递到冰河面前，“就直接晕过去了，奥利凡德直说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冰河盯着艾尔扎克手中的魔杖，像是在看什么怪物一样。
他还是记得一些的，当时，当他握住不知道是奥利凡德给他的不知是第二根还是第三根魔杖时，巨大的冲击从魔杖仗柄处直接冲进他的大脑，顿时整个人就晕头转向，失去了意识。
“十英寸，常青藤木，”见冰河久久未接过魔杖，卡妙握住冰河的魔杖，将杖柄转向冰河，放柔了声音，“杖芯是天鹅羽毛。非常不错的魔杖，是属于你的。”
“我的……魔杖。”冰河看了眼卡妙，在卡妙的眼神鼓励下，伸手握住了魔杖。
和之前的情况不一样，这一次冰河的魔杖没有再发出那样强烈的冲击。冰河睁大了眼睛，他似乎从握着的杖柄处感受到了一股柔和的力量，直达心底，有着安抚的能力。他的脑子里顿时跳出一个词：守护。
他觉得他的魔杖在守护他。
太不可思议了。
“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冰河收起了他的魔杖，抬头问卡妙。
“丽痕书店的阁楼，对角巷里各家店都太挤了，只好暂时来这里。”卡妙牵着两个孩子的手从阁楼上往下走。冰河这才发现丽痕书店里挤满了人，全是穿着各种各样服装的巫师和女巫。还有一些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也有的比他大一些，而大部分由家长带着的孩子都已经换上了各个学校的校服。
冰河和艾尔扎克的体型放到同龄的孩子里看起来有些偏瘦小，并不是卡妙不给他们好好吃，反而卡妙是尽可能的给两个孩子提供最好的饮食，可不知为何两个孩子扔到他们未来同学人群里怎么看都像是会被欺负的对象，所以卡妙在私底下常教给两个孩子一些可用的咒语并且要求他们能熟练运用，就算是在没有魔杖的前提下，也能运用无杖魔法，毕竟在一所有着百年悠久历史的大学校里，欺负新来的、看起来弱小的学生根本是司空见惯的事，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卡妙无论如何都不放心把冰河和艾尔扎克送到霍格沃茨和德姆斯特朗，更何况后者更是卡妙从未去过的地方。
好在冰河与艾尔扎克在魔法方面的天赋都很高，虽不能和魔法世界里那些传说中的人物相比，但卡妙相信他的两个孩子凭借这样的天赋，加上刻骨的努力，至少可以竞争级长。
尽管卡妙本身对此类头衔并不感兴趣。
毕竟不是谁都能第一次熟练操控飞来咒等基本咒语的。
“冰河，这些是你今年要用的书。”卡妙将一沓厚厚的书本展示给冰河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看起来普通的可以随身携带的小包，将书本全部塞了进去。
“伸展咒，空间咒语。”卡妙对睁大了眼睛盯着看的冰河和艾尔扎克简单的解释了下，“艾尔扎克的书也在里面。”
“……哦，我爱魔法。”艾尔扎克小声感叹着。
“我也是……”冰河附和道。
“等你们进了各自的学校后会学到的。”卡妙微笑着说道，“不过看在你们入学需要带不少行李的份上，考虑是否先提前教给你们……”
“请教给我们吧！”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大声道。梅林，他们只要想到开学那天不仅要带这么多书本还要带其他行李时，对学习这个咒语的兴趣就特别高涨。
不过还未等卡妙说什么，旁边似乎已经有人先注意到了他们。
丽痕书店并不大，里面像奥利凡德的魔杖店一样挤满了来买新学期需要用到的教科书的人。
“这不是卡妙么。”
卡妙回头，冰河和艾尔扎克也伸长了脖子从卡妙的腰间看过去，从那边挤满了人的人群走出来两个男子。
“沙加。”卡妙如同看见艾奥里亚一样像沙加点了点头，“穆。”也对旁边的穆做了同样的动作。
“听艾奥里亚说了，你终于肯把你养的两个孩子带出来了。”穆弯腰，沉静的面容让两个孩子有了些好感，“我是MuAries，在霍格沃茨任职天文学课程。”
“看起来你把两个孩子带得很好，卡妙。”沙加微微笑了笑。
冰河注意到沙加一直闭着眼。
卡妙却只是不置可否的回以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你还是老样子，令人觉得有趣。”
“沙加……”穆看起来有些无奈，喊了声沙加的名字。
冰河眨了眨眼，是他看错了吗，竟然会觉得这个叫沙加的看到卡妙的态度后，脸上的笑意更甚了……突然他眼前一暗，抬头发现卡妙不着痕迹的横跨了半步，用半个身体挡在了他和艾尔扎克身前。
“抱歉，失陪了。”卡妙回身牵着冰河和艾尔扎克走出丽痕书店。
推开丽痕书店的门，走上对角巷，三人同时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冰河和艾尔扎克深深吸了口气。
“那里面的空气可真够污浊的。”冰河嘀咕了下。
“那个人是谁？看着让人有些不爽。”艾尔扎克边说边回头看着来回进出人的书店。
“ShakaVirgo，冰河，他是霍格沃茨的魔药学教授。”
“……那、那个魔药学教授就是他？！”冰河和艾尔扎克不约而同的惊呼出声。霍格沃茨的魔药学课程在魔法界鼎鼎有名，魔药学本就是一门十分高深的课程，不少魔法历史上有名的伟大人物唯有在魔药学上的造诣不够精通，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有极高的魔法战斗的天赋，却惟独在面对高深的魔药学上铩羽而归。无独有偶，那些有名的魔药大师，却大部分同时精通黑魔法防御术，将魔药与黑魔法同时融会贯通的巫师，通常都会在历史上留下浓重的痕迹。然而这门不仅需要极高魔药天赋，更需要后天刻骨努力的课程，却是许多霍格沃茨学生们的噩梦，那阴暗冰冷的地窖，冒着各种奇怪颜色烟雾的坩埚，泛着令人作呕的时而是液体时而像鼻涕的魔药，甚至还被要求喝下自己当场制作的魔药成品，并且喝下后可能还会出连现自己都无法意料的后果……如果没有对魔药怀有崇高的敬意，大部分学生都只能对这门课敬而远之，许多毕业后的成年巫师提起学生时代的魔药课都会不寒而栗。但遗憾的是，这门课是霍格沃茨五年级之前的必修课。
“啊哈哈，冰河你自求多福。”艾尔扎克幸灾乐祸的拍了拍冰河的肩膀。
“……哼。我不会轻易认输的。”
卡妙笑着看着两个孩子之间的互动。
“好了，接下去是去摩金夫人的长袍店，未来的小巫师们。”
“棒极了！又可以有新袍子了！”
直到下午接近黄昏时，冰河和艾尔扎克才把所需要的东西全部置办齐，喜欢飞行的艾尔扎克还得到了一把最新的型号为光轮2001的飞天扫帚，作为他第一年的开学礼物，不过卡妙反复提醒艾尔扎克，切勿在陌生的新环境过于出众招致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冰河就在霍格沃茨，而艾尔扎克却要去离英国十分遥远的，对卡妙而言也是十分陌生的学校，这让他实在无法不担心。
在离开对角巷的时候，三人路过了一条阴暗的小道，冰河有些好奇的向卡妙提问那是通往哪里。卡妙指了指街头的指示牌，冰河抬头看到那上面写着：翻倒巷。
“那里是与对角巷完全不同的地方，阴暗与邪恶并存，是现在的你还不能去的危险的地方。但是如果你十分好奇，等你成年后，我会带你去看。只不过我希望你现在能明白，这个世界不是只有光明与美好，还有许多你难以想象的，黑暗，包括人性……”
“噗通！”
不远处传来的响声打断了卡妙的话语，三人同时看去，前方两人正是白天他们遇到的沙加和穆，还有两个看起来和冰河差不多大的孩子。
“哦呀？”沙加低头挑了挑眉，注意到了那个撞到他的孩子。
“瞬，你没事吗？”两个孩子中一个更壮一些的男孩抱着另一个孩子，担心的问道。
那孩子穿着厚重的长袍，带着斗篷看不到脸。只听到一个很轻的，有些虚弱声音从那底下传来：“我没事，哥哥呢？”
“我没事。哼，现在走路不长眼睛的人可真多。”
“哥哥……”冰河看到从那长袍下一只纤细的手伸了出来，拉了拉那个男孩的衣角。
沙加停顿了下，仿佛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这是从哪里来的不讲道理的小鬼。”
一旁的穆反倒是蹲下身，柔声问道：“一辉？需要帮忙吗？”
“不用！”那个叫一辉的男孩不想都不想拒绝了，“我们走，瞬。”
两个瘦小的身影互相搀扶着朝卡妙三人走过来，很快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同时那边的沙加与穆此刻也注意到了这边的三人。
“那个男孩，似乎是格兰芬多的Phoenix.”
沙加与穆也同样准备离开对角巷，和卡妙三人一起往破釜酒吧走去。
“IkkiPhoenix.”沙加回道，“格兰芬多的一年级学生……不，今年开学后就该是二年级了。Phoneix，有着有趣名字的男孩。”
“真少见，能有学生入你的眼。”穆走进破釜酒吧的天井，推开连着后院与天井的门。
“他在我的魔药课上表现了极少见的天赋，是整个班上唯一一个完整制作出生死水的学生。”沙加跟在穆的身后，而卡妙则牵着冰河和艾尔扎克的手也走进了破釜酒吧。
“他为什么对你……？”
“不仅仅是对沙加，Phoneix对学校大部分人都是这个态度，在我的元素学课上也是如此。”卡妙突然出声道，几个人在破釜酒吧的吧台前停留了脚步。
“真是奇怪的孩子。”穆给出了评价。
“谁知道呢。”沙加拿出魔杖将吧台前的两张凳子翻下来，他和穆分别坐了上去。
“我们先回去了。”卡妙对着显然想在这里再喝两杯的沙加和穆不感兴趣，带着冰河和艾尔扎克朝破釜酒吧的门口走去。
……
两日后，卡妙与冰河一起送走了艾尔扎克，开始第二天冰河入学的准备。
Aquarius庄园陡然间少了一个人，令卡妙与冰河都有些不习惯，当天晚上的饭桌上也少放了一副刀叉。
“冰河，觉得寂寞吗？”卡妙看着桌边的冰河问道。
“有一些。”冰河放下手中的刀叉，抬头，“可是卡妙在这里，不是吗？”
卡妙看着冰河在蜡烛的照射下泛着淡蓝色光芒的眼眸，微微动了动唇。
“我会一直在这里。”
冰河像松了口气般，露出了孩童应有的可爱的笑容。
“那我就不担心了……”只是马上那笑容又变成了担忧，“卡妙呢？艾尔扎克不在，会觉得寂寞吗？”
卡妙摇了摇头，微笑着伸手将只有11岁的冰河横抱在腿上，揽着冰河的腰让他在腿上坐稳。
“不会，因为有冰河在。”
“……不知道艾尔扎克会不会觉得孤单，那边没有一个他认识的人。”冰河靠在卡妙胸前，脸上满是忧心。
卡妙久久没有说话。
“有些事是我们命中注定要经历的……”
“命中注定？”冰河疑惑的抬头，却只见到卡妙望向窗外夜空的样子，这让他想起了那天收到艾尔扎克的入学信时卡妙的样子，那是还是只有11岁的他无法理解的神情。
“以后你会明白的。”卡妙低头安抚性的在冰河金色的发间亲吻了下，“不用担心。”
“卡妙……嗯……”冰河点了点头，闭上眼安心的靠在卡妙的胸前，没过多久卡妙便感觉到怀里的孩子已经趋于平稳的呼吸。
冰河已经睡过去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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