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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请清雅
大年初一的早晨,推开门,地上满是爆竹的碎片,已有邻居过来拜年,爸妈和我不停地打招呼。萧叔叔一家一会也到了,“老龙啊,我们给你一家拜年了,祝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长辈们执手进屋了,萧凌把我拉到一边给了我一个盒子,我也拿出礼盒给她,新年互赠礼物已是多年不变的惯例了。
萧凌打开盒子,惊叹了声说:“哟,单反相机,腰一万吧,真是份大礼啊,颜色款式都是我最爱的,小灿,你果然懂我。”她开始摆弄起来,我打开盒子,取出一款欧米茄星座系列的女士石英表,看这牌子就知道价格不低于我的单反啊。萧凌笑说:“小灿,你手上那款手表太中性了,戴我的吧。”
经她提醒,我才意识到清雅送我的手表已戴到现在了,其实我不喜欢在腕上戴任何东西,感觉不舒服,清雅送的手表质轻防水,我也很少摘下来,日子一长也习惯了。可怎么摘下来呢,好像没有卡子啊,萧凌边研究边说:“还挺考究的呢,倒像同心生死结似的,戴上就摘不下来,这好像是瑞士的一款手表啊。”最后她发现了表带上的一根银丝,用锋利小刀挑了好久,表就摘下来了,我想是时候和过去说再见了,于是戴上了萧凌送的,将清雅送的放了起来。
年初一到年初八,不是我家请客就是被请客,每天吃了睡,睡了玩,玩了吃,好不惬意。其间闵医生来了电话,祝我新年快乐,并邮寄了一款最新迷你的平板电脑,他说要去丹麦参加学术研讨会,为期两个月,他让我有时间多和清雅联系,因为清雅并未完全从悲伤中走出来。
不管清雅有没有走出来,陪伴在她身边的总归不会是我,也不能是我,这有悖常理,违背伦常,我虽答应了闵医生,却没付诸行动。
一转眼高校开学了,天气仍然严寒,仅有一丝阳光照在身上也是可有可无,我开始了新的一学期。“同学们,陆游那首《钗头凤红酥手》想必大家很熟悉了,今天我拓宽一下,讲讲唐婉的《钗头凤》吧。”一听说陆游和唐婉曾是夫妻,又是表兄妹,伉俪情深,却被陆母逼着分离,同学们已是议论纷纷。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妆欢。瞒,瞒,瞒!”即便不解释意思,他们也能感受到唐婉内心的哀恸以及生活境遇的不堪,虽然她另嫁的人爱她,但她在游园时遇到旧爱,内心定起波澜,如果不是和陆游相遇,她会不会长寿一些,而不是忧伤成疾,离开人世。
课堂安静了半分钟,似乎每个学生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为唐婉这位才女惋惜,曾经我读到这首词时也如他们一样被震撼,那时除了哀叹唐婉的红颜薄命,还会顺便咒骂陆母。“同学们,我穿插了唐婉的词是为了帮助你们了解旅游的词风词义。”
上完了这堂课,我走在校园里感慨良多,清雅说的没错,我就是爱多愁善感,这种忧郁往往会伴随一天,果然是入戏太深。
晚上回到家,妈妈边哼歌边做饭,似乎心情极佳,萧凌问我“阿姨是加薪了吗?”我摊开双手表示不知情,一旁打下手的爸爸说:“你们可以猜猜,每个人有一次机会,猜中有奖。”
家里的气氛真的很容易调节,萧凌向妈妈抛了个眼神,很想得奖的样子,我从小就因为得奖这句话被爸爸骗了很多次,每次绞尽脑汁想到最后还是逃脱不了练琴、下棋等一系列我不爱做的事。我随便说:“今天有妈妈要好的朋友来了。”爸爸点头说:“有点接近了,小凌,该你了。”萧凌敲着头说:“压力山大啊,神赐予我力量吧,阿姨的好友要来家里。”
妈妈笑了笑说:“还是小凌猜得对啊,我邀请林小姐来家做客,她答应了。”萧凌追问“谁是林小姐啊?”爸爸掩饰道:“是你阿姨的好友,你们猜对了,得奖吧。”萧凌抢过一看,是大剧院的戏剧票《雷雨》,她兴高采烈地收好,我听了妈妈的话,想到清雅一向待人有礼,不会直接回拒妈妈的好意,可看妈妈开心的样子我不敢泼冷水,说也奇怪,她和清雅见面也就两三次,怎么就那么投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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