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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是福满家
长在转过身把Freja拥入怀中:“现在的你是快乐的吗?”
怀中的人轻轻点头。
“以前的事,不记得也没关系吧?”
Freja抬起头看长在:“你不想告诉我?”
“如果你想知道,我会一点一点地告诉你,不过…你准备好了吗?”长在忧心地皱眉。
Freja伸手抚平长在的眉间:“宝贝,你不开心吗?”
长在愣了一下,说:“咦,你叫我什么?”
“宝贝…你不喜欢我这样叫?”
“不是,你以前就叫我宝贝。”
“哦?真的吗?那你再说一些以前的事给我听!”
“嗯,你高中的时候很叛逆的,喜欢骑着一辆死飞。你的成绩一直很好,读医是你从小到大的志向。嗯,你很要强,不服输,好奇心重。你是一个很厉害的法医,帮助警方破了很多案子,啊对了,你还有个外号叫伏地魔……”
Freja打断长在:“别光说我,说说你吧。”
“我?”长在迟疑了一下,“我是一个没什么好说的人,我啊,很喜欢火车……”也许是累了,长在说到火车就沉沉睡去。Freja拿出手机,偷拍长在睡觉的样子,喜滋滋地拿来做手机屏保。
她才不相信这个目光深沉的女人是个没什么好说的人。
祝小姐,你才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
亲密结合之后的第二天,四合院里的人见Freja一大早从长在的房间出来,看她的眼神又不一样了,是一种…怎么说…小弟看大哥的女人的眼神…
“我是她的什么人?朋友?女朋友?抑或只是床伴?又或者,都不是……”
Freja讨厌看到不相干的人在她和长在之间穿插不停,用异样的眼神看她。柳寂文和陆转还好,但什么宣伟搏、阿强,还有陪长在练功的那两个叫做阿风和阿信的手下,甚至是一直小心翼翼照顾自己的付颖,以及那些出现在四合院里,Freja不认识的人,这些人给Freja的感觉都很不好,Freja不喜欢他们。
每次去医院做复健回来,都要鬼鬼祟祟地,穿过很多脏乱差的小巷,来到一个不起眼的无名药铺,打开机关门,走过一条长长的暗道进入四合院,从一进回到三进的时候,Freja细心地观察着四合院的其他地方,这地方怎么看都像是从电视机里搬出来的那般诡异、不真实。如果硬要说像什么地方,那就是□□的总部……
长在的行事作风也和这个地方一样神秘莫测,虽然同在一个四合院,但长在不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就是和一帮人在一进的客厅里,那个客厅外面有人驻守着,除了长在指定的人,其他人不能进入。
那天之后Freja很自然地搬进长在的房间,每天和长在相聚的时间从晚饭开始,长在会亲自做饭,第一次做的时候还惴惴不安,生怕Freja觉得不好吃。她说她已经三年多没做饭了,怕失了水准。晚饭过后两人会手牵着手在中庭的院子里散一会儿步,然后一起回到室内,或看点电视,或看DVD,或单纯只是聊一下天。说是聊天,但一般只是Freja说,长在听。Freja说什么长在都听得津津有味,比如说院子里的花开谢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柳寂文今天下午来的时候说了个无聊的笑话之类的,长在似乎觉得这些事都很重要,而她自己的事却不重要……
但Freja知道,每天晚上,当长在以为她睡着了,就会悄悄爬起来,坐在屋外,一边抽烟一边等天亮,又或者是躲进书房。她心里一定藏了很多很多事,很多很多回忆……Freja好恨自己失去记忆,如果自己记得以前发生过的事,长在就会和她分享,而不是默默地把痛苦藏在心里,直至烂掉……
Freja讨厌这种不知情的感觉,她讨厌被动,讨厌现在这个弱势的自己。
这天,Freja一整个上午在医院做复健她都提不起精神。其实她已经可以慢慢走路了,但长在身边的那些人因为怕她有个闪失,硬是要她坐轮椅。
“这样下去自己和个废人有什么区别啊?”正这么想着,Freja来到了城西医院附属精神病院的入口,那里面都住着一些精神不正常的人。
“你说我的失忆算不算一种精神病?”Freja问推着她的付颖。
“怎么会呢?福医生你很正常!”付颖说。
“医生?现在的我不过是个病人罢了,”Freja自嘲着说,“我的失忆,也许是因为正常的思维接受不了大脑里面混乱的记忆,是大脑的一种自我保护。换言之就是脑子出了问题,精神病人不也是脑子出了问题吗?”
付颖轻笑着说:“你是医生,我说不过你。”
“我想进去看看。”Freja指了指精神病院。
“这不好吧?”
“也许要看看那里面的人怎么疯,我才能感觉得到自己是正常的。”
Freja都这么说了,付颖只好推她进去。精神病院的入口处不远有个池塘,一个看不出年龄的男人坐在池塘边往水里看。之所以说男人看不出年龄,是因为他的脸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但头发几乎全白了。
“你看,水里有金鱼!”男人指着池塘对Freja说。
Freja往水里一看,果然看到一大群金鱼。
“池塘要拆…以后…看不到…”男人喃喃自语。
Freja看着男人,觉得感同身受。住在这里一定会很无聊吧?其实自己和这个男人又有什么两样?每天都被藏在四合院的深处,偶尔来医院复健。如果不能来医院,Freja大概会闷疯的,医院对于Ferja而言,就如同金鱼对于这个男人吧?坐在池塘边看金鱼也许是他唯一的乐趣了,但就连这些金鱼,都不能为他留下来。
Freja想到只要把金鱼拍下来晒成相片,下次来做复健的时候就可以送给男人。她拿出手机,正要拍照,男人看到她这个动作,发出来自地狱般恐怖的尖叫:“鬼!鬼啊!”
“鬼?哪里有鬼?”Freja问男人。
男人指着Freja,一张脸因为恐惧变得极度扭曲:“鬼!拿开!她是鬼!”
谁是鬼?Freja看看身后的付颖,付颖也一脸不解。
“谁是鬼?”Freja问男人。
“手、手机…拿开!里面有鬼!”男人边说着边跑开了。
Freja低头看自己的手机,哪里有鬼,屏保上面只是长在的脸。
“那个病人叫文柏淳,两年前精神出了毛病,一天到晚说自己看到鬼,他的家人最后只好把他送进精神病院,他背后的家族是和合社文家,和合社是港城最大的黑势力社团,和合社现在可是由文家一手操控了。”
相熟的医生告诉Freja上述的事情后,她就陷入了沉思。以至于晚上和长在吃饭的时候也一声不吭,平时她总有说不完的话,长在察觉到她不对劲,问说:“今天去医院复健不顺利?”
“顺利呀。”Freja心不在焉地回道,她是心里面有事就会摆在脸上的人。
长在盯着Freja的碗,想要开玩笑缓解一下气氛:“冬菇和你有仇吗?这样戳人家。”晚餐长在做了杂菜炖锅,知道Freja喜欢吃菌类便把冬菇全给了她,但无心吃饭的Freja却把冬菇捣碎了。
“长在,我想回警署工作。”Freja说。
“打算什么时候?”长在把Freja碗里烂掉的冬菇扔进自己的嘴里。
“你不反对?”Freja吃惊。
“我反对啊,那份工作没日没夜的,”长在把新煮熟的冬菇夹进Freja的碗里,“但你喜欢做法医,只要是你喜欢的你就会尽力去争取,我就喜欢你这样……”
“我是法医也没关系?”
看来是没办法好好吃饭了,长在放下碗筷说:“Freja,有什么话可以跟我直说的。”
“你是□□吗?”Freja把藏在心里一整天的疑问说出来,如果自己是法医,长在是□□,那她们不是处于对立的位置吗?这样也没关系?
“谁跟你说的?”
“没有谁,我自己猜的。这个四合院的氛围,你身边的手下对我的态度,还有付颖她很怕你,还有……”Freja没有说出在精神病院见到文柏淳的事。
“你不喜欢,是吗?”长在觉得自己多此一问。
Freja不是不喜欢,是害怕……醒来时第一眼看到长在的恐惧,在得知她有□□背景后,如黑色烟雾般迅速膨胀开来……从心底深处升起不祥的预感。
见Freja低头不语,长在说:“没错,长兴是你想的那种地下组织,而我…是长兴的创立人。”
Freja猛地抬起头,看着长在那轮廓深刻的脸孔,投向窗外低低的月。房间变得很宁静,是一种令人触到同痛楚般的宁静,Freja清晰地感受着这种宁静。
“长兴是我一手创立的,我和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给我多一点时间…”长在低声哀求。
“你的意思是…愿意为了我脱离长兴?”Freja在长在眼中看到一种沉重的感情。
“因为建立长兴是为了给你报仇,现在你醒来了我也不想报什么仇了。”长在心想,口上却说:“比起长兴,你更重要。”
Ferja看着长在,满眼疑惑。
“你不相信?”
Freja茫然,她不知道长在的过去,她是谁,做过什么,她们一起经历过什么?一切都是未知,因为未知,所以才会感到恐惧吧?
“你…把我看得这么重,是…为什么?”
“因为你是福满家。”长在想都不想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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