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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眼前人
Freja在午后耀眼的阳光中醒来,回想起昨晚,不,应该是今天凌晨时分的情景,自己抱着酒醉的长在睡着的。可现在怎么是在卧室的床上醒来?走出卧室,第一时间就看到客厅餐桌上摆着还冒着热气的馒头和肉包子,还有一个不锈钢的保温瓶,瓶子上贴着一张便条纸:
保温瓶里有咖啡,下星期五见。Your Joy。
“笨蛋,不是星期五也可以来呀。”Freja捏着便条纸说。
刚喝着咖啡,电话响了,是那个笨蛋打来的。
“阿诺不见了!小学班主任给我打电话,说中午派午餐的时候没有见到她,找遍了整个学校都没见人!我现在在学校附近找,你可不可以找警署的人帮帮忙!”长在一口气说。
“你先不要急,说不定她在学校里面,这么小的孩子能去哪。”
“我很怕、我很怕祝长安把她带走,不可以让那个恶魔把阿诺带走……”
“你冷静点,我现在出门和你汇合,你在哪……”Freja一边说一边开门,“不用了,你来我家吧,你家宝贝在我家门口坐着呢。”
长在匆匆赶到Freja家,见到阿诺乖乖地坐在那儿,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阿诺不敢抬头看长在,只伸出小手板:“我错了,你打我吧。”
长在一把将阿诺搂在怀里:“下次再乱跑我就不让你上小学啦,哪里都不准去,只能在我眼皮底下。”
“Willow只是太想你了,才跑来我这里找你。”Freja替阿诺解释。
等长在情绪平复一些了,Freja开车把她两送回寿辰山。
回想起来,Freja有些高兴,遇到困难,这个人想到的第一个人是自己,而且第一时间想到向自己求助,而且坦言“很怕”。终于,被这人“需要”了,感觉很不赖呢。
“刚才在电话里提到怕祝长安带走Willow,是什么意思?”回到JA书店,Freja立刻问长在。
长在从收银台下的柜子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一枚木质的牌子静静地躺在里面,长在把牌子递给Freja看:“这是和合社失落了多年的东西。”
Freja拿过牌子,牌子的一面刻了一个“福”字,另一面则是非常复杂的纹路。
“这是城字令,有了它就可以代表福堂,在和合社下一任社长选举中代表福堂投票。”长在解释道。
“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这是宣伟搏过世的父亲留给他的信物,他的父亲是苏本就,和合社三大创始人之一。”长在继而将宣伟搏潜伏在和合社,一直找机会为父亲报仇的事告诉Freja。
“他把这个东西交给我,让我去跟祝长安谈判,只要我承诺在选举的时候代表福堂把票投给祝长安,祝长安才把阿诺还给我。阿Bur说,他为了取得文家的信任,帮文柏嘉的忙,害苦了你……这算是他对你的一点补偿。”
Freja惊道:“当年那件事他也有参与?”
长在只好如实告知:“是阿Bur跟文柏嘉说我喜欢叫你…叫你小公主,所以你才会把文柏嘉误以为是我…”
“不要再说了!”Freja粗暴地打断。
那件事是Freja自己给自己埋的地雷,无论是谁踩到,她都会爆炸。
两人尴尬地坐着,最后还是由Freja自己打破沉默:“你是担心祝长安会反悔,暗地里派人抢回Willow?”
长在点头。
Freja说:“好吧,为了保护Willow,我要搬到诗巫再也蛋糕店住。”
“啊?真的?”长在抬起头,又惊又喜。
Freja说:“反正我姐要搬去真正的诗巫再也了不是吗。”
尹绛准备把她姐姐的骸骨安葬在城中,葬礼在一个也无风雨也无晴的日子举行。
Freja和陆转参加了葬礼,尹绛提过她的养父母都在上海崇明,按理说来参加葬礼的人应该不多。谁知葬礼当天,却来了一大拨人。这些人当中带头的那几个,如果长在在的话,一定能叫出他们的名字:文柏礼、文柏淳还有文柏森。
城中最大□□和合社的文氏三兄弟,一个不落地,出现在城西警署女警官尹绛姐姐的葬礼现场。这不是和合社的人故意向警方叫嚣,也不是一场所谓的黑与白的正面交锋。文氏三兄弟之所以出现,理由很简单也很合理:文柏礼是尹绛姐姐的老公。
但尹绛却对这个姐夫没好脸色,见到他,尹绛的脸比她身上那套黑色套装还黑。
“Crimson,节哀顺变。”文柏森拍拍尹绛的肩膀。
“猫哭老鼠假慈悲。”尹绛冷哼。
“姓尹的,注意你的态度!我们姓文的没有欠你们的!”文柏淳叫嚷,“你姐姐嫁到我们文家,生是文家的人,死是文家的鬼。她现在死了,我们高兴就来拜一下她,不高兴,撬开棺材鞭她的尸也可以!”
“你说什么!”尹绛一拳把文柏淳打在地上,还想补上一脚,周围的同事立刻扯开她。
“警/察打人啊!大家来看啊警/察打人啊!”文柏淳躺在地上耍赖。
“起来。”说话的人是文家老大。
文柏淳立刻爬起来,站到他哥身边。
文柏礼对尹绛说:“你姐姐死了,我也会难过。我们今天是来送她的,不是来闹事。我们家老二一向说话口不择言,我替他向你赔不是。”
这个人外表粗犷,说话倒是挺有礼貌的。这是Freja对文柏礼的第一感觉。
“文柏礼,你弟弟虽然嘴欠,但有一点他比你好,他没有你那么假!”尹绛咬牙切齿地说,“我姐姐生前你那样对她,她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文柏礼报以冷笑:“很可惜我不信鬼神,而且你姐姐那么弱的个性,就算成了鬼,又凶得到哪里去呢?”
“而且,”文柏礼继续补刀,“我为什么要那样子对你姐姐,你最清楚了不是吗?”
“滚!你们这帮禽兽通通给我滚!”尹绛竭斯底里地咆哮。
文氏三兄弟见尹绛已经接近崩溃,而且在场的人几乎都是警/察,只好带着他们的人离去。经过文氏三兄弟这么一闹,本就伤感的送别变得更加压抑,温度跌到了冰点。尹绛那张脸,像蒙上了死灰一般。当葬礼结束的时候,天上的乌云被镶上一层金边,太阳从那乌云的一角冒了出来,顷刻间就是个大晴天。Freja被绚烂的阳光照得睁不开眼,恍惚间,她好像看到尹绛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尹绛怎么还笑得出来呢?Freja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休息了不到一周时间,尹绛就复工了。
按她的说法是:“姐姐没了,但生活还要继续,工作还要继续。”
“你怎么那么看得开?”Freja为尹绛的坚强折服。
尹绛摇摇头:“看不开的,但还能怎样呢?和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分开的事你也经历过的不是吗?但你比我幸运,要珍惜眼前人。”
珍惜眼前人啊……Freja在心底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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