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界爵迹同人-血脉与信仰

　　chapter18·旧识「old friend」
　　空气中夹带着一种甜蜜的味道，从紧闭大门的行宫内传来，那是蜂蜜茶和水果奶油塔的味道，像是能迷醉人的神经一般。甜蜜却不甜腻。看来我应该先在吉尔伽美什这里蹭个下午茶再把麒零带去弗里艾尔。
　　我喜欢每一天的下午多过于早晨，在我看来下午的时光永远会比早上长，或许这只是我把中午和傍晚的一定时间也算进去的错觉罢了，但是不管怎样我做事一般喜欢在早上，把一切事务处理好了，享受有着凉风和鲜花的下午。
　　这一次去因德回来后我倒也觉得和吉尔伽美什相处融洽了许多，或许和某些时候的他还是可以作为朋友的，只不过对他的了解我还很片面，我明白他是个深不可测的人，我不是漆拉王爵，始终是和吉尔伽美什做不成朋友的。
　　我敲了敲门，麒零跑过来为我开了门，他换上了一身崭新而华贵的衣服，很有吉尔伽美什那种暴发户“我是土豪我最有钱”的感觉，一看就不是麒零自己的衣服。其实我并不明白为什么麒零会无条件的选择相信我，那种莫名其妙地就在战场上答应我停止攻击帮助我，真的是只因为他对银尘的执念太深了吗？或者有别的原因，他和我目前了解的还有偏差？
　　“希拉王爵，我和吉尔伽美什王爵等你很久了，快进去吧。”麒零干净明朗的声音把我从思考拉回了现实，即使穿着吉尔伽美什的暴发户衣服依旧是显得阳光健气，从他身上有种青草泥土混合的味道，和阿特斯很像。
　　我跟着他走到了里边的小花园中，吉尔伽美什摆了张桌子和三张椅子在那，桌子上放了一壶茶，还有一些精致的茶点，还有些冰糕，那是天束幽花那种贵族最近时新的小点，不知道吉尔伽美什是从哪里弄来的，是不是又拿着那个插着十二根剑的巨大轮子去威胁艾欧斯的糕点师傅了……
　　“二度王爵，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反正东西也挺多了。麒零我今天再留一个晚上，身为‘情敌’啊，我们还没交流够感情呢。祭司那边你放心，等你到了弗里艾尔也就好了，水源没有人会和当初你和阿特斯一样傻到去追麒零，而且我对你实力放心，你虽然脑子不好使不过毕竟是漆拉使徒的使徒，魂力有多少我不予评价了。麒零加上你更没人敢去惹你们了。除非白银祭司出马，不过他们一离开那个水晶的监狱后就变成像是沥青，不对，变成那种黑色的粘液，恶心得要死了的玩意。”吉尔伽美什说着嫌弃地摆摆手，说着还顺路损了我一句。
　　我犹豫了一会才坐下来，在做工精湛的陶瓷杯中倒入半杯的蜂蜜茶，茶叶是冷翡翠，口感冰凉清爽，带着种自然的茶香和蜂蜜融合在了一起。苦涩和甜蜜互相融合，成了一种极为中和奇妙的味道。
　　毕竟冰糕平日里不常吃到，现在已是初夏时节，这种甜品也是合适。拿着小巧的银制汤匙，一小口冰糕送入口中，浓郁的奶香中带着点香草的味道，提子干冻的微硬，恰到好处的提味。口感清凉冰爽，不会想果汁制成的冰块那般生涩难咬，而是入口即化，更加回味无穷。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平时就没得吃。有个插着剑的大轮子就是好。
　　又尝了几块茶点，我觉得差不多已经够量了，吃多了也不好，指不定哪天就噎死了。看着前方一举一动行云流水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族的优雅与贵气的吉尔伽美什，我忍不住手痒了一下把他杯里的茶在他入口的时候结成了冰，然后他的眼神朝我这一扫，我觉得我的舌头也结成了冰。
　　吉尔伽美什突然放下茶杯，手指轻轻在桌上一叩，“这次漆……呃……希拉你带麒零去弗里艾尔，你和银尘不是旧识吗，应该知道他在哪的不是吗？一路上还是小心为好，西鲁芙那边是大问题，水源祭司又是个问题。亚斯蓝的事我帮你应付一段时间，西鲁芙万一去了火源你得自己想办法了。”
　　我点头，吉尔伽美什说得确实没错，西鲁芙对于这个所谓“容器”的执着肯定不是我能想象的。如此，会追到弗里艾尔去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我会小心的，西鲁芙的确不好惹。毕竟她是一个国家的帝王，我跟她对上了等于跟整个因德战斗。”
　　“你不好奇我怎么知道你和银尘是旧识？”
　　“要么是银尘跟你说的，要么是你自己去调查的。而且我跟他也不算旧识，只不过见过一两面罢了。”说起来我和银尘也真的算不上旧识，只是在我还是使徒的时候在格兰尔特见过他一两回，因为王爵的缘故才相识的。他去弗里艾尔是挺早的事了，听说就在那定居了，最近给我寄来了信，我也是这几天才有时间拆信来看。说起来，我也早就忘了自己还和银尘见过面。
　　麒零在一旁听着，却是很激动：“银尘真的没死！吉尔伽美什王爵，银尘是不是有来找过您！”
　　金发男人却摆了摆手，口气很是遗憾：“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银尘了，我也只是偶遇了给你送信的那个人呢，既然我们是合作的伙伴，也有权窥视下你隐私吧。如果你想知道我的什么也行。说起来这几天太忙了还没来得及去帮你去研究你那漆拉王爵灵魂的特殊性，今后有空我会帮你的。”
　　麒零略微失望地垂下了头，我想要安抚一下他低落的情绪却不知要如何开口。
　　我的交际能力不算好，也不是特别懂得察言观色。我怕说错了什么使麒零的情绪更为低落。这一点一直是我很苦恼的问题。
　　“二度王爵，有些事我跟你嘱咐也嘱咐完了，废话多了扰人清宁。不过我想了解一下你为什么会和漆拉叫同一个名字？”
　　我正思索着如何安慰麒零低落的情绪，却又听见吉尔伽美什的声音，脑子一下子懵了，其实我觉得名字相同根本不算什么，为什么吉尔伽美什会总是提起呢？想了下词措，用了种我自认为不会特别冲的语气回应他：“这名字是母亲给我取的，你还想问什么吗？只是碰巧也叫漆拉罢了，难不成吉尔伽美什王爵你还要追根究底吗？”
　　“我只是想询问一下，因为你和漆拉的出身还有别的一些地方会有着微妙的巧合点在其中。”吉尔伽美什并没有再继续绕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把一碟蜜饯推到我面前，温和地说了一句：“今后你不提我也不会多问了，你吃吧，晚上如果方便的话留宿一晚，明天好带麒零早点离开亚斯蓝。”
　　我点点头，心情也因为下午的凉风舒畅了许多，我也不明白刚才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那么大反应。或许是因为女人的嫉妒心作怪，不想总和别人做类比，而且还是个各方面都远远比我出色的男人，不管是容貌谋略还是魂力。身为一个心胸狭隘的人我还真的不希望和别人一起相提并论，特别是……漆拉王爵。
　　不知觉中在一下午的闲聊中时光从指缝中就如此悄悄溜去，答应在此留宿，我想要看能不能去到吉尔伽美什特地留给漆拉王爵的房间看看，找找存放着埃尔斯帝王寄给所谓儿子的一封信的那个盒子，上次我发现盒子，在看了其中书信后就放回书桌上。后来回忆了一下构造，想起这种盒子一般是分上下两层，是一种机关层。下层需要特殊手段才能打开，一般存放一些机密的文件。
　　漆拉王爵用这种盒子存放文件，定然不会只放上层而将下层空置。虽然窥视别人的东西是极为不道德的，但是我只能抱着歉疚之心在心底默默对他说一声抱歉了。
　　事实上我没有刻意取的吉尔伽美什的同意，因为他像是早就知道了我的想法，把我的房间安排在漆拉曾经住过的房间。布置从未做过更改，那个雕刻极为精美细致的盒子也一直放在桌子上，落了一层灰。
　　我先是取出那封由我那父亲寄给漆拉王爵的信，又试着用了几种方法把下层那个类似于一个弹出式的抽屉盒中存放的文件取出，小心翼翼的取出被折叠的一张白纸，上边写满了文字，但是我并没有看懂，因为那并非属于亚斯蓝而是属于其他国家的文字。因为我对于别国的文字并没有多少研究，只能勉强判定为那是弗里艾尔的文字，字迹潦草随意狂放不羁，并没有按照字体那些原原本本的框架，有些字也是难以辨认，写的时候看来也是有几分草率。
　　我拿出笔和纸，将文件重新誊抄了一边。我不知道心中写了什么，正好这次要去弗里艾尔，如果这是弗里艾尔的文字，说不定银尘能帮上我的忙。
　　誊抄完又将文件重新折叠放回盒子中，一切归位。我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只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子，天气也逐渐热起来了。盖床上原先叠好的棉被也是不太合适，我就在衣柜中找出了一床薄一点的被子，盖在身上刚好合适。
　　半夜，迷迷糊糊时，床上有这种极为异样的香味。但并不招人厌恶。我只觉得那芳香沁人心脾，也没有再多想，昏昏沉沉地一夜到天亮。
　　一夜无梦。
　　第二天我醒来时，麒零却依旧沉溺在他甜美的梦乡中，我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但那确实是个极美的梦，在那张肤色健康五官极为端正的脸上，我看见了他那发由自内心的笑容，好看的眉目弯起来，让他带着一种天使般的感觉。
　　他的唇瓣在不知觉中动了动，我俯下身子，清晰地听见了两个音节。
　　“银尘……”
　　一个人的执念究竟有多深呢？在梦中都会低语他的名字。
　　我没有叫醒麒零，因为我想多在雾隐绿岛待一小会。我最高兴的事就是像王爵一样找片草地，找片干净的湖，带着早餐一边欣赏风景一边吃，三明治和牛奶还散发着热气，吃完后可以把裤腿挽起，把小腿浸在湖水中，看着湖底被泥沙包裹的石头和落叶随着水波缓慢地一点点移动着，阳光，微风，绿草，湖水。一切离我是遥不可及却又触手可得。只是王爵早已离开，我只能模仿着王爵曾经的一举一动，妄图找回当初的感觉，寻到些痕迹。
　　我翻过书页，从一旁的窗户看向不远处的雾隐湖，据说漆拉王爵曾在那挑上过千万吨湖水化作龙形攻向吉尔伽美什，却被他轻松化解。不过那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具体如何谁也说不清了。
　　“漆拉，听麒零说他也叫你希拉，以后我也这样叫好了，不然总是叫着怪别扭的。”吉尔伽美什在我身旁坐下，这时他已经褪下了平时犹如神祗般的光环，穿着一身松垮的白色睡衣，金色的长发微有些凌乱地披在肩膀上，脸上带着不同于平时那般敷衍的浅浅笑意。
　　他见我应允，又对我说了一句令我觉得无比荒唐的话。
　　“你知道吗，昨天漆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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