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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戈玉帛
“哎呦!夏福芝你真是狗啊!”
廖战还没得意完自己的安排,福芝已经忍无可忍的爬到炕桌上,照着他的左手腕咬了下去。
“啊!”
屋里的几个丫鬟立时也吸了一口冷气,不敢相信眼前这开口咬人的还是她们家历来规矩的小姐么!
“哼!”咬了一口,福芝立即甩开廖战那满是肥肉的胳膊,向后退了一下身子,离开身前的炕桌,道:“你在满嘴混话,我就咬到你不敢说话!”
福芝瞪起眼来,也厉害的不行,一脸严肃的盯着廖战道:“你敢说出去,以后我见一次,咬你一次!”
“你是狗!”廖战看着自己的手腕虽然没出血,但是也留下了牙印,有些怒道:“没理你就咬人。”
“我是狗,你是什么?你在和我说混话,我便咬你!”福芝硬着脖子,她算是想通了,二姐福芸说的对,大不了抓破脸皮,也省的她私下里老琢磨着祖母和廖家的事儿,这几日背地里她都不知道头疼了多少次了。
“臭丫头!”廖战虽然被咬了,可嘴上犟,却没有提拳上去打福芝。“你咬伤了我右手,让你替我写字已经是好的了!”
“右手伤了,还有左手,你……”福芝开口一反驳,就见廖战把左手也伸过来给她看,她立时便哑了音儿,半天才小声儿道:“咬的不重吧!”
而一时退出去的春晴听小丫鬟说自家小姐真的上嘴咬人了,赶紧进屋来看。又正见到自家小姐低着头,而那廖家的公子伸着被咬胳膊。便赶紧吩咐身边的人不许把事情传出去,然后赶紧去翻找药膏。
福芝见春晴进来又出去,几个小丫鬟也退下去了,咽咽口水道:“你那日还推文哥儿。”
“哼!”廖战收了自己的手臂,抬着下巴,道:“我推了么?”
“可是文哥儿摔倒了!”福芝也知道,文哥儿那天是被震倒的,然后又道;“你还欺负书哥儿!”
“我们男孩子较量,碍你什么事!”廖战从小人就皮,嘴也不笨,见福芝这时又低头觉得理亏,立时道:“帮我写好先生留的作业,以后都听我的,不然我才不娶你!”
“你!”福芝一听廖战还敢提这些,抬头瞪眼道:“你信不信我咬断你这只胳膊!你是混不听人劝是不是?”
“你试试!”廖战把被咬的严重的右臂送过去,道:“正好不用写字!”
“小姐,表少爷!”好在这时春晴拿了药进来,见两人犟上了,赶紧道:“先给您敷些药吧!”
“不敷!”廖战扭头去看一边,道:“除非夏福芝道歉。”
“管他作甚?”福芝也被闹得不轻,扭头道:“不敷便不敷!”
一时两人谁也不理谁,春晴拿着装药膏的瓷盒,立在炕边,道:“那我把药放在这里,小姐和表少爷自己看着办!”说完便放了瓷盒在桌上,自己退了出去。
心想:她家小姐就是见了这表公子才没了形状,若是不定那亲,兴许还好些。
…… ……
等春晴退了出去,开始福芝与廖战谁也不理谁,可毕竟福芝比廖战懂事多了,也怕自己真的再给廖战咬个好歹,软和的拿着瓷盒,去拉廖战的胳膊。
廖战则早就舒服的靠在一边,见福芝拉自己的衣袖也是不理。
其实都是七八岁的孩子,哪里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福芝比廖战脑子里装的事情多,一时接受不了爹爹就那么的糊涂就给自己定了亲吧了。
“嘶……轻点!”
春晴拿来的是一种调至好的软膏,也不知道治不治咬伤,福芝轻轻的用帕子抹了一点到廖战手腕上,廖战便叫着疼,福芝只好把动作在放轻些。
“呵呵,虽然你凶凶的,但是比芝兰那丫头强多了,我最讨厌看到她!”廖战见福芝放柔了动作,呵呵一笑,便没了刚才剑拔弩张的气势。
“恩?芝兰是谁?”福芝帮廖战轻轻吹了两下伤口,发现新咬的地方没有流血,才放下衣袖,问道:“你家的姐妹?”
“芝兰就是宋六娘,死丫头可恶毒了!”廖战见福芝动作轻柔,就和当初他看到那时对书哥儿、文哥儿一样,微微一笑,又道:“绵里藏针的坏丫头,以后见了可要离远些。”
福芝抬眼去看廖战,心道:还真是孩子习性,这么两句话便又和她一国了。
“那是六表姐。”福芝不得不出言纠正道:“应该长了我们三个月呢!”
“切,不许叫她表姐。”廖战瞪瞪眼,道:“我就从来不叫。”说完又想起了什么,然后道:“除了大表姐和七娘,剩下那些个都不要理,没一个好的。”
“七娘?”福芝这时也想起外家那安静的坐在角落里自己玩儿的表妹,“好像很老实的样子。”
“哼,老实的发傻,早晚被兰芝欺负死,她你也不要理算了。”廖战撇撇嘴,转念又道:“我要喝茶。”
“……”福芝见了廖战一时也不安生,只得唤了门口的春晴进来,收拾下炕桌,重新上了茶。
而等了一时的春晴见两个小人又好了,也没细问缘由,便上来撤换茶点,安排小丫鬟去看看紫真怎么还没回来。
“帮我临字吧!”捏了一块儿新换上来的点心,廖战看着也不吃,见自己一开口福芝又要急,解释道:“等我胳膊好了,便自己写。”
福芝见几个丫鬟又退下去了,才回道:“我们写字又不一样,帮你写了,被先生知道,你不是还要被罚。不若开始就与先生说了,少些几页。”
“哼!”廖战放了手里的点心,有些闷闷的回道:“我才不要让书哥儿看我笑话。”
“书哥儿怎么了?”福芝见廖战提到自家弟弟,接口道:“你胳膊不方便,他能笑什么?”
“你说他笑什么?”廖战抬手去拉福芝的耳坠,“还不是你咬的!”
“放开啦!”福芝耳坠被廖战这么一拉,赶紧道:“疼!”
而廖战见福芝整个头都侧过来,赶紧松手道:“你咬的更疼!”
“你招惹我,我才咬的!”福芝见廖战还来算账,摸摸耳朵没事,瞪眼道:“以后不许撤我耳坠子。”
廖战点点头,可又磨人道:“帮我临字。”
“不行。”福芝就不知道这廖战怎么就认准了让自己帮他临字了。
“那你以后听我话,帮我净手、磨墨、收拾东西!”廖战放了让福芝帮他临字的主意,又转眼道:“你要是应了,我以后也听你的!”
福芝侧头打量廖战,总觉得这家伙似乎有别的意思。但是想让她伺候他,也要看看有没有机会啊?哪里她就要跟着去给他当丫鬟了?
不过福芝忍了忍,还是道:“那你为什么非要我帮你?”
“因为你比其他人好。”廖战见福芝默认了自己的要求,得意的道;“而且我才不让书哥儿在我面前显呗,只有他才有这么好的姐姐……”
再等福芝听完廖战的得意话,她这次是真的哭笑不得了。闹了半天,兜了一圈,这廖战缠上她,就是因为她对书哥儿太好了!?
…… ……
快到了中午,紫真终于回来了。
春晴到是没有立时问她怎么这么晚,让紫真传了老夫人那边儿的话,便将这事儿暂时揭过去了。
福芝听的祖母要她与廖战过去用饭,便有些忐忑的应了声儿。
春晴见自家小邪应的有些勉强,还以为因着刚才又咬了表少爷的原因。殊不知福芝又想起那夜听来的话,一时心中没底。
与廖战一起行至祖母的居所,此时三位堂姐与书哥儿兄弟已经到了。
丫鬟挑帘子将福芝一行人让进去,书哥儿见廖战与自己姐姐一起,便上来拉住姐姐的手,道:“姐姐怎么和他一起?”
福芝见书哥儿还不忘用眼睛挖廖战几眼,真的有了被殃及那池鱼的感觉。
“廖表弟刚才去我那里做耍,所以一同过来。”福芝不想两人这时候闹起来,领着书哥儿到一边道:“我教训他了,你可别在惹他。”
书哥儿侧头去看廖战,点点头,道:“知道了。”
而福芝还要叮嘱什么,这时里屋已经传来了祖母唤她的声音。“芝姐儿来了吧!进来拜见一下你廖家的伯父、伯母。”
福芝只好歇了与书哥儿再续的意思,让丫鬟引了进去。
进到里面,福芝才发现廖战的娘亲杨氏和一身形魁梧的男子也在这里,与她爹娘一同陪在祖母身边。
“祖母!”福芝先给祖母行了礼,祖母又引着她拜见另外两人,不出所料,那魁梧的男子就是定北侯,廖战的爹爹廖幼恒。
“芝姐儿也是被我宠坏来,那日扣哥儿没事儿吧?”
祖母拉过福芝,虽然嘴上说的谦逊,但这几日却没有责怪过福芝。自己家的孩子自己知道,福芝要是能够开口咬人了,对方必然是真的没理又不饶人。
杨氏在一边抿嘴笑道:“都是我家那混小子不讲理,姨母还是别提这个了。”
祖母自从成婚之后,便不让人称呼她为郡主,而廖家与其走动的也不似福芝想象的那么‘冷’。廖幼恒自幼便受福芝祖母临安郡主的关照,自然与妻子都亲热的称其姨母。
这时廖战也被引了进来,他是向来顶嘴惯了,见娘亲开口就说他不好,他便直接反口道:“我没不讲理!”
“扣儿!”廖战的爹爹看样子比较凶,见儿子死不嘴软,直接唤道:“可有给叔父、婶婶请安?”
而廖战转眼看上手姨祖母身边的福芝也看着自己,只好‘恭敬’的去一一请安,然后站到爹爹身边,一副老实的样子。
原来,刚才来的路上,福芝可是与他说了,若他总是不守规矩,她也不再理他。
祖母见廖战这时候中规中矩的,便抬手唤他过去,问他手臂上的伤可好了。
廖战过去有模有样的抱拳行了一礼,然后仰仰下巴,回道:“一点都不疼了!福……”廖战开口就忘了要称呼福芝表姐,福芝一个瞪眼,廖战又赶紧改口道:“表姐力气小,咬的不疼!”
“不痛?”祖母自然是见到了身侧福芝刚才那一眼,又笑着问道:“和姨祖母说,你是怎么惹到你芝儿表姐了?”
“我没惹她,是她不愿给我净手!”廖战说的理所当然,可没想到又换来福芝一个瞪眼。
“哦?”祖母笑道:“那扣儿为什么不自己净手?”
“书哥儿就让福……表姐给净手!所以我也要。”其实廖战这时根本不明白,表姐和亲姐姐的区别。话一出口,众人便都乐了。
“那是我姐姐,我亲姐姐,凭什么给你净手?”书哥儿此时也进来了,瞪着眼睛不服气。可毕竟年纪小,不知道自己在争得都是什么。
夏宋氏拉过气不忿儿的儿子,也不知道儿子怎么这么的和廖家小子不对盘,与对面的杨氏笑笑,揽着儿子的肩膀,不让他在胡言乱语。
“呵呵,那以后扣儿讨了芝姐儿回去。”定北侯也看出来儿子与夏家书哥儿争得莫名其妙,逗着书哥儿道:“书哥儿可还要争?”
“争!他们说舅爷打姐夫,那是白打的!”书哥儿也不知道是听了那个小的的混话,竟然直接道了出来,顿时惹来众长辈一阵笑话,半刻也没歇了笑。
“凭什么白打!?”廖战其实没明白书哥儿说的话,但想着大家都笑,觉得必是说要白打自己,有些不服的问道:“我才不让白打!”
“扑哧,呵呵呵!”
廖战不问还好,他这么一插口,屋子里的人更止不住笑了。
而杨氏见儿子和书哥儿都愣呆呆的,却接了刚才的话,道:“我却是喜欢芝姐儿的性子,姨母也便别计较那日的匆忙了,便应了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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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补2.13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