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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一章 ( 完 )
<一>
纱窗下,我轻描眉宇,在镜前梳发。
看着镜中自己那双勾魂的桃花眼,不禁来了气。
路华清那个混蛋。
老子又不是女人,却偏要老子穿着这般女气的衣裳在台上搔首弄姿。
台前的催声,一声紧似一声。
我无奈着了青衣上台。
三天前。
翠雨楼。
与损友小聚,玩起了行酒令。
“你若是输了,便到我的戏班里当一回戏子如何?”
那本是一句戏言,无奈我却当了真。
唉,事已至此。
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轻移莲步,收起曳地的水袖,我十分不情愿地开腔唱道,“莫不是步摇得宝髻玲珑,莫不是裙拖得环佩叮咚......”
眼眸轻轻一瞥,我微皱眉宇。
台下一人,手执了酒杯,竟是看得痴了。
故意避开了他的视线,我接声唱道,“他思已穷恨未穷,都只为娇鸾雏凤失雌雄,他曲未终我意已通......”
一曲未完,那人却突然上了台,扯住了我的手不放,他说,“我替你赎身。”
<二>
“听说我们的玄兄,一曲西厢,迷倒了镇北王爷呢。” 华清展开了折扇,非常幸灾乐祸地笑了。
“你个损友,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那今日,还赌不?”
“当然赌,本少爷怕了你不成?”
“唉,回回比,回回输呢。”
华清伸出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一副暗爽到快要内伤的表情,笑得很是欠扁。
我停下了手中描眉的笔,依到窗前,“别得瑟了,下次老子一定让你输到连□□也不剩。”
“哦?是吗?”华清饶有兴致地笑了,“那等你真的做到了再说吧。”
他说着,将我一把推上了台。
台下的客人,只有李景誉一人。
他灿然一笑,“御儿,本王为你包下了整个场子。”
那一声“御儿”叫得我一身的鸡皮疙瘩。
<三>
他......又来了。
台下那个身着一袭华服的男子,两年前初次见面时,曾这般许诺,“待天下安定时,我许你一世富贵荣华。”
那日,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是那般的坚定。
都说世间的诺言皆不可信,纵使是真的?那又如何?我轻笑,老子又不是断袖,不需要你的富贵荣华。
一曲唱罢,自是曲终人散。
我拆下发中的步摇、银饰,任由一袭乌发散落,仔细卸了戏妆,正欲换上寻常的服饰。
李景誉却突然闯了进来,他一把拽住我的手,二话不说便往外走。
城东五里,桃树下。
李景誉将一块玉珏塞到我的手中,他说,“御儿,等着我。皇兄答应我,只要打赢了这场仗,他便不再干涉你我之间的事。"
“呵?是吗?”我冷笑,“李景誉,老子现在真想一巴掌拍醒你。”
“蛮荒贫瘠而弱小,若不是与皇室暗中勾结,区区的蛮荒小国怎敢侵犯我南徐大国?当了那么多年的将军,你难道就真的看不出这其中的端倪?功高震主,伴君如伴虎,你的皇兄只不过想借这次机会除掉......唔。”
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李景誉堵住了嘴。
他说,“御儿,你这番话若是被皇兄听了去,是要株连九族的。”
我一把拍掉李景誉的爪子,“区区贱命一条,老子不怕。”
“可是我怕......”他说,“御儿的贱命对我李景誉来说,比任何人都重要。”
唔......总觉得哪里不对
尼玛,老子的命才不贱呢。
“不要去......”声音近乎哀求。
那次,是我第一次那么低声下气地对他说话。
“不要去......李景誉。”
我扯住了他的衣袖,“这次,你若能舍得下你的天下苍生,我玄御便豁出去,为你断一回袖。”
<四>
“对不起......”
他最终还是转身走了。
“李景誉......”我对着他的背影大喊,“你若是没有活着,那就不要滚回来见老子了,老子不会等你的。”
那句话多么矛盾啊,可是我已经不在乎了。
转眼间,半年过去了。
我总会穿着那身你最爱的戏服,坐在那株桃树下等着,偶尔为你唱上一曲。
他们总说老子疯了,老子他妈没疯。
我抚摸着手上的玉珏,上面的龙纹都快被磨平了。
喂,李景誉......你再不回来,老子都快记不住你长什么样子了。
听说,南徐胜了,战事平了,可是主将却战死了。
呵,多么讽刺啊。
交战半年,两国未损一兵一卒,却唯独死了徐国主将。
你的皇兄是多么地深谋远虑啊,他用了整整半年的时间来做足表面功夫,其实一到边疆你就被软禁了吧?
“李景誉......”我摸着那具冰凉的尸体。
你就究竟做了什么?让你的皇兄如此怨恨你。
他甚至宁愿让你暴尸荒野,也不愿意为你建一座坟。
呵,去他的皇室坟墓?咱不稀罕。
我伸出手刨着桃树下的泥土,老子亲手为你建一座坟。
下雨了?
我抬起头,看着雨水无声地落下。
李景誉,让我最后一次为你唱上一曲吧?
着一身戏服,水袖轻舞,嘴里哼着不成曲调的戏词。
今天的我,没修妆呢。
发未梳,身上满是泥土,指尖也染了鲜血,这样的我,很丑吧?
看,他们又说我疯了。
李景誉,老子真的没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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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腐女的脑袋实在是写不出那言情的故事来,所以本着祸害祖国花骨朵的意图,写下了这篇腐文,非腐勿入哦,一如腐门深似海啊......
PS:文中的南徐国是墨墨杜撰的,与历史上的徐国不是同一个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