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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汤
可怜的穆言一时半会拿不出那么多银钱来偿还艾池池欠下的吃喝债,无没有办法,只能忍一忍相思之苦,让艾池池先随了艾尹谦和秦无恨回九霄宫,他回六扇门设法筹钱赎人。
唉,也不知道凭他在六扇门多年的工龄,借款单上最多能填多少钱?
临别前一晚,穆言拉着艾池池的手谆谆嘱咐:“池池,你在九霄宫,可要好好保重身体,不要着凉感冒了,更重要的是,要注意肠胃健康,吃饭只吃七成饱就可,当然,如果你能只吃一成饱或者干脆不吃饭了那是最好的,我不确定我能借到多少钱来替你还债,只好委屈你尽量少吃点,少欠点债。”
艾池池很懂事的点点头,答应道:“我知道你的事业正在起步阶段,没能攒下多少银子,我尽量少吃点东西,不给你添负担。实在饿得受不了了,我就抢别人那份吃,反正九霄宫人多,我多抢几份也就饱了。”
穆言十分欣慰于艾池池的善解人意,赞许道:“池池,你真是太贤惠了,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对了,你抢东西吃的时候,尽量挑那些跟你比较熟比较亲近的人来抢,人数熟的话比较不好意思告发你。”
艾池池偏着头掰着指头数了数,很开心地答道:“幸好我有两个哥哥和五个嫂嫂还有一个伪嫂嫂,这般算来估计也够我吃个七分饱了。”
这话正巧被连饭都顾不上吃就跑过来蹲在一旁偷听别人谈话的八卦爱好者秦无恨听到。他默默地攥紧手里艾尹谦塞给他当饭吃的两个肉包子,内心挣扎了好一番,终于决定,为了手中的肉包子,他要做一回对不起自家相公的事,帮一帮这一对苦命小鸳鸯。
当晚,当艾尹谦歇下了的时候,秦无恨偷偷地摸黑起床,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响,怕惊动了艾尹谦。
他蹑手蹑脚地摸到艾池池门前,敲了两声房门,等艾池池刚一打开房门,就闪身进去了。
“池池,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宵夜?来,奴家亲手顿了鸡汤给你,快尝尝奴家的手艺如何?”秦无恨拿出藏在身后的食盒,十分殷勤地摆到艾池池面前,打开食盒,一股浓郁的鸡汤香气散发了出来,在寂静的晚上显得格外浓香。
那鸡汤是用农家养的小母鸡炖出来的,汤色炖的白如乳汁一般,最上面漂了薄薄一层黄油,一看就是只肥硕的母鸡。煨汤的火候掌握的正好,鸡肉烂而不柴,鸡汤香而不腻。汤里没有放过多的调料,只搁了几片姜片,既祛寒又不夺鸡肉本身的香味,再撒一把切得碎碎的香葱做点缀,白中有一点点绿,正如春雪初融,新绿发芽一般的好看,只是看着就令人食欲大增。
艾池池好歹还有些江湖经验,见秦无恨无事献殷勤,不禁警惕道:“好好的你炖什么鸡汤给我喝?怎么不炖给我二哥喝呢?”
秦无恨却眼一红,揉了揉鼻子伤心道:“池池,我知道,你不愿意奴家和尹谦在一起,连带着你跟奴家都生疏了。可是奴家也没有办法啊,奴家和尹谦是真心相爱的,就算你用刀砍,用剑刺,用火烧,奴家也不会离开尹谦的。奴家对尹谦是无怨无悔的。咱们曾经是那样要好的闺蜜,你若是因为奴家和尹谦的事情恼了奴家,奴家可是要伤心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尹谦,奴家也一定要和池池你重归于好。所以奴家亲手炖了鸡汤给你,就算是奴家的一番心意,向你示好吧。”
艾池池被他说得有些感动,看着秦无恨的眼睛认真问道:“秦姐姐,我再问你一句,你跟我二哥,你们两个是真心的么?你对我大哥再无半点眷恋了?对穆言也一点意思没有?从今往后只一心一意跟我二哥过日子?”
秦无恨含情脉脉地望着艾尹谦房间的方向,又是娇羞又是深情道:“说来也是奴家年纪轻不懂事,竟苦苦痴恋了君诺他数年,不但没得到半点垂怜,反而厌烦奴家到了极点,说起来当真好不可怜。好在上天怜悯,竟让奴家遇到了尹谦。”
“奴家记得,那一晚,奴家又一次缠上君诺要他答应娶我,君诺那晚的心情很不好,跟奴家没多说上两句话就朝着奴家胸口拍来一掌。奴家一门心思都在他身上,丝毫没有防备,冷不防被他一掌击中心口,差点连心脉都震碎了。也是奴家那晚命不该绝,上天让奴家遇到了尹谦。”
“尹谦他虽不会武功,却有一颗悯人的心。他见奴家被君诺伤的厉害命悬一线,急忙从艾宫主的炼药房里偷来了一大堆药,依次喂奴家服下。尹谦心地善良又心细如发,他怕奴家误食了毒药,每喂奴家一种药之前,都要自己先尝一些试试药。他这样待奴家,奴家怎能不感动呢?”
艾池池拿着汤勺的手都颤了颤,惊得连鸡汤的味道都忘了品,一口吞下喉咙,颤着声音问道:“你说,我二哥当时喂你吃的药,是从我爹的炼药房里拿的?他还亲自试药了?”
秦无恨眼里含着热泪点了点头:“是的。当时奴家就想,倘若这次能有幸留的性命在,定要对尹谦以身相许。”
艾池池惊得都忘了拿汤勺,直接抱起来鸡汤就往肚子里灌,一边灌一边惊讶道:“你吃了那些药竟然没死?还真的以身相许我二哥了?”
秦无恨还是点头,脸上飞起两片红云:“艾宫主制药手艺高超,奴家吃了那些药,不过一炷香的工夫,体内逆流的气血便逐渐归了原位。也是在那一晚,奴家对尹谦情根深种,爱慕不已。当晚奴家就与尹谦天雷勾动地火,干柴遇到烈火了。说来也是奴家的福分,没想到尹谦他对奴家也是……奴家一直以为,像奴家这样的,想要得到一个人的真心势必要费上一番苦功夫,但凡能求个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就是很好了,竟没想到能和尹谦一见钟情,情不自禁。直到遇到尹谦,奴家才知道自己从前是那么的傻,竟忽略了身边还有这么好的人。奴家真的很感谢上苍,让奴家遇到了尹谦。”
艾池池抽了抽嘴角,道:“我觉得,与其感谢上苍,你们不如感谢你公公老艾头,谢谢他建个炼药房不练正经伤药没事练那种药玩。”
秦无恨一愣,问艾池池:“那种药?那种药是什么药?”
艾池池红着一张老脸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想了想,很有技巧地解释道:“就是吃了之后,能让你和我二哥立刻天雷勾动地火的那种药。”
秦无恨也是见惯风月的人,一点就透。拍着脑袋醒悟道:“难怪当晚我和尹谦那般把持不住,竟一连梅开九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感叹完了自己,忽然惊道:“遭了,池池。那些药,我原本还剩了些,刚才一股脑全给你放到鸡汤里了,你,你不会全喝了吧。”
艾池池一脸悲催地亮一亮空了的汤碗,赶紧竖起指头抠喉咙,想要把鸡汤吐出来。扭头问秦无恨道:“你,你当真不故意的?”
秦无恨连忙摆着手解释道:“我一直以为那些是让人增强内功的补药,这些天我每晚都会偷偷服用一点,吃完之后就觉得身体强壮体力充沛,和你二哥翻云覆雨数个回合都不是问题。我本想着让你也吃一些,提升提升内力好和穆言一起私奔地远远的。哎呀!”一拍脑门道,“这鸡汤,我也送了碗给穆言。”
艾池池气得一脚把秦无恨踢出了门,临踢前不忘问他:“你告诉我实话,你跟我二哥,你们两个,谁在上面?谁压得谁?”
秦无恨羞答答道:“自然是他在上面,压得我。”
艾池池红着脸喘着粗气点头:“那还差不多。”心放下来,狠狠一脚踢向秦无恨的要害部位,把他踢飞了老远,“反正你也用不到了。”
说完就奔出房门,朝穆言的房间跑去。
等她踹开穆言的房门,乖乖,迎面就觉得一股子热气扑面而来,再定睛一看,穆言都已经烧的脸红红的,气粗粗的,整个人都好像正冒着一股子热烟一样,犹自硬撑着盘坐在床上运功压制,好看的嘴唇被他的牙齿咬到泛白变形,一双剑眉都快拧成麻花绳了。
穆言的鸡汤送来的比她早,自然中毒也比她早,这会子早就发作起来了,亏他还能不声不响地运功压制,没脱得白条鸡似的跑出房间满客栈找人解毒。
艾池池将房门关严了,窗户也关严了,来的穆言旁边,脸蛋烧的跟煮熟的虾子壳似的,呼吸拉得跟破风箱似的,沙哑着嗓子开口:“行了,别妄图运功压制了。要是这么轻易就能被你的内力压制住,我家老艾头就不叫天下第一炼药师了。快,快停下来吧,小心岔了气道走火入魔。”
因刚才跑得太快,加速了体内气息的周转,此时艾池池体内的药性也已开始发作,只是说这么几句话已是艰难的很了。浑身上下火烧火燎地难受,心里面像是释放了一万匹奔腾的野马一般使劲地闹腾着,只想找个地方发泄出来。
兀地小腹间淌过一股子暖流,陌生的、从未体验过的、奇异的感觉油然而生,又觉得这感觉熟悉得很,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一种渴望,渴望着眼前这个男人抱一抱她,最好再亲一亲她,甚至还想好更多,至于更多的什么,她心里却懵懂的很。
艾池池觉得她整个脑子都晕乎乎的成了一团浆糊,身体被原始的、强烈的欲望所驱使,不由自主地抓起穆言的手,发出的声音沙哑而充满欲望:“穆言,我,我也中毒了,帮我解毒,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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