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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
眼前的景物急速接近又马上被抛于身后,身边的树木被模糊成深褐浅绿的一片。
哦,春天要到了呢。
嫁衣瞥了一眼嫩绿的枝桠,脚尖在树枝上一点即走,紧紧咬着前面人的行踪。
“啧!”吉野司不服气地啐了一声,再一次加速。
小池田杨一皱皱眉,却是放慢了速度。他还记得同队的鞍马八云身体不好,受不了这样的高速。
鞍马八云感激地看了一眼小池田杨一,却差点踩空跌落下树。
嫁衣脚下收劲,和小池田杨一一起停下来等鞍马八云调整状态,吉野司远远地停下,瞪着嫁衣不愿接近。
“对不起。”鞍马八云喘着气,有些懊恼地收紧手指,“我,我耽误了大家的时间。”
“老师还没有通知我们,无所谓,”嫁衣说完,又补道,“我无所谓。”
小池田杨一看了一眼嫁衣,蹲下身子:“八云,我们是同伴。”他向吉野司的方向招招手,“阿司,回来警戒!我们今天在这里过夜。”
“合适吗?”吉野司不情不愿,“我们和老师脱离的太远了。”
“八云需要休息。”
“······”吉野司没有再说什么,乖乖走回来,“八云没什么事吧,药吃了吗?”
八云这才惊醒:“哦!对不起,我忘了!”
“啧!我去取水,杨一,水壶给我,把火生好,八云的药必须热水服下。”
杨一解下水壶递给吉野司,转向嫁衣,张张口,有些为难,他大概想放弃,但是又找不出别的方法,只是那么站在那里,视线不断地转移。
“我去生火。”嫁衣看不下去,转身走开。
走至森林深处,转头也看不见八云和杨一,嫁衣才放松下来,她双手掩面,自嘲地笑笑。
吉野司,原来只有针对她的时候才会那样不讲理呀。
小池田杨一,始终是个为同伴着想,默默守护同伴的人呢。
鞍马八云,温和有礼,是个真真正正的大家闺秀。
其实都是很好的人呢。
泪水顺着指缝,顺着手掌流淌,流淌,流过手腕,逐渐涩住。
他们三个,是真正的小组。
我不是。
我是不可请求的对象,我的发言仅代表个人,我的出色不被认同,我···不是同伴。
为什么呀,明明要一起完成任务啊。
难受下弯的唇角被她强迫性地翘起,诡异的弧度,所幸没人看见。
她双手掩面,微笑也好,哭泣也罢,无人可窥。
也无人愿窥。
“鼬···”
“鼬······鼬······!”
她的声音渐渐撕裂,压抑出细细的呜咽。
“我,我想你了······”
“好想···怎么办······”
由纪子回来,止水照例是用一场较量来迎接她。
嗯——其实他不太了解自己妹妹强烈变强的愿望,而且最近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宇智波止水你给我认真一点!”
止水连忙回身避让由纪子的飞踢,带起的气流让他的瞳孔微微收缩。
强,强的太快了!
止水收起以往嬉笑的态度,屈肘后撤,顶向由纪子的腹部。
却顶了个空。
“这里,白痴!”
后腰被狠狠踹了一脚,力道在脊骨上爆开。
有点痛呢。
止水又笑了,他后退至房间一角,殷红的眼中三勾玉转得飞快。
“哼!”由纪子嗤笑,几乎同时双眼也变得艳丽夺目,两勾玉在眼中旋转出同样的风华。
“我可遵守了和嫁衣的约定,带了一双写轮眼回来!”
嫁衣回来的时候没想到看到的是这样的场景。
“八云······”
嘤嘤哭泣的女孩蓦然惊醒,她抬起泪眼,看到是嫁衣,立刻变得惊恐:“不,不是我,不,是我,不对,我我我······”她语无伦次,手脚忙乱,两个男孩倒在她的脚边,衣衫破损严重,安静得像睡着了一样。
“八云你冷静一点!”嫁衣走过去,伸手一探两个孩子的鼻息,“又没死,怕什么。”
“可可可是······”八云冷静了一点,但还是手足无措,“都是我,是我······”
“敌人走远了吗?”嫁衣四周看了看,周围的安静让她皱眉,“走得这么快,是为了什么。”
“······”八云低下头,两鬓的长发垂下来,遮住了表情。
“八云,袭击你们的是什么人,”嫁衣想着漏洞太多,“没有杀你们,八云你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也没有多久,我也走的不是很远,没听到什么打斗声······”她手指磨着下巴,莫名其妙,“这样···是幻术?”
“幻术···对。”八云突然笑起来,“是很强大的幻术。”
嫁衣心中一颤,八云的笑声让她发怵。
“而且施术者不是别人···”
嫁衣看到八云的身体诡异地扭曲起来,缓缓拉长,蛇一样地凑过来,好像要吐出猩红的信子。眼前的脸眉目拉长,就像暗部戴在脸上的面具,恐怖可笑。
冷汗的流淌都迟缓了,嫁衣僵硬着,听八云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像粘稠腻人的糖丝。
“···就是我。”
“站住,啊!”
“混蛋······”
“守好资料!”
“快走,裕仁!”
被前辈用力地推搡出去,裕仁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远处已是一片火光,厮杀声在逐渐减弱,看来阻击敌人的其他前辈都已经······
“寺严前辈,已经逃不掉了!”对方太强了,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闭嘴,让你逃就快一点!”寺严前辈一如既往的凶狠,“裕仁,向东3000米就是下一个联络点,这些资料不能落入敌人手里,绝对!”
“寺严前辈!”裕仁大声质问,“难道这些破纸比人命还重要吗?!”
“对!”寺严前辈回答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啧,废话什么,快走!”
“前辈!”看寺严前辈转身奔回去,裕仁连忙跟上,但马上四枚手里剑钉在他的脚前。
“你要是敢跟过来一步,”寺严前辈咬牙切齿,“不用敌人动手我就先杀了你!”
“······”裕仁不甘地瞪回去,“前辈你现在回去!”只是在找死!
“裕仁,”寺严突然放柔了口气,“你是我们留守下来的跑得最快的人。”
裕仁握紧手里的资料,面目狰狞,他大概还是惦记着撕毁资料和前辈们并肩战斗,但是······
他终于转身钻入森林,发狠的劲道使他的脚印深深地留在泥土里。
寺严大松了一口气,再不多做停留,他立刻赶回火光之处阻截敌人。
滔天的火焰卷舔着周围的尸体,□□的焦臭和木脂的清香混合成令人头晕目眩的味道。
寺严踏过那些尸体,躺倒在地的忍者中有不少是他的同期。
一起在忍者学校里学习的场景还没有在脑中消散呢,他还记得有哪几个爱在课上睡觉,哪几个不听课也能拿满分,哪几个花了很长时间才学会一个忍术,哪几个一直就不太对盘。
现在全死在这里。
嘛,现在安静了,再也不会吵了。
寺严摸了摸忍具包,最后一次确认里面忍具的数量。
一个身影从火光深处走出来,逆光的面庞上,一双艳色眼眸沉静如凝固的火。
当寺严从侦查忍者那里得知敌方是一个拥有写轮眼的少年的时候,他就知道己方没有胜算。
所以,至少保住资料!
“难道这些破纸比人命还重要吗?!”
裕仁的质问还在耳边回响,寺严闭了闭眼睛,握紧手中的苦无。
嘛,谁知道呢?
每个人都有要守护的东西,但可惜都不是同一件东西。
寺严下蹲,猛地窜上去,大力划开苦无,他嘶吼着,刺向少年的心口。
但眼前突然一空,连带着他的大脑也是一片茫然。
后心一凉,甚至来不及疼痛,他低头看到前胸位置冒出来的血花,又僵硬地扭头看向身后。
那真是,一双美丽的眼睛······
寺严噗地喷出鲜血,失控的身体重重地砸在地上,手脚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裕仁······你···快逃······
鼬回到村子,很诧异地在门口发现由纪子的身影。
“啧,居然是鼬你先回来。”由纪子抬头看是鼬,倒是不高兴地嘟起嘴,“嫁衣他们完成一个C级任务比你完成一个A级任务花的时间还要长!看来我要对嫁衣进行加训!”
“我的任务失败了。”
“······”由纪子愣住,“失败?”
鼬点点头,眼睑掩着黝黑的眸子,看上去有些疲倦。
“别开玩笑了!”由纪子气得发笑,“你也会失败?那个词根本不认识你!”
“我还要去交任务报告,先走了。”
由纪子蹙眉看着鼬与她擦肩而过,少年一如平常的脸色却让她心里微微不安。
“鼬,出了什么事你要说出来。”
鼬在由纪子身后停了脚步,两人都没有回头,背对着静默。
“谢谢你,由纪子,但是没什么事。”
没有事才见鬼!由纪子听少年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原本因第一次击败哥哥而兴奋的心情冷却下来,她双眉越拧越紧,没由来的烦躁。
“岂可修!”
月光疾风一掌切在八云颈后,将昏厥过去的女孩背在肩上。
“果然变成了这样。”紧随而至的鹿久在月光疾风身后着陆,无奈的阴云笼罩在他的头上,“三代大人胆子可真大,鞍马一族的血继限界可不太好对付。”
“咳咳,还好没出什么大事。”月光疾风用力地又咳嗽了几下,“咳咳咳,八云这次回去,大概做不成忍者了。”
“这三个小鬼虽然没有实际参与这次的任务,但是鞍马一族的幻术也够他们受的。”鹿久蹲下扶起吉野司,“解!”
吉野司身体一颤,猛地睁开眼睛:“杨一,八云,快逃!”他喊完了才意识到不对劲,看到月光疾风老师肩上的八云和鹿久结印的手势,他颓丧地站起来,“又中了八云的幻术,真没用······”
月光疾风咳了两下,声音有气无力:“阿司,去给杨一解开幻术。”
“是。”吉野司走向小池田杨一,鹿久则伸手向嫁衣。
女孩的位置距两个男孩倒下的地方有一段距离,鹿久猜测她和吉野他们不是同一时间中的幻术。嫁衣趴在地上,长长的乌发散乱开来,罩住了脸庞,鹿久将她翻过来,看到大片深色的土壤,血腥之气立刻扩散开来。
女孩毫发无伤,双眸紧闭,只从嘴里不断涌出鲜血,顺着唇角,淌过脖颈,流进衣衫,留下一道艳色纹路。
醒过来的小池田杨一和吉野司都被这意外的场景吓得不敢出声。
鹿久拨开女孩的眼皮,脸色一下难看起来:“啧!这下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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