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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行。”他说话的声音很轻,沙尘中杂乱的的气流很快就带走了他的话。
尽管如此,吴邪还是听到了他的话。
小哥侧身看着叉开腿坐在椅子上的吴邪,眼睛里映射着从天顶照射下来的束束阳光。那些阳光一接触到黄黄的沙地便迅速与它们交融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午时,他们一行人寻着地图,在一片沙丘前停下。
“是这里。”小花说完,伙计们就抄起工具开始了挖掘,风一遍一遍地吹着沙丘,让挖掘工作变得甚为艰难。
经过几个小时的挖掘,一座石门出现在了眼前,石门顶端雄狮鼓着凶狠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来人,石门之下,一首三身的怪鸟阴恻恻地看着他们,那只鸟长长的眼角向下,微微笑着,眼里全是轻蔑。
“草,这墓主人真TM见鬼地自信,这么横!”胖子搓搓手,握紧了手里的枪:“这里面不会有这怪鸟吧,胖爷爷我怕你就罔过了前半辈子。”
“大家抄上家伙,”吴邪压抑住自己内心的兴奋,给了小花一个眼神,复又面朝着一大帮人:“先说好,不想去的现在可以走了,想跟佛爷我下去的,就把觉悟给我带下去!”
我们都没有退路了不是吗,他看着这些年被他往火坑里带的弟兄们,笑得一脸肆意,他感到小哥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他的心里一片平静,脸上的笑容不增不减。
天接近昏黄,红日摇摇欲坠,在天际飞翔的鹰收拢的双翼张开,飞往未知而漆黑的夜。
过完盗洞之后,下面漆黑一片,矿灯照射的范围内,一道道整齐划一的阶梯布满了尘埃。
“我们这是进来了对吧。”胖子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这次从找墓,到进入墓穴内耗时少得让他觉得有些怪异。
“胖爷,您当这是做梦啊,那么没有真实感。”伙计调侃了一声。
吴邪在这群人的最中间,小哥离他不是很远,却也没有呆在他旁边。相反,一把年纪的胖子倒是撒欢地跑到了最前面。
灯光照到的范围里,庞大的石柱支撑着巨大的地宫,光扫到的石柱的一侧依稀看见石柱上刻着的花纹,吴邪只看了一眼就清楚地认出了那个花纹,和袁二那间拴着怪鸟的房间地上的花纹极为相似,或许根本就是一样的。
他侧身看了一眼小花,小花也回了他一个确定的眼神。
看来是来对了地方。
吴邪下意识地看向了离他不远的小哥,小哥如他所料,脸上一点信息都没有透露,就如一座精致的石雕。
看到这样的小哥,吴邪心里似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一直在往下降,他不留痕迹地偏过头,隔绝关于他的任何信息。
“佛爷,有岔道。”前面的人让开一条路来,吴邪看见了三条黑漆漆不知道通向哪儿的路。三条路交汇的两个连接之处都立着个石雕。石雕上刻的皆是面孔穷凶极恶的东西。
“这长得也太磕碜了,看看这鼻子,跟被削掉了的人鼻子简直一模一样,呃,古代不是有这种刑罚来着,叫什么来着。”胖子又在卖弄他那浅薄的见识。
“胖爷,您快别说了,兄弟我都快吐了。”
“瞧你那熊样,没点出息。”
“胖子,闭上你那乌鸦嘴,”吴邪在心里狂吐糟来抵制那种反胃:“睁圆您那小眼睛,说什么来什么。”
那根本不是什么石雕,是人!两个只剩上半身的被钉在泥浆里面色狰狞的人,那人根本没有五官。
“我去,具五刑和腰斩。”小花放下手机,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阴沉。
本来近距离观察的胖子正打算伸手摸一摸,听到了之后,吓了一跳,原来嬉皮笑脸的脸不自主地抽搐了一下:“古代酷刑里面的那俩——”
“传说明成祖当年杀方孝儒的时候,用的就是腰斩,腰斩是把人从中间切开,而主要的器官都在上半身,所以犯人不会一下子就死,斩完以后还会保持好一段时间的神智清醒。而具五刑,汉时,吕氏将戚夫人剁去手脚,割掉鼻子耳朵舌头,眼睛挖出,强迫她喝下哑药,然后又用烟把她的耳朵熏聋,丢在猪圈里喂养,取名「人彘」。”
“太没人性!”胖子朝地上啐了一口,“不过天真,你也太重口了,对这个都还有研究。那材料当时你是怎么看下去的。”
吴邪也不管在旁边喋喋不休发着恼骚的胖子,他被两条道上钉着的石碑上的字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上面写道:山河燃尽旧日默,城龟石破泪满襟。近人谁诉亡国怨,只道是非似漠石。字迹并非是那种庄重典雅的正体,吴邪看过很多石碑,从没见过在这种地方写得这么不正式的字体。写这诗的人似乎写的时候情绪非常激动,字迹极为狂放和急促。
“什么意思啊,这能算是字么,别说我胖爷没见过世面啊,你们在这的几位能看出来的我这就给您跪下了。”胖子也注意到了这一行字:“天真,脸快贴上那人彘了,看出什么道道没?”
“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吴邪不再看那排字,他觉得心里不太舒服——最后那句‘只道是非似陌石’让他心里甚至出现了一些裂痕,再怎么努力在别人看来失败之后也是可笑的吧。人就是这样的啊,只知道评论,从不去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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