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年轻的黑暗公爵

　　镜子里的年轻女子看过来，想怒，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无奈地抿嘴一笑，递了个安抚的眼神给有些激动的艾利克斯；然后，深深地看向汤姆里德尔。
　　她伏在气势冷峻的成年男子肩上终于笑说了一句；通过唇语，就是，“汤姆，你以前长得真可爱。”
　　汤姆里德尔觉得自己为什么要掌握唇语这项技能……究竟为什么？
　　还有，呵呵，冷冷看我一眼做什么……好像你以前不是这副软嫩的漂亮正太脸一样。
　　鉴于，那太过相似的面部基本轮廓。
　　通讯的时间十分昂贵，当真是燃烧成堆的珍宝换来的；小插曲很有意思，大家也都饶有兴趣但也很快压了下去。
　　因为不能传声，似乎是掌握了综合研究成果的“未来的自己”一手锋芒毕露的华丽速写，快速地和这边的技术研究人员沟通……那字迹很是熟悉，但比起自己的稚嫩圆润，却又像既然不同；那些专有名词有的熟悉、有的半熟、有的更是完全一团迷雾。他能看到镜子里周围的人无一敢搦其锋芒，强势、尊贵、毫无顾忌。
　　低头看看自己还有些小的手掌里模糊的掌纹，也许那就是自己未来的投影……但现在的他，却依旧弱小得可怜，甚至把握不住自己伸展的方向。
　　恍惚间，时间总是飞逝得特别快；他最后只隐约看见那个自己眯长着眼，冷冷一笑，吐出一句甚至没有发声的唇语：你知道你不是我。
　　然后画面再次开始摇晃、朦胧，直到彻底消失。
　　心魂一震，一时间，居然有些不知所措；像被当场被主人抓住了偷盗珍宝的小偷，但也不纯然如此。所以，又有些恼羞、不忿，和浓浓的不甘的野望。
　　未来如此迷茫，但又从未这般清晰。
　　不是吗？
　　屋子里的人再次看向这个14岁的男孩的时候，都有些说不出的异样；尤其是，邓布利多。
　　圆圆的镜片背后，充满探究，也免不了一丝讶异。
　　屋子里在无声的交流之后，依旧有瞬间的寂静。
　　“小里德尔先生，或者我可以称呼你艾利克斯？”邓布利多半弯下腰平视着有些情绪激动的小豆丁，笑呵呵地打破寂静，蔚蓝的眼眸中沉淀着一些深沉却也平和的东西，“我觉得，你要了解；你的到来，有很难言说的意义；你也许会见到很多对未来有重大影响的人。我希望在你短暂的时空旅行里，能尽量保持沉默；包括对你的爸爸。”
　　“因为你掌握的信息，看起来比我们之前预想的要多得多，不是吗？”
　　见到了父亲和妈妈的艾利克斯心情却比想象得好得多，也眨巴了下眼：“当然，我一直是很有分寸的好孩子，那我就不告诉您，您哪一年会返老还童到爸爸现在的年纪，再也不敢见人了。”
　　又是一个深水炸弹。
　　艾利克斯对满屋子下巴掉了的状态十分满意，然后就好心情地格外谦逊地羞涩一笑：“我的确掌握的信息比旁人多得多哟。”
　　邓布利多本人愣了下，神情里，也掺杂了一丝似乎雷同旁人的不可置信，然后，依旧有些恍惚，顿时被所有人的揶揄和善意打趣包围；但是……
　　“那么，亚历山大，你第一个要做的事情，就是保证不把你手里的期末试题卖给你的叔叔阿姨。”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开始报复。
　　艾利克斯瞪圆眼：为了保证有效性和安全性，他做得很隐秘呀！连小爸爸都没告诉！哎，好冷，小声嘟哝一声：“从大众角度，应该是爷爷奶奶们。”
　　——被偷窃了未来的智慧成果还不知情、被隐形抱怨晚婚晚育、更加（加重点符号）无法享受效益的某只黑脸汤姆君。
　　呵呵，好学生也不会拒绝稳妥的偷懒方式的；何况，那个版权不应该是他的吗！
　　什么，不是一个位面？纳吉尼说得好，那是什么，能吃么？
　　“教父说，不拿去放在眼前的金加隆，是梅林也不会饶恕的罪过！”艾利克斯连忙信誓旦旦地祸水东引。
　　看着学弟慢慢转过来的头，刚也在恍惚的阿布拉克萨斯神情一整，巧妙地统一起长辈阵线：“这么说，你也偷取了我的智慧成果么，艾利克斯？”
　　艾利克斯有些神情扭曲：“……这句话马尔福家规上，三百一十二年前就有了。”敢不敢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还完全理所当然的样子！
　　——有些秒懂的汤姆里德尔眯起眼，意图栽赃嫁祸还水准低劣、定力不够必须挫折教育什么的，呵呵，对了，还敢歧视晚婚晚育；标准地拉起唇角呵呵一笑，艾利克斯缩缩小肩膀。
　　——信息掌握缺失的阿布拉克萨斯已经基本矫正思维路线再次歪楼：除了自家人，谁会那么在意别人家族的家规？就算是教子也不可能啊。所以，他才敢毫不客气冒名顶替著作权嘛；反正左右都是马尔福的知识产权，嗯，相信那位长辈也不会介意的。
　　但是……
　　难道是学弟逆袭结婚生子了自己还死心不改倒贴的可怕事实吗？太不马尔福了！
　　内心自发领悟一个扭曲的兔斯基脸。
　　……………………公正欢乐（？）的期末考试的分界线……………………
　　站台上，拖着着一个黯淡无光泽的旧皮箱，和另一件光鲜亮丽元气满满的小行李的励志（？）男孩走了下来，有些不同于平时的忐忑沉默。
　　“我假设你听某个原则听起来只有食物的蛇类普及过这个时间段我的基本境况？”已经干脆从脑子里暂时摒弃异时空概念的汤姆君，恶意地戳戳手心里的小手上的小肉窝，“也许，我能帮助你减减肥，促进你的营养均衡发展？”
　　( ⊙o⊙)对一个学龄五岁的小孩子说减肥要不要那么凶残无耻？抬着震惊的白嫩软脸的艾利克斯满眼控诉：“……我的旅游基金呢？我的毕生积蓄呢？全被你挥霍了？”吞了儿子的零花钱还克扣营养费什么的，真的是家长吗？是亲生的吗！
　　“各类储蓄、保险、基金代理和商业投资。”魔王预备役汤姆君快速而平稳地用一串音节给出答案。
　　“……儿子的抚养费呢？”有被物理虐待心理预兆的艾利克斯一脸血。
　　汤姆君沉吟了一下：“……合理挪用？”
　　“我记得那就是我的小金库。”
　　“那就是因为小孩子的不良表现考核不过关，永久性扣除？”汤姆里德尔貌似为难地从善如流，满眼真诚的诧异，“艾利克斯，你是喜欢这个？你的经济头脑很让人堪忧。我原来不想那么不人道的。”
　　艾利克斯一个猛扑恶狠狠地扯了下眼前可恶的小个子爸爸的脸皮，揉搓着变个形：嗯？怎么不比别人厚呢！
　　汤姆君到底凭借身高优势再次镇压了便宜儿子的勇敢抗争，干脆直接用循循善诱的语气地推销：“体验下父辈的成长岁月是很难得的精神财富。”
　　“我比较喜欢物质财富；我一直是脚踏实地很务实的好孩子，真的。”艾利克斯龇牙咧嘴地撇撇嘴，也只能丧气地跟着提着小皮箱的爸爸一起向前走。
　　夕阳下，小身板后拖着的背影无比凄凉。
　　但面部逆光看不清的汤姆君，脸上也有一瞬间尴尬和默然。
　　其实，他也一点也不想把“未来的自己”锦衣玉食养起来的儿子带去看到自己灰暗可悲的一面的；但从没有理财过的人，资金分配过了头简称忘记留下自用钱什么的，听起来更糟糕失败。
　　绝对烂在心里一辈子。
　　他怎么可能有不擅长的事情？
　　……只是有一点不熟练。
　　即使是落日下，破败的教会孤儿院依旧蒙着灰旧的暗影。科尔女士看起来甚至克扣守门人薪酬的行为又惹跑了一位，还没找到更替的倒霉蛋；汤姆牵着大小行李进去的时候毫无阻碍。
　　院里死寂萧条，室内的耶稣受难像也像蒙着挥不去的晦涩的杂质。
　　但远远的，一个刚要朝门口走过来的干瘦的小身影一见一大一小两人，先是瞪圆了眼睛，然后立马惊吓的兔子一样地飞快奔了回去。
　　艾利克斯：“……”纳吉尼没说爸爸以前这么有威信吧？
　　汤姆拽着小豆丁的手更紧了点。
　　很快，一声尖利的女声人未到就刺耳地响起来：“汤姆里德尔你这个该下地狱的小恶魔不是去年说不回来了吗！比利怎么说你还带回了个拖油瓶？你别指望从我这得到一片多余的面包屑！”
　　艾利克斯耳朵先被刺得锐疼，然后什么也没看清，就看见骤然亮起的贪婪浑浊的眼眸，和浓浓的让人烦恶的劣质酒精的味道。
　　这是从酒窖里爬出来的女鬼吧？脸色蜡白，发髻工整也带点凌乱，步调醉醺醺地飘忽。
　　“哦，哦，这是你那个见鬼的学校的学弟，一个富人家的小少爷？比利，我是不是喝得多了点，看起来和汤姆这个见鬼的小恶魔一个样啊。”科尔女士自以为小声地嚷嚷了一句，简直本能地换了张慈善的笑脸，“好吧，这里别的没有，一张多余的床铺多得是；反正你的房间没人想住进去正好多张床。啊，让我看看，这小绅士的衣袖上扣着的是什么……上帝啊，是真正的蓝宝石，我见过的；我可是见过的。神的仆人总是善良和愿意拥抱所有可怜的孩子的，只要……”
　　艾利克斯看见了一个久违的充满恶意的冷锐的嘲笑，然后自己的年轻爸爸掏出几张英镑，冷冷地扔了过去：“过几天就会走，你别指望有超出一个廉价旅馆的收入……注意一点你可怜的神的最后的脸皮，啊，我说错了，相信他也以你为荣，尊敬的科尔女士。”如有天成的华丽优雅的贵族腔调，最有尖锐刻骨的嘲讽效果。
　　“……这，这就是，又一个小恶魔；上帝啊，这些恶魔居然可以分裂和可怕地聚生。”通风报信的男孩有些哆嗦地嘀咕。
　　艾利克斯有些怔愣地被直接拉走；沿途看见不少窥探的恶意而恐惧避开的眼神……整个孤儿院都笼罩着阴沉压抑和没有未来的深沉的绝望氛围。
　　坐在简陋的铁皮床上，艾利克斯的眼神还有些迷惘……这是个他从来没见过的世界；也许，他的确是应该来看看的。
　　从来，没有真正的生而高贵。
　　“你现在后悔离家出走了吗？或许，你就该仔细看看没有家的小东西的可怜下场。”汤姆里德尔故作平淡地假意收拾根本不需要打理的行李，“你现在肯说你无聊的离家理由了吗，我们的小少爷？”
　　艾利克斯三下五除二蹬了鞋，不好意思地摇摇脚趾头：“因为一开始就没什么理由……我要有个妹妹或者弟弟啦。这简直是最流行的孩子可以正义合理地胡闹理由啊，我一听到就激动了。”
　　十四岁的汤姆觉得自己的立场很微妙，瞥瞥自己也很不够看的小身板，犹豫了下：“……你不喜欢弟弟妹妹？”
　　“这只是个可以光明正大出来勇敢冒险的借口。”艾利克斯甩着小腿胳膊，红着脸强调，“我不反感新多出来的小孩子的；毕竟我都长大了。”
　　汤姆直接忽视最后一句中二的宣言，扔出一声挖苦：“你以后都不敢离家出走了吧，看看你勇士的下场吧。”
　　然后，故意去煞有介事地扑打一下床铺，吱嘎的床腿声十分凄厉，扑簌簌惨淡地大片掉灰。
　　真的，咳，很需要整理床铺啊；但更需要一个清洁咒，真的。
　　一片寂静。
　　艾利克斯眨眨眼，环顾了一下周围满是灰尘脏污的环境，在片刻的寂静后一个起跳挂了过去：“爸爸，我第一次看你那么别扭……我突然知道我忘记了什么了，再聪明的孩子也会有疏漏，我居然忘记了照相机；应该拍下来的！”
　　“……下去！”
　　“离家出走这个说法一点也不正确。”艾利克斯狡黠地开始文字游戏，“我只是来到了二十多年前的家啊；有自己爸爸在的地方怎么能算独立行动呢？”

　　我突然发现自己爸爸很在乎我的想法嘛。——BY亚历山大里德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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