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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驻军
没有人发出兴奋的欢呼,人们的眼睛是亮的,但是更多的是茫然无措。砂族已经在沙漠上生活了千年,沙漠反而比绿洲让他们适应。
艾尼斯并未预料到她的消息会带来这样的结果,法哈德看了看艾尼斯,忽然笑着说:“那么我们在这里休息几天再进去看看情况?”
军官们附和着,艾尼斯有些失落,含笑答应下来,坐在加亚西身边查看加亚西的伤口。
大帐里的人默默退出,他们小声的讨论着艾尼斯宣布的消息,崔继忠握紧了东方陌的手:“殿下,禁地之中到底是什么模样?”
东方陌将事情原委捡要紧的讲了讲,崔继忠的眉头始终没有打开,他沉吟片刻要求东方陌把他扶起来。
“先生,您还是静养吧,不要着急,封君大人说过几日咱们就进去看看。”东方陌急忙阻止他,崔继忠望向站在床边默默注视加亚西的法哈德说:“封君大人!”
法哈德冷漠的看着崔继忠:“老将军。”
“我们必须马上进去。”崔继忠有些急切,奋力想要起身导致他的伤口作痛,他喘着粗气涨红了脸:“有人在禁地里。”
“什么人?”法哈德的手忍不住握上了他腰间的匕首。
“蚁族,他们一路追逐我们,逼迫我们进入禁地和幻象厮杀,他们的目的就是进入禁地。”崔继忠的脑子越转越快,心中也越来越慌:“有人进去了,打斗的过程中蚁族少了两个人,一个是古陆人,一个是个有心术的小孩子。”
“进去又如何?”
“里面一定有很重要的东西,如果对他们来说很重要,对你们应该也很重要!”崔继忠有些急躁,他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只是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有人拿着刀在他背后高高举起要砍下来似的。
法哈德愣了一下,忽然扬声:“来人!”
大帐外进来一个黑衣的盐城军人,法哈德思索了片刻:“拔营进入禁地,分三队,一队在外守候待命,一队沿途传递消息,一队带上泉城的人一起进去,还有将军,做担架抬着她。”
盐城的军人并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一声转身出了大帐,崔继忠松了口气,东方陌看向艾尼斯,艾尼斯却骤然想起在禁地宫殿之中,她触摸到疯王精魂的瞬间看到的那一幕幕,其中一幕,疯王将一卷羊皮卷上的符咒突然纹在了他自己的皮肤上,那羊皮卷很厚实,应该还记录了很多其他的咒语。
艾尼斯觉得自己脊背发凉,虽然过去千年,羊皮卷早应该霉烂腐朽了,可是谁能保证那些符咒没有雕刻在石板上或者羊皮卷被精密保存下来了呢?
谁又能保证那羊皮卷上没有记录着更加危险诡异的法术呢?
是的,他们必须马上返回。
一只幽蓝的鸟飞回了俄法尔的水晶球,它像是被融化了一样融入水晶球内,俄法尔含笑:“豹子大人还没有启程进入禁地,我告诉过你,砂族人对禁地的恐惧是根深蒂固的。”
公孙稍稍展开了自己的眉头,宫殿虽然腐朽衰败,但是依然非常宏大,他用了整整一夜的时间也没有查完一层的一半,这样的速度根本来不及找到记录秘术的经卷。
更何况按照他看到的那些器物腐朽的程度,他深深的怀疑千年前很可能并没有将秘术记录在石板上。
他有些丧气,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依旧认真的查阅每一块石板每一片墙壁。
俄法尔依旧坐在地上,像是公孙的搜寻与他毫无关系一样,他闻着宫殿里藤蔓植物被砍断之后迸发的清新气味,伸手摸着皮肤表面的水气,这是生活在沙漠上很少会有的感觉。
“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我的长辈们告诉我,秘术在西陆一直是被禁止的,能够使用秘术的人被视为是卑鄙的妖怪,被恶魔诅咒的败类,如果有人用秘术被抓住,他们会被捆起来固定在沙丘上让太阳烤死。”俄法尔带着戏谑的口气。
公孙抿着嘴唇并未回答。
“可是害了我的那个女人就用的是秘术,我没有把她烤死,我剥了她的皮,按照故事里说的,她没有被太阳烤死那么她的灵魂就不会覆灭,她会寻找合适的躯体附着然后再次害人。”俄法尔的头缓缓抬起来,像是在眺望远方,他的嘴角轻轻上扬:“我从前以为这都是骗人的,现在才知道这都是真的。”
他的话让公孙的手猛烈的颤抖了一下:“你说什么?”
俄法尔笑着:“你还记得那个哭泣女人的雕像么?害我的女人和那雕像非常的像,简直就是一个人,如果那个哭泣的女人确有其人,她一定是个秘术者,拥有长得可以跨越千年的生命游走在西陆上,最后死在了我的手里。”俄法尔伸手拽出了胸口的护身符,抚摸着那人皮制作的口袋:“她如果没死,应该会来找我报复吧、”
“这不过是传说。”公孙对他的念头嗤之以鼻,在他看来,这个收到诅咒而变成幼儿样貌的俄法尔的脑子早就有些疯癫了。
“如果你是疯王,你的国度禁止秘术,而你有搜集到了秘术的典籍,你会把他们放在哪里?”俄法尔缓缓起身将护身符塞进领口,抱着他的水晶球:“如果我是疯王,我会有一间密室,紧挨着我的卧室,我会悄悄的研究那些秘术。”
公孙缩回了自己的手,他看着俄法尔,叹口气走到了俄法尔身边将他抱了起来:“你觉得疯王的卧室会在哪里?”
加亚西是被吵醒的,她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场骚动,像是在一个喧闹的市集上,她费劲的睁开眼睛,听到有人在喊叫:“快,杀了他。”
“好了,好了,死了死了。”
“这玩意怎么长这样?”
“是那个小男孩,他是个瞎子。”
加亚西觉得自己头很疼,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她的视线很模糊,用了很久才清晰起来,当她看清自己身边全是郁郁葱葱的大树时她吓了一跳,很快她反应过来,自己躺在一个担架上。
法哈德在担架旁边行走,加亚西转了转脑袋就看到了他,他正严肃坚毅的盯着前面的骚动。
“法哈德。”加亚西开口,嗓子很疼,声音很小,但是法哈德却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低头,笑容瞬间绽放在他脸上,将他方才的威严一扫而空:“加亚西你醒了。”
“感谢圣人,你醒过来了!快,给将军拿水。”法哈德大声的招呼着,加亚西喝了水,觉得精神和身体都好了很多,行军暂时停了下来,担架放下,加亚西坐起来,法哈德坐在她身后将她搂在胸前:“你觉得怎么样?”
法哈德胸口的热气和男人的汗味以及香料的甜味让加亚西有些微微的眩晕,她喘了口气:“我好多了,给我骆驼我不想被人抬着。”
“好的。”法哈德并没有任何犹豫,一匹骆驼出现,加亚西的表情有些不快,因为骆驼背上并不是鞍子,而是一个带着纱帐的座椅,那是给贵妇人使用的骆驼轿子。
“你受了伤,你要多休息。”法哈德温柔的笑着,很羞涩,心跳的很快,连眼皮都是红的,他抱起加亚西,紧张的几乎都不敢喘气,将加亚西放在骆驼背上的轿子里。
“看,羞涩的豹子大人。”艾尼斯捂着嘴笑出来,东方陌的脸却红了红,在法哈德抱着加亚西的时候,他忍不住幻想起自己抱着艾尼斯的场景。
崔继忠没有任何轻松的感觉,他刚才看到了俄法尔的幻象,骑着骆驼扶着自己胸口的伤患处到了加亚西的轿子边:“将军,是那个蚁族的小男孩的幻象,他们一定是在禁地之内。”
“艾尼斯。”加亚西在轿子里坐好,盐城封君准备的轿子不是一般的做工精良,虽然是在骆驼背上,却可以半躺着很舒适,享受到这种舒适她也不好太嫌弃。
艾尼斯答应一声,东方陌和她一起打着骆驼到了轿子旁边。
“禁地的幻象怎么回事?”加亚西刚刚醒来还不了解情况,艾尼斯对她简要的介绍了一下,加亚西招呼自己的亲卫:“阿里木!”
阿里木也在之前的战斗中挂了彩,半张脸抱着绷带,答应的声音闷闷的,眼睛却很有神采,因为看到加亚西醒了,因此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
“飞驼军加上我的亲卫还有多少人?”加亚西大略的扫了一眼,心中有些惨然。
“不足一百。”阿里木心里觉得更惨。
“法哈德,你的人可以听我的话么?”对方毕竟是盐城的封君,加亚西软了口气。
“连我在内都听您的调遣。”法哈德的脸更红了。
“遇到蚁族,格杀勿论,不必警告,此地为泉城大君所有,大君尚未准许任何人先于飞驼军进入。”加亚西的声音很冷,军人们齐声答应了,东方陌看了崔继忠一眼,崔继忠不可察觉的摇了摇头。
东方陌握着腰间佩刀玫瑰的手松开了,他本想参与战斗,但是他明白,崔继忠希望他保存体力。
飞驼军省了不到一百,古陆军人呢?东方陌连看都不用了,算上他和崔继忠,只剩了八个人。
公孙的推了一块墙壁上的石头,这块石头与别的不同,它是原形的,浮雕玫瑰的造型与别的也不同。石头陷入墙壁之中,墙壁里传来机关的咯咯声,墙壁中间传来断裂的声响,一阵粉尘飞腾起来,公孙捂住口鼻退后几步。
墙壁从中间分出一条缝,机关的咯咯声听起来很勉强很无力,显然时间久远,机关已经逐渐失效了。
缝隙很窄,机关却已经停止了声音不再动作,这缝隙完全不能够让一个成年人穿过。
公孙靠近趴在缝隙朝里看,里面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到。
俄法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万幸,你带着我。”
公孙犹豫了一下,他没有办法过去,只能起身让开:“那么只能你进去帮我找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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