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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这人设是不是有点崩了?
接着,他就听见杨镜珩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一个人就算变成鬼,也只会将性格发扬光大……果然……”
乔其唔住鼻子,声音嗡里嗡气:“她以前也这样嘛?”
杨镜珩沉痛地点头。
乔其惊了。
这时,那边的一家三口终于注意到了他们。
江倾抱着孩子,领着媳妇走过来,施礼道:“王爷!王爷好久不见!”
杨镜珩笑道:“江兄是好久不见!”
江倾又道:“多谢王爷这么多年对江某妻儿的照顾,感激不尽!”
乔其听进耳朵里,觉得这话越听越不对,但是看当事人一本正经的样子,又觉得自己思想太龌龊,他说不出来,只得使劲儿憋着笑,憋的脸都红了。
杨镜珩瞪了他一眼,对江倾道:“哪里哪里,绵薄之力罢了,江兄客气。”
江倾还想说什么,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声柔柔的:“江哥哥……”
江倾一愣,跟随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旁边不远处,多仁仓水决直直地站在那里,面色悲凉,眸光似水,一眨不眨地,满满当当映着江倾的模样。
“哼!”双婉婷见状,冷哼一声,一把抱过孩子,向旁边走了几步,离的江倾远远的。
本以为她会冲过去撕逼的乔其:“?”
这女人心海底针,乔其表示真的难懂。
江倾看了看双婉婷,又看了看多仁仓水决,略一思索,迎着多仁仓水决忐忑不安的视线,抬脚向她走过去。
乔其挑眉。
卧槽?难道突然觉得多仁仓水决才是真爱,临时反水,年度大戏?
接着,他就看到江倾拉着多仁仓水决又走远了些,两人说了什么话,隔得太远,听不清楚,只能看到正对着他们的江倾嘴巴张张合合,多仁仓水决时不时点点头,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
而作为最应该发飙的双婉婷,却只是往那边看了看,便再没了其他动作。
简直是神展开。
乔其不知道说什么好。
事实上,他最近经常被辞穷。
弄不懂他们,便干脆将注意力投注在杨镜珩身上,也许杨镜珩还能心情好,会帮他解解惑。
注意到他的视线,杨镜珩对他展颜一笑:“饿了么?”
“……”
不过经这么一问,乔其倒是真觉得饿了,仔细一想,道真的是已经一天一夜没吃过饭了。
本着民以食为天,其实靠后站的原则,乔其当即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说,于是老老实实道:“饿!”
杨镜珩拉过他的小包:“吃点?”
吃,是想吃的,只是这里实在不是个吃饭的场所,味道太大。
打个比方,守着茅坑吃饭。
但是不吃吧……
乔其摸摸叫嚣的肚子,犹豫不决。
杨镜珩终于想起了他的为难,体贴道:“走吧,带你去吃饭。”
杨镜珩带乔其去的是他醒来的那个石洞。
透过头顶上方出口处照射进来的点点星芒,乔其才知道,原来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到了晚上。
坐在残破的棺材壁上慢悠悠地啃着压缩饼干,有一搭没一搭地与杨镜珩聊天。
“大大,你看,”乔其举起胳膊,指着头顶:“坐井观天!”
杨镜珩轻笑道:“你是底下那只□□精。”
乔其已经有些习惯他这说话方式了,从容道:“我不!我太帅了,撑不起□□那张脸。”
“哈哈,”杨镜珩将莲花铜镜抛给他:“拿着。”
乔其慌忙伸手接住,拿过来一看,镜子里一张与自己毫无差别的脸。
杨镜珩道:“揽镜自顾夜不眠。”
乔其:“对!我就是如此美少年!”
话音刚落,一个暴栗就落了下来:“顺杆爬。”
打归打了,力量却相当于没有,乔其发誓,这是他认识杨镜珩以来,挨过得最轻的打。
他缩缩脖子,吐了吐舌头。
过了会儿,乔其又问:“大大,为什么鬼都会杀人啊。”
杨镜珩道:“你还不如问人为什么会杀人。”
乔其想了想:“原因太多了。”
“对吧?鬼是人的另一种状态,人都会杀人,那就更别说是鬼了。”
“但是大大,我想说的是……”乔其顿了顿,组织下语言,道:“你看,双婉婷,她当时放了瘟疫,而多仁仓水决,她则是定期要祭品,生命对他们来说,简直犹如草芥,大面积大面积地杀人,但是大大你就不这样啊,我没见过你这么杀人过。”
杨镜珩摇摇头:“也杀过……刚死那段时间怨气玩的还不熟练,整天没事儿就滥杀无辜。”
乔其:“啊……”
“现在比较随性,只杀不顺眼的。”
“那你当时要杀我……”
“呵……”杨镜珩笑眯眯地看着他,目光慈祥如老父亲:“你是最不顺眼的。”
“额……”乔其想了想,道:“那现在是不是顺眼多了?”
说完,视线陡然黑了下来,一只冰凉的大手劈头罩在他的额头上,使劲儿揉来揉去。
乔其睁不开眼睛,刘海被揉的乱七八糟,他咧着嘴是劲儿将其掀开,就听到杨镜珩道:“没有,太蠢,依然不顺眼。”
乔其艰难地将刘海捋顺,愁眉苦脸:“大大,人这种生物很容易受外界影响的,我尤其是!”
杨镜珩眼中笑着未减,唇角微扬:“所以呢。”
“就像一个人本来没病,但是大家都说他有病,时间一长他就真的生病了,这是一种心理暗示!也可以说三人成虎!看我,本来好好的,然后大大总说我,本来不傻也傻了,所以啊,大大如果嫌我蠢,就该多夸夸我,树立自信,这样我就会越来越机智!”
说罢,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乌亮的圆眼瞬也不瞬,一脸认真。
他还套着那根荧光的锦布条,杨镜珩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在末端头顶的位置打了个蝴蝶结,一直煞有介事地翘立起来,使他看起来莫名像只死抱着自己树枝不放的,傻啦吧唧的树袋熊。
杨镜珩被逗乐了,一时手痒没控制住,又将他刚顺好的刘海变成了鸟窝。
“那岂不是很违心,我拒绝。”
乔其抱着自己的脑袋,拼死抵抗:“……住手啊大大……噫!”
乔其摸着自己怎么了恢复不回去的几根可怜的刘海,欲哭无泪。
等乔其啃完饼干,再回去的时候,老远便听到说话的声音。
双婉婷得意道:“那当然!你看不看看谁生的!”
江倾笑的仿佛要开花,他抄着小宝举高高,瞧了又瞧,乐得合不拢嘴。
“儿砸!知道我是谁不?”
小宝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歪了歪头,不知为何,这个人给他一种与生俱来的亲近,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一时之间充满了好奇。
想凑近,于是张开手臂,短短的小胳膊在空中挥来挥去。
江倾把他抱到嘴边亲了一口,想起了什么,目光微动,对双婉婷道:“婷婷啊,这么多年了,你们过得怎么样啊,带孩子是不是特别累,辛苦你了!”
“可不,不过咱儿子牙口好,吃得可多了,特别替我省心。”
江倾:“那就好那就好……”
他话音刚落,小宝一口咬在他脸上,江倾楞了楞,眼睁睁地看着儿子从自己脸上连撕带拽咬下来一大块腮帮子,嚼吧嚼吧,‘咕嘟’一声,咽进了肚子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双婉婷陡然爆发出一连串尖锐的笑,大力拍拍江倾的肩膀,赞许道:“儿砸!做得好!咬死这个杀千刀的!哈哈哈……”
江倾表情怪异无比,没了肉的半张脸血肉模糊,肌肉组织清晰可见,血顺着齿缝溢了满嘴,视觉效果宛如丧失。
他挠挠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跟着干笑几声道:“虾口……去实噗啜,去实噗啜。”奈何腮都没了,说话漏风,发音很不利索。
小宝嚼完了嘴里的,觉得味道不错,抬头又要肯另一边。
双婉婷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小宝乖,换个地方吃,你爹说不了话了。”
小宝求食被拒,难过不已,委屈地看了看横在面前的手,抽噎几声,张大嘴巴,准备大哭一场,以此来表达心中的愤怒。
嘴了解自己孩子的莫过于母亲,双婉婷一看架势不对,一把抓起江倾散在肩头的长发,快速往小宝嘴里填去。
黑糊糊的毛发立刻塞了满嘴,将所有即将脱口而出的呼声全部噎了回去。
“咳……噗噗噗……”
小宝被呛了一下,也不哭了,噗噗开始往外面吐头发。
江倾这才看到自己儿子满嘴排列密集,整整齐齐的暴牙。
纵使已经死了,面对这样的情形,尤其对象还是自己儿子的情况下,还是忍不住感到头皮发麻。
他空出一只手,捂上那半面狼藉的脸,掌心薄光微起,施了个障眼法,再拿开时,已经恢复了原来光洁平滑的样子。
然而所谓障眼法,顾名思义,也就是让他外表完好,实际上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在双婉婷不解的眼神中,江倾道:“儿子送的第一件礼物,好好保存,留作纪念。”
双婉婷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
这翻血淋淋的一家三口温馨日常,乔其终于是看不下去了,他扯扯杨镜珩的袖子,生无可恋道:“大大,我想去厕所。”
杨镜珩正看的津津有味,听他说话,回过头来看他,满脸显而易见的嫌弃:“你就不能有点别的,给自己保留一丝面子?”
乔其道:“我就是想问问厕所在哪……”
“这里怎么可能有厕所,憋着!”
乔其吞吞吐吐:“……可是……”
“没有可是,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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