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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C市,现代都市中的翘楚,如果一定要说一个词来形容,苏锦能想出的最贴切的就是——傲娇。
这里有林立的高楼,不息的车流,夜晚到处是灯红酒绿;也有莽莽群山连绵不绝,青山绿水,生活的氛围安逸舒畅。这里的男人多的是唇红齿白,比女子清纯,女人热情似火,比男子豪爽。
背着单反,苏锦一个人流连在这里,不知不觉两天已经过去了。今天第三天,也是最后一天,坐在四月里,手边放着印有小狗史努比的马克杯,里面拿铁间断冒着一些热气,主人在等待着。
窝在角落的沙发里,翻着这些天的照片,屋里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星空缓缓响起。苏锦脑海里不禁想起那段歌词:
爱你真的需要有勇气
但是我却不能告诉你
看着晴朗的美丽的星空
我曾这样轻声告诉你
无论相聚有多么的遥远
只要你轻声呼唤我
无论相聚有多么遥远
只要你轻声呼唤我
我会放下一切
来到你的身边
爱着你
想着你
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也不在乎它的真假
只是将你轻轻拥在我怀里
仰望着蓝色的星空
只是将你轻轻拥在我怀里
倾听着风的声音
只是将你轻轻拥在我怀里
仰望着蓝色的星空
只是将你轻轻拥在我怀里
我的姑娘
我的姑娘
爱你真的需要勇气
但是我却不能告诉你
......
“小锦”
苏锦转头仰视,粉红色条纹休闲衬衫,领子微微敞着,露出里面性感的小麦色肌肤,深蓝牛仔裤衬得主人的腿部更加修长,男子手里勾着刚摘下的深咖色墨镜,十年之后再见,苏锦发现他比记忆里更加的帅气了。
苏锦觉得有些刺眼,眼前的人就这么突然出现,猝不及防,就像正午的烈日满满的照入眼瞳,炽热得只想流泪。恍惚中,想起那年八月,初遇,她19的年华,比他小4岁。
也是正午,艳阳,闹市,他从A君身后闪身出来。
“你们好,我叫穆凡,A君的好朋友。”
穆、凡。苏锦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轻轻的,却自此挥之不去。
苏锦半眯上眼,嘴角挑起弧度:“你来啦。”
穆凡走到对面坐下,面带微笑,伸出手来:“好久不见。”
分不清那个笑容是客套还是高兴,一如既往,苏锦猜不出他的心情,他说话的内容从来都是简洁利落,简洁得辨不出内心真实的想法,利落得不容拒绝。
苏锦收起相机,坐正身体,也伸出手,道:“嗯,好久不见。”
四月店主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哥,小哥过来递上单子:“先生要些什么?”
“来杯水。”穆凡还没看菜单就回到道,他还是不喜欢喝这些东西,水和酒,没有中间,这点还是没变。苏锦注意到小哥的错愕,捧起杯子想要掩饰自己偷乐的行为,谁知中途杯子却被劫下,那双手和自己的不能比,有些沧桑,隐隐还可见一些伤痕,可是此刻重叠的手掌传来记忆中的温度,烫伤了苏锦的心,不自主的便缩回手,史努比上溅满了咖啡滴。
“小心。”如果不是听错的话,那声音里有些担心。
苏锦抬起头,努力笑着:“不好意思,刚刚分神了。”
“再来一杯拿铁”穆凡翻开单子,瞄了几眼便又说着:“还有一份松饼,巧克力味,谢谢。”
小哥似乎察觉了空气中一些不寻常的气氛,接了单子就转身离开。
苏锦尴尬的擦着杯子。
“咖啡冷了,伤胃,换杯热的。”穆凡说道,不容反对的语气。
“哦。”苏锦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总是小孩子,好像怎么都长不大般,做什么就会错什么,即使她现在是一个普外科的医生,手术台上,手法利落,病人见着无不尊敬称一声“苏医生。”
“这些年,你还好吗?”
“还好吗?”这一句,曾经听了三年,那是还扎着马尾,捧着乐事,对着韩国美男评头论足的年纪,年少轻狂,不懂珍惜。
苏锦点点头:“你呢?”
“嗯。”
“伯父,伯母,他们还好吗?”
“他们都挺好的。”
“哦。”苏锦点点头,此时小哥把饮料和松饼递上:“先生您的水,还有小姐你的拿铁。”
“谢谢。”苏锦接过去后,顺口问了句:“小哥,请问我可以在你店里拍点照片吗?”
小哥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苏锦满意的回之一笑,转头就看见自己的身影烙印在一双幽深的眸子里。心有一刻的漏拍,低头啜了一口咖啡,醇香的牛奶咖啡味道,安稳了那颗不安定的心。
“小锦,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
“啊?不会吧?”
穆凡好像是在苦笑:“嗯。好了,今天约我来,你想知道什么,你问我都说。”
语出,打散了苏锦所有的伪装,啜了口咖啡,含糊的答道:“嗯。”放下杯子,又把自己窝进沙发里,终于正视眼前的人:“好吧,好像所有的剧情都是会这样,那......为什么?”
穆凡挑了挑眉,似是在思索该从何说起般,苏锦该死的觉得为什么这样的画面他也是帅的不可救药。
“七年前,不说一声就离开,是因为我妈。”说完,停下看了眼苏锦,见苏锦表情并没有什么波动,就继续说着,
“那年家里来电话,我妈生了很严重的病,需要我尽快回家,”
“你可以和我说的。”
穆凡顿了顿,
“嗯。”
“为什么没有回来?”
“后来,后来亲戚家给介绍了一个女孩,也是农村的,性子挺温婉,觉得还合适,就结了。”
苏锦想起七年前,山顶亭子里男生张开怀抱,女孩面容甜美,静静倚在男生怀里,那副画面七年来,噩梦般盘旋在心头,本以为七个春夏,足以免疫了,此刻眼前的人淡淡的道出来,蚀骨钻心的感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烈。
低头喝着咖啡,温暖顺滑的口感,抚平了所有的情绪。看着白色的牛奶沫,苏锦小声的问道:“你们,过得,还幸福吗?”
穆凡赌气没有回答,直直的看着低着头,缩起来的苏锦,像只小乌龟,还以为只要把头缩着,不看不理,全世界就是她的那只壳。这算什么,质问?既然觉得错的是我,为什么连看着我的勇气都没有?为什么从来不肯大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每次看到她这样,好像什么都无所谓,即使全世界背叛她都不算什么的样子,就很想把她拎起来,狠狠骂一顿,可是,可是从来他都,舍不得。
静默了片刻,穆凡的手机响起了,穆凡接了电话:
“喂?”
“你在哪儿?”
“见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
“有事吗?”
“没没,可不可以早点回来?”
穆凡皱了皱眉“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你忙的话就去吧,我没事的。”苏锦抬头说道。
穆凡摇了摇头:“没事。如果你没有其他要问的话,我倒是有句话想问你。”
“爱过。”拖损友的福,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已经成了本能。但是说完苏锦立马知道自己嘴快了,内心不禁哭嚎着把损友及她男盆友依次循环问候着。
穆凡愣了片刻,看着有些无措的苏锦,苦笑了一下:“为什么当年你什么都没有质问我?如果你爱过,为什么我离开了,你短信电话一条都没有。你真的在乎过我吗?”
苏锦,把手中的杯子握得越来越紧,她知道穆凡这是很生气了,突然所有的委屈又涌上心头,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那,你说,如果,如果那时候我问了,你是不是会回来?”
穆凡转了转手中的杯子:“你说的对,没有如果。”
这一句,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泼下,苏锦准备好的话,又都咽了回去。
“你,结婚了吗?”
苏锦摇摇头,穆凡惊愕了,说不出是喜是悲。随即一句,又把莫名心绪扼杀在了摇篮里。
“我和男朋友打算今年结婚,他是个老师,对我很好。”
“哦。”
“你呢?现在做些什么?”
“开了个小公司,做些医疗器械方面的生意。”
“那现在你算是有妻有子,有房有车,有事业了,你当初的梦想实现了啊,恭喜你。”
“恩,你记得。”
苏锦点点头,喝着咖啡,有些苦涩,不该啊,这家咖啡不地道,要和小哥投诉,于是又开始染指那些松饼。
看着一股劲吃松饼的苏锦,穆凡忍不住道:“你很饿?我请你出去吃吧。”
苏锦有点懵:“没,不.......”可是穆凡已经收拾好站起身来,去结账付款了。苏锦满头黑线,无奈又看了几眼松饼,肉痛的也起身了。
迈出四月的门口,一辆SUV停在了面前,车窗摇下来,看到那张脸的时候,苏锦浑身的血液都凝固成冰,心脏更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捏住,跳动不得,连呼吸也忘了。
“老公,好巧,这位是?”妆容精致的女子巧笑言兮。
穆凡走上前去,女子也下了车,两人站在一起,苏锦只能感慨郎才女貌。苏锦笑了,不由自主,别无他法,因为这是最好的保护色。
“你怎么来了?”
“哦,碰巧路过。还没介绍这位是?”女子不断打量着苏锦,长发披肩,薄薄的白色毛线衫,墨蓝休闲裤,运动鞋,面容很平凡,但是浑身散发一种慵懒的感觉,浅浅的笑着,对于自己的出现,不惊不怒,眼神有些凌厉,透露着与装扮不符的另类气质,一时也说不清楚,只是这么被看着就好像,所有心事被揭露在阳光下,毫无躲藏。
“一位朋友。”
“哦,你们这是要去哪儿,要不我载你们,反正我随便逛逛。”
穆凡才想开口,就被苏锦抢道:“我们刚刚有事谈完了,才想分道扬镳的,那正巧你们忙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说完笑着挥挥手,道别两人,转身就小跑离去。
穆凡看着笑着离开的苏锦,顿感一种苦涩,原来她真的早已,放手。
上了车,穆凡冷下脸:“你跟踪我?”
“怎么?这就心疼了?心疼当初谁求着娶我的?”。
穆凡冷眼看着所谓的妻子。
“你别这么看我,你要记得要不是我爸那笔钱,你妈骨髓移植能成功?你家能有今天。”
“李芹,你给我够了,当初要不是我妈妈要钱救命,你爸逼着我娶你,这几年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还想跟我过日子,就给我收敛点,把你的算盘收好,别见人就打。”
“好啊,好啊,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是吧,你是为了钱才娶我的是吧,所以这些年,和你说要一个孩子,你一直推三阻四的,我算明白了,你是为了那个女人吧?既然这样,你怎么不和她说啊,正好,现在踢了我,和她在一起,不就衬了你的心意,这么多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看着那个女人的照片,一看就半天,刚才怎么不说啊,不敢啊?不敢要不要我帮你。”
“闭嘴。你要敢去骚扰她,我会让你后悔这辈子遇见我,我说到做到。”
李芹看着面前的男人,虽然总是不苟言笑,没多少表情,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狠戾的眼神。李芹着实吓到了,不知为什么,她相信他真的做得到,沉默了下来,穆凡开车扬尘而去。
夜晚,苏锦拉着行李箱,走在街头,一阵音乐声响起:
I was found on the ground by the foutain at valder fields of a summer stride
Lying in the sun after I had tried
Lying in the sun by the side
We all agreed that the council would end at three hours over time
......
铃声响了很久,苏锦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手机铃声,接了电话:“喂,你好。”
“你好,苏小姐,我是林以恒。”
“哦,林医生,你好。”
“嗯,苏小姐,关于昨天你问的郑女士的情况,我打电话随访了一下,现在郑女士一般情况还算好,五年生存期过来了,按这种情况下去,应该是问题不大了。”
“知道了,麻烦林医生了。”
“不麻烦不麻烦,老实说像苏小姐这么热心的人,林某很久都没看过了,当年要不是你把骨髓无偿捐给郑女士,哪有今天这么好的状况,而且苏小姐到今天还这么关心郑女士,说句冒昧的话,苏小姐是不是认识郑女士啊,当年怎么问你,你都不回答,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好奇着。”
苏锦想了想,便回道:“嗯,她是我姑姑。”
“原来这样啊,那苏小姐为什么要匿名捐赠呢,还要求对郑女士和她的家属都保密?”
“林医生,这件事挺复杂的。也不太好说。”
“好吧好吧,苏小姐有难处就算了,算林某八卦了。”
“没有,林医生,谢谢你。”
“不谢不谢,好了,那不打扰苏小姐了,再见。”
“嗯,好,再见,林医生。”挂了电话,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苏锦抬起头,逼回眼眶里泛滥的晶莹。
七年前,他离开的一个月后的暑假,就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带着满腹的疑问和害怕,独自从N市坐了一天一夜火车到了C市,曲曲折折的摸索着到了他家,当风尘仆仆的自己,远远看见他的第一眼,得到的回报却是他牵着另外一个女孩的手,那一夜自己窝在路边哭了整整一夜。还不死心的自己,来到A君家里,A君和穆凡家很近,从A君那里知道了穆凡妈妈的事情,原来她得了罕见的血液病,需要骨髓移植,于是二话不说,第二天便去医院配型。很意外的,配上了。想着当时还嘱咐A君保密,想等手术成功后,给穆凡一个惊喜的。不料终是惊了自己,喜了他。手术成功后,在A君家休息了两天,就忍不住偷偷溜出去找穆凡,于是目睹了纠缠了自己七年的噩梦。回去后当即买了回N市的车票,从此他娶她嫁,再无干系。
苏锦又拨了个电话:“爱妃,我明天回去,接驾啊。”
“怎么?C市那么多神受,有没有顺拐一个回来,不,两个?”
“只顾着看攻了。”
“你果然是个受。”
“好啦好啦,长途漫游的,挂啦。”
“行,吃的喝的穿的给朕备齐了,果断接驾去。”
挂了电话,苏锦揉揉眼睛,继续前进,仿佛新生,脚步坚定稳健了不少。
几天后,穆凡收到一张照片,是在四月的时候,自己结账时被拍下的背影,翻过来写着几个字:
原来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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