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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花
我向来不是一个喜欢主动去招惹麻烦的人,一直以来我都深居简出,当然,我是这么认为的。最近,我练得一门技术,闲来无聊到也可以左手执白棋右手执黑棋的杀上那么几盘。顾相如书房里的有关下棋的书,在我闲极无聊时倒是替我打发了不少无聊的时光。至此,我已经把围棋、象棋、军棋、五子棋、国际象棋全部学会了。我想着要不要找个绣娘来教我女红,这毕竟是一门技术。
心动不如行动,我直接向管家要了个绣娘,他答应的十分迅速,没两天就带了个两鬓斑白的老奶奶过来。有点佝偻、走路有点颤颤巍巍,看得我心惊胆战的。管家向我大致介绍了一下便退下了。
奶奶虽然走路颤颤巍巍但是说话却是中气十足,她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才想起学女红?”那语气充满了鄙夷和不可置信。我实在不好意思说我学女红只不过是为了打发我无聊的时光。
不得不说,奶奶是个很厉害的人,初见她时,我想着她年事已高还怎么做女红,结果我错了,奶奶的技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她连眼睛都没有睁开,闭着眼睛一气呵成,小半个时辰一幅壮丽的山河图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气势恢弘。我不禁有点瞠目结舌,人生真是处处有惊喜啊。
在我学习的过程中,浣纱院里时常听见我哀嚎的声音。奶奶坐在我身旁不时的敲打我几下:“不是这样绣的。”“你怎么又绣错了?”“我可不是这样教你的。”我看见来来往往的丫鬟小厮十分同情且好笑的看着我,不禁感叹,一群没大没小的。
我承认奶奶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但是,就是这么一个了不起的人却总是在一些以为我没在注意她的时候露出一丝狠厉的神情。我觉得有些奇怪但又无从说起。不得不说,其实我是一个悟性很高的人,在奶奶的精心教育下,没过几天我便可以出师了。她坐在我旁边甚是欣慰。
清晨早起,我出门散了个步。回来时,不期然的看见奶奶在我的房间里我有些不明白。她转过身来看见我,身子一震,随后眼神闪躲的说:“小丫头,这么快就散步回来了?”我上前拉着她的手到窗前的椅子上坐下,又顺手给她倒了茶说:“奶奶这么早来我房间有什么事?”不愧是经历过风雨的人,她先是坐立不安了一小会儿,随即笑着对我说:“我就来瞧瞧你醒了没有,可谁知,你已经出门了。”我看见她那一脸的皱纹堆堆积积的在她脸上形成井然有序的断层觉得很神奇,不禁感叹岁月真是把杀猪刀。
知道她在说谎,我也不想再去追问什么,毕竟说了也没什么意思。
我有个不为人知的习惯,或者也可以说成是怪癖。之所以会形成这样一个怪癖也是因为一些在此之前受过的教训。
或许,对每一个孤儿来讲,被收养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初次到叶家的时候,我被告知我有一个体弱的哥哥。有了一个家我觉得很高兴。只是,作为家里多余的存在总是需要活的小心翼翼才能不惹爸妈生气的。
大概是15岁那一年吧,我记得那是第一次有人主动提出去我家,这对于一个只知道学习而没有时间交朋友的人来说是多么难得自是不用多说。可那天跟我回家的人却趁我不注意潜入了哥哥的书房偷走了一份很重要的文件。
这是我来这里10年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被哥哥打,我记得很清楚。他对我说:“你知不知道这会给我们造成多大的问题?你知不知你自己捅了多大的篓子?就你今天做的这一件事就足够外面的人杀你几十次了你知不知道?”那也是他第一次对我生气,我知道无法弥补只能加倍小心。
从那天以后,我的所有行动都由哥哥直接管理,从穿什么衣服到用什么笔所有的一切都要他一一过问,并要求我对所有的行为都形成规范。比如穿衣服一定要齐整不能有一点褶皱,坐凳子一定要先拉开一点然后从右边过去,每天起床和睡觉前都要检查一遍写字台和书房等等。
我看着床头蚊帐上那朵毁了容的花,有些纠结。要怎样着急才能把它破坏成这样?
我把床上下颠倒的翻了一遍在被套中发现一包红花。怎么说呢,我跟着师傅五年,医术我确实学得不太好,但是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药是干嘛用的。我又开始纠结了。
五年前,我刚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师娘笑着看着我说:“把你救起来,你怨不怨?”我看着眼前这张绝美的面容,有些恍惚的摇摇头。应了无数穿越小说的规律;跳悬崖一定会被个神医啊什么的救回来于是我也顺应历史潮流的被神医救了。
可能是一种习惯,我在不认识的人面前总是一幅人畜无害的样子所以我一直都是很听话的住在迷雾谷养伤。师傅刚看到我的手臂的时候啧啧了两声:“你这手臂还真是伤的不轻啊。”他说的云淡风轻甚至笑的花容失色,师娘拧着他的耳朵说:“你给我把她治好喽。”师傅赶忙答应。他语气突然变得严肃的说:“这手臂,要真想治好的话,需要把手臂里的骨头全部打碎再重新长,你行不行?”我看着他良久点了头。他叹了口气拉着师娘出了门。
我很感谢能在那个时候遇见师傅、师娘。那段时间手臂一阵一阵的疼,师娘看着就天天嚷嚷着:“是哪个没良心的把你伤成这样的?老娘灭了他去。”师傅十分淡定的说:“你就别在添乱了。”于是师娘就总会在我疼的受不了了的时候把我抱在怀里轻轻的拍我的背。
手臂长好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师娘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有一天她突然看着我说:“你想不想学医?”我向来觉得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不管用不用得着。于是我欢天喜地的答应了。
师傅当时死活也不答应,说他的医术传男不传女。师娘说:“那你就等着后继无人吧。”师傅瞪了师娘一眼说:“谁说后继无人了?文谦那小子不是人么?”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文谦是谁。
师娘跟师傅冷战了几天,师傅怎么哄都不行。我那时候可以说是一个坏孩子的化身。我有点以退为进的跟师娘做着思想工作说我不学了,不能因为我影响他们的感情。于是师娘被感动的一塌糊涂,死也要师傅教我医术,师傅没法,也就妥协了。
学了一阵子,后来就渐渐的误入了歧途,爱上了制毒。师傅气的牙痒痒。师娘觉得只要我能保护自己就好。于是,我就坠入了制毒的深渊里无法自拔。
我看着这一包红花,有些发愁了。我该拿这个怎么办呢?放哪好?这日防夜防可家贼难防啊。她能放一次就能来放第二次,每次整理房间都很麻烦的啊。我有点厌烦的挠挠头,但是由于我天性懒惰的原因没一会儿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于是,怀揣着一包红花,我决定做一个大家闺秀。开始练习一下我那好久没练过的丹青之技。只是画着画着却不知道该怎么下笔了,我看着宣纸上的人,有点心慌。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会情不自禁的想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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