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爱情

　　“其实我。”
　　“我喜欢你。”

　　林禾是坐次日早上5点的车走的，两个小时的车程，险些迟到。
　　本来的打算是昨天晚上就走，结果四处乱逛，到车站附近的时候已经凌晨了，她索性找了家车站附近的旅馆住下。虽然有点破旧，好在空调还是有的。挺不安稳地睡了三个小时左右，又在车上睡了一会，才勉勉强强撑过了无比疲惫的一个上午。
　　中午吃完饭忽然有人打了办公室的电话找她。
　　“您好，请问有事吗？”
　　“林禾。”那边似乎是用带有笑意的语气说的。这声音林禾再熟悉不过了，并不是什么客户，只是自己的大学同学而已。
　　林禾望周围看了看，压低了声音。“何臣谙，我在工作，有事快说。”
　　“昨天是你生日吧。”看似应该是询问的语气，他却用了陈述的语气。太熟悉不过了，昨天是她的生日，是已经烂熟于心的日期。
　　何臣谙曾经猜想过，如果有一天自己出什么事故失忆了，那么一到这一天，一定仍会有种悄然心动的感觉，却怎么也记不起这天到底有什么意义了。不过，他一定还会喜欢这一天。
　　“是啊。怎么了？”
　　“昨天我帮你开了party，人也请好了，但是因为你手机没电了，所以联系不到你。”
　　“啊，是嘛，抱歉啦。”
　　“然后呢？没点补偿？”
　　“什么？”
　　“没有，今晚请你吃饭，下班我会去接你。不准拒绝，再见。哦还有，手机要随时开机，不然联系不到你会着急。”
　　林禾有点懵，还没反应过来，手里举着的话筒中便发出来一阵“嘟嘟”的忙音。放下话筒回到办公桌前时，对桌的同事用好奇又暧昧地眼光大量着她，道：“诶，是不是男朋友啊？”
　　“开什么玩笑。”
　　林禾坚信自己和何臣谙，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人。被别人这么说，多少有点好笑。那人看林禾也没脸红，似乎是觉得真没什么，也就不再问了。

　　何臣安似乎早到了，甚至已经早到了等得不耐烦的程度，以至于林禾刚低着头走进电梯就撞到了他。
　　她急匆匆地抬头，还没看清面前的是谁，一句“对不起”就已经脱口而出。却又在看清后，做出一副恨不得把刚才的话吞下去的表情。
　　“喂林禾啊，你和我到底是有什么仇，有必要做出这种表情吗？”
　　很不幸，这种一闪而过的表情还是被何臣安捕捉到了。他嘴角扬起漂亮的弧度，用略撒娇嗔怪的语气说。虽然这两个词语形容女孩子更为贴切，但用来形容此时此刻的何臣安也是毫无违和感。
　　何臣安预订的地方是一家装修别致的咖啡厅。林禾是第一次来这里，她知道何臣安是个细心的人，所以一定连这个吃饭的地方都是精挑细选的。座位在转角处，正好在阳光的照射下。阳光穿过玻璃，洒在花纹清晰的木桌上，别有一番风味。
　　点完餐以后很快便上了。林禾专心致志地切着面前的牛排，仿佛对面的人不存在一般。但当她抬起头，发现对面的何臣安一直没有丝毫动作，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某个方向，再低下头去品尝，却再也无法做到动作自然流畅了。
　　哦，何臣安那目光，不正是看着我的吗？
　　“何臣安你有话快说行不行啊，别吞吞吐吐的，看得我心里发毛。”林禾终于在他的目光下无可忍受的爆发了，她“咣当”一声将叉子和刀扔在盘子上，抬起头来怒视着他。
　　何臣安清了清嗓子，撇过头去。虽然什么都没说，脸上却泛起了红晕。“林禾啊。”他开口。
　　“嗯？”林禾感觉到今天的他有点儿不一样。不过因为气还没消，她说话仍仿佛带了一股火药味似的。
　　“其实我。”何臣安又换了个姿势，双手撑着额头，眼神飘忽地看着桌子、腿、地板，有时也在一抬眼间从林禾身上扫过去，但没法定格，真的没办法。
　　刘海被揉乱。
　　“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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