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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夜色静空,烈座惊驰。
司藤遣了司机,自己坐在正驾驶,车速开到200迈,盘山转弯,后轮发出漂移滑磨尖锐的声响,她却也浑然不觉。
林深静静的坐在副驾驶座,没有泪,没有笑。默默的注视着右反光镜耀射的自己,目光空灵飘忽,让人捉摸不定。
混沌的一次晚宴,宣告终结。
以司藤猛力一拳宣告的血色的结尾。
林深面无表情,心底冷笑不止。
James的戏做得好,她自己的戏也做得好。天衣无缝,精美绝伦,蕴含着如今乔家二公子的......假戏真做。
瞬间挑逗司藤的怒火。
她林深没有解释,也不需要解释。
一个,两米有余威武雄壮却常年寂寞空虚度过军旅生涯的特种军官。是主场的摆宴人,手里当然握着开启休息室房门的钥匙。
一个,身姿瘦弱娇柔,面容恍若山水清俏,却不失精致。是个在休息室歇息的娇弱女子,司家二少身边宠着的美人。
二人之间发生何事可想而知。
林深冷笑,她并未想到司藤竟然那么认真,又是那么的不稳重不冷静,想着她冲进来对乔泠挥的力达千钧的一拳,想来还真是疼的很。
不过自己的学生自然不是吃素的,尾指勾了领口徽章一转,六芒星形状的徽章尖锐的角口划伤司藤的脸颊,留下深深的一道血痕。
“司藤,你的脸......”
林深故作担忧的询问。
却只得到漠视的寂静回应。
休息室中,乔斐斜靠在门口,戏谑的看着乔泠。
司藤那一拳可着实不轻,打的乔泠的脸已经完全肿了起来,尖锐的牙齿也在口腔撕开一道血口,口中腥腥的疼。
司藤与乔泠的颤抖不过瞬间,也没有惊动晚宴上任何客人,唯有乔斐看着二哥不见了过来看看,进了门就是恨不得啼笑皆非的一幕。
“我去二哥你还好吗,我刚一摸你上面的后齿都有点晃动了。”
乔泠含了口酒消毒,却神经突的一疼,酒没吐出来倒是咽了下去,抬头看了看门口站着的乔斐:“老子被打你丫很高兴是吧。”
“谁让你不长眼,去碰人家的美人,禽兽吖。”乔斐轻声道。“司藤宝贝她那美人儿可跟什么似的,二少身边跟过的女人不少,哪个当个人的重视呢。也是,人家美人儿漂亮,干净,又他妈不娇气的柔弱,是个男人,啊不,男人女人不都......”
“我去她还柔弱?当初把我肋骨打断的那魔鬼就是那个贱人。”
“我擦?二哥你扯淡呢,人家小美人儿......”
“我没和你说过,”乔泠捂着脸哀嚎道。“你口中的那个林深,就是10届美国海军陆战队新兵部队的副教官,换句话说,就是当年把我操练的褪了皮的那个女老子。”
“我擦,二哥你......”
“SG1024861,Cassandra·Lin,美国海军陆战队副教官,军衔按着这么来算的话,至少也是少将。”
乔斐指间掐着的烟都掉了,道:“那刚才那是什么情况,那小美人儿呆在司藤身边到底什么意思?”
“谁知道她要做什么,刚才不过演出戏罢了。”乔泠冷然道。“我知道你和司藤处的好,但这事儿,你说什么不能告诉她,否则我非要让那魔鬼操练的掉层皮不可。”
说着,乔泠沉默下来。
脑中,都是四年前,少女教官穿着宽大的迷彩服,扛着十公斤的枪,贫瘠瘦弱而又高挑灵巧的身影。
“你们以为长着翅膀的就一定是天使吗,也有可能和你们一样,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无能、愚蠢、垃圾一样的菜鸟!”
“我要训练的,是海上、陆上,都能打胜仗,能把敌人撕成碎片的两栖怪物!你们算什么?穿着迷彩服站在这儿他妈的巴西龟吗?”
“哎,你,亚洲人吧,中国吗?呵,老乡啊。他妈那就别给我丢脸,站直了,趴好了,你是男人还是个娘们儿啊。”
“给我记好,要脸的话,就别成为别人的拖累,无论练习场,还是战场!练习场,你们拖累的可能是别人的成绩,战场上你们拖累的是别人的生命!”
“都他妈给我坚持下去,受不了了,受不了了也得继续,倒也得给我倒在枪口尖儿上,也得给我倒在终点线!”
“他妈后面都给上,二十公里负重就跑不下来了?海面上一旦落水,很有可能距离你最近的岛屿有两百公里!你等死吗?!”
少女青涩尖锐的咆哮还在耳边。
挥之不去。
可却也再也回不去了。
进了主卧,司藤冷着脸从柜子里翻出一张创可贴,还是林深买的,图案还是HelloKitty的,司藤也不管了,对着镜子贴了伤口,不料林深却从背后紧紧地抱住她,一双细细的手臂柔弱的决绝。
“司藤,你生气了,对么。”
“......”
“可是......”
“我没有,没生气。”司藤叹了口气,转过身,抱着她。“我恨自己,没保护好你。”
为什么呢。
从法国到中国。
林深和自己交往将近两年半了。
林深的要求并不多,吃穿都很省的,也不从不想以前跟着自己的女人黏着自己花钱。林深什么都不要,她总说自己什么都不缺,司藤对于林深的物质供给总想供大于求,和林深却是不奢侈的,什么都可以吃,也不挑食,什么都可以用,衣服穿着舒服合身就好,好不好看,材料稀不稀缺,都无所谓。
所以司藤觉得,林深是爱自己的。
是爱着自己的这个人的,不是爱那些钱,不是爱司家二少的尊贵身份,也不垂涎于司家的家产。
可为什么这样的林深,司藤还是很难照顾好呢。
总会莫名奇妙的,让她陷入危险的境地。
今天若不是自己及时回来,林深没准就,哪怕只晚五分钟,就......
司藤低头,死死吻住林深的唇。
司藤的吻向来霸道,甚至带着撕咬。
不过对林深,咬的并不是疼,而是一种索求,一种占有,一种在自己所爱的人身上盖个戳的标记。
忙乱间,她连撕带拽的褪下林深身上的礼服长裙,解开腰封,褪下贴身的束身上衣,统统丢在地下。
她将林深扑倒在床上,忘情的吻她。
含蓄的吻,不够。
撕咬的吻,不忍。
只是一种霸道中带着怜惜和试探的索取,像一只拼命想给林深极限的小兽,却又怕伤着林深,隐忍的,含蓄的,不得不放下脚步的索求。
自我抑制中轻轻浅浅的啄,热热烫烫的温润的舔舐。
她要占有林深,要拥有林深。
林深是她的,是她司藤的,只能是她司藤的。任何对于自己,对于林深有威胁的人,都得死。
想到乔泠,司藤下意识用力的一咬。
林深微微一震,更加热烈的给予着回应。
给予,给予,回应,回应。
这就是她要的,司藤心里要有她,只能有她,还必须恐惧着怕别人带走她,怕别人伤害她。
司藤只能爱林深,心里也只能有林深。
她抬起手,解开司藤礼服的纽扣。
让这一切,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化作最浓密的混沌、甜蜜、和若即若离的虚无吧。
最终的计划就只剩那么一点点了。
或许在这种甜蜜的缠绵中,想着那种事情不太好。
但或许因为最终的计划,才会允许我自己,成为这个月夜你司家二少口中的美餐。
可不会再有那么美的事了,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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