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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话 视线
“诶……？”
正在往外走的少女停下了脚步，手机那头传来的消息似乎令她相当吃惊，她的嘴唇稍微颤动了一下，脸上半是疑惑半是惊讶的表情也仿佛凝固了一般，不知如何开口。
电话那边的人又说了些什么，少女再次张了张口，话还没说出来眉头先是一皱，她转过身往回走，灵活地绕开练球的人及被人抛起的球，一阵风一般，停在了场外观摩的男人面前。
“直井先生，我稍微出去一下。”
“嗯？……哦…好。”直井学一副明显没有反应过来的神色，然而一低头看见平日里一派温和的经理姑娘突然摆出了严肃的表情，也来不及多想便应了下来。
“谢谢您。”少女轻轻鞠了一躬，又握着手机风一般地飘出了体育馆。
她这一走，体育馆内的其他人可就闲不住了，少年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练习，等那个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了，担心的好奇的兴奋的……展开了一场堪称激烈的讨论。
最后，主将大人把手一推，一个人被迫站出来，接受了所有人的目光洗礼。
黑尾铁朗笑出一口白牙：“研磨，去看看。”
孤爪研磨回头看他，一脸懵逼。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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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一直走到避开所有人的地方，照井瞳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再次发问。
“真的啦小瞳！我也成为排球部的经理了！”电话那头谷地仁花可爱地笑起来，语气里压抑不住的兴奋，“呐呐小瞳你听我说哦！另一个经理是个超——漂亮的人！她来班上找我的时候…我真是害怕会被她的崇拜者暗杀呢！”
照井瞳甚至可以想象出她当时惊恐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来：“但是也活下来咯。”
“嗯！”谷地仁花竟然高兴地应下来，“关于这个日向君帮助我很多！本来……妈妈是不同意我参加排球部的…但是呢！日向君鼓励了我！还拉着我去和妈妈说明了情况！之后妈妈还指导我做了募捐的海报呢！”
照井瞳转了个身靠在墙壁上，静静地笑着听她讲述，等她说得差不多了，将拿手机的手换了一只，又重新贴到耳边：“加入排球部……开心吗？”
“开心！”谷地仁花答得毫不犹豫，比起前段时间打来电话时掩不住的无聊，她的声音里确实多了很多元气，“大家都是很好的人！而且而且！大家都超——厉害！”
“是吗？但是我们部的大家也是很厉害的！”或许是出于经理的责任感，或许是想逗逗她，照井瞳佯装不服气地这样说了。
“……啊！”没想到那边却发出了惨叫，“这么说起来，如果春高上遇到的话，我和小瞳……就是敌人了？！”
“为什么会那么想？”照井瞳失笑，“哪来的敌人，明明是能够相互学习的对手啊，笨蛋。”
“说的也是……嘿嘿。对了对了！听说暑假的时候我们要去东京合宿呢！到时候就可以见到小瞳啦……”
在少女目光难以触及到的角落，有个身影停留了一会儿，很快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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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爪研磨走进体育馆，直井学大概是有事出去了，原本场外观摩的人换成了黑尾铁朗，拿着记录本写写画画，他犹豫了一下，决定悄无声息地从他背后绕过去。
就算直接回去练习也不想被他抓到问东问西。
“哟研磨，这么快就回来了？”黑尾铁朗却像多长了只眼睛似的，在他距离自己最近的时候抬起头，眼神精准无比地锁定住他，“瞳怎么样啊？”
无处可逃，孤爪研磨只能停下脚步：“没什么……”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少女刚才的笑颜，轻声加了一句，“遇上好事了吧…大概。”
说完他绕开面前人就走。
可是黑尾铁朗当然没这么容易放过他，竟然拿着记录本就追了上来：“好事？什么好事？”
孤爪研磨不想理他：“她当时在打电话。”
“打电话好啊！你没听到她说的话吗？联想一下！是什么好事？”
“我又不是去偷听的，阿黑你很烦啊。”
“别这么说嘛！总会不小心——听到那么一点的吧？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你说对吧？……研磨！”
孤爪研磨已经回到了练习的队列中，一副认真得不得了的模样。
黑尾铁朗收回手顺势抓了抓头发，目光一转看见照井瞳从外面回来，确实是一副遇到了好事心情好得不得了的表情，恨铁不成钢地长叹了口气：“啧，两根木头。”
这只是这个普通部活时间里的一个小小插曲，除了个别几人，也没人太过在意，而这之后的一个消息，更是如重磅炸弹投入平静的海面，掀起一波惊涛骇浪。
训练结束整队的时候，消失了十几分钟的直井学再次出现，神色庄重得像是参加葬礼，让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直井学手中紧紧攥着一叠资料，皱着眉闭眼深吸了口气：“希望大家不要忘记，下个月，就是期末考试了。”第一句话刚一出口，底下的队员就有些崩溃了，“大家都知道，暑假，我们和几所高校有一场合宿，但是……刚才学校下达了文件，期末不合格的人，要参加暑期培训。”
体育馆内静默了一瞬，随即，哀嚎连连。
“大家也不用太过紧张！只要认真复习！合格还是很有希望的！”
直井学还在试图鼓励大家，然而大部分队员都已经沉浸在期末无门合宿无望的悲伤氛围里，根本没有人在意他。
照井瞳苦笑了一下，她想起上次小测验时自己惨不忍睹的数学分数，深深叹了口气，情绪还没有低落下去，她又想起谷地仁花说要来东京的话，立刻振作了精神。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有人躺倒在她的脚边。
照井瞳再次苦笑了一下，低下头，果然看见灰羽列夫双手交握置于胸前，生无可恋地平躺在地上。她想起他的成绩，顿时觉得自己参加合宿还是很有希望的。
“灰羽君。”照井瞳叫他。
灰羽列夫目光呆滞，嘴唇机械地一开一合：“请不要和尸体说话，尸体怎么会考试呢，哈哈。”
“灰羽君，”照井瞳觉得好笑，又叫他一次，“要不要和我一起复习？”她看见他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于是扬起一个略带狡黠的笑容，“我有一个非常合适的老师人选。”
黑尾铁朗看着这边，越看越不对劲，站在旁边的人不仅对期末考试和眼前的情况都毫无担忧之感，甚至拿出了手机开始玩游戏，黑尾铁朗忍不住，用手肘戳他：
“喂喂，你觉不觉得最近列夫和瞳关系越来越好了吗？本来两个人就是同班，还是前后桌，又是同一个社团……这样下去可不妙哟研……”黑尾铁朗转过头，对上夜久卫辅满含深意的批判目光。
夜久卫辅略微歪着头，审视一般打量了他一番，把他看得浑身毛毛的：“……是吗？我倒是觉得最近你有点太关注小照井了，拜托啊主将大人，不要对我们可爱的经理下手好吗？”
黑尾铁朗简直百口莫辩，瞪了孤爪研磨一眼，他早已躲开好几步远，表情淡漠地站在休息凳旁边喝水，而照井瞳和灰羽列夫已经连衣服都换好了，兴致勃勃地，提包准备走人。
三人错身的时候，两个后辈向前辈道别，孤爪研磨点了下头，眼神移开了一半，又转回去，在逐渐走远的两人身上微妙地停留了几秒，才转身往更衣室走。
面对着他的黑尾铁朗将这一系列动作看在眼里，沉默了一会，突然伸手揽过还在教育他的夜久卫辅的肩膀，压低了声音：
“我跟你说，你别不信，我毕竟是看着研磨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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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黑尾爸爸操碎了心√
3.14
女孩子不擅长数学比较正常。
2016.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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