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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落石出的开始!
愣怔之间,两人已经走出了些距离,初小夜百无聊赖地在街道两边随意看风景,目光却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蓝色的水段灵魄之力光环在附近三三两两路过的普通百姓中实在是太显眼了,初小夜拽了拽慕云天的袖子,问道:“她怎么会在这里?”
慕云天直接蹲下身来,道:“上来,我们跟过去看看。”
初小夜趴在那厚实的肩膀上,感觉迷离间似乎回到了在和平城的日子。
“她是跟着我们过来的?还是刚好路过?”初小夜轻声发问,那身影正是前几日二人在厉山镇遇上的温宁宁。
当日她自言是要赶路,而此时初小夜与慕云天已经在望水县住了三四天了,即便她脚程再慢,也应该赶到二人前面去了,怎会在望水县出现。
“跟过我们,但在望水县还是第一次见她。”慕云天刻意保持着距离,保证二人不被发现。
那温宁宁也不是好对付的角色,明明脚下匆匆忙忙地似是要赶着去哪里,却还是反复在城中小巷里绕圈圈,若是轻功稍微差一点的人,即便灵魄之力高出她许多也还是可能将人跟丢。
初小夜皱着眉头,若真是普通的相府千金小姐,怎么可能会如此狡猾,连防跟踪的技巧都如此熟练。
“一路上,总共有三批人马跟过我们。温宁宁是从厉山镇开始跟着的,但我们进了破庙她就走了。”慕云天见初小夜不说话,又解释道。
“那还有两批人马呢?”初小夜不解,若是此时也有人跟着他们的话,行踪不就暴露了?
“一批从王城开始跟着,进了厉山镇就消失了,另一批前几日来钱庄探过,不知是不是锦绣堂的刺客回去报了信。”慕云天声音很冷静。
初小夜有些不解,既然知道有人跟着,为什么不早些解决了呢?
“所以,其实这一路上,我们的行踪都是有人知道的?”这三批人马出现的时机恰好凑成了他们出了王城之后的整段路程,初小夜心下有些发寒。
“嗯,”慕云天淡淡应了一声,又冷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人跟着,才有线索下手。”
初小夜想了想,也明白了这人的想法,却不解道:“虎子又没得罪你,抓它干什么?”
慕云天无语,初小夜对成语的理解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该叫引蛇出洞才对。”初小夜骄傲道,在他的世界观里,老虎的儿子也许只是个大喵,但蛇类绝对是邪恶阴毒的嗯。
如果说一般文盲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那么初小夜的语文绝对是校门口看门大爷教的。对成语的胡乱使用和理解已经是家常便饭。
“不如叫虎头蛇尾?”完了,知识分子慕云天被带上了一条不归路。
温宁宁绕归绕,总是要到达目的地的。
二人跟了约有一盏茶时间,温宁宁才绕进了一个小院后边,三两下翻过墙头窜进了屋里。
初小夜自动噤声,生怕说话声音会被屋中人发现。
慕云天没有急着跟进去,在院外一棵大树上停了下来,侧头小声道:“屋里有木段高手,我们这么过去会被发觉。”
初小夜心下急着找线索,却也有些担忧,“你的伤怎么样了?若是交手的话,会有危险吗?”如果有危险那还是别去了,老是让人负伤什么的,初小夜心下实在是过意不去。
慕云天反而一笑,道:“金段与木段,本身就是千百倍的差距,若屋里那人是木段上级,那也要几十个他才能与我打成平手。”
“那你去探探消息,我在树上等你吧。”初小夜说着就准备爬下慕云天脊背。
“不用,”慕云天顺势将他放下来,扶着他站稳在粗壮的枝干上,道,“这里有个穴道,你自己按住不动,就不会轻易被察觉。”
慕云天手点在初小夜锁骨内侧,初小夜自觉按住,感觉虽说呼吸声小了,但喘息有些艰难,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但此时不容多言,初小夜便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若是实在憋不住气,便拍我肩膀,我们再作打算。”慕云天说完便环住初小夜腰部,窜上了温宁宁进去的那间砖瓦屋子。
仔仔细细掀开瓦片,屋里是温宁宁与一个紫衣男子,男子约莫二十多岁,初小夜看不清面部,但灵魄确实是还年轻。
初小夜看见那男子身上的灵魄,木段下级,还好,应该是不可能敌得过慕云天。
温宁宁与男子的对话显然已经进行了一半了,紫衣男子抬手便将桌上茶壶茶杯全数掀翻在地上,哐当几声脆响。
“你还敢来质问我?”男子不屑冷笑,负手望着温宁宁,“怎么,上次回去复命不成,大人的惩罚给轻了?”
“我再说一遍,温泰,你不过是条寄人篱下的野狗,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便是。”温宁宁面不改色,又厉声道:“人已经死了,你还将尸体藏起来做什么?”
温泰?初小夜与慕云天对视一眼,而后皱眉思索,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听过,只是一时记不起来了。
“哼,庞府那边出了力,自然也有要求。那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此刻不过一个死人而已,怎么处置自然是大人说了算,你倒是挂记得紧。”被唤作温泰的男子狞笑道,“难不成还想结个阴亲?”
庞府又是什么?初小夜将王城的几大家族都想了一圈,应该是没有一户姓庞的人家。
一边慕云天却是心下有了底,眉头深锁。
“噗……”刚刚还在嚣张的温泰吐出一口鲜血,“你……你这身功夫,倒是全数用在自家人身上了!”
二人赶紧凝神向屋里看去,正看见温宁宁拔出了温泰胸口的一把莲华飞刀。
“我说过,我可以为大人做事,但条件就是绝不容许你们动他!”温宁宁神色阴冷,眼眶通红,声音却是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倒好,竟敢联合外人杀了他!说!尸身在哪里!”温宁宁声音凄厉,将刚刚拔出的莲华飞刀又插了进去,却是比之前更深了几分。
初小夜心下骇然,原来这温宁宁知道是谁杀了哥哥!而凶手绝对与这温泰脱不了干系!
初小夜本就憋气憋得有些喘息不及,此刻内心激愤不已,更是牙关紧咬,整个脸都涨得通红。
若不是怕打草惊蛇,此时初小夜恨不得钻进屋子掐着那男子的脖子质问他:哥哥在哪里!
屋里温宁宁情绪也是波动极大,温泰掐着时机便反手制住温宁宁,又道:“自然是送给庞府了啊,大人要这么个死人做什么?喂狗吗?”
温宁宁面色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被掐的,毕竟温泰灵魄之力比她高上一个级别,她擅长的是刺杀和追踪,对这种近身战自然是要吃亏的。
“放手!”温宁宁难受至极,语气却凌厉不减。
“哼,”温泰收手,“倒是个撅蹄子,只可惜下贱了些。”
语毕一支暗器飞出,正中温宁宁腹部。
“大人叫我传话给你,若再不乖乖回去接任务,便等着锦绣阁的高级追杀令吧。”温泰语气不无嘲讽。
温宁宁却坦然站起身,掸了掸身上沾到的尘土,直接拔出腹部暗器,似乎感觉不到痛楚一般,汹涌而出的鲜血沾满了缟素衣裳。
“自他去时我便说过,此后,我与相府便再无关系。相府生我一条命,我已还他了,蚀骨咒不解,我自是活不了多久。若非要多此一举杀我,尽管来便是。”
说罢温宁宁便径自出了屋子,神情却是与一身狼狈形成鲜明对比的决绝与坦然。
初小夜已经有些憋不住气了,反正此时温宁宁与温泰已经谈完,再呆下去想来也不会有线索,慕云天便抱着他窜出了院子,院子前边原来是个绸缎庄。
初小夜猛吸几口气,等不及稳住气息便抓着慕云天的袖子急道:“他就是凶手!那个温泰!他就是凶手!我要杀了他给哥哥报仇!”
初小夜急的眼眶通红,他自知是打不过木段的温泰,但心下绝对咽不下这口放着仇人在眼前不能手刃的气。
一半是愤懑,一半却是对毫无战斗力的自己失望之极。
慕云天倒是冷静许多,轻轻将人拉过来拥进怀中:“此时初昼在哪里还不清楚,而且留着这温泰可以顺藤摸瓜,找出幕后主使。你放心,等一切水落石出,我亲自将他凌迟至死。”
“那要是他跑了呢!”初小夜趴在那宽阔的肩头,懊恼得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不可能,他就是初昼的三个副将之一,相府的养子温泰。”慕云天摇摇头解释道,而后拍了拍初小夜后背,等他情绪稳定了些,才劝道,“乖,我们先回去钱庄,我自是会将事情说给你听。”
初小夜红着眼眶闷声不说话,只是趴在慕云天肩上乖乖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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