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大人,看招!

作者:温之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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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呃,好热啊。”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雨念感觉她被投入到一个大火炉中,她小脸通红,双手扯乱了衣服却也无法纾解这种灼热,只能感受着被撕裂的痛苦,“好,好难受。”
      当穆雪因探查到雨念异样瞬移至房间时,小人儿正向门外踉跄走去。穆雪眼尖望到胡乱堆在一旁的仙果,“居然同食了火瑶果和金灵子,”穆雪弯腰抱起已经被折磨地昏迷过去的雨念,暗自叹息,“这种相斥药性所产生的熔炼之苦可不是寻常可比。”
      提身运气,穆雪为陷入昏迷的雨念运功排毒,青蓝之光交替打至雨念身上。

      漫漫长夜。
      “呼”冷汗从额间留下,运功一宿的穆雪面色疲惫,看着已是安然神色的雨念,心下松了一口气。但想起她以意念探入小人儿体内时,居然发现一股神秘力量盘踞在她丹田之中。临安白日里的话犹回旋在耳。
      “师傅,你到底是什么打算呢?”
      泛白的天色,转眼已是清晨,等雨念醒来,屋内是未曾有人到访的了无痕迹。“昨晚是做梦了吧。”

      重新穿戴好衣饰,雨念抱着她昨日摘来的果子前往穆雪的房间。
      在穆雪门外驻足,“师傅,你在吗?”
      闭目打坐的穆雪意念中出现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孩,正是此刻在叫唤的雨念。
      “师傅”童音回旋耳侧,让穆雪回忆起之前人儿在大殿上不失俏皮的话,“翘尾孔雀”兰颜儿天赋确实是异禀,不过嚣张跋扈,过于争强好胜,并不符她对弟子的要求。
      “师傅难道又不在?”雨念黯淡的眼神透露出失望,她从小就是孤儿,自然就免不了受到欺负,严重时还会被人拳打脚踢,所以每个对她真心的人她都心存感激,自然的,当穆雪对她说,“你认我为师吧”,虽是一句简单的话,却让她感受到一种归属感,也让她心上烙下了穆雪的温柔。
      “雨念,进来,为师在。”

      “恩,啊”一直抵门站得雨念不注意就和门板亲密接触,“好疼”满手抱着果子,雨念一双眼里瞬间蕴着湿意。
      “怎么这般不小心?”穆雪开门望着不小心撞到额头的雨念,伸手帮忙揉着弟子红肿的额头。
      “嘿嘿,不疼了。师傅,这些果子给你,都是徒儿昨日摘的。”感受着额头上传来的温度,雨念小脸红扑扑的。
      “这些你留着吃,但要记得这两种不可同食。”穆雪指了指雨念怀中的火瑶果和金灵子,“等会会有膳食房的弟子送来吃的。”
      “哦,好。”
      又轻轻点了雨念的额头,“这是清临宫的基础功法《清心诀》。好好琢磨,有不懂的可来找为师,好了,去练早课吧。”
      “嗯。”
      面对面瞧着穆雪绝色的容颜,雨念不小心发起了呆。紫衣裹身,素钗长挽却演绎出别样的风华。
      “那便回去吧。”
      “师傅”话还含在口中,面前的门阖上,遮去了佳人之姿,而刚刚的一切仿佛一场梦境。

      莽苍大陆,修仙共分八重:初级修仙,高级修仙,仙者,仙师,仙灵,仙皇,仙尊,仙帝;功法则是四重之内为低级,四重到六重为中级,七级以上便是高级。拿《清心诀》来说,共八重,是清临宫高级内功心法之一,一般为掌门、长老弟子或是对门派有重大贡献的人才可以修炼,功力霸道却不失轻灵,是清临宫一大依仗所在,而门派中最德高望重的临安仙尊便至今已修炼到仙尊之位。
      雨念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只不过却是眉头紧皱,汗滴直下,自早穆雪将《清心诀》传授于她,她便一直沉醉在修炼之中。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要将意识触及脑海中存在的功法,她总感觉到一股刺脑的疼痛。她并不是不能吃苦的人,相反在之前乞讨的生涯里,为了能填饱肚子,苦是常态,但如今脑袋里翻天覆地般的疼痛,是她忍受不住的。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雨念渐渐全身发抖,直到最后蜷缩在床上□□。

      “啊!”在尝试了多次后,雨念终于放弃修炼《清心诀》,满脸痛处地撑着还在发抖的身子,跑出了房间。
      “呜呜呜”一阵哭泣声从后山花园里传出,断续隐约而不真切。
      “怎么了?”听到弟子的压抑的哭声,穆雪出现在身边。早些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雨念抬起湿漉漉的脸颊,因着哭泣,本就水灵的眼睛此刻更加清亮透彻,但其中的委屈也不是一星半点。
      “师傅,雨念一练那部功法就脑袋疼。”一边哭一边使劲敲着还在胀痛的头,豆大的泪珠止不住地落下。
      “......”一丝讶异浮上心头,默默用神识视察了雨念的身子,却是发现气息混乱,神海不清。穆雪沉默片刻,轻轻点了点雨念的额头,“这心法先不要练了,怕是不适合你,等过两日你再来寻为师。”
      空气中还残留着穆雪身上淡淡的清香,芳影却是不见。

      脑袋瞬间清明不少,雨念抹去还挂在眼角的泪珠,努力忍着不让眼泪继续掉下。虽然只有六岁,但她见识过那些落井下石,早知人生不易,上次她被嘲笑也就罢了,却不想连累她的师傅一起被嘲讽。

      两日后。
      “叩叩叩”
      “门未阖,进来吧。”
      “师傅。”语气软糯,雨念望着连坐着都自成一色的女子,心下是忍不住的自豪。
      “这是《万汇宝》,讲得是世间万事,你可拿去琢磨琢磨。”说完手一挥,封装精致的书册出现在雨念的手中。“另外,为师这段时间需要闭关,记得照顾好自己。”
      愣愣地望着面色淡雅的女子。师傅身上总有种让她安心的气息,好像三月暖阳,温柔地让她不想自拔。走出房间时,雨念还不忘回头,那袭紫衣,正静静注视自己。
      时光静如流水,平淡不起波澜,幸福的总是那些知道寻找满足又懂得知足的人。在紫薇之上,雨念过上属于一个人的生活,每日如从前一般训练身体根基,虽然没有心法辅助,使得修炼停滞不前,但也让她打下了坚实的身体根基。

      今日如往常,紫薇上的安静总是那么顺其自然,雨念在晨练之后来到后山花园,那日穆雪将《万汇宝》传给她后便开始了闭关,至今半月有余。
      雨念来到一棵仙树之下,此树远看满目红火,灿烂得晃乱人眼,那种红火是生命肆意张扬之美,骄傲地不屈世俗,不泯人心。从《万汇宝》里,她得知此树名炼火重生,属性火,是四级仙果恋火的母树,虽然不为此间等级最高的,却是火属性修炼者从仙灵等阶向仙皇等阶跨进的必备仙果之一,但因着本身特殊,生长环境要求极为严格,是以世间炼火重生树数量极少,这也导致了火属性的仙皇数量稀少,往上的仙者也更少。
      只是,这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什么?
      雨念临近此处才听到如此声音,抬头望向炼火重生,这密枝之中怎会出现一只小猴?
      许是小猴太过专注于吃,一不小心踏空,大声“吱”叫着砸向了雨念。

      “啊嗷!”
      雨念被砸得眼冒金星,眼角硬生生逼出了几滴泪花。
      趴在雨念身上的小猴蹭了蹭她,舒服地“吱吱”两声后舒展了腰,身上闪现的柔和光芒慢慢转变为火烈的颜色,衬托得猴儿活力无限,只不过等雨念揉了揉眼,它却转瞬不见了。
      翻身起来,雨念四处呼喊着“小猴小猴”,却寻不到猴影。绕过一棵灵树后,雨念眼尖地发现不远处竟有个美人姐姐,那小猴也正缩在美人怀里,偏头蹭着美人。
      美人轻踏而来,越近,雨念越清楚地看到她的容貌。
      和师傅的清冷雅致不同,美人一双柳眉细细长长,眉角微微上扬,隐约透着妩媚之色,美眸潋滟荡漾,此时因为盛满了笑意,更加摄人心魂,只觉一笑倾城再笑倾国,而红衣本是艳俗的色,却被美人诠释得媚致脱俗。

      诺伊静静看着那个因她愣神的孩子,心情说不出得愉悦,以前也有人这般对着她呆滞了神色,但其中隐藏的欲望与占有多让她有不快之意,而面前之人眼神清澈,怕是这世间少有的纯净之色了。
      “刚刚怕是惊扰到你了,没事吧?”美人上前,腾出一只手轻轻摸了摸雨念。
      “唔,没事的。”雨念回过神来,持着软糯的音色道,“姐姐,你真美啊。”
      诺伊笑得眉眼弯弯,这孩子当真是有趣得紧,“那这世间,可还有比姐姐更美的人呢?”魅惑的语气,上扬的语调,透露着美人愉悦的心情。
      穆雪清冷的身影出现在雨念脑海中,她点着脑袋,略带苦恼,“这可怎么比,在我心里,师傅和姐姐是一般美的。”
      “当真如此觉得?”诺伊眉眼依旧带笑,但周身缓缓出现一层光,却稀薄得不真切。
      “嗯呢。师傅也当真如姐姐这般,只不过你们,你们......”对于师傅和姐姐,她一会儿倒真找不出词语来各自形容了。
      诺伊望着不为所动的雨念,暗自诧异。“那带姐姐去见你师傅,可好?”
      “师傅还在闭关,都好久了。”说到此处,雨念感觉到略微的孤单。

      “乖,别难过,姐姐陪你。”诺伊放走了还想继续偷吃的小猴,而后轻甩衣袖,将雨念拥在怀中,背着树干坐下,“你叫什么?”
      “我叫蓝雨念,姐姐可以叫我雨念哦。”
      “雨念,”诺伊慢慢咀嚼着这个名字,“真是个不错名儿。”
      “那我怎么称呼姐姐呢”
      “诺姐姐”
      雨念扯着诺伊的衣袖,撒娇道,“不,我想叫美人姐姐。”
      “好,都依你。”诺伊捏着雨念脸颊上的嫩肉,笑颜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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