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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血泊里的白羽婷
司念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身边冷冰冰的,她又一次从眼睁睁地从天黑熬到了天亮。
萧桐说,“你……那个人对你不好吗?那天……”
司念摇摇头,“宝宝怎么样?吓到了?”
“刚开始一直叽叽喳喳的,后来问我说那个人是不是妈妈的新男朋友。”提起宝宝,萧桐脸上泛起笑意。
司念说,“以后我没法在宝宝面前抬起头了。”
“别担心,宝宝没有看到关键性的一幕,被我弄走了。”
“我觉得不这样不叫安慰!”司念大叫。
萧桐笑了。
“过段时间,这里的事情忙完了,我会回去的。”
萧桐说,“你想好了?”
司念说,“四年了,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我干嘛呢?一直说着报复,可是如果真的看着白羽婷被挫骨扬灰,我估计也开心不到哪里去。这次我准备把我爸妈也接过去,这次回去之后,大概是彻底跟国内说再见了。”
萧桐又叹了一口气,“你呀你……方杨,怎么办?”
“我们分手了。”
萧桐的眉头打了一个结。
“我跟他说了,他走了,没说什么,我们已经又半个月没有联系了,我和他的结局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公园,长板凳。
圆圆脸亲了一口白羽婷,说,“你干嘛要理那个疯女人?那天她在咖啡厅里那么对你,她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白羽婷垂下眼帘,“我们之间有一些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总要做个了断的。”
“不用担心我,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我们就能安安静静地生活了。”白羽婷绽放了一个微笑。
司念在收拾着东西。
她本来以为要收拾的东西有很多,结果收拾起来发现,要带到美国的东西少得可怜,很多东西,她都不再想要了。
回想过去这些年,现在心中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她想,她不会再回来了。
再过一个星期,她就会乘上飞往另一个国度的飞机,她的身边有爱着她的父母,然后跟国内的一切说再见。
她收到一条短信:“出来吧,我们把所有的一切都说清楚。白羽婷。”
司念把那条短信删了,她把手机收起来。
这些破事她已经不想管了,心头当初在燃烧的那些东西不能说已经完全释然了,她现在只是倦了、累了、心冷了,没有力气去爱,也不想再去恨了。
只希望眼不见心不烦。
手机响了起来,司念一看,皱起没有,这个白羽婷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胡乱骚扰的节奏不符合她一贯的手段啊。
司念接起来,也不管那边说什么,“我不管你又要耍什么手段,我已经不准备和你玩了,我要回美国了,你要梁辰还是圆圆脸什么的,我都不管了,不见!”
然后不管那边的还没说话,就把电话挂了,然后关机。
真是的,讨厌。
白羽婷这次好像还较上劲儿了,一直骚扰司念。
简直疯魔了。
司念不耐烦,终于说,好吧,你到底还有什么想说的?
白羽婷坚持要面谈。
司念穿着高领子的毛衣和长长的风衣,旁边二十出头的还在大学里面的少女结伴从她身边走过,即使在这种冬日,她们的脸上被冻得红扑扑的,寒冷的风也挡不住她们青春的气息。
作为一个即将三十岁的“老女人”,司念觉得自己的骨头有点痛。
她把手缩在口袋里,带着口罩和大大的帽子,也无法抵挡寒冷。
一个围着红色围巾的女孩把头靠在她身边的男友身上,在那里撒娇,“我冷嘛,冷嘛。”
男友把自己的帽子脱下来罩在女孩的头上。
那帽子有点大,把女孩的眼睛都给遮住了。
女孩埋在帽子里面咯咯咯地笑。
男孩嘴上在数落着女孩,却一边把女孩抱得更紧了。
司念想,一个三十岁的女人看着人家小年轻在亲亲爱爱,真的是有点小刺激心灵啊!
她走到了体育馆那边,天冷,还有点要下雨的趋势,所以没有什么人在锻炼。
司念走在跑道上,心里有些感慨。
过了一会儿,真的起雨来了。
这下整个露天体育馆都没有人了。
司念跑到体育馆后面的一个走廊里面。
她看了看表,怎么回事?
这个白莲花虽然假,可是她是不会迟到的呀,白羽婷做事很有条理,一件一件地都安排得好好的。
她是怎么了?没有来?不可能啊?
司念打了一下白羽婷的电话,没有人接。
这个白羽婷到底在搞什么?
司念又打了一次,嘟嘟嘟的声音回想,还是没有人应答。
于此同时,雨弱了一些,司念在雨声中隐隐约约地听到了钢琴声。
那是白羽婷的手机铃声!
白羽婷在附近!
可是她为什么不出来?
司念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白羽婷又在密谋着什么,她想赶快离开。
可是隐隐约约的钢琴声又不断地在耳边萦绕。
她抓起环卫工落在那里的一个扫把,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摸了过去。
在一扇门后,那轻盈的钢琴的声音在门后不断地回响。
白羽婷在这扇门后面。
她在那里干什么?
司念咽了口唾沫,她叫了几声,“白羽婷?白羽婷?!你在里面吗?你在搞什么鬼?!”
没有回答。
司念用扫把捅了捅门,推不开。
她把手放在门把手上,犹豫着。
门把手旋开,门没有锁,门推开了。
里面好像是一个储藏室,光线有点昏暗,司念模模糊糊看在地上好像趴着一个人。
适应了光线之后,她被里面的景象吓呆了。
白羽婷躺在地上,她的肚子上面插着一把刀,身子底下是一大滩洇出的鲜红的血。
“白羽婷!白羽婷!”
……
圆圆脸的警察扑过来,他以往喜气的脸上此刻满是肃杀和仇恨,他被几个人拉住,他朝着司念大喊。
白羽婷被送到医院去了。
他是孩子的父亲,白羽婷早上跟他说要来见司念,然后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
司念浑身发抖,她淋了雨,全身都是湿的,白羽婷倒在血泊里的样子不断地在她的脑子里面浮现。
是谁?是谁?是谁干的?
司念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听见脚步声,抬起头,看见了梁辰那张不知所措的脸,他的身边是冯芬芬。
冯芬芬很愤怒,她看司念的眼神,就像她已经确定那把刀是司念捅下去的一样。
那个圆圆脸也是这么看她的。
司念站起来,她要回去了,她不知道,她好冷。
几个人看到司念的动作怔了一下。
司念觉得自己头重脚轻,她感到一瞬间的眩晕。
一个怀抱扶住了她。
“你感觉这么样?小心点。”
司念推开了梁辰,她跌跌撞撞地朝外面走去。
眼看着又要摔倒,她落入一个怀抱。
那双温柔有力的手覆盖在她身上,“女人,你总是这么狼狈。”
司念抬起头来看见那张嘴角翘起一丝弧度的脸,心中的委屈好惊怕在这一瞬间爆发,她扑到了方杨的怀里,哭了出来,压抑的哭声在医院的走廊里面回响。
没有人说话。
医生走了出来,圆圆脸立刻围了过去。
孩子没了。
白羽婷没死,她仍旧在昏迷中。
圆圆脸发出一声痛侧心扉的咆哮。
他朝司念这边看了过来,那眼神好像恨不得好司念撕碎了一样。
司念心中涌起很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好像回到了那天她的脸上被划开了的时候,不仅是□□上的伤痛,她的心也在滴着血。
白羽婷从楼梯上面跌了下去,她的腿|间绽开了血红色,她的孩子没了,她再一次失去了她的孩子。
方杨把司念搂在怀里,他吻着司念的头发,不停着安慰她。
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定。
几个大盖帽走了过来,“谁是司念?”
司念木然地抬起头。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方杨拉住司念,司念朝着那几个大盖帽走去,“一定要讲清楚。”
那把插在白羽婷肚子上的刀伤有司念的指纹。
司念可能面临着牢狱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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