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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
━━━━━━●Snowy●━━━━━━━━━━━━━━
There are more things in heaven and earth,Horatio,
than are dreamt of in your philosophy.
天地之大,万物之众多,
超乎你的想象,霍雷肖。
━━━━━━William Shakespeare《Hamlet》━━━━
下雪了。
从玻璃往外看,雪花还窸窸窣窣地飘着,路面上积了一层薄雪。
椎名琉璃子提着一袋垃圾推开门,夹杂着细碎雪花的风扑面,她缩瑟了一下,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
路面白茫茫一片,踩在雪地上嘎吱嘎吱响。琉璃子提着垃圾举着油纸伞,深一脚浅一脚地经过巷子拐角,险些被拐角处的一个人吓了一跳。
那人一身极为单薄的棉衣,仿佛不怕冷似的,懒懒地蹲在电线杆底下,手里拿着一朵洁白的山茶花。雪地里四周安静,琉璃子经过时,恰好听到他压低嗓子的嘟囔:
「呐,这花给你……天这么冷,只有山茶了……」
眼光挪到他身前衣着单薄的小孩子身上,琉璃子瞳孔一缩。这孩子一身夏日的小衫,光着脚丫,却对雪地的冰凉一无所觉,接过山茶花时,圆圆的眼睛亮亮的,开心欢快的样子。
是……那些东西吗?
原本背对着她蹲下的人听到窸窣的脚步声,有些匆忙地站起来。少年一头标志性的橘色发沾了一层雪花,硬朗张扬的五官十分好辨认,是她的邻居黑崎家的长子,黑崎一护。而少年回过来看到是她,脸色却是一变,带着几分乖戾和叛逆的眉眼看上去似乎更加凶恶了一些。
琉璃子反倒有些想笑。
她倒觉得少年更多的是慌乱和无措,只是父母亲给他生了一张不良少年的脸,动辄就显出一丝放荡不羁来。明明平日在学校还算是个偏差值优异的好学生,却有个令人生畏的坏名声……真是,无奈啊。
「黑崎君怎么会在这里?是在躲雪吗?」她故作没有看见,即使在正常人的眼里,他身后有一朵山茶花低低地漂浮在半空中——说完这句话,她看到橘发少年果然松了口气,嘴里低低的嘀咕了句「啊没看到吗」,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下来。
「……只是随便转转,」橘发少年支吾了两下,以他直来直去的个性,显然也想不出更好的说辞,生硬地转移话题:「椎名桑呢?」
琉璃子又有点想笑。她咳了咳,把那笑意压了下去,手里握着的油纸伞朝着一护微微倾斜过去:「出来丢垃圾的。黑崎君不介意的话,一起回去吧?」
一护没说话,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油纸伞,倾过身把她护在马路里侧。琉璃子抬起头,从伞檐望向天空。雪越下越大了,灰蒙蒙的天空中无数白色的雪花飞舞着飘落。这一片的小巷子完全覆盖在皑皑白雪之中,他们两人并肩向前走着,窸窸窣窣地在雪地上留下两排脚印。
油纸伞很小,黑崎君很小心地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留出一个令她不会感觉被侵犯的空间。琉璃子窝在伞下面,身上还是很洁净,他却露了一半身体在外面。飘飘悠悠的雪花下,他的右肩很快就积了一层厚厚的白色。
黑崎君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她默默地这么想着,心里忽然有些不忍。她主动地朝他靠近了些许,迎着他有些讶然的目光,笑得有些调侃:「伞有点小,只能委屈黑崎君靠近一点了。」
「……」一护握伞的动作一顿,侧过脸去。只是不再刻意留出一段距离,靠得很近。
无论如何,他身上传来的是高温,像个火炉一样散发着热意。琉璃子忍着笑别过头,不再看他,慢悠悠地和他并肩走在雪地里。
日后想想,那个冬日给她留下的唯一印象,只有雪花,油纸伞,和伞下那个少年通红的耳根。
━━●Overcast●━━━━━━━━━━━━━━
Do you not know I am a woman?
When I think,I must speak.
你不知道我是个女人吗?
只要我想到了,我就会说出来。
━━William Shakespeare《As You Like It》━━
今天阴天,真是倒霉。
琉璃子望着眼前五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小混混,握紧了手里的包。今天处理一些社团的事情,难得离校晚了一些,居然会遇到邻街那些专门勒索打劫的不良少年。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什么,若只是要钱也就算了……
「可爱的小姐,哥们最近手头有些紧,」白毛领头者搓了搓手,露出个贪婪的笑:「能不能给哥们点钱用用?」
琉璃子镇定地把包里的证件拿出来,然后把整个包都递给了他。几个混混哄笑起来,白毛接过包,看她一眼:「不错啊,小姐做事很上道啊。」
他数了数包里的钱,露出一个满意的笑,搓了搓放在裤袋里。然后冲着周围几个混混使了个眼色,几个人慢慢朝她逼近,把她围在中间。
「难得碰到这么漂亮的女高中生,不如陪我们哥几个玩玩?」
琉璃子握紧了拳头。居然遇到了最坏的情况,她有些焦躁,脑中焦虑而快速地想着办法。然而还没等她想出什么来,漆黑的小巷子忽然响起了一声暴喝。不只是几个小混混,连她也被这洪亮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们几个混球,在干什么?」
一个高大的身影停下自行车,从拐角的黑暗里走出来,等他走近了,琉璃子才发现居然是她认识的人。
「椎名桑?是你?」黑崎一护显然也很惊讶,随即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沉默的样子有多可怕,炯炯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几个混混,眼神凶狠而不驯。
接下来,琉璃子第一次看到他打架。完全是凶狠不顾自身的打法,却因为带着她这个女孩子而受了掣肘。他小心地护着她不让她受伤,纵然他是打惯了架的,渐渐地也挂了彩。
等到一护踩着那个白毛的背,逼他交出琉璃子的钱时,琉璃子实在有些好笑。又止不住心疼他嘴角的淤青,想给他擦一擦,他却满不在乎地抹了抹,拍拍自行车的后座,示意她坐上来。
「你去哪儿,回家吗?」
「我有点饿了。我请你吃饭吧,正好谢谢你今天帮我。」
「饿了?」一护似乎想起了什么,在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个铜锣烧来。铜锣烧的封皮上还印着Hello Kitty,粉嫩嫩地躺在他大手的掌心里,显得有些滑稽。
「你……习惯随身带着小零食吗?」看到琉璃子有些怪异的视线,一护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在想些什么。他脸色一黑,有些没好气地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我下午去献血,这是护士给的福利……这种小女生喜欢的东西,我才不喜欢吃呢。」
献血给的福利?这年头还有这么可爱的人吗?他真的是个不到二十岁的高中生吗?
琉璃子实在忍不住了,拍着自行车的后座大笑起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一护很无奈,却很纵容地笑了笑。见她一时半刻没有要停下的趋势,他干脆不理会了,蹬上了脚踏板,载着她在泛着凉意的夜色里前行。渐渐地琉璃子也停了笑,风声从耳旁吹过,凉凉的却很舒服。
她望着眼前少年宽厚的后背,忽然很想抱一抱。
「黑崎君,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好不好?」
「唉?」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自行车停住了,一护笔直的长腿撑在地上,回过头来盯着她:「……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想交往呀。你的意思呢?」
自行车往前动了动。一护继续踩上了脚蹬,嘴里嘟囔着「女孩子怎么好意思比男人还主动呢」,好像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是当她抱住他的腰的时候,却能感觉得到,他的整个身体都绷紧了。
琉璃子笑了。她可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人呐。
━━●Shower●━━━━━━━━━━━━━━━━
Oh,she dothe teach the torches to burn bright!
啊!火炬都不及她那样明亮!
━━William Shakespeare《Romeo and Juliet》━━
这鬼天气,居然忽然下起了骤雨。十八号可是她的生日呐,居然被困在屋里哪也去不成。而且最可恶的是,她的大姨妈恰好赶来拜访,因为天气冷,越发疼起来。
难过地在床上窝到傍晚,对门笨拙的男朋友提着蛋糕敲响了她的门。打开门的时候,一护看到她半眯着眼睛,嘴唇泛白,脸上冷汗淋淋,整个人憔悴得像个女鬼。
「琉璃子,你怎么了?生病了?」他的眉立刻皱紧了,丢下了手里的蛋糕,抱着她就想给她裹好衣服往医院冲。
「没事,睡一觉就好。」窝在他暖烘烘的怀里,亲了亲他热热的嘴角,倒是感觉好了不少。
「不行,我带你去打针吧。」
「哎呀,你这个木头。」琉璃子揽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立刻就看到少年的耳根又是通红一片。她笑嘻嘻地支使着少年把她抱到卫生间里,想着一护不自然的脸色,关上门在卫生间里大笑。
瞧,她都听到一护在门外无奈的叹息了。
笑过之后,她拎过袋子想换个小翅膀,却发现常用的超长型用完了。啊糟糕,第一天换日用款的话,床单会脏掉的。她想了想,把头伸出卫生间,嘴角的笑坏坏的:「一护,你替我去买点卫生巾好不好?」
半晌后,黑崎一护拎着一个袋子,黑着脸再次敲响了她的门。琉璃子接过袋子,觑着他发黑的脸色,有些想笑,又有些温暖得想哭。没想到他还真的去了,面对着收银员,他这种个性,还不知道会有多尴尬……
不过等她换了小翅膀一分钟后,这种感动立即消失不见了。她果断把剩下的小翅膀甩到某少年的身上,郁闷地大喊:「你这个笨蛋,买成薄荷味的了!这是冬天啊好吗!下面嗖嗖的好冷啊!」
黑崎少年顿时脸色发青。
——卫生巾还分什么味道的?能干什么用!又不能吃!
━━●Cloudy●━━━━━━━━━━━━━━━━━
What's in a name? That which we call a rose
By any other name would smell as sweet.
名字代表什么?我们所称的玫瑰
换个名字还是一样芳香。
━━William Shakespeare《Romeo and Juliet》━━
近日来天空总是乌云密布。体育课站在操场上,琉璃子总是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在天上飞来飞去。她知道一护也看得到这些东西,因为他总是望着天上微微愣神。
这一切都跟一个叫朽木露琪亚的少女有关,自从她来了之后,事情变得有点微妙。琉璃子倒没有多想,也没有吃醋,因为一护把露琪亚安排在她的房子里,完全拜托她这个女朋友来照顾。不过这两个人总是神神叨叨的,做了些什么事情她却不太清楚。看得出来,露琪亚好几次想把事情告诉琉璃子,却被一护阻止了。
有一回她听到一护这么跟露琪亚说:「琉璃子看不到那些东西,你会吓到她。这些事有我就行了,你不要把她也牵连进去!」
说着这话的时候,琉璃子从门缝里看向屋内萧疏而坐的少年。他微微昂着头,一张桀骜不驯的脸写满坚持,明明只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他的肩膀却足以承担起很重的负担了。
她也想这样呢,不管不顾,把一切需要操心的事情都交给他。只是,这个想法,终究是不现实的。大虚大举入侵的时候,就算是普通人也是无法置身事外的。
琉璃子望着从自己的指尖冒出来的冰刃,以及身前被劈成两截的虚,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人都说生命危急之间才能爆发出潜能,这种潜能她宁愿不要。
黑崎一护只是和她走散了一小会,等再次找到她的时候,就看到琉璃子站在一只大虚的面前,虚身上的冰刀闪着冷冽的光芒。他吓得全身的汗都下来了,黑着脸抱住她上下摸索,害怕她受了伤。
「我没事。」琉璃子反倒像没事人一样:「以后我就可以帮你了呀。」
「我不要你帮,我只想要你一直安全。」
「那你自己呢?」琉璃子紧盯着他的眼睛:「我知道想要你不管是不可能的,毕竟你就是那样的人呐。但是我也会担心的。以后要是能并肩作战就最好了,我也想确定你的安全啊。」
一护一时语塞,箍紧了环在她腰上的手臂。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心里渐渐就软了下来。琉璃子在他的怀里挪了挪,最终还是有些不舍地推开了他:「呐,你身后有东西跑过来了。」
望着和大虚战成一团的一护,琉璃子反倒有些跃跃欲试。她预感到以后会有个完全崭新的将来,弯唇笑了起来。
新的世界,新的未来,新的下一年,她都很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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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祝福每一个姑娘=w=
这是死神草莓君的短篇,谨以此文,
送给我的本命年,以及每一个看到这里的妹子。
短篇力有未逮,考据不周或OOC处请见谅。
PS:草莓君居然喜欢莎士比亚。。
你这么文艺,你的基友知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