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棋魂]以瞳为名

　　第七章你在逗我？
　　“哎呀哎呀，”脸上的笑容如同一朵微微绽放的花，蓝瞳鸢对着自己的竹马语气温和又轻柔，却带着不可忽视的玩味。越是亲近的人越是了解对方，蓝瞳鸢和绿间认识了十几年，因此非常容易猜到这位一向对别人严谨对自己更严谨的竹马君是什么想法，“真子，不去见一见哲酱么？算一算，你们也有好久没见了吧。”

　　“没必要。”绿间回绝地相当干脆利落，态度坚定无比，“赛场上见比任何重逢都值得人期待。”

　　蓝瞳鸢轻笑几声，“你还是老样子啊。”他将目光投向远方，现在已经是夕阳西下时间了，暖色铺天盖地地笼罩了整个世界，白天的烈日在此刻正努力发着它这一天之中最后的光晕，就好像在这一天之后它便没有明天一样，因此才要在落山之前尽可能地燃烧掉自己，再去照亮世界。

　　不远处的店前，头上绑着绷带的浅蓝发丝的少年又一次地和身材修长高大的俊美金发模特重逢了。不，与其说是重逢，不如说，金发模特一直都在以一个最帅的姿势等在那里，就等着自己所在意的对象从店中出来，等到对方之后他便会朝对方露出一个微笑。

　　黑子看到店外等待的人时不由得一愣神：“……黄濑君？”

　　在看到背对着夕阳的那人时，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仍旧呆在帝光，而现在正好是帝光的放学时间，黄濑君依旧和往常一样在自己的教室门口，一边将身体倚在什么东西上摆着姿势，一边等着自己，随后在见到自己的那一刻，那张属于热门模特的脸会露出一个再高兴不过的笑容。

　　……这还真是，好久都未见过的场面了。

　　黑子不自觉地就放松了下来，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开始叫嚣着怀念与不忍，既温暖又酸楚。

　　“小黑子。”黄濑果真露出了微笑，不同于应付自己那成打成打的歌迷那般标准，这个笑容非常地温柔，伴随着这样的笑容而来的是黄濑永远专注的目光，“不聊一会吗？”

　　在说这句话的过程中，他的目光在黑子头上的绷带上停留了一会儿，因此语气放得更加轻柔的同时，也多了些犹豫的试探性，仿佛下一秒黑子就会生气地拒绝他一般。

　　“……好的。”
　　黑子点点头。

　　“啊，小蓝瞳呢？刚才看着你们进店也是，没有看到他真奇怪。”黄濑有点后怕地张望了几眼，随后心里又有点高兴————和小黑子的独处，多么难得的机会！！！他做梦都想要的机会！！！

　　“鸢桑的话，今天会去绿间君家里住一晚上，”黑子回答道，“绿间君的母亲非常关心他，煲了汤等他过去，所以鸢桑干脆就打算留在绿间家过夜。”

　　————虽然绿间君看起来十分不情愿的样子，黑子想。

　　“诶……说起来，小蓝瞳和小绿间是青梅竹马没错，但是看上去关系并不好啊。”黄濑若有所思地回想了一下，“不过刚开始认识小蓝瞳确实是由小绿间介绍的。”

　　“以绿间君的性格，和谁关系好也不会过多地表现出来吧。”淡淡地说了一句，黑子转身，“一边走一边聊聊吧，我记得这附近有街头篮球场。”

　　“好啊。”

　　渐渐走远的两人不远处，蓝瞳鸢那手臂捅捅绿间，“走了，真子。”

　　绿间伫立在那里，深邃绿的双眼透过眼镜一直紧紧地注视着黑子的方向，直到黑子和黄濑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处，他才收回了视线，掩饰性地咳嗽一声，“走吧。再不回去的话，就赶不上晚饭了。”

　　“是，是，因为我‘被迫’跟在哲酱身后那么久，真是辛苦你了呢傲娇。”女人般姣好的面容上唯有一抹动人心弦的微笑，蓝瞳鸢也收回了自己黏在黑子身上的目光，“晚上回去和我下盘棋如何？”

　　“没兴趣。”

　　“呵呵，征兄长和我说过，明天的幸运物是‘来自旧友的有着花纹的红色发带’。”

　　“……把‘眼’用在这种东西上，真是胡闹！！”

　　看着蓝瞳鸢手上晃啊晃的红色发带，绿间不得不承认，不管多少年，他都拿这个混账没办法————看着那笑盈盈的面孔就来气，偏偏这个脸上挂着笑意的人总是能布好一切他想要的局，当他发现身在局中时，就会发现周围已毫无退路。

　　“阿姨今天熬得什么汤？”将双手淑女般地合拢，并在身前，穿着大红裙装的少年神色不曾动摇一分，“真是期待呢。”

　　“与其期待这个，你不如期待期待城凛日后的比赛————虽然你是校医，并不出场，但是城凛终究是你所在的学校。”

　　“也是哲酱所在的学校，”蓝瞳鸢笑眯眯地说，“明明面对凉子相当坦诚自己对哲酱的不满，却在我面前掩盖自己的心思，真子你还真是伤人心呢。”

　　“阿鸢，”绿间转过头，眼睛眯起，反问蓝瞳鸢，“不然呢，等你把一切都挖出来，再用来结张大网吗？”

　　“没用的。”蓝瞳鸢看向绿间，眼皮微微掀起，一刹那间眼眸中瞳光流转，“不过为了奖励真子的努力，我会暂时忍住去挖掘什么的心思哦。”
　　说这句话时他的声音又轻又好听，就像是弓弦轻微的颤抖，可是绿间却不会因此松一口气。

　　“别这么累，阿真。”走到街口时蓝瞳鸢走快了几步，令绿间惊讶的是他突然地就改变了那个对自己的该死的‘昵称’，换成了一种正常的方式。
　　绿间猛地睁大眼看向蓝瞳鸢，后者却像是没注意到似的继续说道，“毕竟……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嘛，你说对么？”说到这里时他就在街口拐了个弯，绿间想要从那句阿真里捕捉出什么，却只能捕捉到蓝瞳鸢转身那一瞬间睁开的红色眼眸。

　　随后风便吹起了蓝瞳鸢的长长黑发，遮挡住了那双眼，也遮挡住了绿间看向他的视线。

　　“哎哟阿鸢你来了？！”绿间太太见到蓝瞳鸢时十分地开心，在看到自己儿子板着一张扑克脸，和蓝瞳鸢那张微笑脸相映成趣时越发高兴了，“你回来时我和我们家的那位都在上班，还没好好看看你呢……啧啧，越发漂亮了哟。”
　　蓝瞳鸢听见这话嘴角越发上翘，仿佛他真的是一名女生一般，乐于听到别人对自己的容貌进行夸奖，“谢谢阿姨啦~话说阿姨先别忙，在国外给阿姨带回来的首饰还没来得及给阿姨呢，虽然回来几天了，但是还想着要亲自递给阿姨，请阿姨务必要收下。”

　　“这么客气干什么？”绿间太太是看着蓝瞳鸢长大的，就算知道他是男生，对他依然就像对半个女儿，现在这半个女儿终于回国，还带着给自己的礼物，她自然是笑的非常高兴地，“你去和真太郎洗个手，马上就能吃饭了，炖了你最爱喝的汤。”

　　“阿姨最好了~”

　　“……”
　　看着蓝瞳鸢一身大红裙装，系着红色发带，挽着自己的母亲如女生般说着撒娇话，绿间只觉得有一口老血梗在了胸口，下不去，吐不出————你还当自己是女生啊？！

　　“阿鸢来了？”从书房里走出来的绿间先生推了推眼镜，“快坐下来吃吧，你爸爸今天还有场手术，暂时还回不来，不过他今天状态还不错。”

　　“叔叔，”打了声招呼，蓝瞳鸢顺口问道，“今天爸爸那里有什么有趣的病人吗？”

　　绿间先生皱起眉想了想，沉声回答，“病人倒没有什么特别，不过今天有人来咨询人格分裂症的病症了……听医院里的护士说，那人还挺有名的。”

　　“有名？”蓝瞳鸢的笑容微微收敛了点，看似不经意地问，“谁啊？”

　　“围棋界的新秀，塔矢亮。”

　　绿间拿起筷子的手一顿，想起蓝瞳鸢随口提的关于黑子妹妹要去考职业棋士的事情。他看了看蓝瞳鸢依旧带笑的脸，唇动了几下，没说话。

　　是巧合？或者……是赤司的手笔？

　　“哦对了，阿鸢今天住真太郎房里怎么样？你们好久没见了，又不在同一个学校，好好聊聊天吧。我会把地铺的被褥送过去的。”
　　吃着吃着，突然地，绿间太太用完全无法让人拒绝的声音提出了让绿间非常想拒绝的提议，几乎就在她落下声音的那一刻，绿间就张开了嘴想要回绝：“不——”

　　“不必这样麻烦，”捧着汤碗小口小口喝着的少年非常淡定地道，“我和真子睡一张床就好了。”

　　“诶？那不会很挤吗？”绿间太太眨眨眼，疑惑地问道，丝毫没注意到儿子铁青的脸色。

　　“不会的，就像您所说的，我确实有很多话要和真子说，”
　　黑色长发的少年放下汤碗，冲自己的竹马露出了一个笑容，妍丽如红茶花在白色瓷瓶的映衬下慢慢地盛开，双眼里红光流转，温婉有礼的语气里是只有绿间能够明白的威胁，“你说是吧，真子？”

　　绿间：…………

　　※
　　“我洗完了，真子。”
　　随着门打开的声音，水雾随着热气蔓延了出来，略为低沉的清澈男性嗓音在雾气里模糊不清。

　　正在复习功课的绿间一转头，脑门上便冒出了青筋：“把衣服穿好了再出来！你这样成何体统？！”

　　睡衣扣子扣得歪七扭八，露出漂亮锁骨的黑发少年打了个呵欠，身上还弥漫着热气就坐在了床上，拿起吹风机就开始吹头发，“真子，不要在意这种小事情。”

　　“你的妆倒是洗的干净。”冷哼一声，绿间评价，“终于像正常男性了。”

　　蓝瞳鸢微微一笑，此刻他在白天的明媚容光浑然不见，虽然依旧是清秀如女孩子一般，却没了那份一颦一笑都能带起的艳丽妖娆————那副可以混淆人们视线的女性容貌完全是由他加工出来的，勾眼线，抹腮红，戴美瞳，只需要这么一个过程，蓝瞳鸢再唇角勾起，双目眯起，白玉般干净的少年面孔就能够变成端丽的女性面孔。

　　熟悉的人也许看不出来，或者已经习惯了，但是陌生人一眼看上去，绝对会以为蓝瞳鸢是哪里的漂亮女中学生。

　　也许旁人不能做到这种地步，偏偏蓝瞳鸢能。

　　“真子啊……你对于哲酱的事情是怎么想的呢？”将棋盘和棋子拿出来，蓝瞳鸢声音轻柔，“虽然最终还是没有和哲酱见面，但是你的态度足以说明问题了。”

　　绿间一推眼镜，“……你问这个干什么。”

　　“真子，”蓝瞳鸢走到绿间背后，“看着我。”

　　“？”绿间疑惑地转过头，映入视野中的是一张熟悉到可怕的面孔，顿时他猛地站了起来，下意识地就要将那个名字脱口而出：“赤……”

　　“嘘——”
　　纤细的手指点到了他的唇上，阻止了他的失态，身材较为娇小的少年嘴角是一抹狡黠的笑，“不要说出口。”

　　绿间深吸一口气，这才回过神来，看清楚了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他旧日的队长，而是不知为何将湿漉漉的头发拢在脑后，只剩下刘海和碎发在脸庞边，弄成一个恰似男孩子发型的蓝瞳鸢。绿间这才发现，这表兄弟俩单从五官来说，真是像的可怕，能不把他们弄混，除了发色瞳色可以辨别外，就只有蓝瞳鸢那带有一丝艳色的笑了。

　　“明白了么真子？”蓝瞳鸢坐回到了床上，“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回国？”

　　“……原来如此。”呼出一口气，绿间的脑海里意识逐渐明了，各种疑惑都在此刻得到了初步解答，他看着蓝瞳鸢，眼眸里的绿色犹如黑夜里的森林，遮掩住了他此刻真实的情绪，“你当了赤司的一枚棋子。”

　　————或是用来保护，或是用来帮助，或是用来……监视。

　　赤司征十郎是天生的王，是棋盘上的王将，那么王将理所当然地要派蓝瞳鸢这匹妖娆的龙马来保护他所看中的后。

　　“不不不，”蓝瞳鸢轻佻地摇着手指，“我们都是棋子，都在下很大的一盘棋，包括哲酱……今天真是太可惜了，凉子如果赢了比赛的话，第一战就不会由此打响。”

　　“你们把比赛当做棋局？”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竞争性比赛都是局，”将棋盘上的一枚棋子抛出去，再抓起另一颗，蓝瞳鸢的眼里闪着兴奋的光，“看啊，哲酱从第一枚棋子身边离开了，然后选择了更适合他的第二枚，并以此宣战……这就是我们如今要面对的局面。”

　　“……愚蠢的想法，第二枚就更适合他？”绿间沉吟过后，他那低低的带有怒意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他早晚也会从第二枚身边离开。”

　　“我说过，火神是花这种话对吧？”蓝瞳鸢并未对此作出什么反应，继续道，“这和棋是一样的道理，一步好棋往往会有很大的潜力，可是好棋往往也会早早被截断在半中央————因为它太张扬了，而在这个时候，形式对于哲酱这边并不有力，这是个很糟糕的局面，敌方本该一举拿下，却出乎意料地被这枚好棋给截断了大龙。”

　　“……你是说黄濑？”

　　“我说了，真子，”面对着自己的青梅竹马，蓝瞳鸢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丝丝泛上的红光，“哲酱在宣战————向你们。在毕业时拒绝了你那‘一起入学秀德’的邀请，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你也是他敌对方中的一员。”

　　“他到底在想什么？！”绿间的拳头猛地攥紧，眉头也拧在了一起，声音虽然没有过多的变化，却有放大音量，“我承认他的实力，也欣赏他的为人，但是做出这样的选择，无疑是愚蠢的。”

　　蓝瞳鸢将棋子往前一步，“我插一句嘴，虽然不关我的事————如果你们质疑他的选择，那么请从一开始拒绝掉让他选择这件事……哎呀哎呀，真子，你的眼神可真可怕。”

　　虽然说着畏惧的话语，蓝瞳鸢看上去却更高兴了，尾音都带着颤抖。他伸出手，似乎是想抚摸绿间的双目，“真子看上去那么严肃，那么公正，其实心里也藏了一头猛兽啊……那么猛兽先生，一旦猎物即将逃脱，你怎么办？”

　　绿间并不回自己青梅竹马的话，只是微微垂着头，手上和蓝瞳鸢下棋起来。他突然地就想起了赤司和蓝瞳鸢说过的两句话。

　　【真太郎，就算你说我为他建造了一所牢笼……钥匙可是在他自己手里啊。】

　　【真子，就算你说我画地为牢，牢外那让他恐惧的危险世界，可不是我一手造成的啊。】

　　“你……站在哪一边。”

　　许久，绿间这样问道。

　　“我？”蓝瞳鸢笑得甜美，“我会站在哲酱的身边。”

　　“我还以为你是赤司的棋子。”

　　“是棋子没错。”蓝瞳鸢挑眉，“不过，这枚棋子怎么走，不看征兄长，只看哲酱自己————我是他的刃，他的盾，他的牢，我会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将棋子落下，他的声音轻的几乎化为呢喃，“真子，你输了。”

　　绿间不做声。

　　“我赢了，你输了，这就是最后的结果，你看，棋局和现实多么的相似啊。”
　　手指微微一动，蓝瞳鸢调乱了棋局，起身拖出了地铺，“我困了，睡吧。”

　　第二天清晨，绿间冷漠地看着楼下和黑发‘少女’一起并肩走着的蓝发少年，手指不断攥紧。

　　突然地，蓝发少年回过头，冲他打了个招呼，“绿间君，早安，再见。”

　　“……真是的。”
　　去下眼镜慢悠悠地擦着，绿间闭上眼，再睁开眼时，冷漠就如冰雪般消散了，重复旧日的严谨神情。

　　“黑子……你好自为之吧。”

　　※
　　黑子黑气压持续散发中。

　　“哲酱请不要在意，”蓝瞳鸢在众人的眼神下幽幽地开口了，“蔑视他人正常身高的长杆子总有一天会因为身高而哭泣的啊不，是会因为蔑视他人便矮到一米六的。”

　　黑子的黑气压顿时消散了：“鸢桑……人是不能变矮的。”

　　让黑子聚集起黑气压的正是刚刚被城凛所打败的新协学园————毕竟无论是谁，被比赛对手当做小孩子，心情总是不会太美妙的。

　　特别是，对黑子来说，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比起这个……哎呀哎呀，”周围人一听到蓝瞳鸢这个语气，立马倒退三米————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们已经知道了，一旦貌似少女的少年发出这样的语气词，一般来说就会有人倒霉————蓝瞳鸢看了看正邦的队员资料，“这个光头……好眼熟啊。”

　　黑子接过了他手上的资料，面无表情地道，“鸢桑，他在过去曾被赤司君找来和我们对练过。”

　　“哲酱，我确定我国中三年没有迈进篮球场一步。”

　　“可是他在来的路上迷了路，又怕迟到，因此缠上了你问路……最后你把他给打了。”

　　城凛队员：？！！！！！！！我擦？！！

　　因为早早得知了这样的内情，在赛场上时，每一个城凛队员看着津川的双眼里都有那么几根同情的蜡烛……

　　“队长队长……他们的眼神好奇怪……”津川挠着自己剃得跟和尚一样的光头，莫名其妙中，“怎么回事？”

　　“好久不见了，津川君。”
　　黑子淡淡地走到津川的面前，打了个招呼，立马吓到了正邦一群人。

　　“这，这是谁？！！”

　　“鬼啊！！！！”

　　“什么时候出现的……”

　　黑子不满地道，“真失礼，我一直都在场上。”

　　正邦的一群人用‘你骗人’的眼神看着他，唯有津川看着黑子的脸发愣。

　　“喂津川……你认识他？”正邦的队长拍拍他。

　　“恩，恩……”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津川嘴唇哆嗦着，瞪大了眼，眼里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

　　“哈？”

　　下一秒，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津川猛地抓住了黑子的双手，含泪大喊道，“恩公！！！！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恩公！！！！！”

　　众人：……卧槽？！

　　裁判员：你们还比不比赛了？

　　蓝瞳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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