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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与喜
周镜看着面前的女人也有些意外,这是他们校长的女儿郭晓,在学校教的化学。俩人在学校也是偶尔碰面,至于她的来意,周镜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郭老师,你这是...”
郭晓见他没请自己进屋,不免有些失望,原本紧张的心情也淡下去不少。她把手里抱的箱子往周镜怀里一推,道:“我表婶子送来的,家里吃不完,就给周老师带了点。”
周镜打开纸箱一看,是黄皮的冬果梨。此时外头冰雪未融,郭晓就这么抱着一箱梨给他送来,脸颊都冻得红彤彤的。偏偏周镜不懂得女孩的心意,只连说麻烦了,谢谢之类的话,直把郭晓气的跺脚,头也不回的走了。
尉迟刚爬楼上来,和郭晓撞个正着。周镜见了,忙喊人进屋又说外头冷,屋里开了空调。更把郭晓委屈的眼窝都红了。
尉迟看着周镜怀里抱得东西,又看着郭晓下楼的身影。眼眸沉了沉,没有说话。
周镜当局者迷,只因尉迟回来心安了不少。把人拉近了屋,又看着被自己仍在茶几上的箱子,问:“刚才我同事送来的,我给你削个?”
“她为什么送这个给你。”
周镜也没多想,就把郭晓刚才跟他说的,又讲给了尉迟听。尉迟黑沉沉的眼睛看着周镜,又想起刚才郭晓的神情。“她喜欢你。”
周镜呆了下,又连忙摆摆手:“不能吧!我和她在学校根本没说过几句话,而且,而且...”
尉迟看着他,眼神有些咄咄逼人。“而且什么。”
周镜被那突然的压迫感堵到无处可藏,脸上红了一大片,眼神闪躲就是不敢看尉迟。“我有喜欢的人了。”
尉迟还不放过他,只把周镜逼到眼睛水汪汪的,他才软下心来,摸了摸他的头发。
周镜觉得突然霸道的尉迟很陌生,又因他在意自己而心生宽慰。他扭过头用力擦了下眼睛,等视线不再模糊,才发力压在尉迟身上,狠狠的搂住了他。“我喜欢你!”
尉迟知道这一天总会来的,也曾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想,要是周镜真有了女朋友,他就打算悄然无声的消失。要是张翠莲给他安排相亲,他也尊重周镜的选择。可如今,事情真的发生了,他才知道自己的忍耐力根本不堪一击。
就像这会儿周镜跟他表明心意,他心底就想把这人牢牢的锁在自己的笼子里,喧宾夺主不许任何人觊觎。事后,尉迟一个人去了书房,周镜以为他要去看书,也就没跟着。
两个人一个捧着书心不在焉。一个坐在客厅两颊热乎乎的,还因为刚才的行径心脏砰砰跳个不行。
当然这段插曲,尉迟和周镜都再没提起过。还是尉迟做饭,喊的周静。周镜拉尉迟去消消食散散步。纪容那事儿,尉迟自然没告诉他,这人一门心思为自己,要是知道尉迟被人盯上了,还指不定怎么寝食难安呢。
周镜刚洗完澡出来,就见尉迟一个人坐在灯光下,手里雕刻着什么。他怕影响尉迟,只坐在一旁边擦头发边看着。
那是一块木牌。他看了一眼,目光就被尉迟的手占据了。那双手骨节分明,很漂亮。就见他指尖在木牌上细细磨娑一会儿就出了雏形,他又觉得这手很灵活。
这是块灵牌,上面刻了尉迟的名字。
周镜看着尉迟给自己雕刻牌位,心里五味杂陈的。他见尉迟把牌位立在了书房,里头立着一面直射大门的镜子。他读过周易的风水,自然知道这是忌讳的摆法,尉迟没理由不知道的,就提议:“灵牌什么的放在客厅不是更好吗。”
尉迟摇摇头,道:“槐木取阴,加之镜子扰乱气场,五行才能不流通。”
周静听的更莫名了,这不是徒增煞气嘛。尉迟却翘起了嘴角,说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他忙活完了,才坐在周镜身旁。见他头发还滴着水,又凑过去给他擦头发。周镜还皱着眉头想刚才的问题,就听尉迟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喉咙轻轻振动。“灵牌摆在正厅,的确应风水,阴阳平衡。而西方为白虎凶向,又有镜子反射掉部分的阳气,对常人来说是大忌,但对鬼来说却是可用来保命的。”
周镜听完,这才恍悟。又因为尉迟话中的万一,而心生揣揣。他读过一本怪谈,说鬼在阳间逗留久了,不是慢慢消失,就是被生前的执念折磨疯了,而作恶生事。
尉迟见他乱想,只得岔开话题。“明天你帮我把那棉袄给我妈送去吧,她天一冷骨头就发酸,我去了不方便。”
周镜心头一紧,看尉迟脸上没有过度悲伤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又对尉迟说着学校的趣事儿,什么郭校长原来是个秃子,被某林老师在会议上不小心扯下来了之类的。他不喜欢尉迟这种悲戚的神情,他希望尉迟能一直安安稳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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