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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X催眠
第二十二章
温柔的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少年身上的青草味浅浅的，他的神色也很温柔，帮她疗伤的时候，他的神情很专注，那只灰眼睛里，好像只有她的伤口。
……真是好看的眼睛。绷带外的皮肤也很白，而且细的根本看不见毛孔，如果……把那些猎奇的绷带都拆掉的话，应该会更好看吧。
不过仔细想想，感觉灰身上都是秘密啊。
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显然这不是什么人傻钱多的问题啊。
她刚一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举目无亲，他在她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晚上为饥肠辘辘的她烤了一条鱼，和一张取暖的毛皮。而且接下来的好几天，他为她准备一日三餐，兢兢业业，除了食物比较奇葩以外几乎挑不出什么毛病。
而她之所以会和他产生嫌隙……是因为绿晶。以及自己的目标和渴求。
她渴望看一看这个新世界，她渴望在新世界寻找归去的线索，她那么年轻，即使在原来的世界，她也是一个有着梦想，并且为梦想而努力的人。
无论做什么事情，她都会很认真的做下去，这一点从追求男神时为男神的一句“淑女”就闭关半个月进行淑女改造计划就可以看出来了……虽然结果有些惨烈。
而这个人……灰，他用一种可以说的上是卑鄙的方式，试图磨灭她的“欲望”，哦，在他的眼里，也许她的“梦想”是一种“贪婪”……然后试图将她永远留在那片鸟不拉屎的大草原。
是，她承认，这个世界很危险，不是她这种战五渣能玩的了的，是，她也承认，在这个操蛋的世界里，那片草原简直就是天堂一样的地方。可是，安乐窝一样的天堂，并不是她的梦想与归宿的地方。
而且她完全无法理解灰有时候看她的眼神，那种“你就是唯一”的那种诡异的眼神。有时候被他这样看着，莫名就会感觉很有压力……而且她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来的那种被他这样看待的资本。
所以，也许她拒绝甚至有一点排斥灰，并不是因为灰对她不好，而是因为三观不合啊。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也是对她很好的。
也许是今晚的月光让人的心情也变得温柔，林夕慢慢的想，就算是相互爱护的家人，也会有三观不合的时候吧。所以，她那些排斥灰的理由，仔细想一想，还是有种无理取闹的味道在里面啊。
来到新世界的恐惧与不安，让她的心变得十分敏感，一旦信任，那便是全心全意的信任，而一旦有所怀疑，那么便会走向排斥与拒绝的极端。
也许是伤口感受不到疼痛，也许是灰的眼神像今天的月亮一样温柔，林夕忍不住开口喊他，声音很轻，“灰。”
“嗯。”他轻声回应，声音柔和，带着有些颤动的尾音。
“我明天……会赢的，对不对。”
林夕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例如你为什么不换身衣服为什么要缠着绷带或者你洗不洗澡要是洗的话洗澡的时候会不会偷偷把绷带解下来……之类的。
……后来觉得这些有点掉节操的问题不太符合今晚的画风，于是作罢。
“阿夕如果想赢的话，”少年的灰眼睛看着她，如水般的温软柔和，“那就一定会赢的。”
林夕动了动肩膀，意外的发现，她的肩膀已经完美康复了。除了衣服还留着被手里剑戳破的洞，她的肩膀恢复的居然连疤都没有!
卧槽这货逆天了啊!
“……”本来不怎么有自信的，少年你治愈技能这么好，她居然有了点自信了……
“……你对我那么自信啊。”林夕有点呐呐的，“还有，绿晶……谢谢啦。”
虽然忽然变成男的让她有点抽，但好歹是个帅哥啊。原来她性转的时候辣么帅，简直了。
闻言，灰的眼睛又弯了起来，“阿夕永远不用对我说谢谢的。”
“嗯……好吧，那个……”林夕最后还是忍不住了，“灰，你为什么……总是缠绷带？”
这个问题她很早就想问了……咳咳，至于那些洗澡脱不脱绷带之类的就再说吧。
少年默然了一会儿，灰眸里闪着微光，“大概是……习惯了吧。”
好诡异的习惯。
林夕忍住吐槽的欲望，认真的说，“我觉得，你把绷带摘下来，然后换一件衣服，会很棒。”
她已经没有吐槽那破斗篷的余力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少年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嘴角的笑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林夕感觉到那笑里好像带着一种嘲讽的感觉，但再仔细一瞧，好像也不是那个样子。
就在林夕深思他这笑容的意义的时候，忽然感觉头被摸了摸，少年摸着林夕的头，“阿夕的头发很软呢。”
“……”这是在……占便宜吧？
“就当是帮忙的报酬好了。”少年笑着把林夕的头拉近，灰色的眼睛里闪着莫名的光，他把额头抵在林夕的额头上，声音低下来，“……呐，阿夕的心里……在想什么呢。”
少年的声音脱去了青涩，微微的颤抖中，有一种华丽的优雅，和一种无法摆脱的魔性。
林夕脑袋一懵，清醒的思维在少年魔魅的声线中逐渐迷失，她的眼睛渐渐失去了神采，变得空洞无神。
小白察觉到不对，在林夕怀里挣扎起来，却被灰用另一只手按住，雪白的绷带从手里伸长，狠狠的勒住了小白的脖子!
“叽……”
小白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少年眼中像覆盖了一层寒霜，冰冷刺骨，“旧时代的遗留种族，既然已经湮灭在了历史的洪流中，那么……在新时代，就根本没有存在的意义吧。”
小白死死盯着少年，两只爪子死死抓着脖子上的绷带，它的爪子几近削铁如泥，然而面对灰缠住它脖子的绷带，居然没有丝毫作用!
它好像记得……这个人……
意识在开始模糊的时候，它逐渐觉醒的传承记忆里……有这个人……这个……可怕的……人类。
“嗬。”少年轻描淡写的把已经晕死过去的雪白小兽扯出林夕的怀抱，扔到一边，“差一点就要把它杀掉了呢……啧，不小心杀掉的话，阿夕会更加害怕我吧。”
“不碍事就好。”
少年低低的笑了，他亲昵的吻了吻林夕的额头，望着林夕空洞的眼睛，她睁着眼，眼睛里只有少年那张缠着一半绷带，却依然精致的脸。
他的声音不仅仅可以杀人，也可以拥有类似于催眠的能力呢。
“呐，美好的夜晚要好好珍惜……那么，可爱的孩子，首先是第一个问题……”
“阿夕心里，有没有爱人？”
“……”
“咦？没有回答呢，是没有吗？还是有一点害羞？”少年温柔的为女孩捋了捋刘海，“乖，回答我哦。”
“……有。”
少年的动作微微一顿，嘴角笑容依旧，只是多了几分漫不经心，“哦？是谁呢？”
“……”林夕嘴角动了动，没有说出口。
“不愧是我的阿夕……居然对我有那么厚重的心防。”少年的笑容不知是凉薄还是冰冷，“嘛，不过没关系，阿夕，下一个问题很简单的，你喜不喜欢灰？”
“……”林夕动了动嘴，好像对这个问题有点迟疑。但这一点迟疑，已经基本上可以让少年知道，她心里的爱人不是“灰”了。
灰觉得，生气这种很久都没有的感觉，今天稍稍的冒出了一点苗头。
“呐，好吧，我再稍稍的妥协一下。”灰轻轻的啄了一下林夕的唇，眼睛重新弯起来，“阿夕心里，对灰有什么感觉吗？”
这次林夕回答的十分迅速，“感觉他人傻钱多!”
灰:“……”
顿了顿，“还有吗？”
林夕这次说的很慢，她空空洞洞的眼睛里没有思考，这样的回答完全是出自大脑中的本能，“感觉他看我的眼神很直接……不喜欢。”
少年漫不经心的听着，修长的手指绕着女孩的头发，黑黑的，软软的……多少年了，到底有多少年了，像这样真切的感受到一个人的存在，不是用精神力感知，而是用手指，用每一寸的皮肤去感受……感受这个人的存在。
“阿夕的喜欢与不喜欢……终归是无关紧要的啊。”少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微微的笑，带着一点嘲讽，灰眸里一片森冷的寒意，“真无趣，我竟然也会在意起了别人的心情。”
阿夕于他而言，不就像一件独特的玩具么。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他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玩具。
珍贵的，唯一的。
少年的目光又软了下去，他近乎痴迷的望着林夕的脸，“稍微有一点……珍贵啊。”
这个世界上，如果还能有让他留恋下去的理由，除了那几个苟延残喘的王者，便是她了吧。
他闭了闭眼，强忍下内心中逐渐扭曲的狰狞欲望，浑身的绷带散发出温和的白光，隐约可见那光芒中浮动着古老的黑色咒文，带着一种束缚和制约的力量，他伸出颤抖的手，慢慢抚摸着林夕没有表情的脸，“不可以……”
如果让她彻底忘记自我，乖乖的做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偶……
可怕的想法一旦滋生，便如病毒一般扩散，不可遏制。他低低的笑了，“这样就会把你毁掉了吧，阿夕。”
不过这样，也就没有了什么无聊的爱人和恐惧，也没有了什么三观不合了，对吧……
黑夜总是容易滋生黑暗的种子，而错误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不可遏止的朝着错误的方向生根发芽，一直长成无法拔除的参天大树，通向罪恶的深渊。
林夕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空洞的眼睛里除了他的影子，谁都没有。
“阿夕真的很聪明，一眼就能看出我的企图，察觉到我的危险呢。”少年像是病了一样，他温柔的看着她，“所以会毫不犹豫的逃跑，带着这种没用的家伙……”
他阴冷的看了一眼趴在一边奄奄一息的小白。随后又笑了，他的手慢慢向下，从她的下巴，再到脖子，慢慢的，不急不缓。
“……有一点舍不得。”他喃喃道，“木偶的话……有一点舍不得……为什么呢？”
夜晚的风，有一点凉。
少年的手，最终还是停下了。他望着她，眼睛眯起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好了。”
“你觉得，灰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很强，很厉害。”林夕有些迷惑，她说的很慢，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说的很轻，“啊……他是一个眼睛里面，有彩虹的人。”
“有一点残忍，但大多数的时候，很温柔。”
“一个人在茫茫草原里呆着，应该也很孤独吧。”
“还像个老人一样渴望安逸。”
“绷带扒下来的话，也肯定是个颜值很高的帅哥。估计比我性转还帅……不，我是最帅的!”
“……”
灰笑了。他收回手，摸了摸女孩的头发，温暖的触感传至心扉，冰冷的心脏，也似乎有了丝丝的暖意。
“阿夕真是个聪明又可爱的孩子。”
“稍微有一点……下不了手了呢。”
“……也罢，小孩子总是要在外面任性很久才会想起来回家的。”
他吻了吻女孩的唇，喃喃，“只是希望……我有那个耐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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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请叫男主病娇。
……已病入膏肓，弃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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