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爱

　　在余欣悦的婚礼之后，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石妈妈和周老师要住在一起怎么样还是得办几桌酒席，要请一些家里的亲戚和要好的朋友。周家人和石家人都会来。

　　之前石妈妈和石茵一起去了石爸爸的墓地，石茵问石妈妈为什么现在去，即不是清明，也不是初一，不是扫墓的时间。石妈妈笑说没什么，就是想去一下。

　　因为这样石茵又得向郑羡清请假了，石茵很过意不去，好像自己总是在请假，因为郑羡清即是老板又是男朋友，好说话。石茵问郑羡清，这样不会被公司的其他员工说吧。郑羡说没什么，因为员工都有出外勤的事。

　　石茵笑着说：“郑总，你这算是在包庇我吗？”说话时，石茵搂着郑羡清的腰，最近两个的亲昵举动多了起来，也不在乎会不会被公司的其他员工看到。郑妈妈那边已经挑好了结婚的日子，不过石茵还没对石妈妈说起。

　　石茵不想让石妈妈操心，石妈妈有自己的事。再者说了，石茵也没想结婚会有很多事，不像好些需要婚礼布置的人新人，她自己反而没什么要求。用她自己的话说，大概是看得多了，反而变得麻木了。

　　郑羡清恋恋不舍地吻着石茵的嘴唇，含糊不清地说：“就算是又怎么样。”他不在乎公司，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他只要石茵一个人。

　　可石茵在乎，石茵比郑羡清更在乎这家公司，在乎自己的事业。可在这点上，石茵没有说“不”的余地，一旦被他吻住了，非得把她吻得晕头转向，全身发软快要窒息才肯罢休。

　　松开时，石茵只能以喘气来宣告自己肺活量还是不如郑羡清。郑羡清曾见意石茵去锻炼身体，可石茵总说没时间，没时间。

　　“那我走了。”石茵后退了一步，“我妈也真是的，知道你肯定会同意，就突然说要我去开车。”石茵对着郑羡清笑，“下次我会对我妈说的，让她不要这样子。”

　　“我想伯母肯定有重要的事，去吧，开车小心。”郑羡清说，“晚上我们去看电影怎么样。”

　　“好啊。那我先走了。”石茵依依不舍地离开郑羡清。

　　石茵接了石妈妈一起前往墓地，因为过世已久，石爸爸的墓碑看上去很老旧了，也因为是扫墓的时间所以墓园的工作人员没在进行杂草的处理。墓碑周围有长长的野草，但还好，看上去不是那么荒凉。

　　石妈妈坐上石茵的车之后才说应该给石爸爸买些东西，墓园里不能烧纸钱，但可以点香烛，石妈妈要去买香烛。石茵还是买些菊花好了。“妈，不是正式的扫墓吧。”

　　最后石妈妈听了石茵的话，石茵在经过花店时买了一束黄菊花。不是扫墓的时间来墓完的人不多。石茵放下花，两个人朝着墓碑鞠躬。

　　“华光，是我。”石妈妈对着墓碑说躺在下面的人听。石妈妈在说话时，石茵尽量不去听，可怎么可能听不进去呢。

　　石茵抬头看着天，今天天气到是不错。所以听到石妈妈的念叨也不觉得太悲伤。以前来陪石妈妈来扫墓时，石妈妈都会念叨一阵子。石妈妈会说说家里的情况，说说石茵怎么样了，让石爸爸不用担心，母女两过得很好。

　　曾有一次，石妈妈说她不怪石爸爸走得那么早，还有一次，石妈妈说石茵很有出息，让石爸爸不用牵挂。石茵想，这就是父母之间的爱吧，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事，只是一些很平常很普通的事，可就是这念碎碎的念叨几句，也能让石茵感到父母之间存在的爱，让她相信世间有爱的存在。

　　感觉真好，石茵看了眼石妈妈，石妈妈在说自己的事。说她要和一个叫姓周的人结婚了。那个人挺好的，退休前是个老师，有自己的退休工资，让石爸爸不用担心。石茵发现，石妈妈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不用担心，我们都很好。”

　　石妈妈说了很多关于周老师的事，连周老师的家人也说到了。石妈妈还说石茵对这件的看法，站在一边的石茵说：“爸爸，周老师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我相信他会对妈妈好的。爸爸，你不用担心。”

　　石茵和石妈妈互相看了眼，笑了出来。

　　说完周老师，石妈妈又要说石茵的事。说石茵现在有了男朋友，叫郑羡清是，是个不错的小伙子。“茵茵啊已经带他到家里来吃过饭了。吃饭时我就想啊，要是你在就好了，你会看到茵茵有多高兴。”

　　石茵看到石妈妈眼眶里的湿润，连她也不由跟着有点心酸。要是爸爸还活着，一定会很高兴看到郑羡清的。

　　“是啊，爸。他对我很好。我们已经定了结婚的日子，妈，我还没对你说吧。郑羡清的妈妈挑的日子，我还没问问看看这个时间好不好。下个月15号。”

　　石妈妈有点吃惊：“下个月15号？”

　　“是啊，妈，你说会不会太急了，我和他谈朋友不会超过半年，就结婚——”石茵想，自己这样算不算是在闪婚呢。

　　“不会，怎么会。”石妈妈对着墓碑说，“你听到了，茵茵下个月15号要结婚了，怎么会那么巧。和我们结婚的日子一样。”

　　连石茵都很吃惊。郑羡清的妈妈当然不会知道这件事，这个巧合还让石茵觉得这是上天的安排。或者说也许是石爸爸在冥冥之中撮合这件事吧……石茵笑了出来：“谢谢爸爸。”

　　石茵陪妈妈离开时，看到远处有人刚下葬。有一些人围在一个新的墓碑前，没人哭，但情绪低落。石茵多看了一眼，觉得有几个人很眼熟悉，让石茵眼熟的，都是在婚礼上见过的人。

　　看上去有几对夫妻，还有孩子，好像下葬的人是年长者。石茵往那边看时，那边有个人看到了石茵。这下子石茵可以确定她认得那些人，之前公司有做过为补办婚礼的业务。特别是年纪大的人，这些人年纪时没有好条件办婚礼，现在儿女有条件，想给父母补办婚礼的。

　　石茵记者刚才看到那家人，是婚庆公司接近此类业务的第一个单子。补办婚礼的是对老夫妻，两个人是按着古代婚礼的仪式进行的。老夫妻很高兴，家人也很高兴，这件事还上了报纸和网络新闻。

　　那么下葬的人——石茵让石妈妈等一下，她朝那边走去。“你好。”石茵记得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老先生的大女儿。

　　“你好。”老先生的大女儿说，“会在这时遇到。”

　　石茵看到墓碑上的名字，是老先生的。“老先生过世了。”

　　“和妈妈同一天。”老先生的大女儿，“我爸先走，我妈她在我爸走之后的两个小时之后也走了。”说话时，她脸上有淡淡的带有哀愁的笑意，“我爸妈走得都很安详。我们都说我妈她是太爱我爸了，才会这么快就跟着我爸去了。”

　　“这样也好，两个人又那么快可以在一起了。”石茵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对老年人而言，无病而终那是喜丧。

　　“谢谢你为我爸妈做的事，满足他们多年来的一个愿望。我爸在临终时还说我爸穿新娘子的衣服最好看了。”

　　石茵眼眶突然湿润了。又交谈了几句之后石茵和老先生的大女儿告别。

　　石妈妈问刚才的人是谁，石茵说明是婚庆的客户。

　　在开车回去时，石茵想到了孙哲。石茵想她要和郑羡清结婚的事，要不要告诉孙哲一声。再想想这样好傻，孙哲是她什么人，只是同学而已，没必要说吧。

　　石茵把今天在墓园里见到老先生家人的事对郑羡清说了。

　　郑羡清说这才叫“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他还对石茵说：“你说，我们要不要同年同月同日死。”

　　石茵听了说：“说点高兴的行吗？我们离这天还早得很呢。”

　　郑羡清笑了笑。

　　两个人吃过饭之后一起去看电影，还是章子惠主演的那场电影。在上次电影首映式之后，石茵再没看到过章子惠本人，她的新闻到是时不时在新闻上出现。有好的也有负面的，每次看到时，石茵都会想，那时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抢住了郑羡清。

　　要不是这样，郑羡清可能会被抢走吧。石茵看了坐在身边的郑羡清，她把头靠在郑羡清的肩上，电影看不看她都无所谓。她喜欢这种感觉，和自己心爱的在一想，不管做什么事，只要在一起就好。

　　郑羡清伸出手搂在石茵的肩上，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只是他的脸上并没有幸福的笑意。好似有什么为难的事困扰了他，让他无法展现笑容。

　　如果可以，他想这样一起坐到老，老到嘴里没有牙，老到满头白发。

　　“石茵。”郑羡清叫了她一声。

　　“嗯？”石茵没抬头。电影的声音很大，可石茵听清了郑羡清说了“我爱你”三个字。“我也爱你。”石茵握住郑羡清的手，“一辈子。”

　　郑羡清笑着吻了吻石茵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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