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伊丽莎白·金手指·班内特小姐

　　第四十一章
　　一想到达西先生，伊丽莎白倒是想问问他们在不在，但是又觉得不妥当正在纠结中，就听见她舅父代她问出了这一句话，伊丽莎白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耳朵却在认真听，只听见雷诺夫人回答道，他的确不在家。接着又说，“可是明天会回家，还要带来许多朋友。”伊丽莎白听了有些失望，因为按照行程他们明天就不会在彭博丽了。
　　她的舅母叫她去看一张画像。她走近前去，看见那是韦翰的肖像，和另外几张小型画像夹在一起，挂在壁炉架的上方。加德纳夫人的脸色有些不好，要知道他们可是刚从郎博恩过来，韦翰和金小姐的事可是众所周知，这样人品低劣的人竟然能有画像挂在这里，一下子加德纳夫人对达西家的印象直接下降10个百分点。幸好这是管家奶奶走过来说，画像上这位年轻人是老主人的帐房的儿子，由老主人一手把他栽培起来。
　　她又说道：“他现在到军队里去了，我怕他已经变得很浪荡了。”
　　加德纳夫人和伊丽莎白都在心里十分的认同。看来这个韦翰先生在这里的名声也不是太好。
　　雷诺夫人指着另一张画像说，“这就是我的小主人，画得象极了。跟那一张是同时画的，大约有八年了。”
　　加德纳夫人望着那张画像说：“我常常听人家说，你的主人一表人材，他这张脸蛋的确漂亮。……可是，莉奇，你倒说说看，画得象不象。”
　　雷诺夫人听到伊丽莎白跟她主人相熟，对她的态度就更加尊敬了。
　　“这位小姐原来跟达西先生相熟？”
　　就算是伊丽莎白也脸红了，只得说：“不太熟。”
　　“你觉得他是位很漂亮的少爷吗，小姐？”
　　“是的，很漂亮。”伊丽莎白对这点倒是没有说谎的必要，但是说真的她觉得形容达西先生用英俊更加妥当些。
　　“我敢说，我没见过这样漂亮的人；楼上画室里还有一张他的画像，比这张大，画得也比这张好。老主人生前最喜爱这间屋子，这些画像的摆法，也还是照从前的老样子。他很喜欢这些小型画像。”
　　伊丽莎白这才明白为什么韦翰先生的像也放在一起。先人的喜好依着达西先生的性子确实会容忍这样的人的画像一直在这里。
　　雷诺夫人接着又指给他们看达西小姐的一张画像，那还是她八岁的时候画的。
　　“达西小姐也跟她哥哥一样漂亮吗？” 加德纳先生问道。
　　“噢，那还用说……从来没有过这样漂亮的小姐，又那么多才多艺！她成天弹琴唱歌。隔壁的房间里就是刚刚替她买来的一架钢琴，那是我主人给她的礼物，她明天会跟他一块儿回来。”
　　“莉奇，听说达西小姐也在郎博恩住过，你们一起玩的怎么样？”
　　“那位小姐心的善良，她和简的关系是最好的，两人简直就是无话不谈。”伊丽莎白对于达西小姐的印象也不错。
　　雷诺夫人对于伊丽莎白对达西小姐的评价很是高兴。在她看来没有比自家主人更好的人了，对这些客人们更加和气了。
　　而且伊丽莎白发现雷诺夫人看她的眼光怎么看怎么奇怪。
　　那位管家奶奶看见加德纳先生为人那么随和，便跟他有问有答。雷诺夫人非常乐意谈到她主人兄妹俩，这或者是由于为他们感到骄傲，或者是由于和他们交情深厚。
　　“你主人每年在彭伯里待的日子多吗？”
　　“并没有我所盼望的那么多，先生，他每年大概可以在这儿待上半年；达西小姐总是在这儿歇夏。”
　　“要是你主人结了婚，你见到他的时候就会多些。”
　　“是的，先生；不过我不知道这件事几时才能如愿。我也不知道哪家小姐配得上他。” 雷诺夫人说着还看了伊丽莎白一眼。
　　加德纳夫妇都笑了。伊丽莎白想到达西先生那冰山脸和不怎么讨女孩子喜欢的性格不由得说，“您说的没错，恐怕达西先生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你知道的他在对年轻小姐的时候总是十分严肃和苛刻。”
　　雷诺夫人当然知道伊丽莎白说的话的意思。
　　“达西先生从小就受着最严格地教育，他的父亲老达西先生希望他能成为一名合格的绅士，所以达西先生有些严肃但是他绝对是优秀地绅士。我一辈子没听过他一句重话，从他四岁起，我就跟他在一起了。”
　　加德纳舅舅又开口说道：“当得起这样恭维的人，实在没有几个。你真是运气好，碰上了这样一个好主人。”
　　“你真说得是，先生，我自己也知道运气好。我就是走遍天下，再也不会碰到一个更好的主人。我常说，小时候脾气好，长大了脾气也会好；他从小就是个脾气最乖、肚量最大的孩子。”
　　伊丽莎白当然不怎么相信这样的话，不说达西给他的映像，就是这样家族的家主怎么可能真的没有脾气，就说她自己在有些时候也是很严厉的，这些她的下属和她家的下人们深有感触。
　　不过这不妨碍伊丽莎白一直听下去，她可以从中提取出自己想要的信息，可是雷诺夫人再也想不出别的话来引起她的兴趣。她谈到画像，谈到房间大小，谈到家具的价格，可是她都不爱听。加德纳先生觉得，这个雷诺夫人所以要过甚其辞地夸奖她自己的主人，无非是出于家人的偏见，这倒也使他听得很有趣，于是马上又谈到这个话题上来了。她一面起劲地谈到他的许多优点，一面领着他们走上大楼梯。
　　“他是个开明的庄主，又是个最好的主人；”她说，“他不象目前一般撒野的青年，一心只为自己打算。没有一个佃户或佣人不称赞他。有些人说他傲慢；可是我从来没看到过他有哪一点傲慢的地方。据我猜想，他只是不象一般青年人那样爱说话罢了。”
　　加德纳夫人悄悄地和伊丽莎白说：“如果这位达西先生能有她说的一半好，那么他还真是一位好丈夫的人选！莉奇，虽然你妈妈有时候不怎么靠谱但是她希望你们姐妹都有个好归宿的想法确实很靠谱。”
　　加德纳太太对于自己这个优秀的侄女很是关心，伊丽莎白无疑十分优秀，比大多数男孩还要优秀很多，但是这也是她担心的地方，女孩子都是要嫁人的，伊丽莎白本身的优秀那么她对她丈夫的要求当然也会更加高。这样的男士不是没有但是大多数他们都不再年轻，而且有家室。伊丽莎白要有怎样的人来配，加德纳太太还真是不怎么有想法。
　　他们走到楼上那个宽敞的穿堂，就给领进一间漂亮的起坐间，这起坐间新近才布置起来，比楼下的许多房间还要精致和清新，据说那是刚刚收拾起来专供达西小姐享用的，因为去年她在彭伯里看中了这间屋子。

　　“他千真万确是一个好哥哥，”伊丽莎白一面说，一面走到一个窗户跟前。
　　雷诺奶奶估计达西小姐一走进这间屋子，将会怎样高兴。她说：“他一向就是这样，凡是能使他妹妹高兴的事情，他马上办到。他从来没有一桩事不依她。”
　　剩下来只有画室和两三间主要的寝室要指给他们看了。
　　画室里陈列着许多优美的油画，可惜伊丽莎白对在白金汉宫看的过多了，而且这些画好象在楼下都已经看到过，于是她掉过头去看看达西小姐所画的几张粉笔画，因为这些画的题材虽然不怎么耐人寻味但是却也能从中看出少女的勃勃生机。
　　画室里都是家族的画像，陌生人看了不会感到兴趣。伊丽莎白走来走去，专门去找那个面熟的人的画像；她终于看到了有张画像非常象达西先生，只见他脸上的笑容正象他从前看起来的时候那种笑容。她在这幅画像跟前站了几分钟，欣赏得出了神，临出画室之前，又走回去看了一下。雷诺夫人告诉他们说，这张画像还是他父亲在世的时候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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